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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期未成绩

期未考的成绩没两天就出来了,令人跌破眼镜的不是苏粒考了倒数第一,而是李易初考了第一。而且李易初还是个体育委员,怎么听怎么怪。因为一般来说体育委员在人们的印象中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少见这种成绩好的小姑娘,来当体育委员的。

谁也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李易初考了个正数第一,打败了天之娇女林宛宛,也打败了从未考过第二的唐时。

当唐时听到李易初的各科成绩时,他的内心已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数理化生全是满分,唯有英语稍低了点,其他真的是无可挑剔,连最难得高分的语文,也考了145分,恐怕也就扣了个作文分。

李易初第一,唐时第二,林宛宛第三。排名虽这样,但李易初的分数整整甩了唐时一条街,三十分,足够在中高考踩死几十万人了。

左小乐发挥的倒是挺稳定,第四,相较以往的第二也退步了不少。但看着从第一掉到第二的唐时,他心里瞬时舒服了不少。

他们四人,是班里的前四,也是年纪的前四。其他老师看了这个成绩,都感慨道佘太君是不减当年威风啊!平时有说闲话,也闭上了嘴。

再也没有什么比数据来的更直接的了。

林宛宛看着成绩单感觉自己还不错,但一看排名就懵了,自己才第三。看了李易初的各科成绩,竟也没嫉妒,只感觉佩服。

林宛宛和李易初并不熟,半学期下来话也没说几句。林宛宛向来眼界高,少有人能进她的眼,一般来说像李易初这种柔柔弱弱的,她都不会放在眼中的。

她虽不喜李易初性子内向,一说话就脸红的上不台面的样子,但也知她家境贫寒,平时总在默默努力看书学习,认真的很。如今得了第一,也算实至名归。

如此一来前三甲都被班委包了,班里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后三甲也被占了两个,正是苏粒他们姐弟俩,难姐难弟一样。

安城中学向来有流动制传统,每个班的最后一名,往下降一级,下面考的最好的学生,可以选择更好的班。

余点点拿到分数,得知自己是年纪第五,兴奋地来找左小乐,说道:“你看,我下学期能去你们班了!你高不高兴?”

左小乐看了眼她的成绩:“考得不错嘛!”停了下又接着说:“不过没我好!”

余点点佯装怒道:“太不要脸了。”

余点点若能和他一个班,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但想到一班的最后一名是苏粒,他感觉这期待恐怕要落空了。

左小乐放下手上的活,拍了拍手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们班最后一名?”

“谁啊?”

“苏粒女神。”

“那不是你们班长吗?”

“是啊,所以你没戏了!”

苏粒在安城中学可是大名鼎鼎的,就连余点点这样“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也听过她。

从刚开学的大放厥词,半个月搞定校草陆诩,到办公室门前坐地大哭,再到成为佘老太君钦点的班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人们谈论许久了!

更何况每次上下学,左小乐和余点点说的最多的就是苏粒的光辉事迹,以表敬佩之情。

但余点点还是想不懂啊,这和她进一班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没戏了啊,什么意思?”

左小乐摊了摊手道:“说你傻还不信,你想顶替我苏女神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比起余点点进一班,他更不想让苏粒走。

毕竟他长怎么大。第一次看到这种不羁而不令人讨厌的女孩!反而酷到令人佩服……

余点点不信地睁大眼睛,想把左小乐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你感觉我不如她?”

左小乐漫不经心地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余点点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下左小乐:“你去死吧!”

余点点虽看着很像一个假小子,但个子高,头发短,精神气十足。

平时虽看着和左小乐一样大枝大叶,但在细节中,可比左小乐有心多了。尤其是关于左小乐的事,恐怕左小乐早就忘了,她还认得清清楚楚。

余点点是个活泼开朗,又极讲义气的小姑娘,不过她所有的优点都给了身边的人。

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个爱学习的,奇怪的假小子。

“她成绩那么差,怎么当上班长的?”

“佘老太君的谁,当然看中的是她的与众不同,而不是成绩。”

“切,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

是啊,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嘛。“可你家没有啊!”

规则从来都只是为了一部分人制定的,对于有些人,规则不过是摆设而已。

余点点有点失望的走了,但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她不信学校那么不公平,她不信世间如此的黑暗。

如果她知道,苏粒是靠关系进的安城中学,她可能会更崩溃。

余点点看表面不是什么乖乖女,实际上,她比谁都乖。

她年幼丧父,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不容易。

母亲年轻时,为爱疯狂,不顾家人反对,一心一意和父亲在一起。从千里之外的老家跑到了安城,落了脚。

恰好第一年就有了余点点,两人工资不高,但还算吃穿不愁。父亲对母亲也是极好的,十年如一日。

但在余点点五岁生日那天,余父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原因是为了节约成本,安全措施没到位,这才导致余父的意外身亡。最后公司出了一大笔钱,才私了这件事。

她本来也可以是个小公主,小仙女,可后来生生长成了女汉子。

从小别人就说她没有父亲,母亲是个寡妇,还是个丑寡妇,自然遭人嫌弃。

那是五岁那年她打了第一个人,因为他说她命硬,把自己父亲克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底线,“父亲”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后来,没有再愿意和她玩了。

后来,一个长得很帅气,笑起来缺了两颗牙的男生走过来对她说:“我们在玩跳格子,你要不要一起来?”

就这样她终生被困在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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