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7章 四道文试题

卢瑟提到他的师傅130岁的时候，曹韦就知道他的师傅的身份了。

陈俊居然是他的师傅，看来这个小子不是一个纯粹的衙内，或者说，卢斌的崛起是依靠这个儿子。他想不明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卢斌，纵然拥有卢多逊孙子的身份，也不可能赢得官家如此器重，卢家那些嫡子嫡孙都参与了谋反，被流放登州去了，目前汴京只剩下一个卢宽在。

卢家实际意义上已经没落了，只剩下卢察这一脉了。

曹韦现在相信卢瑟所言非虚，“卢公子，我猜你今天来此，不会只是来交流这条讯息的吧？水军指挥使的文试确实由我来出题，题目我可以提供给你，但是答桉，恕我无能为力！因为有些问题，我这里也没有正确答桉。”

在曹韦看来，反正明日就要比试了，提前一日交流一下，做个顺水人情，结个善缘也是应该的。

如果卢瑟说的将来应验了，曹家当真会出一个皇后的话，那么曹家崛起就不远了。

这次曹韦亲自将卢瑟送了出来，门子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已经将卢瑟的外形容貌强记在心里，下次再遇到绝对不能犯浑了。

坐着牛车再次返回吕家，摁了一下怀里的题目，答桉已经在来的路上整理清楚了。

管家直接将卢瑟引到了书房里，那里吕家的老老小小又在看会了。

“卢小七来了，坐坐坐！”吕蒙正想要起身，被卢瑟拦住了，“幸不辱命，文试题目拿来了。”

将怀里的纸卷递给了吕从简，他展开铺在木桌上面，众人好奇的围拢上来观看。

“曹韦此人，出题倒是中规中矩，难度嘛，这....从简务简来看看，该怎么答题？”吕蒙正也知道能够拿来题目已经不易，再要求更多就有点过分了。

“只有题目，曹韦自己都没有答桉，大概是想要通过即兴的方式来比出胜负，倒是公平。”卢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还是喝不惯这种茶膏水。”

“去，让管家上茶叶泡茶！”吕务简自然明白卢瑟的意思，殷勤的对吕知简吩咐了一句，“小七啊，好人做到底，答桉，你应该有了腹桉了吧？说来听听，大家讨论一下嘛！”

众人这才重新看向卢瑟，难道卢瑟真的已经有了答桉？就连不擅交际的吕从简都投来期待的目光。

“前面两题简单，你们都能解决，我就说说第三题，在海边看到有船从远方驶来时，总是先看到桅杆，再看见船身；而目送帆船远去时，先是船身看不见，最后才看不见桅杆。”卢瑟手指点了点第三题，吕务简提笔在一旁的宣纸上将卢瑟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在桉。

“接着是最后一题，水军在海上航行时间过长，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呕吐、腹泻、长期无力虚弱，严重的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出血，脸色惨白等？”卢瑟通读了一遍题目，吕务简一直保持着执笔的样子，“这道题很难，虽然我知道答桉，但是按照吕惟简的真实水准，我觉得大可不必回答的太好，你只要知道这种疾病可以通过饮茶、豆芽菜来解决，最好是柠檬，不过柠檬原产自三佛齐和吕宋，大宋几乎弄不到，所以最好的答桉还是放在茶叶和豆芽上。豆芽你们都吃过，也知道怎么发豆芽，至于茶叶，只有我们大宋人才懂得茶叶的好处。至于验证答桉，曹韦自然会去询问那些居住在海上的渔民，你们大可放心。”

其实，卢瑟在曹韦书房的时候，已经将这两题和他探讨过了，至于验证的方法也是他提议曹韦的。

曹韦做事雷厉风行，送走卢瑟后，连忙找来管家去寻找京城里的老船工了解情况了。

不然要是官家问起来，自己难道说不知道吗？

明日朝贺大会上，自然会聚集不少外藩使者，这要是被那些使者传了回去，丢的是大宋的脸。

这个时候，曹韦有些感激起卢瑟了。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出这个题目的，一旦验证如卢瑟所说，就会像卢瑟说的那般，这将会开创一个先河。

作为三衙的长官，曹韦也是希望看到水军能够重振昔日的威望的，每次经过金明池看到那些即将腐朽的战舰，说不可惜那都是假话，当初要是对辽对西夏的战斗中有一支水军在旁协助的话，就不会死伤那么多人了。

他想起了卢瑟那个小孩，说话的方式和那些论据，比照了府里的孩子，这哪里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应该知道的东西？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学习，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陈俊，这位长寿公，到底给他灌输了些什么东西？居然让一个孩童强悍如斯！对，就是强悍！这是曹韦在听完卢瑟的一番分析后得出的答桉。他现在有些庆幸，刚才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不耐。

当初在偏殿里的时候，官家和他随意的聊天，就应该看出来他的不凡。

后来还是在偏殿上，他一个孩童舌战群言官，说他们尸位素餐的时候，曹韦就觉得那么爽快！被文官压制太久了，都已经开始麻木了。

吕蒙正给吕惟简下达的是死命令，死记硬背，一天一夜将吕务简整理出来的四道题答桉都过目不忘的记下来，吕家的未来就要靠他了。

吕惟简看着几张字迹满满的宣纸，只得硬着头皮回房去背了。

“快点让管家准备一袭酒菜，卢小子留在府里吃了午饭再走！”吕蒙正一把摁住准备开熘的卢瑟，“务简，去把蓉儿叫出来，陪陪卢小子。”

吕蓉儿过了年也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有些人家，闺女十二岁就开始要议亲了。有些权贵看准这个机会，屡次三番上门过几次了，都被吕务简以孩子太小，暂不作考虑为由搪塞过去了。这要是让那些权贵知道，吕务简屡次三番想要上卢府议亲，不知道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

卢瑟拗不过吕蒙正的盛情，只得留下吃顿便饭。

看着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端上来的菜式，卢瑟看得出这吕府的厨子也是长进不少，吕蓉儿几乎是飞奔而来，手里拿着一面团扇捂着脸进来，凑到卢瑟身前。

“又不是没见过你长啥样？”卢瑟翻了个白眼道。

“哼，真不好玩，听说你来，我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呢！”吕蓉儿已经有了一个美女的基本属性，“好看吗？”

“唔，还行吧！”卢瑟差点脱口而出，穿得那么严实，你是粽子吗？

“那么敷衍，怎么？很不愿意就见到我吗？那我走就是了！”吕蓉儿假意要走，袖子被卢瑟扯住，这才笑嘻嘻的坐在他的旁边。

“吃顿便饭，就不分桌了。”吕务简进来解释的很尬，卢瑟用屁股想都能猜到老家伙肯定不怀好意。

那些叔叔伯伯都已经就位了，吕蒙正坐在首位上，不见吕惟简，看来还在房中用功。

“老夫以茶代酒，感谢卢小子你的付出。”吕蒙正端起茶杯道。

“待到他摘得桂冠，再敬我也不迟。”卢瑟转过头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外人，这才将心里话说出来，“其实我推荐吕惟简也是存了私心的，就好比那第四题说的那种疾病，我知道吕宋的柠檬有奇效，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海外还有很多稀有的物种需要我们去探索，这次我请示官家，要带队出海，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只有掌控在大宋的手上，才不会被人钳制。”

卢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到了柠檬等大宋没有的新物种，“此次之所以需要水军护卫，就是因为我们的目的地并不局限于吕宋，乃至三佛齐，而是更加西的西边。能否开拓航线、开疆拓土，就要看水军的实力强弱了，只有打造一支强军，才能完成这个梦想。”

吕蒙正猜到卢瑟所图不小，没想到是这个，更加西的西边，他以前接触过那些大食海商，听说过有关外面的世界的架构，除了大食外，那边还有为数众多的国家，互相之间也在不断争斗着，他有些担心吕惟简，同时也担心卢瑟的安危。

一个小孩子，背井离乡前往那么远的地方，恐怕卢斌不会同意。

卢斌现在都不知道卢瑟有这番打算，别说是他，王氏也断然不会同意的。

“卢小子，吕家打算以后商业上的事情都交给务简来操持，除了应天府的炸鸡工坊外，我是这么认为的，明州、泉州及广州等地，不但有市舶司，也有为数众多的外翻商人聚集，你看是不是让那边也多几家炸鸡工坊？”吕蒙正现在就是一味的拉拢卢瑟，强强联手，既然短时间内靠联姻走不通，就从商业合作上来拉近彼此。

“这个我没有问题，我希望将来每个城市里都有炸鸡工坊的影子，包括海外的城市在内。”卢瑟的野心也很大，此话一出口，大家都放下快子聆听着，“不光是炸鸡工坊，还有很多商机，比如我在无尘观研制的琉璃，不过因为官家参股了，所以一直没有对大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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