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八十九话：虚妄的信念

借了吉井玲子的车一用。

吉井玲子将藤宫博也扶进了后座,  风祭清司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藤宫博也的腿上，让他自己看。

“……这是什么。”藤宫博也看着电脑里的东西,  问道。

“这是我在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系统数据里发现的。”风祭清司说道,  “你确定这是你们编写出来的程序吗。”

“你入侵了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藤宫博也皱着眉头,  沉声问道。

“嗯，虽然设置了几十个假定位,  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定位到这里来了。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但是身为通缉犯的你就不一定了。”风祭清司说道。

这也是他选择鱼龙混杂的地方藏身的原因了，哪怕被定位到这里，就算有人赶到这里调查,  也不会有人记得他的特征。

可惜的是藤宫博也也出现在了这里,  那些人或许不记得他的特征，但藤宫博也却很好指认。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能入侵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的！”藤宫博也看着电脑里的内容,  不信任地说道。

或许这也是作为天才科学家的自负。

风祭清司抿了抿唇,  将页面继续下滑，“那你看看接下来的程序,  熟悉吗,  不是你亲手编写出来的吗。”

藤宫博也继续下划着页面，又重新上拉，目光逐渐流露出了不可置信,  确实是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里的内容,  然而前面的程序是什么，和他一起研发的人之中,  从来没有人写过这段程序。

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却从灵魂开始发凉,

“……这是什么。”

风祭清司目光平静地说道，“你的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早就被篡改了，你就那么相信他给你的信息吗。”

藤宫博也抿紧了唇，指尖都不自觉的在颤抖，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或许是其他人给克里西斯号编写的新程序，我退出炼金之星后，克里西斯号一直保管在炼金之星那边。”

“……”风祭清司看向了藤宫博也，目光仿佛注视着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一样。

他确实没办法证实这段程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说真的要等到克里西斯号与根源性灭亡体联系上了，才能够取信于藤宫吗。

“而且，阿古茹之光是在得到克里西斯的结论的同时出现的，这就是地球的意志！”

藤宫博也想到了自己得到阿古茹之光时的画面，重新坚定了起来，目光敌视地看向了风祭清司，

“你以为利用这种谎言就能欺骗我改变意志吗。”

“人类是地球的细菌，只有除掉人类，否则地球将迎来毁灭。”

坐在前排的吉井玲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过了头，神色担忧地看向了藤宫。

风祭清司失去了表情，从藤宫博也手中夺过了电脑，说道，

“人类与地球并不是冲突的个体，所有人共同的敌人是根源性灭亡体才对。”

“敌人远远的不止根源性灭亡体。”藤宫博也一如既往地油盐不进，“你想假装没看到吗，人类都对地球做了些什么啊。”

从第一个根源性面问题的到来，有多少怪兽是人类自己惹出的祸端。

风祭清司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藤宫，你体会过想要拯救的生命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指间流逝的感觉吗。”

无数次。

扎拉，l77，梅田兄妹与鹤田姐弟的双亲……

还有身边死去的许多并不相熟的人，与活下来的人悲伤的哭泣。

风祭清司不喜欢回忆过去。

或许是因为过去要么乏善可陈，要么充斥着灰暗。哪怕回忆起一些温馨的片段，都会很快牵扯到不愉快的回忆，将美丽的色彩掩盖。

“如果你继续坚持走在这条路上，那么身边重要的人或许会一个个离你而去。这样也没关系吗。”

风祭清司说着，抬起头看向了担忧地在驾驶座上往回看听着他们谈话的吉井玲子。

吉井玲子愣了愣。

藤宫博也也抬起头，看向了她。

吉井玲子下意识回视了藤宫博也，担忧的目光中隐约映出了他的影子。

“言尽于此。”风祭清司没有在意这对官配间的暗流，说道，

“这段时间，天空之外有可能会出现更大的敌人。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养精蓄锐，不要和我梦先生产生冲突。”

说完后，他就打开车门离开了车子。

复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俯身透过车窗，对车内吉井玲子说道，“关于入侵克里西斯号的事情，如果有人调查到你这里，你不希望藤宫背负上我做的罪责的话，如实回答就好。”

吉井玲子下意识点了点头，神色间带着些未处理完信息量的茫然。

＊

直到离开他们的视线后。

风祭清司将手上的改装电脑处理掉。

本来还想能完全不暴露身份的，结果遇见了藤宫博也。藤宫博也也不差多一个黑锅了，相较于他自己做的事情入侵，克里西斯号可以说是无足轻重了。

可同样在现场的还有一个吉井玲子。

到那个时候，克里西斯号的问题应该也会暴露，只能拜托高山我梦帮忙在炼金之星那里说好话了。

希望有用。

毕竟克里西斯号不只有炼金之星在使用，它的一部分网络甚至联通了各国guard分部以及空中基地。期望他们会因为他的本意出于善意而轻拿轻放。

……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吧。

风祭清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尽管一直保持平静，可身体上的疲惫与疼痛的上涌还是抽空了他的精力。

体内黑暗的力量被光的力量压制了许久，终于得到间隙反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地球的光都没办法冲散加坦杰厄的留下的黑暗。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缓缓地靠着巷子倒了下来，风祭清司庆幸着，自己还支撑到了现在。

手机最后拨通了天道的号码，从青年垂落的手中掉在了地面上。

屏幕界面定格在了已接通的通话中画面。

“什么时候回来？有想吃的东西吗。”

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手机一侧的青年已经陷入了昏迷。

＊

一片沙漠。

风祭清司站在沙漠中心，茫然地看着四周，最终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不，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是奥特曼的能量指示灯。

巨大的沙漠覆盖了倒下的三个奥特曼大半的身躯。

风祭清司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毁灭啊……”

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不要担心。”青年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不会再发生一次了。

“我会保护你的。”

地球，还有，人类。

＊

梦境。

风祭清司清醒了过来，坐起了身，发现自己躺在住所的床上。

额头上放着一块冰毛巾。

“醒得比我预想的要快。”天道总司说着，将他额头上的毛巾收了起来，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风祭清司露出了片刻疑惑的目光，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画面，问道，“……天道先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打电话让高山我梦定位了你的手机，怎么昏迷在了那里，又是能量不够了？”天道总司问着，但基本上也能猜到答案，

“既然你刚醒的话，就做得清淡一点吧。病人还是喝粥比较好。”

“……我没事，有地球在，我的能量恢复的比过去快很多。”风祭清司说道，“我梦先生现在在做什么？过了多久了？”

天道总司说道，“过了一天了，谛听者号的警报非常强烈的响了一次，不过现在已经平复了。”

……那就应该是问题已经解决了，果然，相信盖亚奥特曼是没有问题的。

风祭清司松了口气。

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听他的话呢。

天道总司也不意外风祭清司更关心那些紧急的事情，只是说道，

“既然这样，就给你做姜片粥吧。”

“……我更想喝蔬菜粥。”生姜拒绝的风祭清司沉默了一下，说道。

天道总司弯着唇角回答他，“奶奶曾经说过，犹疑不前的男人没有做决定的权利。”

＊

“清司、一定要跑那么多圈吗……！”高山我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梦先生坐办公室太久了，今天就跑五公里吧，等一下我们再去健身房。”风祭清司放慢速度，平静说道。

高山我梦露出了绝望的目光，“你平常都锻炼那么久吗？”

“如果没有很麻烦的工作的话，会更久一点。泡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会很少锻炼。但以前我也是运动俱乐部的教练之一，只是这些训练量的话还远远不够。”

“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厨师吗？”高山我梦惊愕道。

“换过一些职业吧。”风祭清司省略了过程，说道。

风祭清司是轻描淡写，但听的人觉得非常沉重。

一个科学工作者想不开了才跟运动俱乐部教练一起锻炼吗？

终于，高山我梦投降道，“我不行了……”

他扶着膝盖大喘气，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再迈开一步了。

“我梦先生和藤宫先生战斗的时候似乎很有精力，天空的虫洞都被你们打开了，只是这点程度不会消耗太多精力吧。”风祭清司停下来，半蹲着看着高山我梦。

“……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做了。”高山我梦喘着气，说道。

风祭清司直起了身，叹了口气。

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只知道问题被解决了，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问了高山我梦后，才知道盖亚和阿古茹打了一架，打开了虫洞，巨大的怪兽从虫洞中冒出了头。

那时盖亚和阿古茹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以全盛姿态迎战怪兽。

藤宫博也也终于得知了自己的克里西斯光量子电脑被根源性灭亡体篡改的真相，相信了风祭清司先前告诉他的话。

信念一朝被摧毁后，他将阿古茹之光交给了高山我梦，盖亚奥特曼解锁了新形态，才成功打败了那只怪兽。

风祭清司特地提醒了藤宫博也，会有新的敌人出现在天空，希望他这段时间不要高山我梦起冲突。

但是万万没想到，是盖亚奥特曼主动约架阿古茹。

“总之，作为地球的保护者，我梦先生，你也应该多锻炼一下。”

风祭清司还真的没见过像高山我梦这么弱的人间体。

就连大古先生，虽然在打架上不算很强，但是都通过了胜利队的基础体力考核，怎么看都比文职的高山我梦更强的。

哪怕把见过的假面骑士也算上……最弱的风间大介感觉也比高山我梦强一点。

被拉着锻炼身体的高山我梦露出了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