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娘娘, 您醒了。”
九凰的意识刚恢复几分，耳边便响起了声音。
嗯？娘娘喊谁呢？
反正肯定不是喊她，继续睡。
迷迷糊糊这么想着时, 她扯了扯被子, 盖住了自己的脑袋，鼻间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很好闻, 有点儿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她猛地坐了起来。
淦, 她想起来了, 她被一个狗东西下药迷晕了, 那狗东西呢？
跪坐在床头的小芸被九凰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连忙问道：“娘娘, 您怎么了？是感觉身体不适吗？”
九凰扭头看了她一眼, 又看向周围, 烛火暗淡，但殿内色泽压抑的陈设还是让她一下子认出了这里是何处。
“我怎么会在紫宸殿？”
听到问话, 小芸立马答道：“是陛下抱着您来此处的，而且陛下还说娘娘您以后不用再回凉月宫了。”
闻言，九凰冷笑了一声, “狗东西, 有本事自己出来同我说, 让你当传话筒算什么本事, 他人呢？”
小芸：“奴婢那会儿听见王公公说丞相大人求见, 陛下应该去见丞相了吧，娘娘是有急事找陛下吗？”
对方方才骂人的话，小芸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我急着给他立坟包呢。”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 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嗯？你喊我什么？”
小芸见她终于问了，立马答道：“叫娘娘啊，陛下抱您回来的时候当众宣布封您为贵妃，整个宫里头的人都知道了呢。”
说着，喜色便忍不住爬上了她的脸颊，“陛下跳过了婕妤，九嫔，四妃，直接封您为贵妃，这是多大的荣宠啊，那些美人们可嫉妒死了呢，奴婢都见到好几个侍候她们的宫侍来打探消息呢，不过奴婢什么都没说。”
九凰看着她还挺高兴的模样，嘴角扯了扯，“贵妃算个屁，有本事他把皇位给我坐啊。”虽然她也不稀罕。
小芸被自家娘娘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到了，正要说什么时，一道仿佛含着冷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只要你坐得住，皇位给你又何妨。”
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小芸，九凰吩咐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小芸满眼担忧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步伐迟疑地退了出去。
一身黑色衣袍的男人缓步而来，他面上的神情冷淡到极致，却又跟往日的冷淡有些不同，似乎带了几丝阴煞之气。
反正就怪吓人的。
九凰翻了一个白眼。
〔狗东西，你给爷下药的事情爷还没兴师问罪呢，你现在摆脸色给谁看呢，爷欠你八百万没还吗？〕
风昀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待走到床边，他的手忽然放到了腰封上，去掉腰封，褪下外袍，再脱掉中衣。
九凰猛地往床里面挪了一大截位置，眼神中多了几丝惊恐。
〔卧槽卧槽，他脱衣服干嘛？他不会是想，和我这样那样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是扎根了似的，她根本想不到其他东西。
风昀坐到了床上，将她方才踢成一团的被子整理好。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九凰轻拍了一下床。
〔唉，造孽呐，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是怎样的惨剧啊。〕
风昀转头看了她一眼，仍然没有说什么。
九凰误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捂住了脸，〔哎呀呀，爷的魅力这么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过该怎么拒绝……〕
刚想到这里，她忽然感觉手腕一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扑了过去。等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压到了身下，双手也被紧紧按住了。
她：“……”
〔哦……，我滴老天爷，瞅瞅这是什么糟糕的姿势。〕
看着她干净如清泉一般的眼神，风昀忽然松了手上的力道，将脸埋到了她的颈窝处，“没关系的。”他的声音很低，“变心也没关系的，哪怕死了，你也是我的。”
九凰：？？？
〔搞什么，关键词屏蔽啊，什么没关系你倒是大点儿声啊，爷耳朵不行，没听见。〕
〔不过爷有外挂呀，嘻嘻。〕
这么想着时，她在脑海中紧急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快跟我说，他刚说了什么？]
系统：[嗯……，宿主你确定要听？]
九凰不耐烦了，[快说。]
系统直接挑选重点答话，[他说你变心也没关系。]至于其他的，它已经因为一直呼唤宿主得不到应答而失去了倾诉欲，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让宿主自己去发现吧。
指不定还是一个“小惊喜”呢。
九凰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将人推开，“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东西？”
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心？她哪来的心可以变？呸，不是，她又没喜欢的人，变什么心？
耳边的呼吸声很平稳，没有因为她的问话而有任何波动。
[宿主，他睡着了。]系统提醒。
就算系统不说，九凰也已经感觉到了，她想将人推开，但腰身被禁锢，根本推不开。
系统突然叹了一口气，语调幽幽，[宿主，别挣扎了，反正你也出不去。]
九凰：？
“什么意思？”
系统：[现在整个紫宸殿固若金汤，三步一禁卫，没有反派boss的命令，他们不会放你出去的。]
九凰眨了眨眼，“你是说，我被关起来了？”
[是的呢，所以宿主你还是安分一点吧。]说着，系统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又接着道：[而且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风昭已经进京了，且被丞相带到了宫里，不过暂时还没见到太后，你得拖住反派boss，不让他去干扰。]
[成败在此一举了，我的宿主，你加油。]
九凰扯了一下嘴角，“你觉得，我现在被关着，能做什么？你给我加肾上腺素都没用。”
不过有个问题她就纳闷了，“风昀为什么要关我？难不成，”她的眼珠转了一下，“他终于决定处理掉我这个内奸了？”
系统：……
[宿主，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该在天牢了，而不是帝王寝殿。]
[而且，]系统的语气忽然充满了同情，[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反派boss的好感度又上升了，现在是80，至于仇恨值，仍无任何进展。]
“什么？”
九凰惊到了，声音也不由自主放大了，然后便感觉肩膀被人特别轻地蹭了一下。
她连忙视线下移看了一眼风昀，确定对方没被吵醒后，她才不敢置信地继续开口，“我做什么了？他这好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噌噌往上涨？”
她就是故意作了一下，做了些惹他生气的事情，除此之外也没干别的吧。
难不成……
是她走错了路线？？？
他就喜欢作的？？？
草！
想到这里，九凰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系统也不懂啊，它觉得宿主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但好感度就是一涨再涨，跟撞邪了似的。
“不对啊，既然他好感度上升了，为什么要关我？”九凰突然想到了这茬儿。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昏迷前的事情，好像是她看中了一支桃花簪，然后招来了原主的青梅竹马，她不想受莫名之礼，便将簪子扔给了对方，没想到这一切刚好被对面茶楼里的风昀给看见了。
所以，“他不会是觉得我出门是去私会情郎的，因此嫉妒上头，才要把我关起来的吧？”
[也许是这样。]系统又没有人类的情感，对这个也不懂。
九凰忽然叹了一口气，“唉，算了。”
现下追究这些也什么意义，好感度都到八十了，她再折腾又有什么用，直接开摆吧。
以后她就是一个无情的做任务机器，什么好感度不好感度的，都滚一边去。
而此时的御书房中，丞相等待了许久都未见陛下回来，心中不由升起了忧虑。
也不知昭殿下见到太后娘娘没有，别千万别被陛下提前发现。
他也从未想过，当年太后娘娘诞下的竟是双生子，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还是希望陛下能与昭殿下和谐共处的。
但就之前陛下的态度来看，他对昭殿下很是排斥，所以只能先瞒着殿下的存在，先让殿下与太后娘娘相见，之后再行图谋。
王总管进来添茶了，丞相立马问道：“不知陛下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王总管弓着腰，边添茶边回话，“回丞相大人，老奴也不太清楚，您稍事等待，陛下应该很快便会回来的。”
得了没什么用的答案，丞相内心有些急躁，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本官晓得了。”
王总管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继续守在门外。
他那会儿瞅见陛下往紫宸殿的方向去了，紫宸殿中现在可就住了一位娘娘，陛下去做什么了，显而易见，这个可不能告诉丞相。
也不知来年宫中会不会添一位小殿下或者小公主，陛下模样生得好，贵妃娘娘也标志得很，不管是小殿下还是小公主，一定十分可爱。
想着想着，王总管便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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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身上的力道减轻，睡得不甚安稳的九凰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揪住了对方的衣袖，“不许走。”
风昀垂首，便看到了她眸中尚未褪去的迷茫，他的唇角勾了起来，“朕为何要听你的？”
说完，他便想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来，扯了一下，没扯动。
他：“……，松手。”
九凰已经清醒了，不但没有松手，还加了一只手，“不松。”
〔有本事你把爷的手剁了。〕
看着她有恃无恐的眼神，风昀突然笑出了声，是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笑完，他面上的冷色加重了几分，“你以为朕不敢对你做什么吗？”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九凰甩了两下脑袋，想甩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只能被人捏着下巴答话，“你可以试试。”
她嚣张的态度再次让风昀笑出了声，他忽然俯身，紧盯着她的眼睛，似是嘲笑一般地道：“这是目的即将达成，已经不屑于再演下去了吗？”
九凰：？？？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呢？”
风昀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语调平静至极，“别白费功夫了，从今以后，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再相信。”
九凰抬眸看他，仿佛看到一条被主人伤害只能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大狼狗，明明很希望主人再爱它一次，却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只能嘴上冷言冷语，想要赶走主人，不给自己留任何期望。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大概是那80的好感度给她的自信吧。
〔完了，爷这下真成渣女了。〕
“那个，你到底误会了什么，我可以解释的。”她无力伸手。
风昀整理好衣袍，直到要离开前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哪里你都别想去，死也要死在这里，乖乖待着吧。”
殿内不一会儿便陷入了寂静。
见宿主从反派boss走后就开始眼神空洞，还不说话，系统被吓到了。
[宿主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九凰的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但更多的还是茫然，“小系统，我好像，”
系统的语气有些紧张，[你好像什么？]
九凰：“我好像，有点儿兴奋。”
系统：[嗯嗯？]
九凰猛地拍了一下床，眼神几乎是噌地一下便亮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被当成金丝雀了，这个剧本的名字是不是该叫暴君和他的金丝雀？”刚说完她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妥，“不行，这个名字太直截了当了，应该叫关在殿内的贵妃，嗯，也不行，有点儿怪怪的。”
“啊，有了。”她的声音突然放大，“阁楼里的金丝雀，怎么样？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意境？”
系统：……
[那要不要让反派boss再给你建个阁楼，然后把你关进去，最好还是用链子锁住脚的那种。]
九凰思考了一下它这个建议，然后点头，给予它肯定，“你这个想法很好，剧本更完美了。”
系统见她还顺着自己的话，直接无大语了。
[宿主，请你清醒一点。]
九凰直接摆手，“好了你别说了，你不懂。”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哪路神仙妖魔鬼怪见了她不得乖乖跪下唱征服，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宠物一样关起来，对方还威胁她，此等体验过于新奇，她真的忍不住兴奋。
她很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希望他能给力一点，别让她失望。
系统见她被当成鸟儿关起来还这么兴奋，确实不懂。
[算了，宿主你开心就好。]
“对了，你别忘记关注风昀。”兴奋之余，九凰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系统见她竟然还留有几丝理智，竟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动，[宿主放心，暂时无人跟反派boss禀报风昭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变数，我会告诉你的。]
九凰：“嗯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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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中。
看着自己面前一身宦官打扮的男子，太后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
“哀家的儿啊，你受苦了。”她忍不住上前将风昭拥在怀中。
风昭现在还是感觉很懵，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自小他就在村子里长大，父母在他两三岁时就双双去世，要不是靠着村民们的善良，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他根本长不到这么大，
可某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对方告诉他，他并不是村子里的人，而是先皇的儿子，是本该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虚幻。
掉了几滴泪的太后拉着风昭坐下，然后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乍一看上去，几乎与风昀像了个十成十，就是肤色不太一样，而且眼尾少了一颗红痣。
风昭被她盯得有些局促，却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这就是他的亲娘吗？好美啊，而且好年轻，比他那些好友的亲娘年轻十几岁的样子。
以后，他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他也有娘了。
越看越满意的太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
宫里头的那些眼线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打杀了，不怕会被风昀发现。
风昭点头，“我知道了，太后娘娘。”
太后笑了一下，“还叫太后娘娘呢，你该叫哀家母后才是。”
风昭其实更想喊娘，总感觉母后这个称呼太遥远也太生疏，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他笑着应道：“好，母后。”
不多时，风昭便被宦官带去休息了，殿内只余太后与右陵。
太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快意，边笑她边对右陵道：“哀家当年本不想留他的命，幸亏你起了一丝善心，不然，哀家岂不是要被那个逆子拿捏至死，右陵啊，你很好，真的很好。”
右陵眸子深处是潜藏的忧虑，“太后娘娘，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陛下毕竟也是您的儿子，他……”
话音未落，一个东西便隔空砸来了，他也不敢躲，几乎是瞬间，额头上便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沾了血的胭脂盒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太后面上满是恨意，“别跟我提他，他杀死了哀家此生最爱的人，这辈子，哀家都不会原谅他。”
她的夫君啊，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路，从大臣手中夺回了政权，好不容易可以松懈下来，却不想这一切都毁在了自己儿子手中。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掐死他，留下小儿子，而不是留下那个祸害。
看着太后有些疯魔的神情，右陵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内心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太后娘娘的执念太深了，之前不知道昭殿下的存在还好，现在知道有昭殿下，娘娘已经完全不顾及先皇留下的江山了，觉得陛下死了还有昭殿下继位，天下也不会大乱。
可是当年的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至今，他也不敢相信陛下会杀死先皇。
只是这些不能对太后娘娘说，一说娘娘就要发怒杀人，他只能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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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凰以为风昀走了得很久才会回来，没想到用晚膳的时辰他就回来了。
她食不知味地啃着一根青菜，视线却没从他脸上移开。看了也不知道多久，对方忽然转过了头来看她。
“看什么，这么多吃的，还挡不住你的眼睛吗？”
九凰惊慌地收回了视线，“臣妾不看了。”
〔吃的只能堵住嘴，可挡不住眼睛，少年你这话有问题啊。〕
而看着她故作姿态的系统有些疑惑，[宿主你这么矫揉做作，又想做什么？]
九凰在脑海中回它，[什么叫做矫揉做作，我现在可是金丝雀，当然要有金丝雀的样子，那不得柔弱、倔强、害怕、惊惧全来一遍。]
系统：[……，你开心就好。]
待用完膳，风昀忽然抓住了九凰的手腕，说话的语气有些阴冷，“有场好戏，朕带你去看。”
九凰作势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声调隐隐含着哭腔，“臣妾，臣妾不去。”
〔啧啧，一听你这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爷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动的吗？你起码得经过三催四请这几个正常的流程才能让爷挪动一下位置。〕
风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九凰回视，眼神中满是惊怕恐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九凰眼酸忍不住眨了一下眼时，便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悬空了，腹腔处传来了极为难受的挤压感。
——她被人抗到了肩头。
对此猝不及防的九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捶了好几下他的背，“放爷下来。”
风昀脚步稳当，根本不受她的动作影响，闻言淡淡一笑，“这便装不下去了，方才不是演的挺好吗？”
九凰被噎了一下。
但她能屈能伸，立马转换态度，娇声娇气地道：“陛下，臣妾难受，你放我下来嘛。”
风昀低声一笑，“很好，继续保持，”
九凰：“……”
〔脑子有病吧。〕
很快，二人便到了目的地，风昀将人放了下来。
九凰的脸色有些白，扭过头观察周围，没有看他。
〔小混蛋，有本事你就该多抗爷一会儿，颠到爷吐，恶心不死你。〕
这里不知是哪里的阁楼，站在顶楼环视一周，能看到整个皇宫的情景，宫道上正在洒扫的宫女宦官，御花园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匠，正提着一桶水从浣衣局出来的宫女，……
正看着时，她的后脑勺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强硬地让她转了个方向，看向一片漆黑的地方。
根据方才所见，九凰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方位，若是没出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御书房。
“你说，背叛朕的人，是不是都该死？”风昀说这话时语气很温和，就是内容不那么温和。
不懂他要搞什么的九凰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是的呢，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嘛。”
风昀捏着她的后脖颈，不让她转方向，闻言，语气越发柔和，“所以，就让我们来看看，那个逆贼是如何死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