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抉择]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此时李复深有体会，原本说好来看戏，演员居然还要现找，现在连观众台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某处山的半腰上，五个人围坐在一张矮桌旁，桌面上摆了一壶酒外加五个酒杯，一张布料被拉扯开做成临时屏风，可也只能挡住一面冷风袭来，另三面却无法防住，呼啸的冷风在山间肆虐，嗖嗖的从耳边刮过。

李复双相互抱，语气哆哆嗦嗦朝韩非问道:“你、你说的请我看戏，就是到、到山顶吹西北风？”

“呵呵，李兄，别急啊，戏子已经到位，很快就会有的。”韩非抿了一口酒不急不缓道。

“呵呵，再不开始，我怕等不到开场，我就得交待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你们四个里面穿了啥鬼东西，就我一个人感觉冷，”李复吸了吸被冷风吹得通红的鼻子，带有鼻音吐槽道。

“登场了，”位置靠于前方的张良，开口示意众人往下方看去。

紧闭的城门此时被推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颗头，他左右看了下，确认没人后，伸手朝后招了招，一队全副武装，骑着马匹的军队从城内涌出。

“将军府的亲卫精骑出动了，看来公子登门拜访的城意，让姬无夜动心了。”紫女走到崖前，看着下方奔跑的士兵，开口道。

“我相信，他不止动心，而且还可能会伤心。”韩非朝坐于两旁的卫庄与李复拱手，接着道:“卫庄兄，李兄，后面的好戏还得劳烦两位帮忙演完。”

卫庄并未搭话，起身，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朝下山的方向走去，空了的酒杯被他向后抛去落于地上，完整的酒杯被摔成四分五裂散落四周。

听到韩非的话，李复脸上的笑容一僵，坐于席上的并未起身，愣愣的望着杯中倒映出的脸，他原本以为来到这世界后，没人知道八奇计，自己不用再提心吊胆活在被人算计的日子，可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命运的安排，让他遇到面前此人。

“韩非，一个绝不会甘于平凡的人”。

而对于现在的李复而言，他最不希望的便是平淡被打破，可韩非却又把他带入漩涡边缘，站于漩涡中心，伸手邀请他的到来。

在原来的世界他因为八奇技，成为异人圈内的异人，来到战国原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可对于眼前的这几人而言，或许自己的身份从未改变，同样是一个奇怪的异人吧。

现在他正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去，还是留。

今天的这一出，让他已被姬无夜划分到韩非阵营，而韩非又在今晚“劫”了他的军响，两者就会如水火般互不相融，直至一方消失才会罢休。

紫兰轩已经选择进入漩涡中心，继续待在紫兰轩，等待着他的无疑是处于漩涡中心的韩非把他带下水，平静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如果想过平淡生活，那么他就得离开紫兰轩，离开韩国。

李复望着双手，淡淡出神，两人的理念不同，他渴望平淡，而他不甘于平凡，其结果早已注定，或许从小在山上生活的他性格本就喜静，早已厌倦了毫无休止的尔虞我诈。

李复抬着头盯着韩非，语气平静，“这是最后一次。”端起桌上酒杯，对准韩非，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一口饮酒杯中酒。

“多谢，李兄”。

李复的背影在韩非眼中消失，视野内被繁华的新郑取代，定定看着下方的新郑都城，韩非嘴里喃喃自语:

“在这乱世中，谁不想寻一片安宁之地，可天不遂人愿，乱世中只要有牵挂，那还有安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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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两位高手的突袭下，军响顺利的被搬空，独留一杖金币静静的倘在诺大的仓库内。

韩非一系列的处理，让姬无夜深刻明白了那场游戏的含义，鬼兵一事便已揭过，但韩非与姬无夜之间的帐，绝不算完。

韩非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司寇之职，这场博弈，以韩非胜利而告终。

劫完军响的李复此刻在自己房内思考着离去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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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啊钱，你真不是个玩意，幸好昨晚搬军响的时候藏了点在身上，否则离开紫兰轩，怕就得饿死街头，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木制的床上，李复躺在上面盯着房顶，嘴里喃喃念道。

回想昨晚弄来的金币，再一想离开时路上的花费，顿时头痛，“那点钱也不够啊，看来离开的日子得推后两三天，还有弄玉的恩情没还，在此期间得想办法把它还上，倒是走得也能安心点。”

想到就做，先去弄玉那探探情况，看有什么事能足以抵达她的救命之恩，翻身下床穿好鞋出了门，在走廊中逮住一个小丫鬟询问后得知弄玉现在正与紫女聊天后，直奔而去。

紫女的房间他去过几次，还算熟悉，轻车熟路不消片刻后便来到门前，敲响房门报了声名字后，便听见里紫女那熟悉的声音，李复推门而入。

“你来寻我有何事”，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李复还从未主动找过自己，紫女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复关上门后，自顾自的找了一处坐下，从桌上倒来了杯茶水后道:“嘿嘿，老板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弄玉姑娘的。”

“哦，弄玉？我告诉你，可别有什么坏心思，弄玉可是我的宝贝。”紫女脸上挂着笑容道。

“老板，那能啊，弄玉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着，自从到紫兰轩后也没帮弄玉姑娘做任何事来报答恩情，所以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助她”，李复道。

“李公子，弄玉在紫兰轩住得挺好的，那件事不过是顺手而为，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坐于紫女身旁的弄玉道。

或许是心中的底线作祟，李复不甘心的问道:“就没有什么想要的、想知道的，或者是想去某个地方么。”

紫女见李复如此心急的模样，有些诧异，但还是开口道“:“弄玉，你别看他平时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本事却大的很，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给他听听，说不定他就能帮上你呢？”

思考片靠，弄玉抬头望了眼李复，又望了望紫女，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把腰间的火红色玛瑙取下，放于手中道。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弄玉定定望着手中的火红玛瑙，眼中似有无尽悲伤，紫女见此，替她把话说下去。

“弄玉在小的时候便与父母分离，只留下这枚火雨玛瑙，也不知她母亲现在在何处，如果你见到与这枚相同的玛瑙，麻烦将人带过来。”

李复看着一脸悲伤的弄玉，与亲人分散那种悲伤他没体会过，但也知道点，叹了口气道。

“或许我能帮你找到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