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三话：达成的共识
令人意外的是, 和天道总司的再次会面，比风祭清司想象的更快。
先是在巷子口遇到，面对本来就并不熟悉的人, 风祭清司愣了一下, 礼貌地勾了勾唇角，就先一步走进了巷子里。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天道总司也没有主动搭话。
一前一后的，直到出了巷子, 风祭清司意识到两人还是前往同一方向。
当即将拐弯的时候, 天道总司仿佛回应他之前先一步越过他的行为一样，迈开了步伐越过了风祭清司。
“……”
风祭清司发现还是同一方向, 只能继续跟在天道总司身后。
结果在下一个巷子口也……
十分钟后，全程同路的两个人在bistro salle门口对视了一眼。
天道总司率先一步按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风祭清司紧跟其后进去了。
里面，正逢加贺美新收到日和做的味噌青花鱼，趴在前台高兴地对日和说，“日和, 我要送你最好的青花鱼当作回礼！”＊
“那你就买超大的松轮青花鱼吧。”＊天道总司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句。
加贺美新扭头看到他们，站直了身体惊讶道, “天道，还有风祭。你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天道接着说道，“那可是极品啊, 被人称为黄金青花鱼。”他拉开椅子，非常自然地坐了下来，“你也送我一份吧。”＊
“为什么我要送你一份……”＊加贺美新对天道总司的自说自话表达了拒绝。
天道总司没有回应他的拒绝, 而是向日和也点了一份味噌青花鱼。
只做员工餐和一些后勤工作的日和一开始还想表达拒绝, 却在天道总司说还想要吃一份世界上最美味的青花鱼下败退。
……真会说话。
这种花言巧语的类型……
一向情感内敛的风祭清司面对这种社交达人偶尔会产生一些不适, 沉默地走向了后厨去帮忙后勤工作。
然后天道总司自然地吃起了加贺美新的那份味增青花鱼，随意地回答加贺美新反正另一份快做好了。
——结果是厨房没有青花鱼了。
可天道总司已经把他的那份味噌青花鱼吃完，看着已经空掉的盘子，加贺美新发出了惨叫。
风祭清司看了外面一眼，收起了天道总司目前的空盘子，拿去厨房清洗。
在外面，加贺美新和天道总司低声聊了几句，风祭清司将盘子清洗到一半的时候，两人说要出去聊。
天道总司看向了里面工作的风祭清司，“要一起吗。”
毕竟银斗也是假面骑士，估计对异虫和zect也都没什么了解。
风祭清司清洗盘子的动作顿了顿。
如果跟他们出去的话，这些盘子只能交给日和了。
他不习惯把才完成一半的工作交给别人，可他们要商量的却是他比较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还没等他开口，天道总司看了他正在清洗的盘子一眼，道，“算了，还是等你先洗完吧。”
＊
风祭清司跟着他们出去，一路跟着前往了涩谷的街道。
然而，在面前却是一片断壁残垣，墙面都是焦灰色，又蒙上了时光的灰尘，仿佛经历过惨烈灾难后的废墟。
——就好像清司记忆里的镭钵街一样。
在加贺美新和天道总司的对话中，风祭清司也了解到，七年前一颗陨石摧毁了涩谷，同时带来了异虫。
异虫杀死人类，并伪装成那个人，它们已渗透到了人类社会中。
为对抗异虫所组建的组织zect，他们研发了假面骑士系统。
而在他得到银斗的假面骑士没多久，zect的另一个假面骑士系统，甲斗，被天道总司所得到。
加贺美新所知道的信息也差不多只有这些。
他是为杀死所有异虫而加入zect的实习成员，在三人出来后，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请求风祭清司和天道总司加入zect。
可惜的是天道总司看起来不打算加入zect，在知道信息后径直离开。
看着天道总司离去的背影，加贺美新头疼地收回了手，看向了风祭清司，热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那风祭呢！风祭愿意加入zect吧。”
虽然风祭有中二病嫌疑，但是再中二也不会有天道中二了，而且风祭还很讲礼貌，说不定会同意加入zect！
风祭清司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也告诉了加贺美新自己的回答。
“我理解zect的隐秘性是为了避免给公众造成恐慌。可我无法随意相信一个不露面在公众面前的，没有公信力的组织。”
“加贺美先生，zect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请先给我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我会在得到答案后决定是否加入的。”
“……也谢谢加贺美先生没有告诉zect我的身份。”
＊
似乎在得到假面骑士系统之后，被异虫盯上的概率就变大了。
风祭清司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一次异虫，但好在掌握了银斗的使用方法后，消灭异虫变成了如同清扫般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仅仅是如此还不够。
还有多少异虫隐藏在人群之中，将人类替换掉，渗透社会。
可惜光之国明令禁止对有高级智慧的生物进行非自愿研究，哪怕是侵略者……
——那又怎么样。
反正这里也没有光之国不是吗。
解除了银斗的装甲后，风祭清司看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的异虫所在的方向，低下了头，刘海遮盖住了冷漠起来的眼神。
要活捉一只才行，才能研究出让异虫现形甚至杀死异虫的装置。
但是首先……
研究需要实验室，需要材料，需要钱。
……这些，
他都没有。
＊
店里签收了几大箱松轮青花鱼，送的是到付，署名加贺美新。
虽然没说同意送天道总司青花鱼，可加贺美新还是送了吗。
就是店长花钱签收了到付的松轮青花鱼，看着那昂贵的金额终于发了火，说要直接从加贺美新的工资里扣。
等加贺美新过来上班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意外的神色，风祭清司意识到，大概又是天道总司……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样毫不知尴尬为何物的理所当然的男人。
果不其然。
天道总司的妹妹过来取松轮青花鱼了。
看着那么多箱子，估计加贺美一个人拿也不方便，想着还欠着天道总司的人情，风祭清司干脆就帮忙把箱子一起搬过去了。
……
【“……可是大家都沉迷于美梦中，没有人会支持奥特曼的选择的。”】
【“我会支持，我会支持大古先生的选择。”】
【“清司……”】
【“我……其实一直崇拜着大古先生，也相信大古先生不会作出错误的选择。咳咳咳……”】
风祭清司抱着两个箱子僵在了门口。
天道家客厅的电视在播放迪迦奥特曼。
而且还是齐杰拉花这一集，风祭清司发烧后严重ooc的表现，也是他最想删除记忆的黑历史。
天道总司是不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大脑被混乱充斥的风祭清司不断重复在这句话。
“你们终于来了。”天道总司非常自然地从他们手里接过了青花鱼的箱子，“既然你们把它送过来了，这次就留你们下来吃顿饭作为答谢吧。”
风祭清司没有回答，仿佛全身被灰白色的雾气填充着，就像从不吸烟的人被放进了坐满烟鬼烟雾缭绕的吸烟室，呼吸与思考都变得迟滞，神色僵硬。
天道总司看了他的眼睛两秒，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客厅正在播放的电视，那副表情仿佛才发现电视上在播放着迪迦奥特曼一样。
“你喜欢看这个啊，既然这样，可以坐下来慢慢看。”
天道总司弯起唇角，拿着估计早就握在手中的遥控器按了几下，电视上的弹幕被打开了。
【“我……其实一直崇拜着大古先生，也相信大古先生不会作出错误的选择。咳咳咳……”】
【“清司，你发烧了！”】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将齐杰拉连根拔起吧，大古先生。”】
【“不，清司，你伤还没好，而且还发烧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电视上的情节在继续着，而这一段的弹幕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的满屏幕刷着，要不是设定了弹幕占屏幕的位置估计都看不到两个主角的脸。
弹幕上飘过一句句令人迷惑的话。
「风祭清司：大古我恨你像块木头。」
不，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这两个人不结婚很难收场。」
丽娜小姐不会同意的。
而且他和大古先生只是正常的友谊。
【“迪迦就带着利底亚的份，与齐杰拉战斗吧。”】
画面进行到风祭清司将伊奥尼亚之腕交给了真角大古。
「送定情信物了！」
他后来要回来了。
体会到何谓社会性死亡的风祭清司几乎忘了呼吸。
完全没能察觉到他的心情，放下了箱子的加贺美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电视，又上下看了看风祭清司，道，
“毕竟日常都在cospy利底亚奥特曼人间体，不喜欢《迪迦奥特曼》才奇怪吧。”
风祭清司：“……”
天道总司的妹妹天道树花也凑了过来，元气活泼地说道，
“原来是在cospy吗？cos得非常像呢！我第一眼也认成酒井彻了。”
风祭清司：“……”
或者，应该庆幸他们没有注意到弹幕吗。
天道总司绝对是故意的。
他也绝对知道弹幕里的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