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夜色温柔
从d城到b市。一下飞机，感觉像从小镇穿越回了繁华大都市。
清晨四点，商务汽车奔驰在b市的迎宾大道上。
玲玲一上车就狂睡，有了上次雷暴的阴影，她坐飞机一路没敢合眼。
顾拾安也一样，不过从坐上车开始，工作人员拉着她对流程，讨论妆发，讨论细节。经纪人又有事交代，她根本没得睡。
“妆发我约好了，礼服已经送到酒店了。”
终于，工作告一段落。
“好。”
“今天，是路清闲的工作人员送你到机场的？”经纪人忽然问。
“嗯！”她在脑袋里过流程。
单一个字回复，表明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经纪人表情变得微妙，顾拾安懒得解读他的心思。交谈到此为止。
车已经驶入市区的繁华地段，难得一路顺畅。
清晨，这座城市才刚要苏醒。
在酒店办好了入住，不到七点钟。
顾拾安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刚准备补眠。经纪人电话就进来了。
“制片人打电话过来，流程有变。”
“丁静怡在外地机场被带走调查，没赶上飞机。”
丁静怡正是{十二个半}的女主。
两个小时前，网上突然爆出一个新闻——“粉丝送机和路人产生冲突致人摔伤女星丁静怡受牵连”。
“额……”大无语事件。
“本来定的她和乐队合体演唱电影主题曲，做开场表演。现在，只能换人。”
“要我唱主题曲？我记得那是首摇滚歌曲吧？”顾拾安不敢置信。
“这次首映片方投入了大笔宣传费用，现场请了不少媒体，还有大导演和大制作人来观影。机会不会随时都有的，电影你自己拍了三个月，要不要演你自己定。”经纪人也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经纪人脾气暴躁，但胜在事情都做在明处。
如果这真的不是刻意为难的话……她表示意外，公司怎么忽然给自己争取起资源来了……
等她匆忙换好衣服，玲玲也按响了房间的门铃。
商务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出口旁边。
“制片方请了有名的灰豹乐队。今天你要跟他们合作就是这首。”一上车，经纪人就递了平板电脑过来。
“安安你会唱歌吗？”玲玲一脸担心。她都没听过安安唱歌。
“会。”她妈妈之前一直经营音乐教室。从小学开始，她的课外时间都用来学习乐理，乐器……唱歌不是问题，只是……
“有人跟我说过，永远要做到有准备再上台。”顾拾安忽然有些落寞。“我能唱，但是我没准备好。”
经纪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顾拾安又循环了两边那首摇滚主题曲，忽然问，
“除了合唱，别的方式的合作方式……他们能接受吗？”
大幕前灯光璀璨，舞台四周是一片红海，那是象征灰豹乐队的颜色。
雾气缭绕的舞台，忧郁冷峻的主唱一头标志性长发披散着。他闭着眼，双手紧握住麦克风，一开口，极具爆发力的沙哑金属质地嗓音就抓住了观众的心。
电脑上，满屏弹幕飞快划过。
“主唱好帅！气质好忧郁、好有艺术家的特质啊！”
“稳！！！电影发布会竟然请了灰豹乐队我也想去现场看，爷青回啊”
“十二个半很会玩，”
“不过这和他们电影有什么关系”
很快，现场和守着看直播的观众就知道关联在哪里了。
歌曲后半段，全场灯光熄灭，一束光直射向架子鼓的位置。
屏幕上，鼓手厚密的头发如墨般倾泻在肩膀上。一张明艳的小脸随着身体律动从顺滑的直发中显露出来。
“哇！架子鼓不是‘老秦’，那是谁啊？镲片太好听了，打出来很干净，很带感啊！好神！”
“鼓手要solo？”
“这是灰豹新加入的鼓手吗？”
“打的是乐队最经典的那首歌，我的天，我都哭出来了”
“好像是个女孩！哇塞！好帅！”
强劲的律动震撼了观众，尤其是看到鼓打的这么干净的竟然是个年轻女孩的时候，现场的人已经疯了，很多人跟着节奏挥动手臂。
“好神奇，这鼓手气场好强大，好帅”
满屏的赞叹狂闪，弹幕已经淹没了画面
一曲结束，现场观众已经热血沸腾，不少人已经激动的站起来。
“请把掌声送给我们，我们是——永远的灰豹乐队。同时也感谢我们的特约鼓手，{十二个半}的主演——顾拾安小姐。”
直播弹幕和现场都已经疯了。
“我安安好帅”
“鼓手是电影里的主演吗？哇，怪不得看着眼熟，她这么牛的！”
“跟灰豹乐队都能搭起，有点东西啊……”
“我真的有点期待十二个半了”
伴随着全场的欢呼声，乐队主唱走过去牵起鼓手的手，一起谢幕。
无疑，电影开场要的火热效果有了，大获成功。
“安安姐简直是宝藏女孩！打架子鼓太有范儿了吧！”小张用自己的手机发出了n个‘啊啊啊’弹幕以后，跟身边的周芷枚疯狂星星眼，表示她有被震惊到。
“确实让人意外。灰豹的这位主唱，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周芷枚客观分析，“能和他牵手谢幕，顾拾安这波关注和讨论度是有了，就看辉煌怎么运作了了。”
“{十二个半}肯定也要营销。”周芷枚笃定，然后又趁机考察小张，
“让你做营销你会怎么做？”
“有可能是‘衍生新发量无敌组合’”
周芷枚一愣，“这是什么奇葩营销？”
“奇葩吗？但是肉眼可见的，灰豹主唱和咱们安安的共同点就是发量都很多。这可是当代年轻人的痛点，痛点就是看点。不得罪灰豹歌迷的前提下，也能博一波热度。”
“倒是不错，可你这是流量明星的营销思路吧！”
“对呀！芷枚姐，你不觉得安安更方面条件，都更适合走流量路线吗？年轻，外形条件优越，个性好，有才艺，做个爱豆都没问题了。”
“真不知道辉煌为啥不给她宣传！”
周芷枚楞了下，下意识看向路清闲。老板和顾拾安的关系已经明了。怕只怕恋爱使人盲目。有些事，或许自己该提醒下自家老板。
“听说，顾拾安是高中毕业签的辉煌，辉煌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续签了一份合同……合约应该……要到期了。”辉煌内部管理混乱，有些消息很容易就能搞到。
“真的假的，那她要签咱们公司吗？咱们跟其他任何经纪公司比都没在怕的。”
路清闲从电视上收回目光，翻着手机微博。并不参与她们的话题讨论。
抬头给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取消了手机投屏，到一边继续刷直播去了。
本来后面还有路清闲录制的宣传语，可看自家老板的样子，他并不想看。
头条除了预热“十二个半首映礼”，竟然还有“顾拾安架子鼓”“十二个半顾拾安”的热搜。
“辉煌这次动作倒是快！”周芷枚也在看微博。忽然想到什么，“辉煌总部就在b市。”
晚上。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乐不思蜀？”
“你说什么？发布会结束…我就…回酒店……睡觉了！”顾拾安慵懒的不想睁眼。她嘴里呢喃着，断断续续的，好像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吵醒你了？”某人语气变得温柔。
“嗯！你吵醒我了！”控诉。没意识到她绵软的嗓音有多像是在撒娇。
“扰人清梦…要干嘛？”电话里的她很乖，音调软软糯糯，竟带着一丝温柔，她的床应该很舒服，一时间，他心里有热流涌动。
没听见回答，顾拾安睁眼看看手机，显示仍然在通话中。
“睡醒了给我打电话。”
他声音轻哑，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
“……唔……”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探身看了看外面，外面很明亮，是绚烂灯火的光亮，“你说吧，醒了！”
“今天，首映礼玩的挺开心。”
“还不错，就是临时出了点状况……幸亏我从练架子鼓，要是合唱一定会演砸的！”
她开始绘声绘色的给路清闲描述今天的开场表演。
“紧张吗？”
“紧张的都要吐了！不过下来的时候，灰豹的鼓手老秦还夸我打得很好，怎么样？厉害吧！老秦可是中国鼓王！很牛的！”
“确实很厉害！”
“那是！嘿！嘿！”她小小得意。
“你都没说过你学过架子鼓。”
“小时候学的……”她一怔，语焉不详，含糊带过。
路清闲没再追问，电话里忽然一阵静默。
“我托b市的朋友带了点东西，晚点让他送到你酒店。”
“哦…”原来是让她帮忙带东西。她悄悄撇嘴。“那你把我电话给他，到了我让小助理下去拿。”
“嗯！”
又没声音了！她看了看屏幕，干脆下床走到窗边，看着黄浦江边满目霓虹璀璨。竟无端生出一丝委屈来。
“没事我挂了。”
“我之前在那边吃过味道还不错的私房菜，订了一份给你，应该快到前台了。少吃些再睡。”
“算你有点良心。”
“给你看我酒店外面的江景吧。”夜色温柔。
她找好角度发了过去。
“景色不错，拍照技术差了点。”
发来的照片，落地窗上只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子，“明天几点到d城，机票定好了吗？”
“嗯。要3点多吧。你这么在意，很重要的东西？”
答非所问。她思维一直跳脱。
“什么？”
“要我带的东西！！不过，我回去你就已经飞走了吧！碰不到面东西怎么给你？”
“没关系……”电话一边的男人一本正经道，“助理弄错了机票，我明天晚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