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卡尔视角）

蝙蝠侠闯进仓库中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敌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连呼吸声也变得微弱，只有少数几人还能发出几句哀嚎声。

仓库顶端的白炽灯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闪闪烁烁。借着微弱的灯光，蝙蝠侠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处找到了两个孩子。

罗宾的双手上面都是血迹，连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污痕，脚下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这本该让蝙蝠侠怒火冲天的一幕，却因为两个孩子的行为平静了不少。

艾丽娅跪在地上为伤者处理伤口，卡尔站在一旁，虽然满脸杀意，还是配合着将纱布递给她。

通知哥谭总医院来码头接人后，蝙蝠侠带着两只小鸟回了蝙蝠洞，到达目的地后，他立刻要求艾丽娅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丽娅试图求情：“dad……”

蝙蝠侠语气冷硬：“回房间处理你的伤势，这是命令。”

我对艾丽娅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管这件事。即便如此，艾丽娅依旧不愿意离开，还是阿尔弗雷德出面带走了她。

通向韦恩庄园的出口合上后，蝙蝠侠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拳，强大的力道让我后退几步。站稳后，我擦去嘴角的血迹，讽刺道：“你是没吃饱饭吗？力气这么小。”

“为什么不用烟雾弹？”蝙蝠侠直直的盯着我问：“解决那些持枪歹徒时，你明明可以用烟雾弹遮掩自己的行踪，却偏偏选择了闪光dan，导致他们在目盲慌乱中互相射击。卡尔，你想杀了他们吗？”

事实上，如果没有艾丽娅的及时救治，那些人要去的地方就不是医院，而是太平间了。

“是死是活又如何，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罗宾，收回你的话！”

“不！”面对愤怒的蝙蝠侠，我毫不畏惧的重复道：“即使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那个家伙伤害了艾丽娅，所以不管重复多少次，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时，卡尔早已离开了蝙蝠洞，独留布鲁斯一人坐在超级电脑前查看视频。

看着显示屏上反复循环重播的视频，阿尔弗雷德不解的问道：“布鲁斯老爷，这段视频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这里，阿尔弗雷德。”蝙蝠侠把一处视频画面放大。

这是一段位于码头仓库的视频。视频中，夜莺被人扭断脚踝后，罗宾用凌厉而迅速的动作解决掉所有敌人，站在了一个大块头的男人面前。

看到这里，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到了后面则更糟。只见罗宾打倒面前的男人救出夜莺后，非但没有放过对方，还进行了二次打击报复。

阿尔弗雷德手中的托盘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勉强道：“艾丽娅小姐受到伤害，卡尔少爷比任何人都要心急。”

“这不是罗宾伤害他人的理由。”

蝙蝠侠沉声道，按下几个按钮，让视频再次循环重播，阿尔弗雷德也因此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愤怒至极的罗宾准备下死手时，夜莺仅仅用了一个动作，就制止了对方的暴行。

她拉住了卡尔的手腕。

人在愤怒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没人知道。

肾上腺素爆发，情绪支配理智，进入应激状态。以卡尔当时的情况，哪怕他对艾丽娅破口大骂，进而迁怒于她，蝙蝠侠也不会觉得奇怪。

“罪犯们以为是我制止了罗宾的暴行，戈登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我到达之前，夜莺已经安抚好了罗宾的情绪。”戈登为此还明里暗里警示了蝙蝠侠一番，让他约束好罗宾，不要再下这么重的手。

阿尔弗雷德：“恕我直言，卡尔少爷如此在意艾丽娅小姐的情绪，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蝙蝠侠沉默片刻：“……但也不是一件好事。”

蝙蝠侠至今无法忘记，卡尔在接过罗宾制服时说的话，他说：“一切都是为了艾丽娅。”

卡尔是一个性格桀骜，不受规矩与教条约束的人，哪怕接过了罗宾制服，也无法真正融入义警的身份。他的正义与道德感强烈，但是法律界限感薄弱，时常因为弱小的哀求而对罪犯进行攻击，无论怎么告诫都我行我素。

法律的正义是衡量世间一切是非的标准，蝙蝠侠认为卡尔的思想观念很危险，极有可能成为目无法纪的狂徒。

直到有一次，他们与毒藤女交手，夜莺携带解药出现在战场。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卡尔一改往日的态度，不仅时刻警戒四周，还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敌人，为夜莺清理出一个安全点。就像一只处于孵化期的雄鸟，哪怕羽翼未丰，也会拼命展翅守护自己重要的人。

当然，卡尔依旧同情弱小，厌恶憎恨犯罪，但是为了艾丽娅的安全，他愿意收敛一切情绪只求效率最大化。

蝙蝠电脑中存有卡尔的个人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一览无余，但是冰冷的资料无法解释卡尔对艾丽娅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蝙蝠侠即使心存疑惑，也只能暂时放置。

从托盘上拿走咖啡，蝙蝠侠轻抿一口，让苦涩的咖啡压下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卡尔回房间了吗？”

因为罗宾犯下了恶性伤人事件，蝙蝠侠禁止他夜巡一周，让他回房间反省。

阿尔弗雷德不急不慢的回道：“卡尔少爷自然回了房间。”

“嗯。”蝙蝠侠点头，看着还在循环的视频，一口气喝完了所有咖啡。

又来了，这种该死的异样感。

艾丽娅房间内——

当窗户发出“咚咚”的声音后，一条合金线伸进来挂在防盗扣上，从外打开了它。我翻身而入，看着金发蓝眼的小天使艾丽娅，与蝙蝠侠针锋相对而产生的不快和难过终于缓和了许多。

“兔宝宝……”我叹息一声，走上前想抱抱她，又因为她的脚伤犹豫不前。

“没关系的，阿尔弗雷德已经帮我处理好了，养上几天就行。”看我迟迟没有动作，艾丽娅主动凑上前抱了抱我。

我沉浸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无法自拔，突然见艾丽娅眉头一皱，表情嫌弃的推开我道：“卡尔，你好臭，先去洗澡吧。”

我竟然被嫌弃了！？

我颇受打击的想到，随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愣在原地。

艾丽娅让我用她的浴室！？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嫌弃的意思，我是说……这可是艾丽娅、小天使艾丽娅，一个女孩的浴室。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原谅我躁动的荷尔蒙吧！自从步入了青春期，不知从何而来的燥热感就一直缠绕着我，偶尔遇见漂亮的女孩子，还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当然，艾丽娅永远是我心中最漂亮的那一个。

也许是我想的太多，或者是时间太长，艾丽娅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古怪转为防备。

“卡尔。”她叫了我一声，然后指了指窗户，“回你自己的房间洗澡，然后再过来。”

我：“……”

我装傻：“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一边说着，我一边找准空隙向浴室冲去，“我先去洗澡了，有什么事情等我洗完再说。”

“卡尔，你这个混蛋。”艾丽娅在身后气道。

哦，混蛋——

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称呼。

我的心脏好似被一只金箭射中，愉悦的情绪促使我回头说道：“兔宝宝，哪怕你一辈子叫我混蛋，我也认了。”

浴室的门被紧紧关上，连同艾丽娅的回答一起被关在了外面。脱衣、放水，直到站在淋浴头下面，我才顶着一张发红的脸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问：为什么要撩自己？

答：因为艾丽娅太可爱了我控制不住。

默默把热水调成了冷水，我站在原地冲了二十分钟，才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

事后，我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归类为，青春期引发的荷尔蒙躁动。

既然洗完了澡，我当然不愿意重新穿回那些臭烘烘的衣服，哪怕那套衣服是人人渴望的罗宾制服。用毛巾裹住下半身，我打开浴室门走出去，一边问道：“艾丽娅，我的衣服……”

话没说完，一套衣服就砸在了我的脸上，顺着还在滴水的胸肌落入怀中。

我皱眉：“为什么不是纯白的？”

“闭嘴！要么穿上它，要么滚出我的房间。”艾丽娅恼羞成怒道，一句话吼得颇有蝙蝠侠的风范。

“听你的，大小姐。”我耸肩，展开那套粉嫩粉嫩的连体睡裙套在身上。

真男人从不畏惧穿女装。

只要艾丽娅喜欢就好。

夜晚，两只鸟球球依偎在一起，睡得香甜而深沉，独留蝙蝠洞内的黑漆漆，一边调查犯罪分子的资料，一边思考内心的异样情绪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