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审判
“...你，就是杀害小悠的凶手。”
太一击玉敲金的嗓音在清正井不断回荡，激起在场所有人内心中的轩然大波。
哗然与骚乱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盯向牛郎神子，目光中带有审视，也带有批判，更多的是他为什么以及如何杀害小悠的疑惑。
中年神子明显脾气要暴躁且直接些，他霍然怒目圆瞪，指着牛郎神子质问道：
“幸德华野，是你吗！？”
牛郎神子唰的一下脸色惨白，旋即额上血管膨出，反而对言辞凿凿的太一怒喝道：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杀小悠啊！”
同时一旁的老巫女也从最开始的震撼中走出，她上前两步，在太一身旁疑惑的问：
“以华野现在区区E级直阶的实力，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杀害D级权正阶的小悠呢？”
牛郎神子见管野大人为他开口，也顿然理直气壮多了，他应和道：
“是啊，我一个E级神子，怎么可能杀得了D级巫女，你这人究竟查明白没有，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拿出证据行不行？”
他头回觉得自己实力在神宫内垫底，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在二人的话语下，场上的情况霎时反转，所有人的目光也从牛郎神子的身上，转移到了太一的身上，涵盖着疑惑与质问。
“是啊是啊，华野君不过是E级的实力，怎么能杀得了D级的小悠呢？”
“对呀，并且还是悄无声息的在明治天皇大人的注视下于神宫内杀害，怎么看都有点不切实际呀...”
“......”
宫本织雪听到前方的窃窃私语与质疑声，好看的眉头不禁皱起。
想要上前帮太一说说话。
可在看到太一那十为澹然的神情时，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默默走到太一身后，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无论如何都对他的支持。
这是武士间的绝对信任！
宫本织雪如此想到。
太一待前方的讨论声渐渐结束。
他才不急不缓地说道：
“实力不足，这对于你们神道人员来说又有什么限制呢，找一个其他的鬼神信仰不就得了，以请神术获得那位鬼神的特殊力量，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
牛郎神子连忙反驳，说：“怎么可能，虽然我实力差，但我始终信仰明治天皇大人啊！你可不能污蔑我的赤诚之心！”
但太一的这番言论，确实很好的再度引导了舆论。
人们不仅再度开始讨论牛郎神子的杀人事件，对于其信仰亦是碎嘴了起来。
“对啊，这个帅气小哥哥说的没错，如果他信仰其他鬼神了呢，听说还有个什么邪神呢，能用献祭生命的方式获取力量，不会就是这个吧？”
“我也听说了！这样杀人动机不就有了？”
“......”
而一旁的老巫女则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太一，随即她连忙用眼神制止住想要开口解释什么的中年神子。
在刚才的谈话中，她就与太一说过：
这种临时请其他鬼神的方式，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哪怕成功，其所能借得的力量也是微乎其微。
侍奉明治天皇如此之久的牛郎神子，施展请神术时才不过E级实力。
如果让他突然换个鬼神施展请神术，所发挥的力量只会比E级更低。
这个道理底下的年轻巫女神子们现在是不知晓的，因为这涉及神社密辛，所以才会被太一的一句话给哄住。
但太一不会不懂啊，毕竟她才刚说过。
而太一此时此刻将其提出，并这般做，想来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用心...
想明白这点的老巫女，也就站在旁边不再开口，耐心看太一的表演。
太一面不改色的用强大听力偷听完那些巫女神子们对“邪神”的描述，旋即有样学样地说：
“你们说得没错，那个邪神确实是真的，我们管理所早在半年前就发现了其踪迹，并将它命名为‘血祭邪神’，它的最大能力就是以血祭他人生命，来为其信徒换取力量。
“可怜的小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他杀害于清正井旁！”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愤然，尤其是在看到老巫女管野大人与中年神子平冢大人都未有出口反驳，默认这番说法后，这番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居然是因为这啊！那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他要杀害小悠，以及如何杀害小悠的，原来都是因为贪婪所信仰的血祭邪神...”
“好你个幸得华野，之前都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种人！”
“真是看错你了，之前还居然还邀请过你一起出去玩，我真是感到恶心....”
“......”
在这般被千夫所指的情况下，牛郎神子知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将只是掩饰。
他脸色苍白，肩膀句偻，双目无神地不断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杀小悠...我没有杀小悠......”
只是此般话语，配上他的神情与所处境地，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太一见状知道差不多了，于是趁火浇油，道：
“那个臭名昭着的‘血祭邪神’，已在东京残害了数百人的性命，在管理所内，它已经被提升到了最高的响应优先级。
“即，一旦碰到，当就地斩杀！”
斩杀二字，若针芒般直直刺入牛郎神子的心中，将他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他崩溃大喊道：“我没有杀小悠啊，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血祭邪神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不就没事去涉谷当会牛郎赚赚钱，我这辈子连个鸡都没杀过呀，我根本没有杀人啊，我没有杀人啊！我没有杀人啊....”
“还死不承认吗？”太一铿锵一声拔出斩魄刀，目光凛冽，被他直视的牛郎神子吓得直接腿发软。
可牛郎神子仍然没有改变口风，继续硬着头皮说：“我没有杀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语刚落，太一瞬间消失于原地。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斩魄刀直指牛郎神子的脖颈，出手即是杀招！
中年神子与老巫女见此骤然心中大急！
太一竟真敢在明治神宫内对神子出手？
这是他们怎么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老巫女不愧为A级净阶，反应最快，浑身净化之力勐地涌现，明治天皇的鬼神之力若湍急大海般，不断奔涌至她的体内。
到达她这个境界，施展请神术时，早已可以舍弃神乐舞了。
可在下一刻。
鬼神之力霍然止歇，老巫女也停下了请神。
因为...
在太一斩魄刀将要触及到牛郎神子皮肤的下一刻，一团散发着诡异与死寂的灰雾之物，竟从牛郎神子的体内彭地逃出，归于若墨般的漆黑天际！
这是...鬼神！？
这般想法一瞬间同时浮现于老巫女、中年神子及须贺子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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