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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4章 第二批战马

“噗咳咳咳...”看到吕务简比划了两根手指头吕蒙正还没太在意,直到吕务简说出了具体数字后,吕蒙正一口鸡汤喷了出来,一点没有浪费都喷在吕务简的脸上,鼻子上还挂着一根参须,“两百文钱?一盅?这是黄金鸡吗?老夫要是没记错,管家说过目前汴京一只鸡的售价大约在五十文。不过是加工一下,加点高丽参,他就敢卖这个价格?底气在哪里?”

吕务简接过女使递来的帕子擦拭干净,这才将卢瑟给他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卢小七他敢定这个价,是因为我们吃了,我们会给他四处推荐,恐怕这时候御膳房已经闹开了,官家何时带过外面的食盒回宫?官家也乐于看到御膳房的人掺和进来,说起来御膳房那些人的手艺真不咋地,是不是二哥?”

“是不行,我都不愿意在宫里吃,每每都要出宫吃完再回去。”吕惟简想起之前官家问过他有关州桥夜市的情况,说到那些小吃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官家吞咽了一下口水,御膳房那些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水平比不过夜市的小贩?就连矾楼和正店他们都瞧不上眼,更别提卢记小芦了,这才开业多久?

“你看到官家带食盒回宫了?”吕蒙正看向吕务简,那意思是你但凡有胡说的地方,老夫就打死你!

“看的真真的,皇城司的密谍将食盒放进了马车里。”吕务简躬身道,“要不然我能躲在一旁等宫里的马车离去才现身吗?”

只是吕务简不知道,卢府的牛车送完他之后,又去了王旦和寇准的府上,也送去了几个食盒,当然陈彭年家也是不可能遗漏的,连带着曹利用府上都让人送了去。

这些都是宰辅的府上,岂能厚此薄彼?

一顿夜宵吃完,吕蒙正让几个一起去书房开家庭会议。

“原本卢小七从卢记小芦里抽身出来,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吕蒙正正色几个儿子道,“不过他居然还有后手,既然,务简他问起你了,你就带着吕家的诚意去,掺和一脚,对吕家对你等都有好处。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酒楼就做出了可以媲美矾楼和正店的生意,这要是给他放开了弄,还不得成为汴京一带最有名的产业?不过矾楼和正店后面的那些势力错综复杂,你们几个平时也要盯着点。”

上次猪肉供货商集体跳票的事件,以次充好的事件,强买强卖的事件过去不久,那时候就是吕家疏忽了,才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好在皇城司的张婵及时出手,不然吕家真的不好意思和卢府继续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

“卢小七这孩子,真是不错,不光有生意头脑,还懂得人性,这点很多同龄的孩子能比吗?”吕蒙正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儿子,“蓉儿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就算卢府暂时不愿意,也要多多关心一下,卢琴听说要去参加乡试,国子监的博士已经辞职了,这就很好,不是东华门唱名得来的官位肯定会遭人诟病,因而影响家族的声誉。就说说那汴京卢家,从上到下这次都被连累了。惟简去天牢里打点一下,老夫估计卢府会去见最后一面。”

“爹爹,官家不会杀文人的,最多流放!”吕从简一旁回道。

“太祖太宗的时候杀的还少了?不杀文人,是那些人想官家这么做,但那是帝王!”吕蒙正白了一眼大儿子,“你这个博士一做好多年,看问题还是如此片面,所以官家问到老夫的时候,老夫只能推荐吕夷简出去,你们...哎!”

“爹爹,是儿子们让您失望了!”几个儿子连忙起身自责道。

“罢了,既然你们在官场不如意,或者说没有晋升的空间,不如就在商场上努努力。”吕蒙正看向了几个小儿子,“倘若你们几个做的不顺心,不如就去卢小七那里帮个忙,加深下彼此的关系,或许这是一个契籍,老夫觉得那个什么广场,或许会盖过矾楼等正店在汴京城的威望。”

随后就是将王二掌柜要扩张的情况向吕蒙正交代了一下,那一带的铺子都多少和吕家有点关联,吕蒙正对这位王二掌柜还算是有点不错的印象,“既然人家求上来了,能帮就帮,这也算是给了卢小七的面子,况且这位王掌柜待人接物方面做的也还算不错。那么他们两家店实则是竞争关系?”

“卢小七从那两家店里抽身出来后,儿子就没再去光顾过。”吕务简笑道,“反正卢府的后厨都是对儿子开放的。”

“你啊你...”吕蒙正气笑了,“老夫怎么生养了你这个个吃货儿子!罢了,你要是不愿意在国子监待了,就去跟卢小七说,你来代表吕家加入到那个什么广场中去。老夫给你最大的调动权!”

随后聊了一些琐事,吕从简说了一件事,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比斗算术?这些辽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小儿子吕知简一股热血道。

“以前比斗诗词和对联他们都是输多赢少,只有武斗赢得多点,所以想出来这种方式来羞辱大宋!”三子吕承简捋了捋山羊须道。

吕蒙正对三子的分析很是认可,大点其头,他看向吕从简道,“这次文斗你们国子监安排谁出战?老夫记得当初官家就是因为算学临时提拔了卢琴为博士是不是?”

“这次辽国派来文斗的选手好像是个小女娃,是后族萧氏里的一个女神童,此刻汴京城已经传遍了。”吕从简摇了摇头道,“卢琴已经弱冠之年了,如果他赢了会被辽人说是以大欺小,可要是输了,丢的就不是他卢家的脸了。”

“啊,那那那,那官家忽然造访卢府,爹爹,我猜测可能是官家想要让卢小七出山应对辽国女神童!”吕务简几点线索连起来,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对不对,对不对?我猜的对不对?”

几个兄弟和吕蒙正都若有所思的模样,吕从简率先开口道,“不乏有这种可能性,当初卢小七虽说算学是出自卢琴之手,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脱不开他的关系。当初他只有七岁吧,有些骇人。”

“大哥哥说的是,这个小子我是一点都看不透他,他总能弄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来,卢记小芦开业第一天那首赤伶,也只有他这个年岁可以驾驭两种音调的契合度,就算是那些名角戏子恐怕都做不到这般。”吕务简现在其实开始后悔了,当初和卢瑟走得太近,导致现在想和他议亲,卢瑟有意识的在规避此事,如果逼得太紧,可能会往无法收拾的方向发展,可是失去卢瑟这样的女婿人选,吕务简又觉得可惜,他曾经很隐晦的问过女儿吕蓉儿,见女儿并不是很反感,似乎还有苏期待,说这个弟弟懂得好多东西,还会写话本,她觉得卢琴那样的闷葫芦性格不可能写出那样生动的故事来。

“京城目前热销的几本新话本《岳飞传》和《杨家将》据说已经脱销了,几家大书局都没有货源,而我们的货源来自杭州,那活字印刷的毕升就在杭州负责制作话本。”吕务简又丢出来一个劲爆消息,“我怀疑这两本话本也是出自卢小七之手。”

“说到《杨家将》这本话本,军中褒贬不一,不过我曾经试探过天波府杨家的人,对方说从来没有接触过书局之类的人物,但是话本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虽然说一些人名确定对不起来,或者虚构的情况更多,但是此系列一出来,确实提升了不少人对杨家的关注。”吕惟简也参与进来道,“特别是这次谋逆大桉中,天波府杨家的杨延昭之子杨文广以十二岁之龄护驾有功,又连夜赶往边境,在此次内忧外患中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好像连同杨嗣杨赞都得到了官家的褒奖。”

吕家现在很尴尬,虽说吕惟简在禁军中任职,但是自从吕蒙正致仕后,吕家是文不成武不就,唯独侄子吕夷简简在帝心,获得了官家的关注。

之所以吕务简一定要现在提出和卢家联姻,就是这个因素,整个汴京的达官显贵都不是傻子,此时的卢家如日中天,虽说卢斌才继任鸿胪寺卿没几天,也不过正四品,但是毕竟年轻啊!卢察又是太子宾客,只要皇太子将来稳住地位,对于身边人自然不会吝啬的。

加上卢琴自幼神童之名远博,十二岁就考中秀才,这在整个大宋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关键是,他们有一个兄弟一个儿子叫做卢瑟,要不是官家看他年纪太小,恐怕他做出的功勋足可以封爵了。

亨利带着数百佣兵悄然从雄州一带翻山越岭来到夏州地界,和西夏人定好的第二批购马交付日就要临近了。

那三千辽军士卒的尸首最后还是没能同意驻京观,不过佣兵里有几个善于制皮的高手,剥了几十张辽人首级的头皮下来,内里清除皮脂,缝制上一层棉布,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些是辽人呢!

主要是佣兵们的发色多以金色红色棕色为主,况且辽人的髡发样式实在是接受不了,所以才有人提议剥头皮的建议,这也是他们这次穿着西夏军服瞒过辽人士兵发动夜袭忽然想到的。

卢瑟对他们这支佣兵团的要求,就是游走在西夏和辽国交界地带,以战养战,既然辽人和西夏人经常侵扰大宋,打草谷,何不也弄这么一支部队出来,反侵扰,一边袭击党项人和辽人的游牧民,抢夺牛羊和战马,一边可以挑起西夏和辽人的矛盾。

所以,除了查理带着很少的一批佣兵原路返回了京城外,其余人都跟着亨利前往夏州去了。

他们第一个目的地是太原府,这里有一支皇城司的队伍等候他们,就是之前参与购置战马的那批人。

两批人在一处皇城司密谍开办的酒肆里汇合。

“辛苦了,收到你们发来的鸽信后,就派人去联系了夏州那边的人,最近夏州附近经常有辽人斥候的身影。”皇城司的那个都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激动,“看来你们在雄州一带谋划的事情,起了不错的效果。这次去夏州,可以用这个事情打压下马匹的价格。”

亨利点了点头,给几个密谍倒了杯酒,“这次带来的人比较多,可能要留一部分在太原府,特别是那些顶着髡发头的。”

都头转过头看到几个各异髡发的,以为是辽人,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洒了。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就让这些兄弟待在这间酒肆里。”那都头吸了吸手上的酒水尴尬道,“这次你们购置的战马能不能匀一部分给我们皇城司?”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张都知的意思?”亨利微抬眼皮道,“如果是你的意思,我可以私下里给你几匹。如果是张都知的意思,恕我不能从命了。”

意思很简单,你要我给你,我们是刀口舔血过过命的交情,上面的人要,对不起,没可能。

况且张婵要的话,数量不会少。

“皇城司可以跟你买。”都头继续试探道。

“你知道,卢家不缺这点钱。”亨利说着撕下一条羊肉干塞进嘴里,“张都知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该提出这种要求,以后待到我们站稳脚跟,什么样的马弄不到?”

这话没错,现在他们就几百匹马,还都是从边军那里弄来的缴获的马匹,带来的佣兵都保证不了一人两匹马,一旦发生冲突,这些马根本跑不了多远。

“行,有兄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都头主动敬了一杯酒道。

修整了两日,亨利带着人前往夏州郊外的牧区。

还是上次那批人,不过多了一些生面孔。

上次那个据说去过西方的男子也在其中,俨然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你们来的倒是准时,这次要多少量?”那男子负责谈判,其余牧民站在后面,手都不自觉的放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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