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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角巷

阴沉多日的天空终于随着气候的变暖罕见的晴朗了一次,灿烂的阳光穿破层层叠叠的云朵洒下来,临近的泰马河灰色的河水上泛着粼粼金光,散散漫漫的向四周延伸而去。

特维拉和奥狄斯放松的躺在他们秘密基地前那片草地上,此时的青草在温暖湿润的环境中长势非常好,特维拉站直时几乎能够到她二分之一的小腿高度。

阳光从高处撒下来,轻薄璀璨的阳光在照进特维拉眼睛时竟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觉,只在她眼睛里留下了薄薄一层迷蒙的水雾。

特维拉眯着眼睛轻轻朝着额头上的碎发吹了口气说:“马上就开学了,你觉得咱们有可能被分去什么学院啊?”

奥狄斯半撑着身子,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比特维拉短了一截的腿——不知道该说特维拉发育过好还是什么,总之她现在几乎比奥狄斯高了大半个头,这让小男孩十分困扰。

“我希望能被分到和拉文劳克,至于你的话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格兰芬多或许最适合你了。”

“喂,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拉文劳克了?明明我也很爱看书啊”

特维拉从草地上坐了起来,黑色的垂到肩头的卷发软软的垂到脸颊一侧,仗着身高优势颇为不甘心的俯视着奥狄斯说道。

奥狄斯扒拉了一下自己毛躁的卷发,一脸生无可恋的平视着前方说:“如果你指的是那些小人书的话,我还是保持我的意见,或者赫奇帕奇也不错。”

看起来特维拉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奥狄斯在饱受特维拉的折磨下已经变得木然起来。

“特维拉,奥狄斯!快来孩子们,我们该去买开学需要的东西了。”

就在特维拉正琢磨着该如何反驳或者借着身高优势压迫奥狄斯时,赛德莱斯忽然出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喊道。

“幻影移形,一种高级魔咒。”

兴许是注意到特维拉有些兴奋到跃跃欲试的目光,奥狄斯在解释完后又补充道:“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就算是在成年巫师中也有因为使用不当而丧命的先例,况且我们还太小。”

特维拉有种被看穿的懊恼,她眨了眨水润的暖金色眸子,眼底泛起一种坏笑,手撑着草地轻盈的跃起来,旋即弯下腰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奥狄斯伸出手:“了解,那么奥狄斯弟弟,现在我们该去买开学必需品了。”

一头柔顺的黑卷发在她的动作下甩出一道漂亮的弧形,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一种绚丽的斑斓色彩,少女的坏笑在阳光下灼人的烫。

“唉……”

奥狄斯无奈的起身,忽略掉特维拉伸过来的手径直朝赛德莱斯走去。

特维拉也不介意,笑嘻嘻的收回手追上奥狄斯在对方一脸麻木中拍了拍他的头随后轻快的朝着赛德莱斯跑去。

“爸爸,我们去哪买那些东西,普通商店是找不到的吧。”

赛德莱斯宠溺的看了眼女儿,一向锐利的金色眸子温和的带着笑:“是的,不过在伦敦的对角巷可以找到我们需要的全部东西,我们现在正要去那儿。”

从普林普顿到普利茅斯再到伦敦的路程不算太近,特维拉他们整整花了将近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赶路,等到了伦敦时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天空中再次开始有大片的黑色乌云集结,湿润的夹杂着泥土气息的微风从四面八方飘荡在鼻尖前,伦敦厚重繁华的都市气息在这种天气下显得更加肃穆宁静。

赛德莱斯带着两个孩子找了间旅馆临时住了进去,顺便帮两个孩子买了薄款的长袖外套以及雨伞。

不出所料的,暴雨在后半夜如期而至,哗哗的雨声蔓延在四周,偶尔还有几声汽车的鸣笛在鼓点一样的雨声里若隐若现,事实上比起晴天,这种阴沉沉的天气在伦敦才是更为常见的

这场暴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直到九点钟左右雨变小了一些赛德莱斯才带着两个孩子出了旅店。

特维拉和奥狄斯共用一把明黄色的雨伞,透明的连续不断的雨珠砸在伞面上,溅起一圈圈淡黄色的水晕。

特维拉起先盯着雨伞上的水雾发了会呆,但紧接着就被伦敦街头的繁华所吸引了,不管是在中国的那个码头小镇还是普林普顿这样的地方,像伦敦这样一个挨一个的装饰华丽漂亮的店铺都是很少见的。

尽管雨天里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但不少店铺还是开着张,一些轻巧灵动的歌声从不少店铺敞开的门扉里飘出,温和散漫的融化在淅沥的雨声里。

于是当那座夹在传出美妙歌声的唱片店和一家古色古香的大书店间破烂的小酒吧出现在眼前时特维拉一眼就发现了它。

就连奥狄斯也在一会后才反应过来,事实上那座店相当的破败且不吸引注意,灰黑色的砖瓦间全是青苔和蜘蛛的栖息地,门口落了一层厚重的灰,要不是那闪着微弱灯光的“破釜酒吧”的招牌和半敞开的古旧的木门,几乎很难想象它还在营业。

赛德莱斯带着特维拉和奥狄斯走进了那家破破烂烂的酒吧里,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就算是灯也是那种不算快活的晦涩的昏黄,不算明朗的视线里可以清晰看见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打着转。

没有留给特维拉更多的打量时间,赛德莱斯带着两个孩子快速的穿过酒吧的厅堂从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中穿过去,外面是一个天井一样的小空间,横亘在特维拉他们面前的是一面整齐的墙壁。

“我觉得我们肯定不能把这面墙炸开过去,如果对角巷真的在后面的话。”奥狄斯习惯性的抓了抓自己柔软蓬松的卷发说道。

赛德莱斯似乎被奥狄斯的话逗笑了,明亮的金色眼睛中的火焰化成了温和的笑意:“当然,即使是在巫师界这样也是犯法的,我们有自己的方法。”

说着赛德莱斯举起自己的魔杖,转头带上了点严肃对着两个孩子说道:“看好了孩子们,只有这一次,下次就得你们自己来了。”

特维拉来不及深究自己父亲话语中的深意,因为赛德莱斯已经开始了。

浅茶色的魔杖杖尖灵巧快速的按着一定规律敲击着墙上的砖块,白色的流光闪烁在杖尖,像用笔画出来的流动的荧火。

随着魔杖的敲击,墙上的砖块也不断的自动抽出重组着,当塞德莱斯敲击完最后一次时,原本平整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拱形的门洞。

“欢迎来到巫师的百宝箱——对角巷,亲爱的。”赛德莱斯说道。

特维拉和奥狄斯同时瞪着眼前的景物,那看起来是那么的神奇,宛如另一个世界一样。

灰色的雨幕掩盖在这个狭长的巷子上方,一家家装饰各异的店铺相互拥挤着镶嵌在道路两旁,鹅卵石铺就道路上挤满了穿着巫师长袍的大人孩子们,一些人头顶甚至很夸张的带着那种高耸的电视节目里才会出现的帽子,雨珠散漫的笼在这儿,给光洁的鹅卵石地面和装扮各异的人们渡上了一层波纹银边。

特维拉眼尖的在混杂的人群中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儿,大概与她和奥狄斯同岁,一头米褐色的长直发垂到腰际,发丝间穿插缠绕着清绿色的丝绒发带,女孩没有打伞,只是站在一家店的屋檐下避雨。

白色的立领毛衣掩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双和雨珠一样清澈透明的紫色眼睛来。

似乎是特维拉的眼神过于直白,女孩似有所觉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但留给她的却只有特维拉和奥狄斯两人的背影。

“你们得先拥有自己的魔杖。”赛德莱斯带着两个孩子在一家古老的店面前停下来。

“奥利凡德魔杖店——既公元前382年起制作精良魔杖。”

特维拉看着有些许掉漆的棕黑色圆拱门顶上刻的名字轻声念了出来。

“这大概是这条街上最古老的店铺了吧,它看起来比我们的秘密基地还要有年代感一点。”奥狄斯说道。

赛德莱斯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回头笑着说道:“是的,这家魔杖店的溯源可以追踪到很久以前了,但它同时也是这条街上最好的魔杖售卖地。”

一进门特维拉就被这儿的拥挤震撼到了,店铺里从墙角一直到积满灰尘或蜘蛛网的头顶全部都密实的塞满了各种细长的小匣子,房间里仅有的唯一光源就是那台放在桌子上的马灯,昏暗幽黄的灯光将紧贴墙壁的柜架拉出虚幻摇曳的影子,斑驳错杂的印在地上。

“奥利凡德先生,在吗?”赛德莱斯冲着无人的店铺呼喊了一声。

紧接着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层叠的柜子后突然灵活的滑了出来,那种流畅和灵巧你几乎很难想象被他踩着滑出来的是一架梯子而不是溜冰鞋什么的东西。

奥利凡德游轻飘飘的从梯子上跳下来,灰白色的头发在两鬓颤动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珠打量着几位来客:“下午好两位,来选择你们的魔杖吗?”

“是的先生,他们两个在九月份都要前往霍格沃茨念书了,请为这两个孩子挑选他们自己的魔杖。”赛德莱斯道。

“没问题,那么就先从这位金色眼睛的小姐开始吧。”

奥利凡德说着从一旁的魔杖架子取下一个盒子:“试试这个,冬青木和独角兽毛的组合,十英寸。”

“等等…这根显然不对,试试这根,苹果木和雷鸟尾羽,十四英寸”奥利凡德在特维拉即将接过魔杖的时候将盒子收了回去另换了一个递给特维拉。

特维拉捏住对方递过来的魔杖,轻轻挑动了一下魔杖的杖尖,紧跟着,那台放在桌子上的马灯就突然炸开了,细碎的玻璃溅了一地。

“看来这跟显然不合适,让我想想这根怎么样?”

奥利凡德取出另一根魔杖递给特维拉:“银毛椴木和凤凰尾羽,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

有了前车之鉴,特维拉这次谨慎了许多,但意外却没有发生,就在她接过魔杖的一刹那,一股温暖的感觉便自指尖翻涌到了全身。

“哈哈哈很不错孩子,银毛椴木是一种稀有的材料,通常被这种魔杖选中的巫师都非常擅长摄神取念。当然了,还有先知,它在一段时间里曾非常受巫师们的欢迎,但能被它选中的却寥寥无几。”

奥利凡德眨着苍灰色的眸子,带着孩子气的快活说道。

“那么这位睿智的先生,请伸出你的手臂,对!就是你习惯用的那个。”

就在奥利凡德为奥狄斯挑选魔杖的间隙,赛德莱斯突然有些神色匆匆的对特维拉说:“我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奥狄斯选完魔杖后你们就去丽痕书店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奥狄斯最终选择的魔杖是一根有着雷鸟羽毛为杖芯的桤木魔杖,十一英寸长。

“我们该去书店了,刚刚奥利凡德先生在为你挑选魔杖时说了些什么?”特维拉将散落在脸颊旁的黑发别到耳后,侧过头问到,暖金色的眼睛在灰蒙蒙的雨雾里璀璨的如夜幕将至时夕阳最艳丽的一束光。

奥狄斯耸耸肩说:“他告诉我桤木魔杖非常擅长无声咒并且……”

奥狄斯突然停下了话语,似乎是有些惊讶的盯着某个地方:“嘿特维拉,那个人是不是莱斯叔叔?”

特维拉朝着奥狄斯指着的地方看去,那是两个店面的夹角处,比起对角巷整个因为阴雨天灰扑扑的光线来讲,那里黑暗的多,阴影爬满了那个熟悉身影后的墙壁,尽管背着光,但特维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父亲。

另他感到陌生的是另一个人,对方整个身影几乎都隐匿在那逼人的黑色阴影中,只能借着雨水反射的细光勉强看到黑色披风的轮廓和被雨水湿润了的卷曲的头发。

斑驳陆离的阴影中对方那张过分年轻的惨白色脸庞就显得十分引人注目了,特维拉注意到他有一双极深极黑的瞳孔,没有一丝光亮的黑色几乎要融化在雨水里,眼神中冷淡锐利的仿佛要刺破空气一般。

特维拉温润的金色眸子沾上了些雨水的湿润,她一边用袖子擦着一边道:“那是我爸爸,但那个黑衣服的人我不认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过去。”

事实上,一般情况下当特维拉问出这个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做好决定了,深谙特维拉性格的奥狄斯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上前的举动,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毫无预兆的突然朝特维拉看去。

彼时特维拉刚好抬起眸子,就这样与对方漆黑冷锐的眼神毫无防备的撞在了一起。

对方看到特维拉的金色眼睛后似乎有些讶异得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神中的锋利褪去了不少,但还是带着刺人的冷意,特维拉被看的打了个寒颤。

年轻男人收回目光,嘴唇蠕动着对赛德莱斯说了什么,赛德莱斯回头急促的朝特维拉瞥了一眼,短促的微笑了一下就随着那个陌生人一起消失了。

“爸爸!”特维拉冲过去试图拉住父亲消失的身影,却只捕捉到了湿润的雨珠和一丝残留在空气中的苦息。

特维拉金色的眼睛中染上几分迷茫,一种没来由的心慌占据了全身每个器官,这种感觉非常不妙,至少对于特维拉来说是如此。

曾经有一次,奥狄斯独自去普利茅斯时特维拉也有类似的情绪,结果奥狄斯最后是被赛德莱斯带回来的,他在刚到普利茅斯没一会就在马路上被一辆失控的摩托车撞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才下床。

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虽然也有不准确的时候,但从那以后,特维拉总是无法完全忽略掉那种近乎预知的感觉。

“特维拉,奥狄斯。”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特维拉从情感的漩涡里拉扯了出来,隔着嘈杂混乱的人群和雨幕,特维拉清晰的捕捉到了莱姆斯的身影。

“莱姆斯!你怎么会在这儿?”特维拉有些惊喜的向莱姆斯跑去,雨衣的帽子在她剧烈的茜拉下从头顶滑落,随之蹁跹而出的黑卷发没了雨帽的阻拦,肆意的飘散在雨中,几乎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莱姆斯接住向他奔来的小女孩,替对方将雨帽重新带好:“是赛德莱斯先生让我来带你们去买剩下的东西,顺便让我转告你和奥狄斯没能陪你们买完东西他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特维拉金一边将散乱的卷发重新塞进雨帽一边问道:“难道巫师间也有用来传信的小魔法吗?”

莱姆斯叹了口气,从他认识特维拉时她就是这样,几乎是本能得忽略那些自己不想理会的信息,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是猫头鹰,一种巫师间用来送信的宠物,类似麻瓜们的信鸽,我们的开学必备清单上也有这一项,不过不止猫头鹰。”奥狄斯整理着同样有些湿润的短发替莱姆斯说道。

莱姆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灰蓝色的眼睛重新弥漫上笑意,他温和的摸了摸特维拉的头:“没错,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买剩下的东西吧。”

最终在莱姆斯的帮助下,特维拉和奥狄斯买完了全部的物品,包括一只金眼雪鸮和一只长耳猫头鹰。

雨一直在下,莱姆斯一直将特维拉和奥狄斯送到他们那个位于普林普顿小悬崖上的家并且婉拒了科德拉尔太太和弗科西太太的留住要求。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珠带着腥咸湿润的海风敲击着每一块砖瓦,赛德莱斯还是没有回来。

特维拉将今天买的东西整理好,趴在窗口望着远处隐匿在黑夜里的泰马河,河水敲击石块的声音混杂着刷刷的雨声,交织着围拢这一方天地。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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