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笑我皇祖母呢!
“宋兄,阿离姑娘,”江北出了府衙的冰库就开口辞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秋围将近,江某实在得用功读书了,秋围之后还有来年三月的殿试,如若不能金榜题名,那十年的寒窗便算是白读了。”
宋离尘也笑着揖礼,“那我便预祝江兄入得秋围,再金榜题名咯。”
“借阿离吉言。”江北笑着理了理袍子,“这距西虽是我的祖籍,但因为少时并不在这里,故不能尽地主之谊,还望二位海涵。他日若是二位来了潇湘,今日欠的地主之谊,江某一定补上。二位,告辞了。”
“行行行,江公子,告辞。”宋离尘也笑。“他日若你来了阳城,我也尽地主之谊。”
江冷笑着扭头走了。走出老半天了才从风中飘过来一个带笑意的“好”字。
“你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瞅什么呢,”宋长奚哗啦的晃了晃折扇。没好气道,“你眼睛都长人家身上了!”
宋离尘,“你管我!本公主乐意,哼。”
“嚯,你脾气怎么这么大?”宋长奚斜着眼瞧了宋离尘一眼,“小兔崽子,没轻没重!”
宋离尘:“等我想跟你吵了再骂你,先记你一笔!”
宋长奚“……??”
日子就这么过着,宋长奚和宋离尘已经在官驿住了两天了。仵作也把重新登记的尸格给送来让宋长奚过目了。因为江北这一重新验尸,先前的尸格就显得粗糙又劣质,甚至有点辣鸡。于是仵作就重新填写了一份儿。现下就等着吴太守来汇报查迷药的结果,然后大致就能结案了。
宋离尘还抽空看了看距西的史志,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无聊。不过再再再怎么无聊,宋离尘也不会去看真的史志的,光是那些什么“之乎者也曰”的,她就头疼的翻译不过来,所以她看的是野史。野史多好啊!语言简单直白,通俗易懂,最主要的是有趣儿呀!就跟看画本是一样的感观。
据了史(话)志(本)了解,这距西先前并没有设州府的,包括这个吴太守都是后来赴任的。这事情也并不久远,就在大约十年前。
距西还没有设州府的时候就只有距西侯这一介官职管辖。这距西侯这个爵位,是大宋的开国皇帝封的,这个爵位由距西侯子嗣世世代代承袭。那时候距西侯江家一时风光无限,如日中天。甚至隐隐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那身为皇帝岂能受这个委屈?但是由于距西侯是先祖亲自敕封的,况且有没有切实做什么举动。便不好直接褫夺距西侯封号封地,违背先祖的意愿。早些年的大宋国皇帝——按着年号算起来大概应当是是宋离尘的曾祖父,想出来这么一招:下令让距西侯的嫡长子长到七岁时,送往阳城受教,直到袭承爵位再送回距西。说是受教,但历代距西侯都心知肚明,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儿子做为质子送往阳城。
但起初还好,历代距西侯都中规中矩的把儿子送过去,然后等自己快嗝儿屁了就再接儿子回来见一面,交代些事情,有的甚至等不到见儿子最后一面,总之各种惨。
直到前一任距西侯,江怀冷。本来也是将自己的儿子江叶沓送去了阳城做质子,可又不知为什么,那江叶沓江小侯爷后来居然还在距西侯府。当时在位的皇帝——算来应当是宋离尘的皇祖父,即是先帝。听说他当即大怒,认为自己受了蒙骗,认为距西侯江怀冷有不臣之心。当即派太子——宋离尘的父亲,去问罪。
对皇室有异心那可是不得了的小罪,按律当诛……诛九族的。
太子秉公执法,连夜抄斩距西侯一家百十口人丁,但是却没有诛其九族,而是向自己的父亲求了情,一句“枉死者何其无辜”堵的皇帝说不出话,算是保全了距西侯剩余的亲信。
距西侯江家的风光就到了上一任距西侯,永远留在了十年前,后来距西这块封地也被收了,改为关隘,设立州府,第一任赴任的就是这个吴太守,飞光飞光,算来他也在距西呆了十多年了。
宋离尘读的真是乏味,“宋长奚啊,你说,真有这回事吗?”l
“距西侯一家被抄斩是真的,但是,皇兄有没有求情我是不知道的。更何况咱们又不是当事者,里面的弯弯绕绕,谁说的清啊。”宋长奚老实回答,随即调侃道,“正儿八经的撰记史册你不读,这野史里的丁大点事儿你都要琢磨一番,你这脑子,尽想些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宋离尘以一个内行人的语气笑道,“野史虽然写法不如史撰考究,但是这个是最接近历史的。”
“你想啊,那史撰它为了押韵,为了对仗,什么写不出来!”
见她这般强词夺理,宋长奚还真说不过她,“你呀,这样的说辞你要是敢搬到皇兄面前去说,你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宋离尘冷冷一笑,“哼?你是不是当我脑子不好使?跑到父皇面前去说,就算我是八爪鱼,腿都不够断的!”
“嚯,哈哈,行,我阿离有自知之明了!”宋长奚听完就笑得直不起腰,“就很棒…………哈哈哈。”
“你笑!你再笑,宋长奚你笑我皇(你)祖母(妈)呢!”
宋长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