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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祭拜

方子修捡着空隙夺门而出,但没走几步脚步就虚浮起来,初醒,他体力不支,才几步已发了一身汗。

陌上桑心急,方子修如此作死他便再也顾不得对方子修的任性和怜悯,直接设了结界将人困在路中。

方子修见拦他结界,在手心掐了破除术,然而灵力散尽,他怎么念决也无用。看着后面追来的人越来越近,他猛地用身体撞击,没撞几下喉咙就有了血腥。

“住手,陌白!”陌上桑最先追上方子修,随后那一屋子的人也追了上来。

“大伯,你放我走,我求求你,阿也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不会”方子修跪下,说着,却害怕,害怕他的阿也真的没了,“求你了,放我走。”

陌上桑道:“你这个样子能走去哪里?舒城也他真的死了!陌白”

“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大伯,我看见了!你看我的洛邪,他没断,阿也还活着,他还活着!”方子修哭着,他的洛邪没断,他记得在金阙宫中,他看见了舒城也。

“陌白!”陌上桑牙齿都咬紧了。

方子修道:“求你了大伯,放我走,我要去找他!”

陌上桑道:“陌!与!之!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他他”方子修慌了,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不来找他?

舒城也修魔,不敢来,还是说,被大伯他们关起来了?方子修再看陌上桑,眼里有了些慌怕:“他他一定有苦衷。”

陌上桑散了结界将方子修抓起来,“你醒一醒,他死了,人首分离,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

方子修摇头:“不,不会,不会”

陌上桑道:“你看到的是幻觉,洛邪是你师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修好的,你清醒一点。”

“不不是,你骗我,你骗我”,方子修转向聂云道,“不是对不对,不是,师尊你说话,你说话。”

聂云看着方子修满眼是心疼,他因为有伤在身加上生剥魂魄唇色有些泛白。方子修看他的眼神是探寻,是乞求,看得他更疼,好看的金色眸子在那一瞬间也染上了一层朦胧。

“陌城主你别刺激他了”,容长修道。

聂云偏开了与方子修对视的眼,方子修眼里仅存的光消失了。方子修看着聂云,又去看其他人,那一瞬间,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如同铺天盖地的箭,刺穿了他身体每一寸骨血,血淋淋的。

“不会,不,不可能,不”方子修又咯血了,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华。

“陌白”陌上桑惊恐,方子修已然无力倒下。陌上桑一把将人抱起挪回了床上。

“不是的,不会的”方子修再次咯血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念叨不是的,不会的

陌上桑别过头去擦眼泪。接下来的日子,方子修被机械的喂药,昏睡再喂药。

方子修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月后,他被困在竹静江的御林居。现今的竹静江已经入冬,霜天雪地,银装素裹。

方子修缓缓的动了动手,这次没被定住,他爬起来,感觉比上次轻松了些。他朝门外看,门外有修士守着,他避开视线从床上钻进了床底。

不一会儿端药的修士进来,发现床上没人跑出去通报,紧接着,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找他。

方子修见人走了从床底爬出来,快速将门关上,随及以血为引以心为路画了瞬移符阵,他对着洛邪道:“带我去找他。”

洛邪吸纳灵力将灵力注入阵法,方子修瞬移消失。片刻之后方子修出现在万花谷一座墓碑前,碑上赫然写着“仙君舒城也之墓”。

方子修再次咯血,身体弱得直接跪在了墓碑前,他慌忙的捂嘴不停的擦。不能让阿也看见他这个样子,阿也会担心的。他擦着擦着,竟染红了整个衣袖。他平静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咯血了,他看着舒城也的墓碑,伸手轻抚舒城也的名字。长风呼啸,清瘦的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阿也,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来看你”,舒城也的墓周围已经长了些杂草,明显已经不是新墓。

雪花纷飞,落在方子修的头发,落在睫毛,混着眼泪化成水再结成冰。

“阿也”,方子修终是忍不住,眼泪模糊了双眼,哭的节制,哭的心痛,哭的撕心裂肺。

画面似乎定住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方子修慢慢的站起来,又用瞬移术法消失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他的手里多了好些坛酒。

天黑了下来,月亮升起,一些星光也露出来。

“阿也,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华阳醉,你来陪我喝啊。”方子修开了酒坛递给墓碑,可那端终是没有人伸手。

方子修收回手,靠在墓碑坐下来,心酸和刺痛在心底翻涌,“阿也,对不起,五年了,竟然五年了,我才来看你。”

方子修忍不住,眼泪下来了,他拿着手里的酒,倒了一半给舒城也,剩下的自己就像灌水一样喝起来。

“阿也,你还没有陪我一起看星星,你看星星出来了!你看呐,多美!”方子修醉了,像只没人要的猫一样,缩在已逝主人的墓碑旁。

寂静的斑驳的树影下,没有人回应。暮色星空,再无落雪,然而大地上的积雪已经将方子修半个身子埋在了墓碑旁。

“阿也,你还没有带我去喝碧芳酒,还没有带我去悬崖谷采灵芝,你不能食言!”方子修抱着墓碑喃呢。

“阿也,你不想知道我那天放河灯许了什么愿吗?你出来我告诉你,好不好?”

“阿也,”方子修难受,眼里的泪怎么也忍不住,他不停的擦不停的流,“舒城也,我好痛,这里好痛”,方子修指着自己的胸口,“好痛,阿也,宴安,宴安,”

“宴安,你出来好不好。”

万花谷除了方子修偶尔的哭声,只剩下雪花飘落和风的声音。方子修醉了,他在舒城也的墓旁挖了一个坑,躺在他旁边,又用大雪将自己盖起来。

生同寝,死同穴,他不能掘了舒城也的墓,但也不能让舒城也不要他。

“宴安,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冷,你抱抱我,抱抱我,”方子修眼前出现了舒城也的影子,是他的幻觉。

“在这里!”路明首先看见方子修!

方子修已经睡着了,等他醒来人又回到了竹静江御林居。

“怎么样?”花怜问容长修。

“受了寒发着烧,他现在跟凡人差不多,得小心的看着,别让他再跑出去了!”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方子修,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只有泪缓缓从眼角淌出,“救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们想救你的吗?是魔”容长修捂住了花怜的嘴,拉着人走。

“我的阿也没了,你们还救我干什么?我跟他说好,要陪他魂飞魄散的,他等不到我该多害怕。”

花怜顿时不语,他是心疼容长修治了他这么久,他竟然一点儿也不感恩。但那句阿也没了,又让他不忍。他看着容长修,如果他的季梨没了,估计他也会像方子修一样吧。

“你们先出去吧”,聂云道,“我留下来陪陪他。”

围着的人都出去了,聂云看着方子修深呼吸一口气。方子修看向聂云委屈的唤了一声:“师尊”

聂云靠在床边坐下,他温柔的看着方子修心下也难受,他道:“子修,师尊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你有阿也,师尊有司晪,我们都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欢喜,也就不会有心如死灰的悲伤,师尊知道,就算心痛到窒息你也不会后悔遇见他。但是子修,世人总有一死,神仙也终会陨落,人会忘记伤痛过去都将被时间遗忘。可是,只要你活着,你记得他,他就没有死,活在你心里,活在你肌肤每一寸的血肉里,所以,你要活着。你还有好多在乎你的亲人,你还有师尊,还有师兄。答应师尊,不要做傻事好么?”

“师尊”方子修悲泣。

“师尊的阿晪没了,你的阿也没了,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聂云说着,苦笑着,“师尊知道你苦,师尊也痛过,但是别做傻事好不好?答应师尊别做傻事。”

方子修还不知道司晪仙尊也陨了,听聂云这样说,他才认真的看了看聂云,他的师尊憔悴万分,跟他一样再无光华,他们的确同病相怜。聂云将方子修揽在怀里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师尊”,方子修哭的大声,“可是我好痛,好痛啊,这里好痛。”他的手捂着胸口,狠狠的收紧了五指,揪得衣服皱在了一起。

聂云轻抚他的背偷偷抹泪,“我知道。”

此时血未子带着天尘子来找聂云,从门缝看到方子修,他从花怜那听说了方子修最近闹的事,想着如果不让他知道魔尊还活着,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可是魔尊重伤,他也不敢让仙界知道,陌上桑也说如果他再继续这个样子消沉下去,别说重塑仙根,活下去都难。他估摸着回去得和魔尊说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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