第10章 10.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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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伯特张了张口，眼神中充斥着茫然。

但他的嘴巴却是老老实实地进行了回应。

“我和恩科还在那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伊利亚特的笔记，上面详细的记载了伊利亚特对于“正义”职能的谋划，我和恩科都认为，这是可复制的，既然伊利亚特能做到，我们也可以借此获得神的力量。”

费列克斯的神色沉了沉，手上的法术却是没有动摇。

他让卡斯伯特忘记了刚才的短暂谈话。

作为“操纵者”，大部分人都以为他的能力类似于牵线木偶，他在外的时候也惯常是这么使用的，但实际上，他的能力更偏向精神和心灵。

所以他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对方并没有说谎。

伊利亚特的笔记……

他按了按脑袋。

这可真是麻烦的发展。

而他出门的时候，黑色的乌鸦正好从树上飞下来，化作了希利尔的模样。

她摊了摊手。

“你这么难看的表情告诉了我，我们可能打听到了一样糟糕的消息。”

在经过一路的缓冲之后，希利尔总算能接受了惨痛的现实。恩科是教堂的流放者，见识多广，他那么判断了，说不定真的得到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东西。

但她的权能早已被封印，伴随她的武器也沉没了湖底，更别提她最主要的追随者——白银之蛇到现在还沉睡在她的手腕上，需求力量恢复。

所以她唯一能想到的，她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她创造出的途径。

成为神的[真理]的途径。

但是……

“我特么至少写了不下十种方案作为伪本来混淆视听，不同时期还写过纠错的经验手册用来给日灼和月食做参考，”已经听到了费列克斯的讯问的希利尔痛心疾首，“所以这些人拿的到底是哪一本啊？”

关于伊利亚特的笔记，说没有一瞬间的心动是假的。

但费列克斯一直接受着班奇多的教导，他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魔女”和“魔化者”这几个字的分量。

边境卡桑德拉之外那片名为“黑森林”的禁地，正是魔女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没有光明魔法护体的普通人在其中甚至走不出十米就会成为魔化者，但就算是资深的祭司，也无法在长久萦绕黑森林的黑雾中存活。

通俗的意义上，作为没有经历过魔女之夜的后继者，他们的教导者都会告诉他们这样一句话。

“不要将魔女视为人类。”

她们是试图亵渎神明、毁灭人类的怪物。

而比起典籍里那些不吝啬于用世界最可怖的语言去描述的仿佛恐吓般的形容，费列克斯还知道一些关键，比如说，她们曾经差点就成功了。

伊利亚特就是她们的代表。

或者说是完美作品。

只是她们妄图侵染的权柄是正义，而公正的天平让伊利亚特无法自然地参与魔女所领导的战争。

这场决定了未来的争端的最后结局说的含糊不清，但伊利亚特失踪，领头的魔女被封印却是确实的。

从前这种事，更多的只会被当成故事，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确切了这种据说会伴随着魔女的复苏而诞生的产物，魔化者的存在。

“我们不能让这些魔化者离开明多尔。”他说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如果数量再增长下去，等到了他们产生了‘进化’，那就算是低等祭司也很难抵御魔化的感染。”

希利尔：“目前来说应该不会，很显然它们想要得到城里的某个人手上的某样东西，所以才会一直盘旋在城外，或许是笔记——不过我觉得恩科可能对卡斯伯特也有所隐瞒。”

费列点头，“无论他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阻止他。”

“当然，”希利尔耸肩，“这可是我的第一场考试。”

他们依然是分工的行动，费列克斯准备继续利用救援者的身份从恩科那里打探消息，同时找机会阻止对方。

至于希利尔——

由于伊利亚特的意外发展，她准备和修泽尔汇合。

她想要去找那个冒险者提到过的洞穴。倒不是英勇无畏地准备剿灭魔化者，以她如今的战斗力这种行为叫滑铲送餐。

她只是对那个衣冠冢很好奇。

并非是想知道是谁建的衣冠冢，作为传闻中的恐怖存在，伏地魔都有信仰者她凭什么没有。她只是有一种隐隐的糟糕预感。

毕竟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所有的魔化者，都已经被她们杀了干净。

是的。

和费列克斯她们的教义里描述的不一样。

并非是魔女诞生，于是魔化者存在。而是一旦灾难出现，便必然会有魔女苏醒，这之中的逻辑关系是相反的。

仿佛是跟随着灾难出现的阿勃梭鲁，魔女的宿命，就是与人类的毁灭的战争。

但当然，不是所有的魔女都能接受这样的宿命，曾经的魔女教首就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她想要让魔女“自由”，让人类为自己的所做的事负责，而不是让魔女成为替罪羊和牺牲品。伊利亚特曾经跟随于她，所以能够清楚地知道那是怎样的伟望。

但这样的想法，却最终走向了两个极端。

希利尔闭上了眼睛。

魔女之夜。

这个特殊的名讳并非是对魔女的纪念，而是指“猎杀魔女的夜晚”。

而从那之后，魔女便背负着所有的罪孽，从所有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希利尔睁开了眼——希望修泽尔没有等太久。

而修泽尔原本是打算安分地等待的。

他对自己的战斗水平很清楚，虽然魔女和大小姐和说他有天分，但天才也需要时间才能够成长。

所以如果他莽撞的去找魔化者，然后被一拥而上，等希利尔回来，看到的可能就只剩下他的尸体了。

但4396号不赞同这一点。

“勇敢一点修泽尔。”它鼓励道，“你可是被裁决之镜注视的人，拥有着这样的光荣加身，你怎么可以怂？”

修泽尔沉默了片刻。

“我觉得我这不叫怂，最多是合理规避风险。”

和希利尔相处时间长了，他也学会了点她说话的风格。

“你还有我啊。”4396一本正经，“我可是肩负着要帮助你变强的重任。”

这正是希利尔给予它的任务。

修泽尔没回答。

或许是因为魔女的力量的影响，最近他总会做梦。

梦中他并没有遇见伊利亚特，所以呼唤了另一位魔女的名字，选择了另一种力量的分支，与正义到只会与信徒做交易的星屑魔女不同，那位赐予他重生的魔女在脱出樊笼，得到力量后就赐予了他一种特殊的魔力。

这种魔力会诞生能摧毁一切的黑雾，因为梦并不连续，所以他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但梦的最后，他成为了“黑森林”的主人，一手策划了世界的“终末之日”。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希利尔家的时候主动提出要借用图书馆的原因。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他只知道了几个与预知有关的案例。

比如说，教堂的圣子会有概率预知未来，这是因为他们接受了神的赐予，拥有了共享神的“真理”的资格。

又或者某个强大的仪式师举行成功了预知未来的仪式，这是因为他们向神献上了祭品，所以被允许走了vip通道，绕过了与神交流的途径，直接借用了“真理”的力量。

但归根到底，真理是什么呢？

他难道在某个时候接触到了“真理”吗？

修泽尔越研究越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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