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变态现实

每一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打架闹事的混混，惹的学校头疼不己，但又不能开罪。

每一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处于弱势，被打被骂也不敢还嘴还手的傻子。

有人看见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小学时，唐时在唐妈妈的保护下，几乎没见识过校园中暴力血腥的一面。当初，唐时上学放学都是和唐妈妈一起，偶尔也会和左小乐，余点点他们一起。即使有时碰到那些校园内外的混混，也可安然无恙的度过的。

他还没见识过生活真正的残忍，还没有特别的恐惧。所学的一切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原来落实到生活是如此的艰难。

那是唐时第一次和陆诩的正式相见，唐时狼狈极了。

那是苏粒第一次正视这个叫唐时的男孩，真正记住了唐时这个名字。

唐时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看着就好欺负。

那是在一次大课间，唐时因为肚子痛，和班主任请了个假，没有参加升旗仪式。他刚上完厕所，洗了个手就被两个高年纪的学生堵在了厕所，让他交出自己的钱。

一人较高，一人较矮，样貌普通，但有种痞痞的感觉。其种一个染着黄毛，戴在一口的戒指，指间点着一只烟，颇有几分不屑地看着面前矮小又一脸恐惧的男生。还有一个瘦的像竹竿，脸色蜡黄，眼神很阴沉，很灵活，一看就知道藏着一肚子坏水。

当时唐时口袋里只有五块钱，是他早餐的时候因赶时间就没吃上饭。

但那是唐时第一次遇到这种正大光明的打劫者，尽管他听过，却是从来没遇到过，一时愣了神，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那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低下头，俯着身子，把唐时挤进了洗手台的角落里，问道：“真的没有？”他的声音有点哑，喉咙干干的。

唐时低着头，使劲要摇着头，口中说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那男生似乎低低地笑了一下，回头使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男生，那个男生只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嗯，快点。”便走到男厕所外面。

那黄毛少年轻轻拿下唐时眼镜，放在洗手台上，他十分轻佻地挑起唐时的下巴，啧了两声，道：“啧啧，真有点下不了口啊，不过，你的运气真不太好啊。”说完他就笑了起来，没有声音，唐时与他离的很近，可以看见他被烟熏黄的牙齿，显得很丑陋。黄毛的身高很高，大概和陆诩差不多，一米七几左右，而那年的唐时才刚刚一米六。

唐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震惊眼前这个人对他所做的事。他不知道他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想对他干什么，但他有预感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反正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情。唐时开始发抖，他想告诉他自己有钱，可不可以放过他。但他越急，越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颤抖。

那人放下他的下巴，一边说着：“乖，不要乱动。”一边伸手掀开他的衣服，把手覆上了唐时腰间的肌肤。

十四岁的唐时在那一刻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就像一个恐高的人站在高楼之上往下看一样。

那双手，很冰，唐时的皮肤是温热的。就像化学反应，唐时感到了一阵战栗，恶心，而那个黄毛的男生似乎舒适的长呼了一口气。

那双手，就像一条毒蛇，顺着他的腰一路向上，终于唐时脑子中的那根线绷断了。

他猛向抬手狠狠地向眼前的手臂打去，他拳打脚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野。

他一边对对面的人狠狠地打着，另一方面大声叫道：“滚，滚，滚～”

黄毛男生很生气，龇牙咧嘴的骂道：“妈的，闭嘴。”他上前一步单手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另一只手，猛得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随后又拿起未熄灭的烟头，狠狠地将烟头猛然按进唐时腰间的皮肤。皮肤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宛若剜心的痛。

唐时的身体拱成了一只虾米，他痛苦地弯下腰，想捂住肚子，但手还被牢牢地锁在后面，他疼痛地想大叫，但嘴却被捂住，只余下呜咽声，声音在喉咙里转，就是喊不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只听一人嚣张地说：“妈的给老子让开，老子要上厕所，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