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7章 香料香水
没成想,高丽参鸡汤上来的时候,偏殿里还能站着的就只有卢家三父子了,其余人都已经被抬回去了。
“青禾,青山,去御膳房找点器皿,算了,直接将这锅汤给我带回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浪费是可耻的,都带回去!”卢瑟冲着查理喊道,“那些放在冰窖里的甜品和冰酪,留下一部分,其余的也都带回去!”
查理本来想说,这是宫里,啥都带回去,真的好吗?
“翁翁,这里有清水,洗洗吧。”卢瑟指了指边上的水盆道,“这是我们自家产的香皂,试试看,感觉咋样?”
接着又递了块给老爹。
卢斌刚才就看到卢瑟递给曹韦手里的香皂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罢了,“你这是,自家做的?我们家哪来的制作工坊?”
“城外,炸鸡工坊旁边,有个临时营地,里面住着很多外藩人,都在给我们家制作各种商品,香皂只是其中最为简单的一种。”卢瑟倒是没有敷衍的意思,那里除了一部分人种植棉花和玉蜀黍外,剩下的人都在工坊里面,制作除了香皂在内的新品,这都是从阿拉伯人带来的一小瓶花露里想到的思路。那么一小瓶粘稠的花露,居然作价一百两白银,当真是抢钱啊!
其实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制作香水没什么困难,无非就是香料、乙醇(酒精)、蒸馏水。
酒精和蒸馏水容易,关键是香料。
别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干花就是香料的主要原料了,花朵固然可以吸引女子的青睐,在香水初期确实可以牟取暴利。但是花朵的花期很短,不可能一年四季都有鲜花供应,所以卢瑟想到了后世很多胡椒香水、花椒香水、薄荷香水,甚至草果香水这些用真正的香料配置出来的香水,就算在大宋未必有市场,完全可以销到西方去,阿拉伯、天竺这些地方,身上多少有些狐臭,用这种香料来掩盖,效果奇佳。
卢瑟想到这些,当初就是这么吩咐下去的,让克里希那的近卫队看着他们制作,明确的告诉那些人,只要好好做事,这些香水卖得钱足够他们回到故地好好享用一辈子,纵使想要继续留在大宋,结婚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克里希那前段时间传来的密码信上还提到了,第一批各种香水17种,每种各生产了十瓶,主要是琉璃瓶不够了,这不等着无尘观的人过来,就有足够的琉璃瓶用了。
卢察和卢斌先行坐着马车回府了,卢瑟留下来,和查理一行人一起带着板车和牛车回去。
迎面遇到张婵一行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很奇怪,身上还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道。
“哟,张叔,那么晚还在忙着呢!”卢瑟故意打趣道,“您那份给您留在御膳房了,让那些御厨给您热热就能吃了,还留了一坛子烈酒,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皇城司这些人一整天都在料理善后,心里难免会有些怨言,就算张婵明知道卢瑟府里的人参与了,却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持,毛大郎的口供除了知道查理找他要过箭失,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唔!”张婵这声音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带着人直接进到了乾元门里面。
一路来到后宫,被陈吉祥拦了下来,“官家今晚喝多了,早早的就在李婉怡寝宫里睡下了,我劝你还是明早再过来请示。”
张婵这才想到了卢瑟说的话,这才带着人去到御书房,里面果然还没有熄火,那几个管事看到张婵一行人进来,满脸堆笑道,“张都知和几位兄弟来了,我们等了好久了,酒菜都给你们热着了,吃完把火息了就行。”
毛大郎走过去,揭开锅盖,扑鼻而来的酒香味,顿时让几个密谍精神抖擞起来,那是一个大陶罐,不知道乘了多少酒,三五个密谍过去,一人乘了一小碟酒液干下去,“唔,哈!都头,这一杯酒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没见过世面,这是福建路汤埕村一带特有的青梅酒,我之前喝过不少,不过好像没有这个那么浓郁,给我也来上一碟!”毛大郎也是迫不及待的将酒碟塞了过去,一口饮下,“啊,呵呵,好烈的酒啊!都知,怎么感觉和汤埕村那会儿喝的不太一样啊!这酒比起西北的青稞酒都厉害,只是不怎么烧喉咙,就感觉一股子热气直接通到肚子里面去了,刚才某感觉手脚都快冻僵了,这一杯下肚,算是活过来了。”
原本张婵没有什么兴致吃喝,不过下面的人活络的气氛带动了,接过毛大郎递来的酒碟,想也没想一口干了下去,只感觉一股热气从喉咙一路往下,到了尴尬的地方停下,“呼,这是青梅酒?青梅酒几时如同烈火一般了?”
“哦吼,都头、都知,这里有半只没吃完的,这是小猪仔啊!”一名密谍兴奋的揭开锅盖道,“哎哟,这猪肉入口即化,外皮上还有糖浆,太好吃了吧!下次谁再说猪肉难吃,某非要给他一拳!”
“给都知留个后蹄,其余的我们分了!”毛大郎将碗碟里的猪后腿放在张婵的面前,“哎哟,都知,这玉蜀黍某这是第二次吃了,比上次还要好吃,这是马铃薯,还有毛豆我认识,小时候经常吃,还有点怀念啊!哎,这是啥子?”
张婵看过去,见毛大郎手里托着一块黑不熘秋的东西,一口咬开,里面是灰扑扑的,“糯,糯,好吃,不比那个马铃薯差,这旁边还有块小牌子,哦,叫五谷丰登!”
“都知,你说这次四国使者火拼里有卢小子的身影,我们要不要如实禀告给官家?”毛大郎吃饱喝足,打着酒嗝问道。
“无论我们和卢家的小子有什么交情,你们都要给我记住,我们是官家的人,只能效忠官家!”张婵忽然厉声道,众人肃然起敬应是。
其实张婵自己也很矛盾,但是当着手下的面,他需要恢复冷血都知的模样,不能添加个人感情,不然官家会认为你张婵不专业的。
“都知,小的有些不明白,他完全可以让小的给他准备辽人或者西夏人的箭失,为何指明要交趾人的箭失?”毛大郎又问道,“难道他看不懂,交趾人根本不敢撩虎须吗?”
“我们都知道,他也知道,交趾人更知道,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辽国使者和西夏使者都在冲突中被冷箭射杀了,双方的护卫活下来的不足十人,还大多重伤,大理国虽然保存最完好,但是交趾使者无一幸免也是事实。”张婵开始分析桉情,“我们现在谁都不帮,反而要禀告官家后,呵斥当事四方的负责人,将这祸水引到交趾人的身上去,方便以后的计划实施。”
毛大郎和其余的密谍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慢慢的浮出水面,针对的对象还是辽人和交趾人,西夏和大理都是陪练,只是被波及了而已。
张婵没有过多的解释,或许他也不清楚卢瑟这么做的具体目的。
“主人,为何我们不用上次缴获的京兆府军器司的箭失射杀交趾使者或者西夏使者呢?”查理在府里,也是带着疑惑问道。
“你要学的还很多,我们暂且不管那两支印有京兆府军器司的箭失是不是来源于辽国,射杀西夏人这一点就是个蠢事,西夏是辽国的属国,以辽国马首是瞻的,他们又是一起组团去鸿胪寺找的交趾和大理,你拿着辽人的箭失去刺杀嵬名山遇不是不打自招吗?不是摆明了有第三方参与了,要挑起四国的争斗吗?辽人不是傻子,那个萧阿刺和萧挞里就不好对付,他们必然会看出来我们的目的,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卢瑟给查理普及起来,“至于用交趾的箭失刺杀两方使者,交趾距离辽国和西夏远,中间还隔着我们大宋,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这才是辽人或者西夏人觉得最合理的解释。”
此刻,当萧阿刺收到开封府的通传,辽使和西夏使者带去鸿胪寺的人和交趾大理的人发生冲突后,死伤惨重,就连辽使和西夏使者也惨死当场的噩耗后,萧阿刺直接就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明明文试的时候,大家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的,只要眼睛没瞎,都是这么认为的,怎么一转眼就冲突了?那些柔弱的黄皮猴子当真有这个实力,能够击杀我大辽勇士?还有那嵬名山遇,有口皆碑的勐将,居然也死了,交趾那里是隐藏了什么了不起的高手了吗?
随即心里不安的萧阿刺派出去仅存的几名手下打探消息,这才回到使馆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萧阿刺,“世子,事情就是这样,交趾人无耻,居然使用暗箭射杀了我方使者和西夏使者,因为群龙无首,我们的勇士和西夏人才被对方奋起反击死伤惨重!”
“阿刺,我怎么觉得后背冰凉?”萧挞里目送着手下退下后,她来到大兄的跟前问道,“汴京不能继续停留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担心我们的安危都会受到影响!必须尽快去信家里,让爹爹派人来北境接应我等!”
萧阿刺也察觉到了,像是有人布置下了一张大网,将他们和西夏人网在了一起,什么交趾人的暗箭,他从头到尾都是不信的,要是说那是宋人的阴谋,以目前两人的处境来看,确实如萧挞里的意思,要尽快离开大宋,否则对方再来这么一下,就要全军覆没了。
他连忙写了一封鹰信,交给随从里的驯鹰师绑在信鹰的脚踝上面,趁着夜色放飞了出去。
殊不知一个邋遢的老道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飞出去不久的信鹰抓在手里,可怜的信鹰脖子上不知道何时套着一个绳套,取下了信笺后,被无情地塞进了随身携带的麻袋里面。
卢瑟忽然想起了下午答应了赵允让要见面的事情,让门子套了马车,王大郎赶着马车在门口等着,王氏小跑赶了过去,一指头点在了他的脑门上,“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说,是不是去秦楼楚馆?你才多大啊?是不是你爹爹给你做了坏榜样了?回头我就收拾他!快点回去!我有件事情要找你聊聊!”
“母亲,真的有急事,白天就约好的。”卢瑟嬉笑道,“我才多大,去秦楼楚馆那是有钱没地方花了,要去也是我爹爹去啊,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那你几时回来?我等你!”王氏见卢瑟不像作伪,“你大舅今天白天来过家里了,好像是后悔了,你要不,再给他一个机会?”
“母亲,哎,您就是心太软了!”卢瑟叹气道,“那行,等我回来我们再细聊,我约了濮王赵允让见面,就回来!”
马车一路出了府门,门子刚刚将门合上,王氏掐了自己一下,问小翠,“这小子刚才说他要去见谁?濮王?那是宗室子啊!”
“奴婢听得真切,是说了濮王!”小翠很肯定的点头道,“呀,大娘子,七少爷拿回来好多甜品,再不去吃就要被欣儿小姐吃完了!”
小翠一提醒,王氏这才往餐厅赶去,看到正坐在那里喝着醒酒汤的卢斌,要不是公公婆婆都在,那是一点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的,“官人,你是不是之前带着小七去过秦楼楚馆?”
“噗!”卢斌一口醒酒汤喷了出来,双眼圆瞪,一脸的不可置信,谁在背后造老子的谣?
“那么激动干什么?”王氏斜着眼看他,“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小七那么小,你怎么能够带他去那种地方?爹爹,你也不管管?”
“斌儿你?”卢察眼神不善的看过来,居然敢带着小孩子去那种烟花之地,看来今天要动动家法了。
“爹爹,我没有,冤枉啊!”卢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娘子,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母亲,连您也不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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