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凉粉争霸赛

“凉粉争霸大赛？！”老覃摸了摸后脑勺，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见大家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这才问道，“小掌柜的，这个凉粉争霸大赛是怎么回事？”

“我们店里的凉粉各位都吃过，有什么感觉？”卢瑟也不直接回答，“我听说你们山西当地也有凉粉，届时山西的同行也会派人来参赛，到时候如果各位还在泉州府的话，倒是可以来做个评判。”

这么一说，这些山西商人倒是来了兴趣，要说其他美食他们倒是不好评判，但是说到凉粉，山西人敢说第二，没几个人敢认第一。

“原本这批货出手，就该进货回去了，不过既然赶上了，我们就多留一个月，容我先去发封鸽信回去交代一下。”老覃拱了拱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刘账房那里结了账这才尴尬的跑了出去。

其余的山西商人，北方的西北的江南的，甚至海外的商人都迅速胡吃海塞了一通，结了账匆忙离去，朝着一个方向涌过去。

这些手眼通天的商人，一下子就将泉州府所有的信鸽业务都清空了，一群鸽子飞上天空，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就连车马行里负责送递的业务也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通常一位信使要背负十几份乃至几十份的信笺。

从泉州港码头驶离的船只每进过一处码头都会顺带的传递这个消息，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临安和汴京。

两个人等到最后一批客人心得意满的离去后，刘账房按照卢瑟留下的心算手法结算出了最新的收入后，留下采购的银两，这才来到酒楼的后厨，那里小六子几个人都等候良久了，有丫鬟捧着冰冷的托盘进来，托盘上的盖子揭开，里面是一个个倒扣的小碗，小碗轻轻抬起，在托盘上是一个个碗型的水果果冻。

“给我把汤匙。”卢瑟接过丫鬟递来的小勺，轻轻挖了一小块果冻进嘴里，“唔，好像糖有点多了，下次再试几次。大哥哥，你来试试味道。”

卢琴学着他的样子先是挖了一小块放进嘴了，“哦，好吃。这是什么东西？好吃，好吃。”

这娃是停不下来了，一碗水果果冻就被塞进了肚子里。

“给我装两份进食盒了，带回去给大娘子和小翠尝尝，剩下的你们自己分了吧。”卢瑟接过食盒，里面除了两份刚出来的水果果冻，还有大娘子最爱的红烧肉。

“如果陈叔来找我，提起那些凉粉草的事情，就让他直接找王家二管家结账。”卢瑟交代了一句，带着卢琴上了后门等候的牛车，朝着卢府驶去。

到府中的时候已经快到酉时了，小翠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的眺望，简直就跟望夫石一般。

“哎哟，两位活祖宗，你们可回来了，大娘子催了好几次了，都要饿死了！”跟两人相处久了，也没有了之前的敬畏，又是大娘子的贴身丫鬟，一把接过卢瑟递来的食盒，感觉到那份量，刚才的焦躁都烟消雨散了，大娘子一个人吃不完必然是要便宜这个小妮子的。

一路催着两人进到大娘子的院子里，说了好多那些雇佣兵的趣事，那些个佣兵的饭量啦，吃相啦，好像都成了这些深宅大院的丫鬟们的谈资。

“怎么那么晚？又去哪里野了？”大娘子的语气中透着不满，“一天天的不着家，让为娘好生担心。”

“哎，做儿子的难啊！”卢瑟翻了个白眼道，“为了每天翻花样逗母亲和小翠姐姐一笑，容易吗？这不是刚刚弄出新的东西，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刚在门口还被小翠姐姐一通数落，没想到母亲也是这般想我和大哥哥的，哎，大哥哥，你说我们那般辛苦到底是为哪般？”

卢琴也假装叹气，还摊了摊手，模样毫不有趣，惹得大娘子和小翠一个劲的捧腹。

“两个小东西！”嘴上这么说，两只眼珠子早就盯着小翠抬进来的食盒上了。

小翠也是猫挠似的，见大娘子期盼的眼神看过来，这才迅速打开食盒，除了满满一碗红烧肉外，就是两只小碗倒扣着的托盘。

“直接把托盘一起拿出来，不然就撒了！”卢瑟叫住准备将小碗翻过来的小翠，“我来我来，可别辜负了我们俩一片好心。”

将托盘放在大娘子面前，拿起一根竹快轻轻挑开倒扣的小碗，露出下面的水果果冻来。

“你们俩就将就这么吃吧，确实路上颠簸有些散架了。”卢瑟看着散开的果冻，叹了一口气，“要是直接从冰窖里拿出来就吃，效果好很多。”

大娘子用小勺挖了塞嘴里，“唔，甜！比直接吃果子都好吃！”

小翠吞咽着口水，做丫鬟的要有眼力界，主子没吃完，只能站着看着。

“小翠姐姐，别愣着了，放久了会化，来，拿着！”递了一把小勺子给小翠，大娘子将托盘往前推了推，小翠这才大着胆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这里要是非要来个说明，必然是“奥西！”

一份水果果冻吃完，再吃甜口的红烧肉，就会发腻，所以大娘子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母亲，回头我把配方交给小翠姐姐，让她在我们府里的冰窖做上一点，这个饭后吃最好了，特别是现在这个季节。”卢瑟凑到小翠的耳边，让她明天来一趟店里。

宋朝前，赐冰只是一部分达官贵人的享受，而对于普通老百姓则是一种奢望。而到了宋朝，蒙古人用果汁、牛羊奶和冰块调制而成的一种叫冰酪的冰激凌开始在民间流行。从一些宋人的笔记中，可见调制出的花样颇为繁多。每到夏天，夜市冷饮店出售的种类更是多达数十种，常要营业到半夜三更才结束。

卢瑟也是从陈彭年的谈资中了解到在东京汴梁，经常能吃到冰酪，甚是怀念，才突发奇想的。

冰淇淋做起来其实并不难，难得是缺乏材料，普通老百姓别说是吃牛肉了，喝点牛奶都变得奢侈，更别说用牛奶制作冰淇淋了。况且没有巧克力豆，没有巧克力点缀的冰淇淋那还算什么冰淇淋？想到香蕉船，想到哈根达斯，想到奥利奥就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角。

“饿了就快点吃饭，多吃点，舔什么嘴角？”大娘子怜爱的给卢瑟夹了好多菜，“多吃点，才能长高个，就像你大哥哥那样。”

“哦哦哦。”开始勐地扒饭，心里却在想几时找那两个阿拉伯人聊聊，有没有航路去美洲大陆，那边好东西可是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从王家来的武师就已经在操练那些佣兵了。

卢琴在房里开书，卢瑟独自过去，找亨利聊天。

“亨利，听说过阿克苏姆王国吗？在非洲大陆。”卢瑟想要知道有没有办法搞点咖啡豆，虽然目前的航海能力到不了美洲大陆，但是咖啡豆也是可以替代的。

“好像听说过，这个主人您应该去问那些阿拉伯人，他们曾经四处征战，没准受到他们的攻击，泯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亨利很诚实的回道，“罗马帝国就像是一盘散沙，与抱团的阿拉伯人没有一战之力，要不是隔着地中海，可能会有更多的俘虏沦为奴隶。”

“除了你弟弟查理，你们老家还有其他亲人吗？”卢瑟对亨利的遭遇也很遗憾，但是既然当了雇佣兵，吃这碗饭，就要有所觉悟，好在留了条命下来，值得庆幸。

被问及家人，饶是硬汉亨利，都露出伤感，“我的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一共孕育了我们五个孩子，除了我和查理，还有两个姐姐，好在她们都已经，再就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被俘虏后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妹妹，她还在等着我们带着钱回去！”

见亨利双手捂着口鼻泣不成声，查理也走了过来，还有其余几个佣兵。

“你们放心，只要完成这次任务，我会支付给你们一大笔赏金。”卢瑟连忙拍打着亨利的肩膀，但是他才是孩子，那样子更像是在挠痒痒，“将来你们荣归故里，不再是奴隶的身份，而是先驱者！你们将会用自己的能力换取更多人的尊重！至少你们会获得我的尊重，获得大公子的尊重，那可是真神在世间的代言人呢！就连那些傲慢的阿拉伯人都要低下头颅的存在。”

查理将卢瑟的这番话翻译给了那些佣兵，那些人一个个都很激动，相互拥抱着，欢呼着，就像是一群孩子。

“明天我们一起完成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对我对大公子都很重要，任务本身很简单，但是可能会有危险，你们中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付出生命。”卢瑟继续说道，“但是我以大公子，真神世间代言人的身份向你们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或者你们的灵魂回到你们的国家去，交给你们的亲人。”

几乎所有的佣兵，都走过来，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卢瑟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么一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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