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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琵琶鱼

“小姐姐,我先去服务一下那边的客人。”调酒师小哥抱歉地朝她笑笑。

这个小哥长得很稚嫩,像是大学生来兼职,尤其是笑起来露出的两个酒窝,让他更显年纪小。

江稚柔没有理由拦住他,毕竟他不是彭卉乔给她找的专职看顾人,他也是需要工作的。

“好。”江稚柔朝他颔首。

调酒师看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想起刚刚彭卉乔的嘱托,终归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多叮嘱了她一句。

“小姐姐,如果你离开了位置,回来之后这杯酒就不能喝了。”他的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正在犹豫该不该直接和她点明其中的含义。

“我知道,你快去吧。”江稚柔忍不住笑了。

这是真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了。

调酒师离开后,江稚柔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后又无聊地用吸管搅拌那杯渐变色的日出龙舌兰,看着杯中橙红与橙黄两个颜色最终融合成一种红不红黄不黄的橙色。

她的余光注意到放在桌面上的纸巾,餐巾纸上印着夜店的名字,zong

思绪开始飘散,她无聊到开始猜想这个“zong”的含义,她在脑海里搜索这个读音的中文,没有想到相关的姓氏。

如果不是老板的姓氏,那么会是名字里的某个字吗。

不远处,有人正盯着这个落单的少女。

夜店的二楼是单独的包间,迟屿诀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右手捏着自己高挺的鼻梁。

真是麻烦。

他面前的矮桌上已经空了好几瓶洋酒,烟灰缸里满是白灰色的烟灰,包厢内的空气浑浊又难闻。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迟桓不着调地单手推着门,身体倾斜倚靠在门框边。

“迟屿诀,搞定了。”

迟桓比迟屿诀小两岁,他和迟屿诀都是不被迟家承认的私生子,彼此对迟家的亲情都很淡薄,因此迟桓并不喊他哥,而是直呼其名。

这间夜店迟桓就有持股,店名“zong”取自中文“纵”的拼音,是放纵的意思。

今晚他们就是在这里会见了迟江集团的几位股东,暗中收购迟江集团的股份。

不知道等迟家那个掌门人知道迟家的公司被两个外人收购,脸上会呈现出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嗯。”迟屿诀沉声地应声,从沙发上起身。

“你要走了吗,不喝一杯庆祝一下。”

迟屿诀从身侧拿起那件脱了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从迟桓的身边擦肩而过。

“你今晚喝得还不够多吗。”迟屿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迟桓的衬衫领口上还留着一个鲜红的唇印。

他刚刚出门前的领子还是干净的。

“行吧,那我就不送你了。”迟桓挑眉,想起刚刚有人在他衣领上的恶作剧,痞气地笑了笑。

“随你。”迟屿诀对他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

迟屿诀的余光扫过楼下吵闹的人群,忽然在吧台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迟屿诀有一瞬的怔愣,怀疑是自己太想她产生了幻觉。

他就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熟悉的侧颜。

他确定,是她。

“迟总,怎么了。”李津源纳闷,顺着迟屿诀的视线方向朝下看。

“江小姐,她怎么也在这里。”

李津源疑惑地喃喃,再回头一看,迟屿诀已经顺着楼梯下楼了。

江稚柔落单地坐在吧台前,白色的t恤扎进牛仔裤里,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她一脚踩在高脚凳的横杆上,一脚伸直,细长的腿被包裹在牛仔裤下,有种纯情的诱惑。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说的就是江稚柔。

“小姐,一个人吗。”一个男人油腔滑调地坐在了彭卉乔刚刚坐着的位置。

江稚柔微不可察地稍稍皱了皱眉头,被男人身上难闻的烟酒气息熏到,没有应声。

那个男人并不在意她的冷漠,扫视她的视线黏腻又直白,江稚柔的胃里翻涌着一股难以控制的恶心感。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男人的手肘撑着桌面,朝着她俯身靠近。

江稚柔从高脚凳上起身准备离开,男人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挽留她。

在近乎能够抓到她的那刹那,江稚柔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拉着小臂,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迟屿诀是在酒局结束之后才脱的外套,内衬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江稚柔的脸颊靠着坚实的胸膛上,在混杂的气味里窜入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气,江稚柔立刻就知道了抱着她的人是谁。

迟屿诀的声音有着严厉的警告口吻:“抱歉,她是和我一起的。”

江稚柔抬头只能看见他凌厉的下颚线,他禁锢着她的手臂恰好能够固定住她,但不疼。

男人不满有人打破他的计划,但是一看见对面抱着女孩的人的身上自带一种不好招惹的气质,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地嘁了一声,默默离开。

男人已经离开,但迟屿诀还抓着她的小臂,半搂着她的腰。

她怎么总是在这种情况下遇上迟屿诀,一次两次地让他替自己解围。

“迟屿诀。”江稚柔抬头,试探地喊他名字。

迟屿诀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朝后退了一步,耳边的音乐奔放又热烈,迟屿诀本就蹙起的眉头更加紧缩。

江稚柔在夜店的氛围鼓舞下,伸手抚上了他双眉间隆起的眉头。

“迟屿诀,不要皱眉。会长皱纹的。”

做出这个举动的江稚柔也被自己吓到,她这是怎么回事。

迟屿诀怔松地放松眉头,宽大的手掌握住她就要收回的手指指腹,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柔声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说好吗。”

江稚柔愣了一下,这样近的距离,她能够很清楚地闻到他温热气息里烈酒的味道。

正好,调酒师回来了。

他看到江稚柔和一个男士靠得很近,声音稍稍大了些:“这位先生,请松开这位女士。”

迟屿诀起身后看向调酒师的眼神里有方才对着来搭讪的那个男人一样的不耐,江稚柔立刻朝调酒师出声解释。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的。”

调酒师恍然大悟地睁着眼睛点点头,江稚柔将彭卉乔的衣服递给他:“我可能要先离开,你帮我把这间衣服给我朋友吧。”

调酒师接过衣服,说了声好。

“我们走吧。”江稚柔靠近迟屿诀,抬头才能和他对视。

迟屿诀还抓着她的手,松开后又换了种握得更紧实的握法。

“牵着我,不容易走丢。”

江稚柔跟着迟屿诀出了夜店,夜晚的风吹过来,让人清醒。

出了夜店,四周不再人满为患,一直走到停车场,迟屿诀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李津源很有眼色,看到迟屿诀去找江稚柔之后,立刻就到停车场候着他们。

迟屿诀拉开车后座的车门,虽是询问却多少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态度:“我送你回家,好吗。”

江稚柔本来也不喜欢夜店的环境氛围,便低头坐进了车里。

迟屿诀从另一边上车,坐在她的左手侧。

“老板,我们去哪。”李津源从后视镜看向坐在车后座的迟屿诀,顺带瞥了一眼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的江稚柔。

迟屿诀侧过脸看向江稚柔,江稚柔意识到他是在问她家的地址:“郦江水湾。”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路上,江稚柔偷偷瞄了眼坐在她身侧的迟屿诀。

数日不见,她总觉得他脸上的倦色似乎更重了。

她可以问吗。

江稚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迟屿诀先出声了。

“晚上是去夜店玩吗。”

江稚柔嗯了一声,以为迟屿诀会和她说夜店不安全,让她少去。

但是他没有说。

“下次要来玩和我说一声,我陪着你,比较安全。”

江稚柔有些意外,她不经思考地问:“可是你不是很忙吗。”

迟屿诀轻轻地笑了,这声轻笑声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很清晰。

“如果是陪你,我一定有时间。或者,你愿不愿意配合我的时间?”

迟屿诀似乎是真的很认真得在和她讨论下次去夜店的计划,江稚柔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夜店,还是不去了。”

在江稚柔摇头的那一秒种,迟屿诀感觉像是度过了十倍的时间,以为她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

听到她单纯的理由,迟屿诀的声音更加温柔,温和地应和她。

“好,不喜欢就不去。”

李津源将车速降到二十公里每小时,可这段车程还是在半小时内宣告到头了。

他将车停在郦江水湾的大门口,正在思考要不要下车为后座的江小姐开车门,迟屿诀已经率先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

江稚柔与他对立站在路边,她突然很想抱抱他。

她也这么做了,她双手环绕过他的腰间,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能够感受到她抱住他的那一瞬间,迟屿诀绷紧了身上的肌肉,又放松下来。

他以为是她受到了什么委屈,手掌轻轻搭在她的后背:“怎么了?”

“迟屿诀,你是不是很累。”

你不再是迟家嫡系的少爷,面对那个两面三刀的迟家,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不然为什么你看见我的时候也总是皱着眉头。

迟屿诀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否认,嗯了一声。

“有点。”

江稚柔想要从怀抱里出来,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的更有力的怀抱抱住。

“能不能再给我抱一会儿。”迟屿诀的侧脸靠在她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江稚柔松开的手重新环上他的腰:“好。”

迟屿诀抱着她,这几天四处奔劳的疲惫都在拥抱的时刻尽数消散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时针分针都不要继续往前。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怀抱,顺着她的后脑勺抚摸她的长发。

“稚柔,谢谢。”

江稚柔正要启唇说话,就被身后的一声呼唤打断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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