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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沙点兵说,我知道谁是凶手

李醉瞅瞅在座,突然没来由的笑了一声,特干特涩,说,“看来,也就我家正常点,你们这都什么原生家庭呀!一个一个培养了你们都差点意思的个性,有一个正常的吗?你看看我,特正常,我家就特正常,衬托着我就是个正经人。我爸上班,到点下班,我妈张罗吃穿,两个人也打架,打的玻璃碎碗碟碎,但打完了就完了,不记仇。我,到时间上大学,到时间找女朋友,到点结婚,到点生孩子,使劲划拉钱,有计划过日子,买车,买房,旅行,升职加薪买大屋,赚大钱,每一步都按部就班透着正常,嘿嘿嘿嘿嘿嘿。。。”

马桩第一个不愿意听了,撇嘴都撇到后脖子了,他盯着李醉说,“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姥爷是个厉害角色,你妈小时候放牛,你姥爷都指挥你妈专门赶牛去别人家菜地里,吃完东家吃西家,偷摸吃,被逮到了在人家地里放牛,要赔啥的,你妈就坐地上表演,啥都敢说,纽扣都能瞬间解开三,遇到坏人了,别有居心了,啥啥的,特有种,都没人敢惹你们家。。。”

李醉急了,喊着,“哎呦喂,可别瞎说,我的哥哥呦。。。那个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马桩接着说,“你还说,你小时候,你家和你二叔家住对门,你妈支使你到你二叔家冰箱里揣冰棍,有多少拿多少,拿了就往衣服兜里揣,揣了就跑,大人不好意思说,你就吃个够,你妈还支使你。。。人家冰箱后来上锁了都。。。鸡蛋篮子都挂半空了。。。柴房都。。。用杠子顶上了。。。”

李醉去捂马桩的嘴,真真假假的掐脖子,左右摇晃,众人哄堂大笑,李醉有点下不来台,瞅瞅众人,说,“我们家,就是家长里短的那点事,谁家还没点曲里拐弯的杂事。我妈特会持家,要不是我妈,我们家几个孩子哪来的成家立业,都体体面面,我妈过年送红包,都不动声色先收,看你给多少,再还礼的那种,特有心,从来不吃亏倒是真的。我姥爷那辈,啥亏都没吃过你信不?!”

雷霆钧看着李醉,说,“我太信了!你们家的家风就是啥亏都不吃,对不对?”马桩替李醉回答,说,“差不多吧!借别人车都得把油开到差不多要趴窝了再还回来。”金管家奇怪的望着沙点兵,问,“借别人车,不是应该在还车的时候,给人洗个车,加满油,再送点小礼物略表寸心吗?怎么能开到油尽还过去,太不地道了!差点意思。”

沙点兵说,“打麻将有麻品,借车有车品,打电话有机品,不是每个人都遵守约定俗成的。”李醉急哄哄,说,“谁呀谁呀!谁借车呀!弟弟有车,不借车,哥哥别拿我开心,弟弟不是那样的人。我多宅心仁厚啊!我用我们新媒体做了多少善事啊!扶个贫呀!拉个赞助呀!冠名商,金主爸爸,有事没事都愿意组织个活动,拓展呀,推介呀,邀请各色人等,残疾人,留守的老老小小,有功勋有故事的,上下一胡鲁,能帮不少需要帮助的人那。”

马桩拍了拍李醉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李醉坐定了,端起杯猛喝了一口酒。马桩说,“慈善自古都是,有人做在明面,有人做的默默无声。有心就是善念,做就是好事,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咱们的父辈,那一代人,确实是,没几个不算计的,都穷吗,吃不上喝不上的,算计点也不伤大雅。我妈傻乎乎的,尽找错钱,有人就专挑我爸爸不在的时候去,就为了糊弄点小钱。”

金管家起身给诸位斟酒,李醉第一个有点飘,雷霆钧也开始摇晃,老鸭煲上来的时候,金管家先给沙点兵盛了一碗,悄悄说,“多喝点,补的!酒不是好东西,汤才是。”

可是没有什么卵用。马桩看见沙点兵酒杯喝慢了,抄着自己的酒瓶子,直接走过来,啪的垛在旁边比着,吆五喝六的质问,“沙点兵,瞅瞅,什么叫觉悟!你的在哪呢!我的在哪呢!酒在,心就不在,酒不在,人还在,阵地就在,咱们的情份就在,今儿必须喝痛快了。”

庄唯像个背景墙,一直没人问没人顾,马桩劝酒也是路过他,忘了劝一劝他,庄唯昨晚宿醉未醒,胃里直顶,就顾着先吃菜,酒是没怎么见少。吃会菜,闻闻酒味解馋,再继续吃菜。没一会被雷霆钧发现了,他指着庄唯喊马桩,“马老板,你看看这庄教授真会,还闻着味就着菜,这可不行,这跟太监逛青楼一个道理,你没有两把刷子你别耽误人家,不行不行不行,来个人给我灌他,不能便宜了这茅台好酒呀!”

庄唯被抓了现形了,李醉抄着庄唯的那瓶酒就去扯人家嘴,人有点糊涂,满脸抓挠,庄唯被逼无奈,嘴里应承着,“喝喝喝,这么好的酒还不喝,没有不喝的道理。”

马桩很满意,从右往左的看,李醉,金管家,沙点兵,庄唯,雷霆钧,也就金管家还是玉树临风一般的趁头,手脚协调,说话清晰,貌似滴酒未沾。沙点兵的一瓶酒已经一大半没有了,少说六两白酒下去了,人也是表情看起来凝重,嘴里开始哼唧了,口水糊满嘴,不经意已经开始掉哈喇子了。李醉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嘴也瓢了,眼也斜了。庄唯趴在桌上,犯恶心,一拱一拱的,看着就难受。雷霆钧不用劝酒,他眼睛盯着一面墙的茅台,还惦记多吃多占呢!一准喝飘,没几分钟开始唱红歌了,一展歌喉的时候,就证明喝到位了。

金管家有点忧虑,他看着沙点兵被逼的喝成一隔壁王老二那傻样,没忍住低下头对着他耳朵说,“一直说闲话,啥时候破案呢?你喝成这样,还怎么破案呢?!今天算是白费了,我还等着你破案呢!扯三扯四,就是不说案子,嗯。。。”

沙点兵没反应,金管家禁不住推搡他,提高了声音,说,“案子的事,没人提了吗?都喝断片了,好嘛!”沙点兵被推搡的前后摇晃,他一把把金管家的手抓住,逮进自己两只大手里,捂着,说,“别闹!破案,哪天不成,今儿就喝酒,哥几个喝痛快了,明天就破案了,假期还没结束,你急什么!”

金管家没好气的说,“不是说今天破案吗?!又拖到明天,案子的事,一点不提,今儿不提,明儿靠什么破案?!分析案情今儿可是一点都没有。”

沙点兵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说,“谁说没有?有!我知道是谁,不用破案!”

就算喝的有点飘,大飘,小飘,还是中间飘,但是大家都听清了沙点兵的话。几个意思?破案了,这还了得!马桩第一个问,“沙点兵,你没事吧!怎么的就破案拉?谁呀!?谁杀的?”

金管家也是目瞪口呆,直瞅沙点兵,沙点兵一把扒拉开金管家,两只手扶着台面,又握着拳头敲着,咚咚咚,众人齐刷刷盯着沙点兵,沙点兵邪魅一笑,哈哈哈嘿嘿嘿真真假假的一副欠揍的样,说,“我知道谁杀的,我本来就是学的犯罪心理学,我懂得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多。我能看到的一幕幕场景,慢慢能悟出许多道理,像长了三只眼,四只耳,心有八个窍,就像画画,把一个人一生都能一笔一笔画出来,无论什么答案,自己它就出来了。。。。”

“快说,谁杀的?妈的,抓住狗日的先按住阉了他。”李醉大言不惭的说。

沙点兵眼神都迷茫了,没有聚焦了,大喇喇的往前瞅,一眼瞅到马桩,大手一指,说,“信不?马桩!我知道谁是凶手。我就是知道。我不是什么专家,那两个字是用来哄人玩的,专家现在不是好词,我有很多你们不懂的知识,来识人,辨认,画人。你信不信马桩,我把你的半生能给你画一遍,画的对,你就信我?行不行?”

“说说说。”马桩忙不迭的说,“你都看出我什么了?我是那个凶手吗?赶紧的,我听着呢!”

沙点兵站起来,摇摇晃晃,金管家一把摁住他坐下,说,“坐着说吧!都不够你晃的,看着眼晕。”沙点兵看看金管家,一把搂过来,拿嘴拱人家脸,嬉皮笑脸的嘟囔,说,“心疼哥哥?疼人!不让站着哥哥就坐着!人家分析案情都站着转圈说话,然后走到凶手那里,突然质问他,亮出谜底,阿加莎克里斯蒂娜回回这么干,波洛也这么干,偏你你不让我过瘾。”

金管家手还摁着,说,“人家没醉成你这熊样!坐着别动!”沙点兵转头找马桩,找着了拿眼睛看人家,看了一会,开始说话。

“马桩,马老板,不是我观察你,是我的本能在工作,你在我眼睛里,自动生成信息,真的,没办法,哪怕你的脸部肌肉的移动我都给出答案,你焦虑了,你烦心了,你在意了。信息太多,我只挑一样叙述,你昨晚告诉我们你和你老婆之间的问题所在,还说未来的可能性,资产留心,父母怨毒嫌弃之类,你留给我们一个印象,你在乎父母多于在乎老婆,你想尽可能的少受损失,想走出来感情也快耗尽的婚姻。你资产雄厚,苦尽甘来,哪怕坐在这里,都是电话不断,生意没有一刻停止前行。你的画面就是,有钱,富足,一无所缺,尽孝父母,冷淡老婆,没有子女,还没从婚姻中脱身。

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即使你不说,但你已经告诉我太多了。每每提到你老婆,你都瞬间眼帘僵硬,颇感压力。或看自己双手,或定睛,或宁神,每个细胞都说话,那个女人,我很在意她。每每提到你的父母,你的眼神嘴角没有感情表达,隐藏情绪,就算没有内容,但是就算空洞不代表没有情感,一丝不易觉察的冷酷一闪而过,我也能闻出空气里都是恨的味道。你恨你的父母,恨的全心全意。

你对父母有种刻骨的仇恨,你描绘父母怨毒老婆的画面时,没有隐藏面目狰狞,别人可以认为你是站在父母这边,通常这样认为没有错,你想让我们也这么想。你幼时太苦,太拼,但你提到那时候,却不一样,情绪平稳,安然自若。那时候的你,和父母相依为命,虽然苦,但是有希望。你父母不像一般的父母,他们带给你的是所有的劳苦愁烦,无尽的有关生活的创伤。

我知道一个被嘲笑长大的孩子,都有着巨大的心理创伤,恨上心头的时候,都是可以屠尽满门甚至灭国灭族,心灵会突然特别的残忍。你有钱之前,所有感情都是封闭的,自立的。养家糊口,相互扶持,吃穿尚且艰辛,何谈其他。父亲的软弱,造就你特别刚强,母亲心智不全,你方方面面护着周全,那个家,你是天,你是大,你是一个虽然辛苦劳累,尚且能维持一家平衡的老大。

你对父母的仇恨,是在你有钱之后。你谈到这个时候,面部起码一半的肌肉在调节走向,因为移动。你像被重塑了人生的一般有钱之后,你谈到你的财富,你转圈看满桌我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我们的反应不重要,你的不自信不应该。你最有钱大家公认,你是能在网上查到的有影响力的投资资本大鳄,风投公司总裁,网上说你身价十几亿几十亿甚至百亿资财。总之,你的不自信不应该来源于你的财富。

你谈到公司放慢了说话速度,你开始斟酌你的言语,如果你尽在掌控,你应该更自信。你开始不自信了,就是有些事情你无法做到,让你焦虑。你提到和你老婆如果解除婚姻,你对资产的算计其实早已开始,这话是真的,只是,我看的过程却是相反。你,是那个即将被踢出局的人。而不是你老婆。

你没有完全掌控公司,掌控者是你老婆,你的资产可以是按亿算的,但是实际上,却不在你可控范围之内。你只是高级打工总裁,真正的身家不在你这里。在你老婆和董事会那里。被算计的不是你老婆,是你。你说过,当初创业,是你和你老婆千辛万苦,你。们眼光独到,你。们破釜沉舟,实际上,你老婆才是个掌舵的人,你是她的跟班。你在她那里,就是个命令执行者,而不是一个肩膀。

你的父母文化低,层次低,出身低,很要命的又是残障,心理又极不健康,残障人士最大的心理问题,就是多疑,计较,敏感,受害者心态,天底下都对不起我我都这么弱了,有了钱的这种人,就是一步登天,迷失的比任何人类都快。他们这辈子给自己儿子打了最高分,骨子里本能先把女人看低看贱,儿媳妇更要先给个同仇敌忾的负分,可以任意欺辱折损。特别他们这种有残障的人,翻身的奴隶,内心戏更是料上加足。你有钱之后,你的愁苦加增了,你父母给你的轭,才真正让你负担不起,痛苦不堪。

你把父母和老婆放在对立的一面,像是给了他们一个战场,你父母如果看到一个三从四德相安无事低眉顺眼打落牙齿咽下去的儿媳妇,揉了面团了,会变得稍好些。偏偏,你老婆。。。比你识大体,教养更高级,手段够高明,就像刺,针针都戳在你们一家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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