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枯萎的花
“小赵。”
“怎么了？”在去吴刚家的路上，赵晞被岁岁拽住了衣角。
“刚刚在屋子里，你们走后，吴刚一直盯着我，我有些害怕。”
“啊？”赵晞侧过头，“他有说什么吗？”
岁岁摇头。
这吴刚这么小气啊？被岁岁说了一句就记恨这么久？赵晞顿时对吴刚感到鄙夷。
“别怕，下次他还瞪你，你就跟我说。”赵晞安慰他道。
“嗯！”
陈三虽是本村人，但也不是对村里每个人的具体住处都清楚的，所以他们找了附近一位老婶子给他们指路，三人这才顺利来到吴家。
吴刚自幼父母双亡，祖母吴陈氏抚养其长大。
吴家和其他人家的一比，显得有些破旧寂寥，紧锁的乌木门让三人面面相觑，
“没人在家吗？”赵晞问。
“这个时辰，多数是在家准备午饭了。”陈三回应，随即上前扣响了门。
几声门响后，里面没有人回应。
见此状，三人决定先回去，再做打算。
“你们寻谁？”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年迈却有精神的声音。
转身，原来是位挑着担子的老妪。
“是陈三弟呀。”老妪看到其中来人，笑纹堆起，颇是亲切。
“阿婆，吾等是过来找您的。”陈三上前跟老妪打招呼，她就是吴刚的祖母吴陈氏。
在几人相互介绍自己之后，陈三说明来意：“阿婆，我们过来是想了解初十那天下午，就是杏果集会后吴刚是几时回家，回家后有出去过吗？”
“什么，刚子？他，他闯祸了吗？”吴陈氏紧张道。
“这个我们暂时不方便说，阿婆，事关案情，您只需如实回答。”
吴陈氏惊诧，还想继续追问，但见陈三表情严肃，终是轻叹一声，“进屋说吧。”
随后，三人跟着吴陈氏进了吴家。
吴家虽清贫，但屋子还是收拾得干净利落。
吴陈氏端来碗和茶水招待他们，给每人倒了水后才开始道，“那天下午，刚子与老身挑了两担杏子过去，也没排多久的队，他小子又去找蔡小娘子了。”
“他人跑了，好在之后有邻里搭了把手，两担杏子才搬得动。”
“这小子，竟然比老身先回来。”
“那您是几时到家呢？”赵晞问。
“酉初左右吧。”吴陈氏边回忆，边答道，“开门的时候还被他吓了一跳，这孩子站在门边也不出个声。”
“看样子像是跑回来的，出了身汗。”
“那他回来后，还有再出过门吗？”陈三问。
“……没有。”吴陈氏认真想了一下道。
“吴婆婆，可否带我们到吴刚的卧房看一下？”赵晞问。
吴陈氏面露不解，陈三帮忙解释，“阿婆，这是查案需要。”
“好，随我来。”吴陈氏又叹了气。
赵晞心里给陈三竖了大拇指：上道！
吴刚的房间在主室隔壁的小厢房，里面家具也简单，床铺，一张小桌、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柜，物品也朴素。陈三有公职身份便开展搜查工作，赵晞和岁岁则在一旁打量着屋子。
房间布置简单，没一会儿就要收尾了，这时陈三打开了衣柜，“咦？”
“怎么了赵娘子？”
“那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顺着赵晞手指的方向，陈三把那样东西拿了出来。
原来是一朵有些干瘪的红花。
搜查完吴刚房间，物归原位，除了那朵干瘪的花被陈三收走后，三人便向吴陈氏告别。
“赵娘子，想到什么吗？”陈三看一旁垂头的赵晞，她似乎在回忆什么。
“鲜花多是女性会青睐的东西，也不是说男人就不能喜欢花。若是吴刚喜欢花的话，这屋子多少都会有花的装饰，但并没有。”
“这花会不会是别人送的？”陈三接话。
“可能吧，嗯，这花……我好像在哪见过。”
“赵娘子，能想起来吗？”
“……不能。”赵晞摇头。
“小赵，前天早晨有个叫蔡莹莹
的姐姐来梁婆婆的家，她头上就有一朵红花呢。”
“哎……对！”经岁岁这么一提醒，赵晞有了印象。
这么说，这花很可能就是蔡莹莹的？
“这花可能是蔡娘子的？”陈三提出疑问。
“很有可能。”
“为什么呢？”
面对陈三的追问，赵晞想了一下，道：“我们第一次和蔡娘子见面是初十那天的上午。十一日，也就是第二天，发现尸体时她身上还是前一日的打扮。”
“从尸体被发现到尸检过程，都未见她头上戴的那朵花。”
“也许蔡娘子头上戴的并不是这一朵，但这花被吴刚藏在衣柜里，加上他与蔡娘子关系密切，这些不得不让人起疑。”
“花对吴刚一定有特殊意义，才会被收起来。”
陈三点点头，又抛出了问题：“可吴刚也承认了自己对蔡娘子所为，这花或许就是那时候他带回来的呢？”
“……嗯。”赵晞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出所以然。
“你个小崽子，竟敢欺负家里的鸡！”
“娘，娘，疼……”
“真是个冤种，给为娘站好了！”
吵嚷声吸引了赵晞等人的注意，原来是一妇人在教训自家儿子。
惩罚儿子在外面壁思过的妇人正要回屋，这时视线却和三人撞上了。
尴尬之际，陈三率先打了声招呼："林娘子。"
“呀，陈兄弟见笑了。快，给你陈三哥打声招呼”林娘子扯了一下在罚站的儿子。
“陈，陈三哥好。”男童看着七八岁大，在一旁小声抽泣，委屈巴巴。
“嗯好，小浩这是怎么了？”
“哎，整天淘里淘气，昨日把家里鸡给打跑了，今早没了鸡鸣，发现是这孩子干的好事。”林娘子忿忿不平。
“我，我就想教训它一下嘛，谁叫它乱打鸣，害我睡过头误了早课，被夫子罚抄书！”
“它也只是只鸡，它懂什么啊！它跑了，你今晨不也迟到了？”
“我，呜，又要抄书了，呜……”小浩，一想到又被夫子惩罚，又难过起来了。
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林娘子也没有再出言责备，叹了口气，对陈三道：“说来也怪，平时这鸡都在卯正左右打鸣的，但昨日竟早了半个时辰，一家子忙活半天，才发觉起早了，就回床歇息。这孩子也就睡过头了。”
“小浩，以后可要好好听你娘话，鸡是口粮，可不能随意欺负了。”陈三蹲下，视线和小浩平视，好声安慰。
“嗯！”
“林娘子，这边吾等有公事先要走了，得空的话，陈某过来帮忙找鸡。”
“哎，这是小事儿，不必麻烦郎了。”林娘子摆了摆手，但还是说了一句：“若是碰巧能遇到一只左爪上系着红绳的鸡公，劳烦告知一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