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身世
说到自己的身世,其实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我从八岁开始就跟着外公一家生活,而之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记得,不是小孩子那种不记事,而是没有任何记忆,完全的一片空白。
我问过外公原因,他说我是不小心从房子上掉下来,摔到了脑袋,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如果说只是失忆那倒也算了,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我从来没见过父母,也没听外公提起过我的父母,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我曾经问过舅舅,父母是不是已经死了,舅舅摇头,我想继续追问,他却总是会岔开话题或者闭口不答。
至于外公,我只要提到父母,他就会板着一张脸,吓得我不敢继续问下去。
时间久了,我的父母就成为了生活中的一个禁忌话题,我不会再问,外公和舅舅他们也不会提起。
后来,我也渐渐的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只是上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的父母来接,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和失落。
等到上大学时,每次看到网络小说里的桥段,我都会忍不住想,难道我的父母也是被家人所不容的私奔情侣,所以外公和舅舅才不愿提起?
或者我的家族是传说中的那种古老家族,有着血腥的内部争斗,父母把我送到外公家是为了保护我,却从此不能相见。
后来看多了这种桥段,我的心里也明白,这些都是作者编出来的故事而已,什么古老家族,千年传承,现实中根本没有,于是对探究身世的心思也淡了。
可今天所生的一切,让我之前压在心底的那些想法不由自主的再次冒了出来——我的身世难道真的很不一般?
眼看着案子已经进入了灵异事件的行列,几个警察也不再怀疑我跟胖子,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就放我们离开了。
从刑警队出来,我跟大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闷着头默默抽烟,等到快到王大胖的住处时,他才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也不去上班了,这工作不行就辞了。”
我们俩在外面胡乱吃了点东西,一起回到了胖子的住处。昨天晚上忙了一夜,今天白天又被警察折腾了一天,两个人都困得不行,再加上喝了点酒,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手机电话铃吵醒了,拿起来一看,是江主任打来的,他是我跟胖子的顶头上司。
“凌余,你跟王大鹏是怎么回事?不去上班也不知道提前请个假?现在场里堆了一堆活儿等着做,你赶紧叫上王大鹏去把活儿给处理了,要不然你们俩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
江主任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等我回过神来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妈的!这些当领导的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就不能留给员工一点解释的时间?老子女朋友死了啊!你他妈的还让老子去上班?!
如果老江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这样对他破口大骂一番,可是这老小子连手机都关了,我连个泄的机会都没。
这时,大胖也醒了,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火葬场把活儿给处理了。
别说我作死,我决定继续去上班也是有原因的,我跟大胖是临时工,老江还真的能扣了我们的工资,我不要这个月工资无所谓,可大胖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啊,我怎么好意思让他跟我一起背锅,少了这一万多的收入?
其实,我的心里也有点不舍得那一万出头的工资,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人穷志短,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不怕死,是穷得不怕死。
我跟大胖匆匆的穿好衣服出门,胖子太困不敢开车,我们俩就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我们俩要去火葬场,立刻就不干了,大半夜的往火葬场跑,任谁都觉得瘆得慌。不过在两张百元大钞的诱惑下,司机还是妥协了。
赶到火葬场,我跟胖子二话不说,换了工作服就去了工作间,开始把堆积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火化。
今天的尸体很多,怪不得老江会半夜打电话催我和大胖,这些尸体一看就是从公安局或者医院太平间里搞出来的,因为尸体上都套着尸袋,有些尸体上还有解剖的痕迹,有的还有很重的福尔马林味道。
不要以为现实都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死了还要让家属看最后一眼,然后同意签字了才能火化,很多时候,家属赶到火葬场,拿到的只有一盒骨灰,而且这骨灰还不能保证就是死者本人的。
出了大型事故,死个几十号上百号人,领导们都是让火葬场尽快处理尸体,免得死者家属推着尸体去堵门喊冤什么的,你想想,推一具尸体堵路口喊冤的吸引眼球,还是拿一个骨灰盒去喊冤吸引眼球?
你抱个骨灰盒,明白的知道那是骨灰,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抱了一盒巧克力呢!
火葬场处理这种大批尸体,哪里会一个个的分开烧,都是几具尸体扔一起烧,最后拿盒子随便扒拉点骨灰给家属,说是死者骨灰就是死者骨灰,烧出来的玩意都一模一样,难不成你还能做DNA检测?
所以,在火葬场做久了,人的良知就慢慢的泯灭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归领导管,领导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
而且平头老百姓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就算我告诉你火葬场有这样的内幕,你又能怎么样?尸体还不是要在火葬场处理?
我跟大胖就这样埋头处理尸体,等到焚化炉塞满,实在放不下了,这才停了下来,去了监控室跟两个同事聊天打屁,等估摸着这批尸体烧了个差不多的时候,这才重新回到停尸间,开始处理第二批尸体。
就这样麻木的搬运着尸体,等到搬到其中一具尸体时,那尸袋不知道挂住了什么,怎么都拖不动,我只好拉开尸袋,准备把尸体拖出来。
谁知我刚一拉开尸袋上的拉链,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滚了出来。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