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纱照

飞机上，顾锦生还在处理工作，静颜坐在一边看电影，没一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昏睡的边缘徘徊。

顾锦生合上手中的文件，向空姐要了一张毛毯给静颜披上，伸手揽过静颜，静颜顺势靠在顾锦生肩膀上，“睡觉，到了我叫你。”

静颜轻轻“嗯”了一声，在顾锦生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顾锦生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静颜鼻息间隐隐都是这种熟悉的气味，没一会儿静颜就睡着了。

顾锦生听着静颜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向上提了提毛毯，毛毯很大，将两个人一起包住，静颜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什么东西才安心，迷迷糊糊间双手就环上了顾锦生的腰，顾锦生揽着静颜的手紧了紧，接着便也闭上眼，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顾锦生也没怎么休息好，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静颜醒过来的时候顾锦生还在睡，顾锦生眼底有明显的青色，静颜怕吵醒他所以就算醒了也没敢动，就着原来的姿势窝在顾锦生怀里，光明正大的打量顾锦生。

顾锦生的睫毛又密又长，从静颜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两把小扇子搭在眼皮上，落下一片阴影，眼角却没有一丝皱纹，就连要长皱纹的迹象都没有，皮肤也光滑白皙，毛孔细的几乎看不见，三十岁的人看着就像二十出头的顾锦墨一样，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

静颜越看越嫉妒，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比自己的还长，而且皮肤也这么好，如果不是静颜知道顾锦生从来不在自己这张脸上花费太多的精力，她肯定以为这男人天天就打理他这张脸去了，静颜看着看着就起了坏心思，她想捏捏顾锦生的脸。

静颜小心地从毯子里把手拿出来，伸到顾锦生脸旁边，刚想下手就被顾锦生一把抓住了，静颜一惊，抬眸就看见顾锦生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黑洞，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每次顾锦生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就有种心虚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醒的？”想干坏事却被抓住，静颜有些心虚。

顾锦生睡眠一向很浅，静颜醒过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懒得睁眼罢了，后来感觉到静颜□□裸的视线，则是想看这丫头想干嘛，谁知道静颜盯着自己就算了还打算上手，所以才睁了眼。

顾锦生将静颜的表情尽收眼底，弯了弯嘴角，他不打算回答静颜这个问题，“不好好睡觉捣什么乱。”

“你脸上有东西，我想帮你弄下来的。”静颜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伸手在顾锦生脸上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好了，现在干净了！”

顾锦生也不拆穿她，把她的手塞进毛毯里，然后用毛毯将两个人裹紧，随即又阖上眼帘，“让我再睡会儿，困……”

静颜想从顾锦生怀里出来但被搂的更紧了，静颜有些害羞了，在毯子下面伸手拍拍顾锦生，“你睡觉放开我啊！”

顾锦生没说话，静颜见顾锦生这幅样子，哼了哼，“顾锦生，我是抱枕吗？”

顾锦生往静颜身上靠了靠，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顾锦生很少把这么疲惫的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想必是真的累了，静颜心里跟自己说，顾锦生平时对自己这么好，现在给他当一会儿抱枕是应该的。

静颜将毯子提了提，坐直了身子让顾锦生更舒服地靠着，没一会儿，静颜就听见顾锦生平稳的呼吸声。

顾锦生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飞机落地才被静颜叫起来。

飞机落地正好是伦敦的上午十点，两人一下飞机就分开了，顾锦生直接去了公司，静颜去了学校，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静颜比顾锦生先回来，顾锦生推开门就看见静颜毫无形象的地趴在客厅宽大米色沙发里，若不是那一头胡乱散开的黑色长发，静颜几乎都要和沙发融为一体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静颜偏过头露出半张脸，有气无力地开口，“你回来了！”

顾锦生换了拖鞋，走过来在静颜身边坐下，“曲子又没过？”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明明是肯定的语气。

静颜揪着一旁的小熊，欲哭无泪，“再这么下去，我要毕不了业了！”

“你们现在不是没有人的曲子过了吗？”

静颜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你怎么知道！教授真的太狠了，大家现在都在商量着要不要以死相逼让教授让我们毕业。”

顾锦生看着顶着一头乱发的静颜，哭笑不得，“你们还真是为了毕业连命都豁出去了。”

“你不知道……”静颜跟顾锦生吐苦水，“你知不知道alan教授有多变态，有个师兄今年都已经三十多了还没毕业，大家现在都在打赌等到师兄的女儿小学毕业了，师兄都不能毕业。”

“你才24，离30岁还早着。”

静颜一个小熊扔过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顾锦生伸手就稳稳地接住了，无奈地笑笑，“你不是早就猜到过不了吗？”

“猜到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啊！”静颜瘫在沙发上哼哼，“我的曲子都被alan教授毙了……”静颜十根手指头伸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最后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我都数不清多少次了！”

“顾爸爸！怎么办啊！”静颜拽着顾锦生的衣角耍赖，“要不你去跟教授说说让我毕业了吧，我真的真的真的写不出来新曲子了！”

静颜一连说了三个“真的”，表示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你确定要让我去给教授说？”

顾锦生知道静颜只是随口一说，在这种事情上静颜从来不会走捷径，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静颜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跟教授说过之后，我这辈子都毕不了业了！”

顾锦生想到alan教授的脾气，如果他真的去跟alan教授说了，恐怕他真的会做出这种让静颜一辈子都毕不了业的事情来。

顾锦生见静颜这样他也无能为力，写曲子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来，“好了，别想了，换衣服跟我出去吃饭。”

“不……想……出……去……”静颜一字一顿，倒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真的不去？”顾锦生问。

静颜脑袋一偏，“不去，没心情！”

开始耍赖了，顾锦生俯身一个横抱直接将静颜抱进了卧室，他决定不再跟静颜费这个嘴皮子。

身子骤然腾空，虽然顾锦生抱地稳稳当当，但还是吓得静颜叫出声，静颜没有发现顾锦生现在对她越来越大胆了，她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俨然一副情侣模样，这两人不知是都太过迟钝还是都在装糊涂，不过这似乎也并不重要，爱情中最美好不就是两个人暧昧不清的时候吗。

迫于顾锦生的淫威，静颜还是乖乖跟他出去吃饭了。

顾锦生回了伦敦之后更忙了，每天公司都有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工作，相比之下静颜就清闲很多，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再去学校跟alan教授交流交流感情，再去街上随便逛逛找找灵感。

顾锦生虽然忙，但还是空出时间陪静颜，周末顾锦生带着静颜去了tommy的工作室。

tommy是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每年排着队想让tommy设计礼服的人不夸张地说可以绕着地球整整一圈了，但是tommy这个人脾气相当古怪，他看你顺眼了可以一分钱不收免费给你设计礼服，但他若看你不顺眼了，你就是把金山银山搬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很幸运静颜是那个他看着顺眼的人。

静颜和顾锦生到的时候，tommy正翘着兰花指对着一群人指点江山，露天的平台上，穿着露肩礼裙的女模特愣是在这种天气出了一头薄汗，静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那女模特静颜看着有些眼熟，好像还是个挺有名的国际名模，静颜对这些向来不怎么关注，对她也仅限于眼熟，却叫不上名字，静颜看那女模特被tommy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但还是大气不敢吭一声，于是忍不住凑到顾锦生旁边小声嘀咕，“现在的国际名模脾气都这么好？tommy说话这么难听，居然还没撂挑子走人。”

顾锦生笑，“被骂两句就能做tommy秀场的模特，这买卖不亏。”

“tommy有这么厉害吗？”静颜挑眉，她怎么不知道tommy有这么厉害了，“不就是个小肚鸡肠的臭男人嘛！”

“谁骂我呢！”

静颜正和顾锦生说呢，冷不丁地就插进来这么一句，静颜也是一愣，下意识就撇过头，躲过tommy的视线，很是心虚。

见静颜这么明显的做贼心虚，顾锦生笑着提醒她，“tommy听不懂中文。”

“对啊！”静颜反应过来了，“他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见tommy走过来，静颜笑着跟他打招呼，“嗨！tommy，好久不见！”其实两个人明明前段时间刚在米兰见过。

tommy抱臂朝着静颜走过来，脖子上还挂着一卷卷尺，一米九的大个头站在静颜面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手上的大剪刀在静颜面前晃了晃。

“居然还敢跑来找我，你胆子挺大啊！”

静颜耸耸肩，根本不在乎那把明晃晃的大剪刀，倒是顾锦生伸手夺走了tommy手上的大剪子。没了武器，tommy翘起兰花指指着顾锦生，“别以为你把他带来了，我就不敢动你了，敢让我三番四次改礼服的，你是第一个。”

静颜笑得狡黠，“你做衣服不就是给我穿的，不合适当然要改。”

tommy见静颜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揍她一顿，但看了身旁的顾锦生一眼，只能硬生生地把这种冲动咽回肚子里。

静颜见tommy吃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畅快了许多，就连因为曲子被毙掉的坏心情都好了许多，顾锦生一看静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握成拳掩嘴干咳一声，示意静颜收敛一点，你还指着人家做衣服呢！

静颜见好就收，把手上的袋子递给tommy，讨好地开口，“tommy姐姐，这是我专门从中国给你带的刺绣，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

静颜见tommy接过袋子，刚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待看清楚了之后就是两眼放光，静颜就知道这东西它送对了。

tommy虽然心里喜欢得紧，但面上还要端着，兰花指一推，把静颜推到顾锦生身边，“别以为送我点东西就能收买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礼服，我改了多少次，我之前的衣服怎么了，哪里暴露了……”

tommy一张嘴，就跟机关枪扫射一样，吧啦吧啦根本停不下来，静颜站在旁边状似乖乖听着，其实压根一句都没听进去，早就神游太空了，过了十分钟tommy总算是停下来了，估计也是口渴了，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咕噜咕噜喝了个见底。

tommy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算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静颜咧开嘴角笑，“我就知道tommy姐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我计较的。”

tommy眼睛一眯，“不过……”

“不过什么？”

tommy摸了摸静颜的脸蛋，静颜立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改礼服，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和顾锦生两个人一起从我的名单里拉黑，你们两个这辈子都别想再穿我设计的礼服。”

顾锦生伸手将静颜拉到自己身边，“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修改。”

“最好是！”tommy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然后吩咐人带静颜和顾锦生进去换衣服，见两人进去了，tommy又恢复了刚刚那个冷面阎王的样子。

“那个谁！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干嘛呢！我要的是高贵冷艳，你一副面瘫脸给谁看……”

男士的礼服比较简单，顾锦生没一会儿就出来了，tommy盯着低头扣袖口的顾锦生连连咂舌，“果然这衣服还是你穿着最合适。”

顾锦生没说话，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整理领结。

tommy又帮顾锦生搭了一双鞋子，tommy围着顾锦生转着走了一圈，越看越满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响指，“perfect!”tommy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顾锦生睨了一眼已经要飞上天的tommy，老实说，“我没觉得这跟我平时穿的有什么不一样。”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跟他平时出席酒会时穿得都差不多，顾锦生发誓他真的没觉得有多特别

tommy兰花指一翘，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侮辱一般，媚眼变白眼，指着顾锦生受惊地开口，“你你你……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袖口领口都做了调整吗？”tommy又指了指上衣，“还有外套的腰线，这都是我亲手改的，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纯手工的。”

顾锦生看了看tommy说得那几个地方，好像是和他平时穿得不一样了，虽说有了改变，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确实是没什么影响，另外，顾锦生是真的很怀疑，真的会有人注意这些细节吗？

tommy见顾锦生那副“那又怎样？”的表情，顿时又要炸毛了，一声适时的女声插进来打断了tommy的话。

“tommy姐姐，这个礼服我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呀？这是礼服吗？这么大，我穿着没法走路了呀！”

静颜提着大大的裙摆从试衣间走出来，两人转头，同时禁了声，静颜站在乱糟糟的试衣间，一头长发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不安分地绕在脖颈处，就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美到让人不忍触碰。

错落有致的螺旋花边从腰部开始一层层的坠落下来，就像拍打在沙滩上的白色浪花，胸部被层层叠叠的荷叶花边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却透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性感，精致的锁骨，还有后背的那双蝴蝶骨，真是美极了，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像是冬日山谷里的清泉。

静颜见tommy和顾锦生只是盯着她不说话，扯了扯裙摆，“你们怎么不说话，很难看吗？”

还是tommy先反应过来，对着静颜笑得眯了眼，“好看！好看！怎么会难看，宝贝你快照照镜子，你现在美极了，比缪斯女神还美。”说着就把静颜推到了镜子面前，在tommy心中，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缪斯女神，tommy能这么说，那就说明确实很好看。

静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小小的自恋了一下，静颜透过镜子看见顾锦生还是站着没动，心想，难道顾锦生的审美和他们那么不同，问道，“阿生，不好看吗？”

tommy望着已经看呆的顾锦生笑了笑，屈膝蹲下给静颜整理裙摆，玩笑道，“他啊！是被你美到说不出话。”

顾锦生总算是反应过来，“很漂亮，很美，很适合你。”

顾锦生一连用了三个“很”字，看来是真的很漂亮了，静颜低头弯起了唇角。

确实很漂亮，可看着镜子里一层一层的裙摆，静颜有些头疼，“tommy姐姐，虽然这件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但是你真的要让我穿这件吗？这是不是……”静颜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件裙子，“太隆重了！这么大的裙摆，穿着这个我连路都走不好！”

tommy抬头对静颜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当然不会让你穿着这个！这是我最新设计的婚纱。”

“婚纱！”静颜皱眉，“你给我穿婚纱干嘛？你不是从来都不设计婚纱吗？”难怪她穿着总觉得怪怪的。

tommy整理好裙摆站起身来，露出一抹大功告成的微笑，“总得有第一次，这可是我设计生涯中的第一件婚纱，多少人抢着穿都穿不上，这次便宜你了！”

静颜看着这一身繁琐的婚纱，翻了个白眼，“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tommy对答如流，然后侧身指了指顾锦生，“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专门为这件婚纱配套设计的，也便宜你了！”

两人还未开口，tommy便厚颜无耻地继续开口，“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内心一定特别激动，毕竟我设计的衣服不是谁想穿都能穿上的，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谢就不必谢了，一会儿过去拍一套婚纱照就好了。”

“婚纱照！”这次静颜是真的不淡定了，就连顾锦生都皱了皱眉。

“怎么？不愿意？”tommy一记眼刀飞过去，静颜下意识就站到顾锦生身边去。

“你这里有这么多模特，干嘛要让我们拍啊！”静颜小声嘟囔着。

tommy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静颜，“难道你没发现这两套衣服你们穿着特别合身吗？”

顾锦生看看自己身上还有静颜身上的衣服，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按我们的尺码做的？”

“当然！”tommy回答地理所应当，“所以……你们两个必须去给我拍婚纱照！”

“我不去！”静颜坚定地开口，和顾锦生拍婚纱照，这太奇怪了。

顾锦生听见静颜毫不迟疑地拒绝tommy，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和他拍婚纱照有这么为难吗？

“你要是不拍，我就把你的礼服改成前开叉后开叉，裙摆再开到大腿根的那种。”tommy威胁道。

“那我就不穿你的礼服，找别人设计去！”静颜梗着脖子，誓死不从。

tommy一拍桌子，指着顾锦生，“你要是不拍，一会儿我就放出话去，凡是跟他有合作的人我全都拉黑，再也别想找我设计衣服。”

“你……”静颜指着tommy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转头看着顾锦生，“你看他，太过分了！”

顾锦生:“……”

顾锦生无语，他能怎么办？他也没办法。

tommy下巴一抬，小样儿，还想跟我斗。

“行了你，不就拍个婚纱照吗，又不是让你结婚，搞得跟个贞洁烈女一样，再说了……”tommy看了一眼顾锦生，“和他一起拍婚纱照，是你占便宜了好吗！”

“你……”静颜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狠狠瞪了tommy一眼，什么叫她占便宜。

“好了！别闹了，要拍就赶紧拍，我们一会儿还有事。”顾锦生拉着气呼呼的静颜对着tommy说。

tommy拍拍手，立马过来了两个人，tommy对两人吩咐，“去，带他们两个去化个妆，再把头发弄弄，然后带到草坪拍照。”

半个小时后静颜和顾锦生被带到已经布置好的场地，静颜看着满是鲜花气球的场地，以及旁边童话书里经常出现的白色秋千，小声跟顾锦生咬耳朵，“还知名设计师呢！鲜花气球这么老掉牙的套路他还用，真俗！”

顾锦生笑，静颜现在是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静颜撇撇嘴，“玫瑰太俗了，我觉得栀子花更好，粉色气球一定不要，难看死了。”静颜又指了指秋千，“这种白色秋千也不好看，我喜欢实木的，带上一些花纹，显得更有质感，如果再绕上一些藤蔓就更好了，这样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大树枝头一样，而且婚纱照在这种人工搭建的地方拍，一点新意都没有。”

顾锦生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心里暗暗将静颜说的那些东西都记下了。

静颜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连连摇头，“太俗了！太俗了！tommy姐姐真的太俗了！”

顾锦生失笑，弹了弹静颜的脑门，“别吐槽了，一会儿让tommy听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折腾你。”

“怕什么！反正tommy姐姐也听不懂，再说了，有你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静颜扬扬下巴，一脸的有恃无恐。

顾锦生没说话只是拉着静颜往过走，但是弯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他就喜欢静颜这幅有他在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事实证明，就算没听懂静颜说什么，tommy姐姐也没少折腾他们两个。

“干嘛呢！你们两个平时往死了秀恩爱，这会儿给我装什么矜持。”tommy对着两人不满地大喊。

“谁秀恩爱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秀恩爱了！”静颜被tommy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顾锦生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tommy指着自己两只眼睛，“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静颜不想跟这种人废话，偏过头去不看tommy。

“你们两个靠的近一点，ok？”在不知道tommy第几次让两人靠近一点的时候，顾锦生看了看一直害羞低着头的静颜，伸手在静颜腰间一带，就将人带到了怀里，“这样可以了吧。”

两个人靠的极近，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突然浑身都被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着，静颜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的，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顾锦生，因为想要保持平衡，所以静颜的双手攀在顾锦生双肩，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男子紧紧地抱住深爱的女子，而女子满目深情地看着男子。

“很好！”tommy开心了，指着静颜说道，“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再近一点。”

静颜咬唇，心中暗忖，再近我就要嵌进去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静颜还是乖乖照办了，双手在顾锦生脖后交叉，环住他的脖子，顾锦生很高，要楼住顾锦生的脖子静颜只能踮脚，顾锦生感觉到静颜踮脚，手上一个用力就将静颜的身子微微带了起来，静颜一愣，果然是可以抱得更紧。

经过刚刚那么一抱，静颜这次也淡定了，不就抱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抱过。

只是这回轮到顾锦生不淡定了，静颜整个身子都贴在自己身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静颜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甚至从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下去，视线正好落在静颜的胸口，虽然这套婚纱设计得算是很保守了，但这么居高临下地看下去，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能看见，顾锦生觉得有些热。

静颜见顾锦生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便伸手去擦，“你很热吗？都出汗了。”

静颜这一擦顾锦生只觉得更热了，顾锦生有些不自然地放开静颜，“拍了这么长时间，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再拍。”

顾锦生甩下一句去一下洗手间就走了，留得静颜在原地只觉得莫名其妙，她都没觉得累，怎么顾先生倒觉得累了。

tommy在一旁笑得贼兮兮的，静颜不知道顾锦生怎么了，但是tommy是男人，他在旁边可看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一不小心把持不住了呗！让你端着，活该！

顾锦生回来了就看见静颜拖着长长的裙摆坐在刚刚那个她颇为嫌弃的秋千上，静颜往上提了提裙子，但是裙子太大，她拉了拉并没有什么用，裙摆还是把她罩的严严实实。

“怎么了？”顾锦生走过去。

静颜皱眉，隔着纱裙踢踢腿，“tommy姐姐给我的高跟鞋不合脚。”

顾锦生在静颜面前蹲下，从一层层繁琐的裙摆中捞出静颜的脚，小心地脱下那双十公分的水晶鞋，静颜倒吸一口凉气，顾锦生皱眉，静颜脚后跟被磨掉了一块皮，难怪会疼。

“疼不疼？”顾锦生脱下另一只脚上的鞋，仔细地检查着。

“疼。”静颜可怜兮兮地点头。

顾锦生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让身边的人去拿消毒水和创可贴，自己则握着静颜的两只小脚，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按摩着。

静颜双手撑在秋千上，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低头看着顾锦生的头顶，顾锦生的头发又浓又密，静颜看着看着就想伸手摸摸，想着想着她也就这样做了，果然触手就是一片刺硬。

“顾锦生，你头发好硬啊！”静颜又摸摸自己的，“不像我的头发，这么软。”

顾锦生低着头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这时tommy走过来，看见顾锦生在给静颜按摩脚，看了摄影师一眼，摄影师立马会意，举起相机对着两人拍了好几张。

蓝天白云，鲜花气球，再美的场景此时都成了两人的陪衬。

一袭洁白婚纱的女子笑得温婉可人，一向高高在上的男子握着女子的脚，视若珍宝，这一幕被永远保存在了相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