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王府
墨晓嫣坐着苏碧染派的马车,带着晚晴,跟着纳兰馨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长安出发了。
果然如苏碧染所料,门房拦住了纳兰馨的队伍,说家里正在刷漆,三皇子去了小别苑住。可纳兰馨从来不知道三皇子还有小别苑。
墨晓嫣听到动静,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你看,我就说不来吧!来了连门都进不去!”墨晓嫣自己下了车,走到纳兰馨的身边。
“这位夫人是?”门房大爷作揖行礼,恭敬的问墨晓嫣。
墨晓嫣心说这个苏碧染真是可怕,连这样的细节都猜到了。
“民女是洛城学院文学究之妻,此前随夫君赶考进京,与皇子王妃结缘。特来拜访!”墨晓嫣也对门房大爷行了个礼,柔声细语的回答了门房的问题。余光瞟见门口有个人闪身回了院子里。
“来客人了,请到别苑去,不太好吧!会让别人说我们照顾不周。”纳兰馨说着话,就要往前走,门房大爷也没有阻拦。
纳兰馨见没人阻拦,反而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墨晓嫣,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很明显,三皇子已经跟手下通过气了,如果回来的只是纳兰馨,就打发到别苑去,别苑估计也是临时置办的小院子。如果带了墨晓嫣回来,那就让她们进门。
墨晓嫣临行前一晚,苏碧染把所有的情况给她分析了一遍。苏碧染能想到的问题,三皇子一定能想到,即便他想不到,一群幕僚也能想到。
纳兰馨和墨晓嫣回到京城的时候,一定是三皇子处理政务不在家的时候,所以三皇子肯定会吩咐下人来进行这件事的操作。随便找个理由不让纳兰馨进门,而在见到墨晓嫣之后,即便纳兰馨硬创,人们也不再阻拦。
墨晓嫣无心关注这秦王府的华贵,一心只想着赶紧完成护送任务赶紧回洛城。跟着纳兰馨回房换了衣服,又来到厅堂喝茶。虽然有晚晴跟着,但是墨晓嫣还是好像穿回了当侍女的时候。
“呦!姐姐回来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入墨晓嫣的耳朵,刚喝进嘴里的茶没吐咯。
“绿茶!”墨晓嫣脑子嗡一下子,她上辈子就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了。
纳兰馨直接发作,放下茶盏,起身快步朝女人走去,直接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嘴里还骂着:“你个小贱蹄子!都是你挑唆的!”
墨晓嫣随着“啪”的巴掌声,缩了一下肩膀。这一巴掌也相当于介绍了来人的身份,月琴。
纳兰馨估计一直以武力治理内院,可能武将出身的家族都相信“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吧。
“妹妹不知哪里做错了,姐姐因何迁怒于我?”月琴被打的后退了一步,捂着脸红着眼看着纳兰馨。
“要不是你挑唆,我能跑去洛城?”纳兰馨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墨晓嫣拦都拦不住。
墨晓嫣摇了摇头,就纳兰馨这样的,能在这秦王府活这么久,靠的也就是父兄的实力了。
“妹妹不知姐姐何意,也不曾记得曾挑唆过姐姐。”月琴楚楚可怜的样子,墨晓嫣看着都心疼。
“你!”纳兰馨气恼的指着月琴,却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话来。
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月琴主动伸手去拉纳兰馨,纳兰馨嫌弃的一甩,月琴顺势往后一倒。
“啊呦!”月琴呼痛,然后就开始哭。
墨晓嫣看的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情况?碰瓷?
“馨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月琴呢?还有客人在场,怎可如此失礼!”
三皇子的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墨晓嫣回头,三皇子身着常服,从后门进来,出现在众人眼前。月琴该坐姿为跪姿,向三皇子行礼。
“我!我没使劲儿啊!”纳兰馨只觉得冤枉,回身也跪下来行礼。
三皇子却并没有再搭理纳兰馨和月琴,转而看向墨晓嫣,作揖行礼:“让文夫人见笑了!”
墨晓嫣见状吓死了,皇子给她行礼,折寿啊。她赶紧摆手:“别别别别别,我,啊不,奴婢受不起!”然后扑通一下跪下来。
三皇子被墨晓嫣的慌乱逗笑了,冲月琴和纳兰馨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来。自己则走到墨晓嫣面前,弯腰扶着墨晓嫣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
墨晓嫣再次被吓到,赶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纳兰馨和月琴见到这一幕眼睛里都冒火了!纳兰馨早已忘记了一路上墨晓嫣跟她说过无数次“我只爱文秀才,对三皇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三皇子笑了笑,收回手,转身坐到正位。然后他示意两个王妃和墨晓嫣也都入座。
“文夫人肯特意来探望本王,实属本王荣幸。”
“快别这么说了。”墨晓嫣听的后背发凉,感觉今天一不小心就得送命的节奏,“我就是担心馨儿路上不安全,特意向杜夫人请了护卫,互送馨儿回京。如今人送到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墨晓嫣说着站起身,冲三皇子行了个礼:“我就打扰了,我去杜大人家里住一晚上。明天就回了!”
“那怎么行!文夫人如此贴心,不远千里的送本王夫人回京,却如此匆忙的要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不如歇息一晚,改日再议。”
墨晓嫣纳闷自己已经已婚已育了,这三皇子还想干啥!歇息一晚了还不是明日就议,还改日。这是又想软禁呀!
“没那么夸张,没多远的路。馨儿一个女人家,多少还是不放心的。”墨晓嫣脑子一乱,应对起来都没有章法了。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真实。一个不畏强权又机敏真实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三皇子心里。
这一点苏碧染也给她分析过,文秀才也在场。
墨晓嫣质疑是容貌带来的烦恼,苏碧染和文秀才都否定了她的想法。尤其是文秀才,说同一具躯体,他对晓烟没有一丁点感觉,却被墨晓嫣迷的不要不要的。
“是因为你拥有不属于这里的一种自由,而我的那份自由,已经被这里磨平了。”这是苏碧染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