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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对顾晚秋好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怎么可能会把真相告诉思延思续他们,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他们能承受得住吗?

就算他们知道了真相,又能理解自己的父亲把母亲当狗一样关起来这件事吗?

他们在意厉谨行,同样也在意顾晚秋,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受辱。

倘若厉谨行还执意这般,父子三人必定会出现隔阂和矛盾,这是周毅最不想看到的。

厉谨行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不可能把顾晚秋一辈子关在这里,如果真的要关,那也是换个地方偷偷关着,相当于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

厉谨行抿了抿嘴唇:“我不想告诉他们。”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

“如果能让我高兴,保持这样也不是不行。”厉谨行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戾气腾腾。

这两人是没救了。

顾晚秋是身体上没救,而厉谨行则是心理上没救。

这样的难题让周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交给何添,毕竟何添当时可说过的,他能让厉谨行活下来,让顾晚秋主动救厉谨行,还能让厉谨行放顾晚秋离开。

事情已经完美进行到三分之二了,只差最后一步。

周毅选择相信何添,他要做的,只需要把目前这些情况具体告诉何添,让他想办法快点解决就行。

毕竟这拖久了,顾晚秋现在生病,万一毒发,那就全暴露了。

现在的厉谨行有多恨顾晚秋,那么在他知道顾晚秋是为他而死后,他就会有多疯狂。

想到还生着病的顾晚秋,周毅问道:“顾晚秋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这一个个的,现在都在关心起顾晚秋来了?

周毅的性格,除了他和何添外,他对谁都冷淡,对顾晚秋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碰上了都当做没看到,这会儿忽然问起她来,让厉谨行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没死就成。”

周毅点头,没再问了。

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这个时候忽然关心起顾晚秋来,和他平时的性格相差太多。

周毅僵硬的抱着孩子,怀里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喜欢学人讲话,可惜她现在语言功能还没开发出来,她只能张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然后伸出小手到处抓,最后抓住周毅身上的纽扣。

周毅抱着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为难地看着厉谨行,最后还是厉谨行主动把她抱了过去。

忽然换了人,顾随小朋友有些不高兴的红了眼睛,眼看着要闹了,厉谨行赶紧抱着她颠了两下,牵扯到手臂上的针眼,引来一阵刺痛。

好在孩子比较好哄,很快的就被厉谨行转移了注意力,厉谨行见她不会哭了后,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婴儿床里。

本来担心她又会不高兴,没想到这次她被婴儿床上挂着的吊坠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像只被逗猫棒给吸引住的小奶猫一样,伸出粉爪子够。

厉谨行看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身上那股自带的戾气瞬间消失,整个人好似被一团柔软的光芒包裹着,他垂着眼眸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脸上带着少见的温情,就连嘴角上挂着的几分薄凉瞬间也消失了。

这样的厉谨行,很吸引眼球,他是个很好的父亲。

如果,顾晚秋醒悟的早一点,没有给他下毒,两人好好过着,厉谨行除了是一个好爸爸外还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那样的画面,饶是对爱情不感兴趣的周毅,也会投去向往的目光。

厉谨行一直在房间里陪孩子,打算下午再离开,直接去学校接思延思续放学。

午饭,厨师准备了很多饭菜,虽然说是给顾晚秋吃剩菜,但其实是再起锅的时候另外拿了个盆子装的。

等厉谨行吃完饭了后,保姆才把饭菜给顾晚秋送去。

厉谨行安静看着,见月嫂正抱着孩子喂奶,他坐在沙发上,抬了抬手:“把孩子抱过来。”

月嫂走过去,先把孩子放到厉谨行怀中后,确定他抱稳了才把手里的奶瓶递给他。

孩子现在已经喝习惯奶粉了,用力撮着奶嘴,两只小手也在暗自使劲儿,抱住奶瓶大口喝着,嘴角处都溢出奶了。

厉谨行以前不是没有抱过思延思续给他们喂奶过,但那都是好几年的事了,记忆再深,在体验也生疏了。.

一双手不仅要稳稳地抱住孩子,还要握着奶瓶,实在是腾不出手,最后还是月嫂抽出婴儿纸巾小心给她擦拭。

保姆趁着厉谨行的注意落在孩子身上,赶紧把重新热好的饭菜送去宠物房,除了饭菜外,还有药。

顾晚秋依旧蜷缩在墙角处,孤零零的,从远处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儿趴着的是一条狗。

顾晚秋现在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头又开始晕了,和低血糖的症状一模一样。

只能蜷缩着大口喘气不敢动,心悸的难受。

保姆把饭菜送进去放在地上,她蹲在顾晚秋的面前。

想着厉谨行先前说的那番话。

——关心顾晚秋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原本伸过去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顿了顿,她最终还是落了下去,在被子上找到顾晚秋的肩膀,轻轻拍着她,声音温柔:“顾小姐,该吃午饭了。”

顾晚秋毫无动静,保姆不太放心,将被子轻轻掀开,露出顾晚秋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她鼻尖泛红,呼吸很粗,鼻子音供应不了身体所需的氧气了,她只能张着嘴配合着鼻子呼吸,这导致她后来干到发疼,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在嗓子眼。

顾晚秋张嘴,迷迷糊糊像是汗一句什么。

保姆凑过去一听,听到她喊了一句:“刘嫂。”

刘嫂是谁,保姆并不知道。

但对于顾晚秋来说,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孩子在最脆弱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喊妈妈,顾晚秋记忆里没有妈妈的存在,刘嫂的温柔以待,占据了她心目中妈妈的存在。

再加上大脑里浮现出厉谨行之前说的那番话,刘嫂是被她害死的。

她最喜欢的人被她害死的,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哪怕何添跟她说过,错不在于她,可她依旧平复不了那股悲伤。

她在安静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她当时直接走,没有给刘嫂准备那份保险,那是不是……刘嫂就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心脏就像是一个小涸,悲伤化作源源不断的泉水,不断往外涌,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病呻吟,捂住心脏,艰难的喘息着,疼得眼泪和汗水一直往外冒。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

死了就好解脱了。

说不定还能见到刘嫂,当面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她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就能赶上她了。

幻境中的她,努力迎风向前跑着,要看着就要够到那个背影了,猛地摔在地上,这一跤直接把她给摔清醒了。

她还不能被病魔打败,至少不是现在。

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保姆松了口气,顾晚秋要是再不醒,她就要喊人了。

厉谨行说,像顾晚秋这样的人是不值得被人关心的。

可看到她这幅样子,怎么能让人心里不生出担心来?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保姆伸出手,将顾晚秋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几缕发丝给捋到她耳旁。

“顾小姐,该吃饭了。”

人死后,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是,当有个人忽然对她投去善意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死去的那个人。

顾晚秋轻轻摇了一下头,沙哑着声音说:“我吃不下,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不吃饭身体会扛不住的,你现在身体本来就很差,今天我让厨师偷偷给你做了猪肝汤,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晚秋趴在地上,抬眸看着保姆手里的那碗猪肝汤。

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内脏,尤其是猪肝,一股难以祛除的腥味,口感也很奇怪,可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吃猪肝了。

但前段时间,她为了能让身体里有足够多的血给厉谨行换血,她就吃了大量补血的食物,其中猪肝吃得最多。

她每次都是忍着难受往胃里咽,吃到最后,其实已经开始犯恶心了。

因为她每天都在点名说要吃猪肝,因此保姆就以为她是喜欢吃猪肝的。

保姆见她神情微动,知道她是愿意吃饭后,于是她拿着勺子,舀了半勺吹了吹,递到顾晚秋唇边喂她。

顾晚秋张嘴,合着汤将猪肝吃下去,好在她现在味觉已经消失了,这再难吃的食物,到她嘴里也能咽下去。

现在是味觉,之后可能是嗅觉了吧,其实现在她也嗅不出来什么气味了,等嗅觉消失,就是听觉,视觉,触觉……最后当然就是死了。

保姆送来的饭菜没有多少,考虑到她现在生病胃口不行,饭菜都是混着点汤水,饭也煮的很软,不是很难下咽。

这里的人,她住进来后,已经眼熟了一大半,尤其是眼前这个保姆,对她算是最好的,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着急打电话叫医生,怕她冷抱来被子,每次都是她不嫌麻烦的带她去洗手间,还帮她处理衣服上的污垢,在她发烧的时候,更是耐心守在她身旁给她换退烧贴,等她慢慢退烧。

顾晚秋对她是感激的,但她从来不会问她的名字,一旦问了名字后,心里就有牵挂了。

她都快死了,牵挂这种东西她不该有,别人更不该有,保持疏远的态度就是最好的。

吃了一大半,顾晚秋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她擦了擦嘴:“我想上洗手间。”

“我带你去。”保姆将链子解开,手腕上缠着链子,空出来的两只手将顾晚秋从地上扶起来。

顾晚秋一个成年人,却没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保姆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扶起来了,感觉还能把她打横抱起来,把她抱去卫生间。

顾晚秋借助保姆手臂上的力道,气喘吁吁,等人没那么晕了后才抬起脚慢慢扶着墙走出去。

她以前太过依赖别人了,无论是厉谨行还是宫擎,导致她现在,生病了也不敢让别人帮忙,怕产生依赖,一旦依赖产生,那么人的承受力就会变得薄弱,不够坚强。

一个丧失意志力的人,还如何承受今后的毒发后的剧痛,以及等死的绝望?

顾晚秋脚踝太细,链子拴在她脚踝上留有空隙,随着她动一下,就会摩擦一下那一截皮肉,右脚脚踝明显红肿了一圈,别看只是破了一层皮,但却十分的疼,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顾晚秋出去后看到了厉谨行,厉谨行正抱着孩子站在走廊里看着她。

卫生间就在她旁边,她明明能直接进去的,但看到厉谨行怀里的孩子后,忍不住停下步伐看过去。

忍住那股想看的**,顾晚秋赶紧低下头,还没到卫生间,尿就已经漏出来了。

顾晚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生完孩子,盆骨还是松的,没有养好,再加上她现在还发着低烧,整个人反应慢半拍。

裤子湿了,顾晚秋光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她反应过来,巨大的羞耻心让她无地自容,她努力想要憋住,可依旧感觉下边湿热不停,一双腿被打湿,她茫然无措站在那儿,脚趾难受到蜷缩,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失禁,当着厉谨行的面。

眼泪先一步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她蹲下身,身子晃了一下,蹲不住,整个人跪坐在尿液上面。

披散着头发,满脸苍白,身体上受到应激反应,从肩膀到脚都在战栗。

她多希望眼前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后,她还是那个自尊心比谁都要强的顾家大小姐,是那个张扬,高高在上的顾晚秋。

这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噩梦才刚开始。

厉谨行盯着她的目光,宛如举刀的刽子手,而她则是被死死按住露出脖颈等待刀刃降下来的犯人。

以往,顾晚秋也有失禁的时候,但都是在宠物房,或者在卫生间,她弄脏后就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把保姆唤过来拿干净衣服换上。

她也会羞愧,但远远没有比现在当着厉谨行的面要来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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