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二百四十四章
悠真一动不动地凝固了许久。
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期间内, 悠真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旖旎的片段,其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让他不敢再直视惠。
不行,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悠真努力让自己冷静。
这样的经历不是有过太多次了吗。
受到强烈的情感刺激,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长久的放纵与享受欢愉, 只要被亲昵地对待, 接收到对方释放出来的邀请信息, 就情不自禁地在迷迷糊糊之间和别人上床。
只要两人都满足就好。
这不是他早就应该习惯了的普通一夜情吗。
正在悠真逐渐说服自己的时候, 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惠清秀的脸上。
看着惠熟睡的侧颜,悠真再也禁不住懊恼地捂住脸。
可恶,习惯什么啊, 普通什么啊。
即便悠真已经极力地不愿去回忆,大脑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惠面上强势地将他按倒在床上,但接下来却愣愣地,露出了什么都不会做的青涩反应。
对于这样可爱的惠,自己居然还轻佻地笑了一下,主动攀上去亲吻他, 然后还边亲边教导他该怎么继续。
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悠真的脑海里全是昨天晚上, 在没有开灯的昏暗室内, 两人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
他到底都对惠做了什么。
虽然惠没有任何的排斥, 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后, 便更激动地搂住他回吻。
那时除了很舒服外悠真没觉得什么, 但等现在彻底清醒来后, 感受到身后的酥麻和隐隐作痛, 悠真就脸一红, 越发不能平淡地接受, 这是自己当小孩养着的惠造成的。
悠真只要一看到惠的脸,就会想起当时伏在他上方的惠流露出了怎样性感又隐忍的表情,便不受控制地红透到了耳尖。
感觉自己的脸部越来越热,悠真不敢再深想两人关系的转变。
他…他和惠之间,不是普通的朋友变情人,而是……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惠单方面看来,他和自己是……吧!!!
握紧拳抵在唇边,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悠真却始终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算了,还是先离开吧。
昨天意外地越了界,悠真完全不知道今天该怎么面对醒来后的惠。
小心翼翼地起身,却在下一刻,悠真便被搭在他腰间的手更用力地压了回去。
悠真慌乱地撑住自己的身体,抬眼就对上了惠没有一丝睡意的双眸。
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悠真从他和甚尔相似的眼瞳之中,似乎没有看到太多表露在外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发生地都很顺其自然一样。
但悠真无法自欺欺人地当做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看了一眼,悠真就紧张地垂下了眼帘。
惠并没有悠真所看到的那般平静,他落在悠真腕骨上的指尖隐秘地颤了颤,但他看着悠真不敢与他对视的模样,面上还是淡淡地说了声“早”。
悠真睫毛轻颤,他微启唇,想同样若无其事地回一声早,却嗓音发紧完全说不出来。
惠等待了片刻,见悠真还是没有任何地动作,心里知道悠真又想习惯性地躲避了。
虽然早就有预料自己会碰到相同的情况,但惠还是微不可闻地轻叹,他收拾好表情,若无其事地问道:“昨晚还好吗?”
见悠真因为他的一句话便紧绷了身体,自己还有些慌乱无措的惠抿了抿嘴唇,就着揽住悠真腰的姿势,低过头来,想安抚地吻一吻悠真。
惠发
现悠真很喜欢亲吻,在被吻过后身体便会放松下来。
可惠这次却被悠真拨开手,躲了过去。
“不、不是,你……你……”手背挡住嘴唇,另一只手推拒开靠过来的惠,但悠真激动之下没控制住力气,眼见要将没有防备的惠推下床去,又连忙及时地拉住他的手。
却在被紧握住的刹那,像是被烫到般迅速地缩了回去。
怎么办。
悠真脑袋乱糟糟地坐在床上,有些不敢再直视惠。
惠看着被再次甩开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昨天是你先亲上来的。”
“嗯……是、是的。”悠真模糊地应道。
但自己明明…对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虽然仔细看,几年不见,惠长得越来越出色,性格也全然和他的父亲不一样,格外地沉稳安静,无论哪一点都很符合他的心意,就连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呼吸都变得那么急促炙热了,都能忍耐下冲动……
不对,他怎么越想越偏了!
他应该承认这都是他的错误才对。
悠真猛地摇了下头。
而惠则始终一脸平静。
虽然平静地很浮于表面,但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悠真根本没有察觉出惠的不对劲,反而困惑为什么惠能够这么镇定。
对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改变,悠真自己都快抓狂了。
好不容易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悠真正襟危坐地低下头,缓缓地对惠说道:“昨天,是我……”
顿了顿,悠真发现在清醒状态下的他还是没有办法对惠说出那个词,他不安地偷偷瞥了惠一眼,继续说道:“可这是错误的。”
“错误?什么错误?”忍耐下心底渐渐升起的怒意,惠高高地挑起眉,凑过来反问道。
“我…我可是……”悠真向后躲了躲,但床就这么大,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悠真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面对着突然强势起来的惠,悠真一时之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是想说你是我的妈妈吗?”惠又退回来一些,他十指交叉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腿上,在悠真紧张的目光中,他沉静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悠真一晃。
“知道实际上,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看着悠真有点恍惚,觉得这个时候的悠真不能很好地理解他的话,惠又补充道:“你不是我的妈妈。”
果不其然悠真顿住了,不自在地背在身后的双手绞紧:“……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而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在那个时候故意低喃。
悠真模糊的大脑里漫无边际地突然闯入昨晚的一幕,但还未再细回忆,悠真就连忙捂住脸停住。
再想下去,他就真的不能和惠正常对话了。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这种事……不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吗?”惠长腿伸到悠真的腰边,将他困在自己的身前。
“那、那也不应该。”悠真被迫抬起头,喉间上下滚动。
“不应该?”惠眯起双眼,他放缓语气,不紧不慢地问道,“不应该抛下我,还是不应该和我上床?”
悠真:“……”
好像都不太应该。
悠真正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惠的时候,不断振动的手机提示音拯救了他。
“要不要去看一下?”悠真诺诺地问道。
惠远远地望了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本来惠不想去管,但顾及到悠真现在没有了手机,昨晚也走得匆忙,所以悠真的下属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悠真。
而悠真的身份特殊,
一晚上过去很容易发生些不是特别重要但需要告知他的事情,而手机丢失无法联系到悠真本人,他的下属或许只能发信息给和悠真在一起的他的手机上。
而且现在也不适合再步步紧逼了,惠看了眼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悠真。
披上外衣遮住肌肉紧实的上半身,惠赤脚从床上下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在打开手机的瞬间,信息全都涌了进来。
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惠匆匆地滑过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一连串毫无意义嚎叫的短信,翻到了最新的邮件上,扫了眼,瞳孔颤了一下。
“怎么了?”悠真小声地问道。
“没有什么。”熄掉手机屏幕,惠垂下手,摇了摇头。
看着向他走来的惠,悠真仰起头:“真的没事吗?”
惠扶上悠真的脸颊,淡淡道:“嗯。”
五条悟和夏油杰郁闷地踏进高专的结界,身后还跟着吠舞罗和scepter 4一行人。
“真是的,需要这么多人吗?”五条悟闷闷地看了眼坠在后面一连串吵吵闹闹,只是普通寻常地地走在一起,就要打起来的两拨人。
虽然及时地堵住了虎杖悠仁的嘴,但还是被那些人敏锐地察觉出,惠他们所在的高专是住宿制的。
悠真跟着惠回去,便是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他们住在一起差不多。
然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昨晚被拦住了。
不过拦住他们的不是悠真的那些讨厌的情人们,而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留下他们的理由很正当,而且五条悟一开始也无所谓。他觉得只要想,自己随时都能回去,但夏油杰用一只咒灵提醒了五条悟,王权者的力量太过作弊,和天元的结界差不多,稍有动静都能察觉。
虽然不是不能强行离开,但想到悠真和这两位王权者的关系不错,五条悟停下了即将发动术式的手。
最需要警惕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都被宗像礼司留了下来,而和悠真回去的是最不危险、也最不需要担心的惠。
那么争斗就变得无谓了。
虽然这时在场的人的笑意很勉强,也带着明显的不甘,结果并不如所有人所愿,但在悠真离开后的现在便没有了对峙的意义,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
他们明白悠真作为比水流这次事件受到最大影响的人,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了。
在悠真的下属坂口安吾的调解下,他们同意留给悠真更多的时间,等悠真缓过被直播公开处刑的尴尬后再联系,决定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个处处留情,过于花心的笨蛋。
硬着头皮劝说完这帮危险人物,坂口安吾一边悲叹自己为什么要为自己的上司处理这种事情,一边瞥了眼散去的几人,不禁为悠真捏了把冷汗。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宗像礼司以探讨咒术界的现状为由,留了一晚。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对咒术界显然没有悠真了解得多,而夏油杰做教师时间久了,就现场为他们解说了一番咒术界的基础常识。
在夏油杰负责讲解的时候,五条悟闲着没事就发信息给惠,却始终没有得到回信。
虽然有点奇怪,但五条悟倒是没有联想到什么,只是内心隐隐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好不容易终于和宗像礼司聊得差不多了,五条悟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宗像礼司告诉他以与高专联系好了,现下想拜托他们带他们去高专。
然后夜蛾正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本来这么麻烦的事五条悟是想拒绝的,但又听宗像礼司提起,这么做是要与校长夜蛾正道和高专上层一起商讨,该如何面对以后会发生的情况。
毕竟经过比水流一事,即便再怎样遮掩,越
来越多的普通人也渐渐知晓了,这个世界存在异能力的事实。
虽然依然有很多人不愿相信,但无论是否愿意相信,石板失去了前任黄金之王的压制,特殊能力者的出现只会越来越频繁,比水流也在同时肆意地制造权外者,所以即便scepter 4 管理得再怎样及时,也会有来不及制止的时候。
虽然这次比水流的公开直播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左右不过半小时。但scepter 4 根据现有的数据分析很快地便推算出,属于比水流的绿之氏族的数字在短短的时间内飞速地增长了起来,数量预计已是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的总和加起来还要多。
而比水流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发混乱,让所有普通人都被迫卷入这个以现实世界为基础的游戏之中,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
宗像礼司的本意是联合咒术界,讨论如何处理这些异能者和社会上可能出现的动乱。
但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夏油杰的神情却越来越严肃起来。
不仅仅是来自于日益增加的异能者,还有普通人在面对异能时所产生的不安与恐惧。
随着负面情绪的爆发,身为咒术师的他们即将迎来咒灵的爆发。
而咒灵又只能用咒力祓除,普通的异能者是没有办法对付咒灵的。
所以压力便来到了他们咒术师这边。
而且昨晚宗像礼司被拦时的手段,很像诅咒师所为。所以夏油杰也怀疑,比水流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应该还与他们这边的诅咒师有往来。
不得不考虑到这种严重的情况,就连一旁全程都闭着眼睛的周防尊在听夏油杰的话后,也提出要一起来。
也正好身为无色之王的悠真就在高专之内,他们再联系上白银之王和新任的黄金之王,这样所有的王权者都齐聚在高专,参与此次的会议。
虽然五条悟和夏油杰私下里十分合理地怀疑,在周防尊发话后,嚷嚷着也要跟过来的吠舞罗们有很大看热闹的嫌疑。但事关重大,而且即便王权者的信息依然对外封锁着,但从比水流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和悠真的记忆之中,他们也大致了解了王权者的权力和在政府中的决策权,所以有必要让王权者加入进来。
赤司在昨晚悠真离开后就回到了赤司家,而白银之王赶过来也同样需要一段时间。
没有必要在原地等待,宗像礼司他们先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到了高专门口。
夜蛾正道早就站在了这里,迎接两位王权者以及他们的氏族们。
客套的话让五条悟有些无聊地翻开手机,随手又发了几条信息给惠,询问悠真怎么样了。
这一次惠倒是很快就回复了。
这时,夜蛾正道正领着宗像礼司他们参观咒术高专,一路走进高专的内部。
五条悟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惠,一边也不忘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却在抬眼间看到了令他十分震惊的一幕。
惠和悠真站在宿舍门前,他将悠真密不透风地揽在怀中。
而悠真双手环住惠的脖颈,亲密贴在少年的身上。
他们在谈着什么,惠垂着眸没有回应,悠真似乎对此有些无奈,但还是弯起眼角在惠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五条悟:“??????”
因为五条悟停下了脚步,他的异常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去,顿时都愣住了。
“欸——?!”八田手直直地指向悠真和惠,结结巴巴地大声道,“他、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不是母子关系吗?!”
听到八田那吃惊到颤抖的声音,悠真惊觉地转头。
便隔着一片树丛,与一群人对上了视线。
悠真:“……”
他又想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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