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
一股充沛的能量从卡罗尔·丹佛斯手中化光而出，直抵史蒂芬·斯特兰奇身后。
紧要关头，替他暂时挡住了攻势。
另一边。
失去重心往后栽倒的灭霸，在这一刻生死来临之际，忽而排除了一切情绪，心里只剩下平静。
耳畔有轻微的气流拂过。
天边的云层正逐渐散去。
‘我的归宿。’
灭霸仰望着苍穹。
‘可惜。’
景色变幻。
‘略有遗憾。’
传送门内，灭霸阖上双目。
“不！”
暗夜比邻星从潜藏处跳出来，拼命狂奔过去。
那扇传送门已经消失了。
战场上某处，凭空掉下一具含有头颅的上半身，胸前断口呈斜铡状。
灭霸残躯，则倒在原地。
“呼……”
史蒂芬·斯特兰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越过头顶的能量光束提醒着他：自身还处于危险之中。
火花四溅的传送门再度打开，史蒂芬·斯特兰奇一步踏出，远离了危险范围。
见状，卡罗尔·丹佛斯也及时收手，不再浪费力量。
而失去了阻碍力量的绛紫色能量一顿，便加速向着灭霸残骸所在地扑去。
暗夜比邻星惶然跪倒在地，手臂举在半空。
面对着半截尸身，她实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也万万没想到，从2014年跨越时空来到这里，竟然会是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蓦地，她遍体生寒。
身后一大片阴影将之笼罩。
“呵……”
暗夜比邻星似哭似笑，头也不回的将身子伏低，将灭霸残躯抱在怀中。
“轰！！！”
在她做完该动作之后，绛紫色能量紧随其后降临，旋即，淹没了一切。
“嘚、嘚……”
紧赶快赶，寇准还是慢了一步。
没想到灭霸最终被实打实的干翻了。
对于这一结果，寇准亦是无可奈何。
他停留在原地，侧身打量。
距离近了，才发现此处分布的尸体极不正常。
绿巨人、雷神、黑豹……
难怪一路奔驰过来都没有看见他们，原本还以为……
‘罢了，这么想有点虚伪。’
寇准自然不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没有挺身而出。
剑眉微皱，他的目光移动到绯红女巫身上。
也许是认为自己已经击杀了灭霸这个罪魁祸首，她身上肆虐的能量正在极速退去。
转念间的功夫，寇准便看到：她已经恢复了原先姣好的面容和婀娜的身姿。
不过，许是用力太猛。
那绛紫色的能量一褪，她整个人也跟着软了下去，跌倒昏迷。
寇准再移目，看见佩珀·波茨女士，正在彼得·帕克的帮助下，从废墟深处将重伤和被掩埋的托尼·斯塔克扒拉出来。
虽是令其重见天日，但两人脸上却未见喜色，且手足无措不敢擅动。
寇准心中一动，下马，用轻功赶过去，俯身查看托尼·斯塔克的伤势。
他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身体多处有贯穿伤。
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势不胜枚举，还不包括看不见的内伤。
整个人基本上已经是处于弥留状态！
佩珀·波茨跪伏在其身边，小声呼唤后得不到回应，便谨慎小心不再出声，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仍旧泫然欲泣——
智能系统星期五对于他的生命体征只能确定，却束手无策。
她又担心自己的哭泣，容易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心爱之人的最后一丝力气，浪费在无谓之事上面，撑不到救援。
小蜘蛛彼得·帕克眼眶通红，默默流泪，求助式的看向靠近过来的寇准。
“把这个给他服下，快。”
寇准掏出一枚『下品止血丸』，递给佩珀·波茨。
止血丸的作用是恢复自身550点气血值，但是，能不能对别人也起作用，寇准心里也没底。
这份止血丸和技能变异一样，是来到这方宇宙之后才突然出现的新鲜事物。
寇准也不知道，具体是杀了哪个怪才爆出来的，想要复制一颗都难，找不到门路。
而眼下，托尼·斯塔克生命垂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一试。
“嗯！”
佩珀·波茨顾不得说谢谢。
也顾不得其他一切。
匆忙接过这个救命稻草，就一刻不停的掰开自己爱人的嘴巴，将这颗止血丸塞了进去。
随后，就紧张万分的期待着。
寇准原本想出声安慰一下。
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若是止血丸没有作用，只怕刚才给了多少希望出去，就会有多少绝望涌现出来。
这已经是二次伤害了。
再添言语，就是第三次……
索性还是闭嘴吧。
他便与两人一起，静静的等待着奇迹发生。
此时，战场上还活着的人，也在打扫战场。
有的人伤不至死，却昏迷过去，如果不被发现、救助，也许就真的死了。
卡罗尔·丹佛斯飞临史蒂夫·罗杰斯身边。
她看着躺在其身边，颈部大动脉被割开、血液凝滞，瞳孔已经扩散的托尔，无不遗憾的摇了摇头，眼神尽显黯然。
不过，当她另一眼发现史蒂夫·罗杰斯伤势也不轻的时候，便顾不上心里恻隐，轻声道：“队长，你的伤……”
“我没事。”
史蒂夫·罗杰斯声音不大，却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卡罗尔·丹佛斯感到一阵异样。
刚想补充一句什么，却见史蒂夫·罗杰斯抬起头，两行泪痕默默无声的挂在他的脸颊上。
“克林特、托尔、布鲁斯、詹姆斯、特查拉……还有多少人……我根本不知道……”
他哽咽着。
所谓的坚强离他而去，就像是他从未拥有过一样。
史蒂夫·罗杰斯今生流的泪，恐怕都没有今天流的多。
“丹佛斯，我行动不便……麻烦你帮我统计一下名单……谢谢……如果能收拢一下他们的遗体，就更好了……”
“好……”
憔悴的史蒂夫·罗杰斯、脆弱的史蒂夫·罗杰斯……
看着他，卡罗尔·丹佛斯无法拒绝，却也无法将他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队长联系在一起。
那个精神力量仿佛无穷无尽，时刻保持着永不言败的高昂斗志，刀斧加身面不改色，动员鼓舞与身先士卒等实际行为融为一体的男人……
究竟要何种程度的打击，才能摧毁这样一个人的意志？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卡罗尔·丹佛斯不愿置评。
但是，心中却有份愧疚如有实质般显形。
像是虚空中浮出许多长针，透体而入，深深刺痛着心灵。
卡罗尔·丹佛斯现在只想先完成史蒂夫·罗杰斯交给自己的任务。
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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