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4章 北上

终于等到了凉粉争霸赛的当天，坐在评审台，从左到右依次是陈彭年，泉州新府君苏耆，卢察，陈俊，还有两位舅舅，最后从山西商人里面内定了那个老覃来客串一下。司仪自然是卢斌，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天，此刻很是坦然，不见紧张。

除了这位新来的泉州府君苏耆，基本上都是熟悉的人。

卢瑟右手摸向了脖子上的玉佩，暗念苏耆的名字，但是可能是同音名字太多，还是没有开启输入**能，难不成要上去碰一下本人才有用？

两位舅舅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那十几家凉粉店都筹备起来了，熟悉他们的人会发现这临时凑起来的十几家凉粉店互相之间都多少有点亲戚关系。

不过这种打擂台的模式却是深入人心的。

除了评审台上的几位评审外，三个方位主办方也就是泉州王家在众多参观者里挑选了一批有知名度的商人代表，阿卜杜勒和默罕默德居然都列席参加了，还有一些都是地方上的豪绅代表，甚至连百花楼的老鸨都来了。

用卢瑟的话来说，这些都是潜在的客户群体，顾客在秦楼楚馆里消耗了太多精力，正在口干舌燥的时候，来碗凉粉，那种舒爽感觉，可想而知。

除了王家这边安排的十几家凉粉，还有自己前来毛遂自荐的十几家外乡的凉粉，卢瑟偷偷扫了眼，大部分都是用绿豆为原料，做的绿豆粉。

比赛开始前，主办方给了作为司仪的卢斌现场发挥的机会，解释一一介绍现场参赛的几十家凉粉的基本情况，从店铺历史到口感，再到老板或者老板娘的个人信息，稿子都是卢瑟想的，卢琴代笔，卢斌照本宣科就行。

原本是场严肃的比赛，最后变成相亲大会了，虽然卢斌觉得手里的文稿太浮夸了，还是没有删减的朗读出来，还用了一些夸张的艺术加工，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种司仪，现场气氛都被带动了起来。

就连评审台上的几位大官都觉得没有那么无聊，意犹未尽的听完介绍。

那些原本只是来尝试凉粉的观众，将注意力在几位帅气的男生和靓丽的女生脸上飘去，但是未婚的女士头上都是带着幂蓠的。

第一轮较量是淘汰制，将参赛的二三十家参赛方按照口味的偏向随即排列先后顺序。

就好比，辣口的凉粉放在一起比试，决出一个优胜，再去甜口酸口咸口的凉粉做最终比试。

参赛的三十家左右的凉粉，酸口的分布最多，将近一半都是酸口的，甜口的最少。

评审主办发设置了两方，主评审台，现场的观众群体里会随机抽到号码上台试吃，这是为了避免舞弊。

整个凉粉争霸赛一共两天，第一天淘汰赛，第二天决赛。

卢斌跑前跑后忙了两天脚不沾地，现场对他印象最为深刻，新来的府君苏耆对他印象尤为深刻，私下里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府衙帮忙，卢斌受宠若惊，不过没有马上答复，说是回去和家里族叔好好商量一下。

卢斌当晚就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卢察，卢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就想安心在这里做个小小的幕僚？”

“三叔教我！”卢斌已经没了福州州衙的差事，如果这次不能好好把握住机会的话，或许真的只能当个富家翁了。

“你啊你，那苏耆是什么人啊？要不是有个好岳父，这个位置才轮不到他来坐呢！”深谙朝廷现状的卢察分析道，“多亏你生的其他两个儿子争气，陈大人已经不止一次向我暗示，回京后会给你在鸿胪寺安排个位置，你这下是要发达了，让你那些堂兄弟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卢家兴旺还是要应在你的儿子身上。”

卢斌点了点头，悬在心口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第二天一早卢斌前往府衙，婉拒了苏耆的邀请，后者也不生气，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第一届凉粉争霸赛，最后胜出的是来自巴蜀的一家辣口凉粉，这都是事先确认的，虽然泉州当地组建了十几支参赛队伍，但是开业时间都很短，资历和名气都不高，但是口味和冠军队相差无几，有了几位评审的客观点评，也给了观众深刻的印象，以后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回去那么一传诵，很快全国都会知道这些新兴口味的。这才是卢瑟鼓励两位舅舅举办这次凉粉争霸赛的最主要的目的。

此次争霸赛，泉州参赛的十几家铺子，共花去了三船凉粉草，让更多的人接受这种用凉粉草汁和大米浆水组合而成的新兴凉粉，加上不同口味和配菜，一时在全国各地引发了一场凉粉“**”，一时间凉粉草的价格不断攀升，从原来的无人问津到现在洛阳纸贵，但是没有合适的配方，大量的浪费致使凉粉草的价格再度回落。

随后王家和卢家的相关负责人对外公开宣布，将向卢家酒楼无条件授权十几种最新凉粉的销售权，酒楼一楼二楼都分隔成了一间间小房间，就好像后世的大时代模式，将原本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小吃摊引进了酒楼内部统一管理，统一定价，包括原来卢家的小吃铺，也进行了整合，原来的铺子专门用来煎炸臭豆腐，左侧的店铺专门做豆浆豆花豆芽生意，酒楼则整合卢王两家的相关业务，开辟了三楼至五楼的独立包厢模式，互相不影响，顾客要想听个曲也有驻场演员服务。

第一届凉粉争霸赛告一段落，冠军队来自巴蜀的凉粉店老板一高兴在卢家酒楼租了一个摊位，一时间生意火爆，也带动了其他凉粉摊位的生意。王家二舅高兴的从卢府出来上了轿子离去。

“你这个孩子，小脑袋瓜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一会儿一个招，一会儿一个招的，瞧把你二舅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大娘子双手拖着腰，站在门口手指点了下卢瑟的额头道，“你这个什么大酬宾，大返利，我在一边听得，那得少赚多少钱啊？你二舅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甘愿上了你的贼船呢？”

“这不是，我们全家都要去京城，这里的生意肯定没法兼顾了，不都是要靠两位舅舅代为打理？”卢瑟低着头，对于大娘子的摸头杀那是一点反抗都不带有的，“以后我们在汴京站住脚了，也可以让两位舅舅去京城发展啊，泉州这个地方吧，虽然海运发达，但是到底不能跟文化经济中心的京城比，连临安都比不了。要想赚更多的钱，还得去大城市。这次爹爹打定主意要举家回京城，真是太明智了。就是苦了大娘子，这一路可是辛苦，我让师傅他老人家给你准备了好多蜜饯，从这里一路去京城，管够！”

除了一部分确实要带走的家丁和丫鬟，绝大部分都花了钱遣散了，这笔钱倒是卢琴主动拿出来的，当卢斌看到桌上一叠厚厚的银票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三叔卢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随后雇船，搬运行李，都是那批佣兵帮忙，一次性带不了那么多人过去，除了亨利那一队十几个人，查理主动留了下来，兄弟俩相拥在一起，说了些彼此保重的话，卢瑟对查理承诺，“一站稳脚跟，就用鸽信给他们传信，二管家会告诉他们，随时准备北上。”

李四郎也主动要求留在府里，因为城外的数百亩地都是他负责的，那地里有他和卢瑟的秘密，之前在后院移栽的马铃薯已经成功了，现在是在地里批量种植的****。

“京城的管家大娘子给你留着，这里一有好消息，马上通知我。”卢瑟抬着头看着这个憨厚的男子，从来话不多，干事麻利，“多帮我照顾下那些佣兵，有什么需要帮忙就找他们。”

这次随行的出了大娘子身边的小翠和几个贴身女使外，就只有小六子几个用惯了的家丁，那几个厨房的工匠也会跟着一起北上，他们做出来的食物很得卢瑟的青睐，稍加改进一下，又是赚钱的营生。

酒楼的后厨，有原来王家酒楼的人接着做，这几天都在各种交接中，对王家的人，他们是不藏私的，人虽然走了，但是份子钱都要结算的。

“张九郎，想清楚没有，要不要跟我去京城见见世面？”卢瑟来到那个憨厚的青年跟前，这段时间食用明胶一直都是张九郎的村子里提供的肉猪做的，卢瑟给钱爽快，还教他们村里的人种植，整个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卢琴是文曲星下凡，让张九郎他们好好跟着他们学。

“我们几个玩得好都想跟七少爷你去，你看行不行？”张九郎回头看了眼身后几个猎户打扮的人，“他们的箭术都不错。”

“敢杀人吗？”卢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跟你开个玩笑，那就一起来吧。”

“敢，七少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张九郎无比坚定道，“这辈子都跟着七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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