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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装一下

那姑娘红衣似火,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

“砸!”

身后众打手便气势汹汹冲到姜清辞跟前。

姜清辞定定看着那少女,不是因为来人咄咄逼人,而是她见那红衣女子胸前也挂了一只莹白玉蝉——

跟阿蝉那枚一模一样。

“你是相家人?”她无视眼前凶神恶煞的几名壮汉,径直看向红衣女子。

那女子下巴微昂,扯出一抹笑,“知道我是相家人还敢在这儿卖东西!”

姜清辞:“你胸前那只玉蝉……”

红衣女子得意之色更显,这是上古洛河玉雕刻而成,虽看不出仙气,确是超出品阶的仙宝,有滋养神魂之效。

她手指拨弄着玉蝉,目光落向姚安安处,挑衅似的说:“前几日新得的,姚安安,你有这么好的东西吗?”

姚安安咬紧后牙,召出大锤就要砸过去,被吴掌柜一把拦住。

姜清辞打断两人的较劲儿,“相家小姐,你可否见过阿蝉?”。

“谁?不认识。”

“那相朋光这几日可曾到过相家?”

红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高高在上地看向姜清辞,“一个被分出去看老宅的东西,我堂堂相家三小姐,为什么要去关注他?”

好吧,没什么有用信息。

姜清辞放下心中疑惑,上前一步道:“既然都是开门做生意,为何我不能在此处摆摊?”

红衣女子笑得猖狂,像是听见笑话般:“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净卖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也配跟各大世家的铺子摆在一起?”

说完便示意身边四名筑基中期的体修继续砸。

姚安安扛起大锤,拦在那些人面前,“相谷灵你够了!”

筑基后期的吴掌柜见事也走了过去。

六人对峙,那四名大汉竟一时无法突破二人防线。

“不要以为姚家护着你就有恃无恐!”相谷灵解下腰间长编,赤红色鞭子舞得虎虎生风,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越过众人狠狠像姜清辞脸上抽去。

那鞭子带着破空声,裹着劲风,就要逼近姜清辞耳边。

她眼疾手快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菜刀,横空拦住了鞭子的攻势。那力道震得她虎口生疼,脚下却硬是没后退一步。

那是什么武器?

姚安安在相谷灵挥鞭那一刻便向后撤步打算拦住她,但时机太晚,只能眼睁睁看着鞭子抽向姜清辞。

在她以为只有练气二阶的姜清辞要被重伤于鞭下时,竟然看她不慌不忙掏出一把模样奇怪的刀。

那应该是刀吧。

更让她惊讶的是,那把刀竟然拦住了练气巅峰相谷灵的攻势。

是三品法器。

不,它已经无限接近四品了。

姚安安眼里泛着光,此刀线条流畅,小巧灵活。

更重要的是,她能看出这把刀的制作材料并不稀奇。炼器师们都知道,要想锻造出高品质的法器,必须要用到稀有材料。

但这把刀没有任何罕见仙材!却也能到达将近四品的地步!

妙哉!

相谷灵也看出此刀品阶,她这根四品赤炎鞭,是像祖父求了好久才得到。

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都有跟她品阶相近的武器。

她银牙紧咬,又是一鞭。

姜清辞一点不吃亏,一个闪身就蹲在了吴掌柜身后。

呵,人靠大树向来好乘凉。

她挑衅似的看着只有练气巅峰的相谷灵。

你打不着~

相谷灵气急,方才这丫头离吴老头远,她尚且还能攻击到,现在她紧紧站在老头身后,竟然还不顾形象的就地蹲下!

她这下是真抽不到了!

卑鄙!

相谷灵咬牙切齿,狠狠攥紧手中灵鞭。

“相丫头。”一青色官袍老者款款而来,身后都是劲装衙役。

“季伯父!”相谷灵惊喜回头,再转身,眼角眉梢已经挂上势在必得之色。

姜清辞:明白了,明显对方树更大些。

她直起身子,从吴掌柜身后走出,干脆利落的抱拳一礼,“告辞!”

说罢,收起大锅扭头就走。

在这个皇权统治的社会,没脑子的人才会跟官府作对。

姜清辞绝不吃亏,但也不想做无意义挣扎。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众人都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不要脸,方才还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看见知州大人来,立马就溜,毫不拖泥带水,跑得比谁都快……

相谷灵气的都想一鞭子拽住她了。

但是碍于在知州季伯父面前,她也不敢太放肆。

不过好在季伯父已经出言阻止:“站住!”

文官皆是儒修,常年诵读古籍书卷,使浩然正气聚集于丹田。开口时,自能气如虹中,比普通修士音调更大,更具威压。

姜清辞身形一滞。

这群人果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或者说是因为自己实力太低,如今在这群人看来,已是待宰羔羊。

轻叹一口气,她平静转身,眉眼不复先前的焦急,“知州唤我何事?”

“你可知以你的身份是不能在此处摆摊的?”季知州和颜悦色,眉眼间却露出一丝狠厉,他身后的衙役也暗暗蓄势,随时准备把姜清辞逮捕。

“我的身份?”姜清辞歪头,纯然状。

她声音向来轻软,又不似先前那样干瘦,脸颊白皙圆嫩,桃花眼似三月清泉,一副茫然小女儿姿态。

围观之人皆怔愣。容貌姣好的女子一向最易得到怜惜,更何况这姑娘看起来又那么懵懂无知。

已经有人在背后替她抱不平。

紧接着,他们见眼前姑娘突然垂首,肩膀抖动。

“哈哈哈。”她竟然在笑?

笑声里还夹杂着几分不驯与不屈。

何故?

那姑娘似是终于笑够,一只手撩起刘海,露出光洁额头,眼神冷戾,气势逼人。

“知州大人,我不是无旬国人吗?”

她眼中再没有小女儿的憨态,反倒目光锐利如鹰隼,步步逼近季知州。

嘴角的弧度猖狂肆意。

“无旬护国基柱上,可否镌刻了只有达官贵胄才能做生意的律法?”

“卑贱之人就不配为无旬子民?”

“卑贱之人就不配站在这主道上为自己谋生?”

“还是说,你季知州一人替无旬百位大儒改了这护国基柱,重写了律法?”

她一字一句,毫无停顿,连声音都是干脆果决。

没人会想到,小小女子竟能迸发出如此骇人气魄。

在场所有家事一般之人,都不觉挺直身子。

对啊,都是无旬子民,为什么那些世家总能受到优待,踩在他们的脊梁上骄奢淫逸。

是他们赋税交的少了,还是到处为非作歹了?

啊呸,不就是因为没投个好胎吗?

无旬国成立初,先祖用上古异宝打造出护国基柱,又请百位化神大儒用半生修为于其上镌刻律法。

无旬境内,人人不可违犯,否则必遭国运惩治。

国运对无旬国来说一是气运,二像天道,可无形中惩戒有罪之人。

几万年过去,至今无一人敢质疑先辈锁刻律法,它约束百姓,更约束皇族。

曾有一位人皇,不想受其束缚,请来十名渡劫大能妄图修改上面的文字。

却被天雷降下,仅差半步就能登天的渡劫大能们纷纷一命呜呼。

是以,这律法更不是一个小小知州可以置喙的。

季知州脸色青白,没想这姑娘倒长了一张利嘴。

不过那又怎样,横竖自己是官,她只是民。

当官的处罚一个不听话的草民,在天经地义不过了。

国运也不会因此惩治于他。

挥手示意身后衙役将这无法无天的刁民捉住。

姜清辞见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装完最后一波,拿出已经用完的了火球符,挡住符文佯装成传送符往身上狠狠一拍,心念一起便要躲进小厨房。

让这群人误认为自己已经被传送出去。

逼要装,小命她也要留。

谁知动作刚做了一半。

身后就传来一句声音如虹般的“好”字。

“好!”

姜清辞闻言转头,就看见通书生那张鼻孔朝天的清隽脸庞,他旁边还有一个小胖子,也是一副儒生打扮。

二人正为一羊须老者开路。

他须发皆白,看起来比季知州年老些,但精气神却比已被酒色掏空的知州大人好很多,眉宇间露出几分正气。

老者踱步走来,除了刚刚的“好”字,再没说话。

倒是季知州,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方夫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啊?”他腰微微下弯,双手作揖,行了个读书人常用的礼。

方夫子捋捋羊须,并不回礼,“自是好极,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心来看季知州的以势欺人呢?”

季知州眉眼霎时沾上几分怒意,却又无可奈何。

这老头虽也是金丹修为,但确是青阳书院数一数二的教书人。

学生们遍布天下,轻易不好得罪。

开国时祖训有云,书院不归朝廷管制,还可制约朝廷以及君上,以防不正之风。

是以他也不太敢跟方夫子对峙。

刚想用官场话术含糊过去,却听这死老头又道:“老夫竟不知,如今青阳书院的地盘儿,还要听你季知州做主了。”

季知州噎住,这可不就是人家书院自己地盘吗?

可往日文会,书院也不会管周围有谁摆摊啊,所以官府便接了此番事物,从中谋得了不少好处。

今日是怎么了?

这帮清高的读书人竟然主动管这闲事?

哦,对了,他也是读书人。但官场打磨这么久,那股子目下无尘的清高早还给天道了。

“方夫子,这丫头敢公然叫板朝廷……”他正欲解释一番,瞎诌些那丫头目下无人,猖狂无礼的坏话。

因为读书人最看重礼法,讲究忠君爱国,想必方夫子听来肯定会对此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哪知死老头全然无视他的话,亲切地拉住臭丫头的手,脸上皱纹都要笑出花来:“小友可是炼制瓜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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