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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误会

董芸揉了揉许月柔的脑袋:「这个你就别管了,你放心,娘亲一定带你离开许家。」

许月柔眼中疑惑,还觉得有些许不安,却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正月十四,楚娇接到江璃的邀请,请她在正月十五晚上一起去赏花灯。

江璃打发了江杏来送信,江杏把话带到,随后又去和江葵叙话。

这些日子,傅云归每夜都来,天亮前离开,今夜他照例前来。

一进门就道:「明日元宵,我们一起出去赏花灯可好?」

楚娇笑道:「阿璃已经送信过来了,邀我明日去赏花灯。」

「你答应了?」

「自然,我已经许久没去过元宵的灯会了。」

傅云归自然是知道的,楚娇当皇帝那些年,每日只有繁忙的政事,只有在年夜才会稍稍放松,其余的时间,全都用来处理政事和与朝臣斗智斗勇了。

傅云归见楚娇眉宇间都是愉快之色,便笑笑,握紧她的手道:「也好,人多热闹。」

「阿璃可邀请你了?」楚娇问道。

傅云归摇头:「我倒是还没收到消息,不过我想应当会邀我同去的。」

毕竟江家人,见也见了,江璃三兄妹对傅云归也不排斥。

傅云归想得没错,他才走没多久,江瑜的邀约就送到了北渊王府。

傅云归的两个贴身护卫,傅墨和傅砚,傅墨跟着傅云归来了安平爵府,傅砚则留守王府。

江瑜的邀约一送到,傅砚就立刻动身赶往安平爵府。

傅云归和楚娇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声音:「世子,南柏王府送信来了。」

傅云归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瞧,一定是阿瑜的邀约。」

「进来!」

下一刻门便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黑衣少年,薄唇紧抿,神情淡然,单膝跪下道:「世子,江世子送信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信呈给傅云归。

傅云归打开信封,信上言简意赅,邀请傅云归明晚去赏花灯。

傅云归心情越发好了,说道:「你去告诉江世子,我定准时邀约。」

「是!」傅砚进来后始终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不曾抬头。

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来者何人?」门刚关上,门外就传来江葵的一声怒喝。

「小姐,您怎么样?」江葵奔到门口急急问道。

楚娇还没开口,江葵的声音才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打斗声。

傅云归和楚娇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出了房门查看。

之间一道黑色身影和一道嫩黄色身影,一道粉红色身影战至一处。

黑色身影自然是傅砚,穿着嫩黄色长裙的是江葵,粉色衣裙的是司棋。

傅砚显然略显吃力,司棋的武艺已经精进不少,江葵打她越来越吃力,如今明显是江葵和司棋占了上风,司棋出手招招狠辣,且都是朝着对方的脖颈,眼睛,喉咙去的,傅砚对付地极为吃力。

「江葵,司棋,住手!那是傅世子的护卫!」楚娇出声制止。

江葵闻声正要收手,却见司棋手指弯成爪状狠狠地向傅砚的脖颈抓去,傅砚方才不慎之下挨了她一掌,这一招必定无法阻挡。

江葵暗恨自己莽撞,眼见来不及了,只得心一横,上前抱住傅砚,司棋的手狠狠挠在江葵的后背上,江葵吃痛叫出声,与此同时却不敢松懈,抱着傅砚就往一边滚去。

司棋大吃一惊,堪堪收了手,两只手绞着衣角,看着不远处滚落在一起的两人不敢上前。

「大哥!」一声急促的少年的声音,

下一刻傅墨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江葵!」司琴和司书都忍不住叫出声,随后匆匆向两人跑去。

暖芳阁的下人都在外围的厢房里,看不到院中的情景,院中都是二人信任之人。

楚娇和傅云归对视一眼,匆匆下了楼。

司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双懵懂的眼睛紧紧锁在江葵身上。

傅砚也没想到忽然会有这么一层变故,他伤的不重,倒是这个姑娘,此刻后背已经一片血红了。

楚娇看着手足无措的司棋叹了口气道:「司棋,无妨,你且先回屋去。」

司棋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

楚娇见状吩咐道:「司琴,将司棋带回房间,好好安抚一下!」

「是!」司琴听命牵着司棋的手离开了。

「司书,去平柳院找丹娘来。」

丹娘特意拿司棋的血制作过毒药,江葵受伤了,伤口一定会沾上毒素,不会致命,但总不会好过就是了。

司书听命便匆匆跑了出去。

「阿葵!」一声惊呼声,一道粉色身影也跑了过来。

正是江杏。

江葵还有些意识,只是嘴唇发白,司棋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背后深深三道伤疤,火辣辣地疼,疼得她直抽抽。

「你说你这人儿,我问你是谁你说就是了,造成这么大误会。」

江葵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儿,还不忘在嘴上碎碎念一下傅砚。

傅砚一怔,随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是我的错!」他听傅墨说过,楚姑娘身边有一个药人,全身上下都带着毒,毒性极强,思维简单,看来就是方才那个小姑娘了。

「哎呦,疼死我了,这个死丫头,下手可真是狠,对我这个师父都不留情。」江葵碎碎念。

江杏急得都要哭了:「她身上可都是毒,你可长点心吧,怎么能这么干呢,你不要命了。我和爹娘怎么办?」

江葵吸着气:「姐你别说了,我死不了。」

丹娘听说司棋闯祸了,很快便赶了过来,傅砚将江葵抱入房中,丹娘很快就为江葵清理和包扎好了伤口,喂她吃下了解药。

一顿折腾完已经是大半夜。

丹娘出来后愧疚道:「小姐,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娇淡淡一笑:「丹娘你不必自责,司棋到底与常人不同,伤了江葵她也非常自责,今日这事儿也是意外。」

「对,意外,谁都别想罚我们家小司棋。」江葵在里面扯着嗓子喊。

楚娇失笑摇头:「你看,还生龙活虎呢,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司棋这段时间也没再发病,一切都是意外,你别自责了。」

江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有时间往那个少年那里看去,一个男人,也值得阿葵舍了性命相救。

这一眼却让她愣在了原地,少年一袭黑衣,薄唇紧抿,说不上俊美至极,却自有一分柔弱疏离之感,尤其是眼角还有一颗泪痣,明明是个少年,却偏生有一副楚楚动人的味道。

江杏觉得心中猛地一跳,慌张地别开了目光。

傅砚等里面司书帮江葵穿好衣服,才走到房中道歉:「多谢江葵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

江葵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本女侠的特色,不必言谢。」

傅砚心中越发愧疚:「只是连累得姑娘受伤……」

「当然是你连累的,你直接说你是傅世子的护卫不就完了吗?」

傅砚点点头:「是我的错,在下对不住姑娘,姑娘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下一定尽力去做。」

江葵上下打量一

番:「也就这张小脸不错,你家里人可给你许了姑娘?」

本是调笑,却让傅砚的脸一下子通红:「姑娘是想让在下以身相许?」

江葵:「……也不是。」

傅砚原本白净的脸通红,江葵见状也有些不自在了。

江杏上前故作嗔怪道:「又没规矩了。」

江葵理直气壮地道:「姐姐,我现在是病人,病人没有那么多要求。」

江杏偷眼看了一眼傅砚,后者却一直面对着江葵的方向,一直低着头。

江杏对着傅砚柔声道:「妹妹已经没事了,这位公子就快歇回去休息吧。」

傅砚点点头,转身便走,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谁知江葵来一出是一出,对着傅砚的背影喊道:「那你就帮我带几串糖葫芦来。」

傅砚稍稍转身,点点头就走了。

江杏这才开始教训江葵:「你怎么回事,就这么救人家,连自己的命搭上都不顾吗?」

江葵嘟着嘴:「哎呀不是,这若是他自己挨上了,伤得会比我重许多,司棋就是看见了我才及时收了手,小丫头肯定也受了些伤,明日我可得去看看她。」

江杏无奈道:「你好好养伤,司棋那边我去帮你看。」

江葵摇头:「这可不行,小丫头吓坏了,我得去安慰安慰她。」

江杏无奈:「罢了罢了,随你去吧,我问你,你既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又为什么替他挡司棋的攻击,你是不是……」

江杏没再说下去,江葵一脸迷茫:「什么呀?我是想,他是傅世子的护卫,若是死在了司棋手下,傅世子和小姐之间肯定会出现隔阂的。」

江杏闻言微微一愣:「就这样?」

江葵点头:「对啊!」

江杏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不禁有些愧疚,阿葵还是个孩子,心性单纯,自己却把她想成愿意为了男人舍上性命的姑娘。

江杏自顾安慰着,强行忍下心里的异样和不自在,让江葵好好休息,自己就连夜离开了安平爵府。

次日中午,楚娇带着暖芳阁一众人出发,司棋和江葵也出来了,江葵负伤,行动不便,司棋便一直陪同在侧。

司棋性子倔,虽然懵懂,可也知道自己伤害了江葵,一直很是懊恼,江葵今日拖着伤哄了司棋许久才把小丫头哄开心,一行人高高兴兴地上街去了。

几人的约定地点是在粉妆阁。

楚娇到的时候天还没黑,远远就瞧见了打扮低调的江璃,江瑜和江珏,身边还围着好些人。

楚娇走近了,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在她之前一点到达的傅云归,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笑容温润,浅笑着看她。

楚娇下了车,却在江家三兄妹身后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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