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途中遇刺
从鄂州至临安共有三条线路可选,一是经安庆府向东北至建康,再折而向南,此路最为安全,但路途遥远不说,途径府衙最多,王庶最烦迎来送往,直接就否了。
另两条路均经江州,一是经南昌至衢州,再折而向北,此路比一线稍近,安全也很有保障。
最后一条从江州经徽州,直达临安,此路几乎一条直线,比另两条路近三成,但从江州至徽州,几乎全部为山路,虽现在有官道,但两侧山高林密,经常有强人出没。
王庶此次视军,有三千人护卫,有恃无恐,又归心似箭,直接选江州徽州这条路。
江州知州听说,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准备迎接,一边快马知会徽州知州,两人沿途不知道加设了多少驿站,派出了多少府兵,这才稍稍放心。
江州吴知州是当年岳飞平杨么时有功补授的,朝中无根无基,此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朝中大员,还不好好奉承一番?又是大摆洗尘宴,又是安排美女歌舞,还准备送给王庶好大一笔金银,说是犒赏三军之用。
没想到王庶不但不领情,还将他申斥一番,吴知州马屁没能拍响,只好悻悻作罢。
众人在江州休整两日,便即出发。
岳发祥依旧在王庶的厢车里。经过数日的交流,两人已经很熟了,一老一少经常互开玩笑。
岳发祥道:“那个吴知州送你金银,你为何不要?你拿了钱,可以去做好事,这不挺好的吗?”王庶明知道岳发祥是玩笑话,依旧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种钱是好拿的吗?拿了就要办事,办了事他可能就会贪的更多,还不是老百姓的钱?再说,老夫一世清名,岂能为黄白之物所污?”岳发祥道:“整日的就知道清名清名的,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清名和百姓之间做个选择,你怎么选?”王庶一听,脸一黑,道:“你小子讨打是不是?这几天每日都要说几遍!”
岳发祥心底暗笑,他是有目的的每天用这种话来刺激老头,来提醒老头,在百姓面前,君王清名都要排在后面。
“嘿嘿,等到临安,估计你的思想就被我改造的差不多了。”岳发祥不由自主地露出坏笑。
“你小子又憋什么坏屁呢?”王庶一看到岳发祥这种笑,心底就不由的有些发慌。
王庶自己也奇怪,明明自己过的桥比这小子走过的路还长,自己吃过的盐比这小子吃过的饭还多,可每次聊天到最后,都是自己吃瘪。
正在郁闷中,就听岳发祥说道:“王相,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要不要听听?”王庶怒道:“你又不是想到什么准备编排老夫的吧?”岳发祥赶忙举手做投降状:“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王庶“哼”了一声,道:“谅你小子也不敢。”
岳发祥没有管他,自顾自地说道:“我梦见啊,我们大宋金国大理西夏变成了一个国家,不管是宋人金人大理人西夏人,都称自己为华夏人,相亲相爱,不再争锋相对,视如仇寇。”岳发祥脸上露出迷醉向往的神色:“没有君王,也没有奴仆,士农工商,各行各业,都不分贵贱……”王庶打断道:“果然是梦!世道变成这样,早就乱套了,还能人人相亲相爱?就算是陶潜的桃花源里,也没有这样的吧?另外,这样的梦还是少做为妙,也就是说给老夫,否则你到临安再胡言乱语这些无君无父的话,被人打死可别怪老夫不救你!”
又过二日,一行人抵达鸡鸣山,此处正处江州与徽州正中。但见此山形如一只巨大的公鸡,正昂首向东,作势欲鸣,端的是威武雄壮。山上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林间有小溪水潺潺而下,清澈见底,偶有鸟鸣兽吼,更增生趣。
山脚驿站名为鸡鸣驿,原本只有两三个老兵看守的小小驿站,此次王庶经过,两边知州都不敢怠慢,居然派了几百府兵,又建造屋舍,增加帐篷,把个小小驿站弄得几乎成了小镇。
从江州出发,岳发祥要求每天和王庶换屋休息,王庶本来不肯,架不住岳发祥无赖撒泼,也就从了。外面丝毫看不出异样,巡逻与把守依旧。
过了子时,众人均已安睡,除了巡逻还在定时外,就连把守都开始打瞌睡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岳发祥的房间!
黑衣人慢慢摸到岳发祥床铺之前,抽出一把长剑,便要刺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黑衣人头顶微风一动,就感觉肩膀被人抓住,力道极大,黑衣人临危不乱,双脚就想使力,准备把来人甩出去,结果脚踝一紧,双脚也被人扣住,黑衣人还不肯束手就擒,腰间使力,想同时将二人摆脱,忽从床铺中递出一物,正戳中黑衣人的腰眼,剧痛之下,浑身力气顿时散了,再也支持不住,软了下来。
岳发祥笑道:“兵叔,可以掌灯了。”
灯光亮起,岳兵找出绳子和高奉义李力合力将人绑了,推到岳发祥面前。
高奉义李力二人夸道,“好厉害,差点便拿他不下!”
适才高奉义从上而下抓住肩膀,李力扣住脚踝,要不是岳发祥及时用“饮血枪”枪尾给了腰眼一下,就被他摆脱了。
三人出其不意,电光石火之间,才将人拿下,可见此人功夫,即使比不上岳云,也差不太多。
此人一身黑衣,却没有蒙面,看着年龄,也在十八九左右,剑眉虎目,英气勃勃,岳发祥奇怪,挺好个人,怎么就来刺杀呢?
黑衣人犹自不服,道:“正面对敌,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岳发祥笑道:“你半夜刺杀我,难道不许我们还手?”
黑衣人登时语塞,住口不言。
岳发祥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黑衣人气道:“谁是来刺杀你的,我是来杀这个贪官的,哪知道摸错了房间,换成你这个小娃娃。”又道:“反正被你擒住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高宠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岳发祥唯恐自己听错了:“你说你叫什么?高宠?”
高宠怒道:“男子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难道还会骗你?”
岳发祥哈哈大笑,良久不停,其余四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岳发祥笑了好久,也没见有人过来问“二公子因何发笑”,只好自己讪讪地收住了笑。
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个贪官?”
高宠冷笑道:“你们其中三辆马车,那么点行李,车辙这么深,里面肯定有金银珠宝,还能瞒过我们?此去路线,必是回临安,沿途定是收刮了不少,才有这么多财物,难道不是贪官?”
岳发祥四人尴尬异常,本来是为了保护王庶安全,结果却是因为自己给王庶招来了恶名和刺杀,多亏王庶不懂黑道上的事,否则还不打死自己?
岳发祥赶紧又问:“既然是求财,何不抢了就走?”
高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岳发祥两眼:“行路时是光天化日,住驿馆时周围全是兵丁,怎么抢?”
岳发祥又是尴尬一笑:“所以你就半夜刺杀,如若得手,驿馆必定大乱,你们就可趁机浑水摸鱼。那时候大家都在关心王相,谁还会管几件行李?果然好计!”
高宠道:“看来你还不傻。”
气得岳发祥想踹他两脚,想了想岳银瓶,将来自己可是要叫姐夫的,算了。
哼,不能打吓还是要吓一下的,冷着脸道:“你可知道要行刺的是何人?”
高宠不屑道:“不就是一个贪官吗?”
“他不但不是贪官,而且屡次与金人作战,清廉正直的副相----王相!”
高宠嘟囔道:“没听说过,打金兵的我就听说过岳元帅,韩元帅。”
岳发祥奇道:“你既然听说过这两位元帅,为何之前不去投奔他们去杀金兵,怎么还在落草为寇呢?”
高宠长叹一声道:“我的几个兄弟已经投奔岳元帅了,他们当年投奔时,我正好大病一场,没赶上。现在没仗可打,若去投奔,没有半点功劳,当个大头兵,还不被已经有功在身的兄弟笑死?”
索性已经说开了,高宠也不再藏着掖着,继续道:“原先还有几个照料我的兄弟,我也不忍心抛下他们,于是就来到这里先待一段时间,等战事再起,我去杀几个金国大将,再去投奔岳元帅。”
又垂头丧气地道:“如今刺杀朝廷大官,被你们抓住,反正活不成了,天意如此,也怪不得谁,待会儿杀我时候痛快点就行。”言罢,闭目等死。
岳发祥向三人看去,三人互望一眼,都点点头,岳发祥也跟着点点头,三人均脸露喜色。
岳兵一巴掌拍到高宠头上,把高宠吓得一机灵,不明所以道:“干嘛?”
岳兵哈哈笑道:“小子,你有福了,你可知这是何人?”指着岳发祥道。
高宠摇摇头。“他就是你说的岳元帅的二公子,岳雷!”
岳发祥看高宠一脸迷惘,知道他还不知道这里的含义,解释道:“此次刺杀,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还可以书信一封给父亲,让你在鄂州入伍。”
高宠死里逃生,也不再逞英雄了,“多谢二公子!”
岳发祥哈哈大笑,让岳兵给高宠松了绑。
高宠又道:“我山上还有500多兄弟,可否一起带往鄂州?”岳发祥道:“这么多?”
高宠道:“本来跟我的兄弟只有200多人,可前几天有300多人投奔,说是从江北逃难过来的,领头的是个秀才模样的,现在逃难人也多,我没有多想,就收留了他们。哦,对了,你们从这里过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
岳发祥冷笑道:“刺杀王相的办法也是他想出来的吧?”
高宠脸一红,讷讷道:“你怎么知道?”
岳发祥呵呵笑道:“姐……哦,不,高大哥,你这次不但无罪,很可能还立功了。这个秀才叫什么名字?”
“叫王伦,怎么就立功了?”高宠浑浑噩噩,不知道岳发祥在说什么。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上山。”
岳发祥四人加上高宠和埋伏在驿站附近的几十人,趁着夜色上山而去。
上山途中,高宠和自己的几十人已经说清楚了情况,都要以岳发祥马首是瞻,众人不敢不听。
到得寨中,除王伦在等信儿外,其他人还在熟睡当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王伦一伙人全部绑了。
高宠带着自己的200多人稍微收拾一下,绑着王伦300多人,跟着岳发祥又回到了驿站。
九 到达临安
王庶早上一出屋门,就看见外面黑压压一片人,还绑着一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正想找人来问问,就看见岳发祥从后面跑过来,和他耳语了一番。
王庶笑骂道:“小兔崽子,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和我说?”
岳发祥赔着笑,“这不怕耽误您休息吗?再说,审问还得靠您老出马,我也跟您老学习学习。”这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让王庶很是舒服,直接吩咐手下:“升堂!”
手下苦笑不得,现在又不是衙门,升什么堂?机灵点的将堂屋收拾成衙门一样,又让兵丁站成两排,随便找个木头当作了惊堂木,让老爷过过升堂审问的瘾。
哪料到这个王伦甚是机灵,知道手下那么多人,自己不招,总有人招。还没让王庶过足瘾,便竹筒倒豆子,抖了个干净。王庶气恼之余,还是让人把王伦打了一顿乱棍。王伦被打得嗷嗷乱叫,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打,莫非自己招的还不痛快,还不干净?
原来王伦是伪齐丞相张孝纯的幕僚。伪齐灭亡,皇上刘豫和大皇子刘麟被金国软禁,张孝纯却没受什么影响,继续担任丞相,但他心怀伪齐,想着能有一天伪齐可以死灰复燃。于是派两拨人,兵分两路,分别到伪齐原首府大名府及江南大宋,北路的任务是串联伪齐死忠,收编反金民间组织,慢慢壮大;南路的任务则是暗伏于江湖,待宋金开战后伺机加入宋军,一旦战火燃烧至伪齐原境内,根据宋金战况,或助金,或助宋,再加上北路势力,或可和宋或金谈判一番,重新认可伪齐。
王伦一行人少走官道,一路倒也顺利,只是到鄂州境内,被一伙人拦住,也没难为他们。但提供一个信息,让他们到江州至徽州之间,袭击王相车队,成功与否不重要,只要拖延几天即可。这伙人既没有透露身份,对王伦一行人也没有什么约束条件,只是说事情做成,自然有人知道,会满足他们一些简单要求。
王伦本来漫无目的,将信将疑之下,便来到了鸡鸣山,听说山上有强人,便有了鸠占鹊巢之意。结果上山一看,见高宠武艺如此高强,又有了拉拢之意,便生出一石二鸟之计:在王伦的如簧巧舌之下,劝说高宠去刺杀王相,这样高宠以后即便在宋军中出人头地,也有把柄落下,对将来伪齐复辟大有益处。
高宠勇猛有余,阴谋诡计却不擅长,加上看出行李车上暗藏金银,以为王庶真是贪官,就有了昨夜刺杀一幕。
不得不说,王伦此计要不是岳发祥和王庶换屋,真有可能成功。
王伦说的清楚明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从300多人里,随便挑了几个来问,基本也是一样。
王庶让其他人退下,屋里只剩下他和岳发祥二人。
岳发祥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王相难道还没明白吗?”王庶喃喃道:“政敌……政敌……,难道真的和两国开战一样,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吗?”
岳发祥知道王庶一下子把弯拐过来还需要时间,也不再咄咄逼人。
岔开话题道:“您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王庶道:“张孝纯和我也曾同殿称臣,此人才智确实高绝。伪齐这种情况下,我事后诸葛亮也只能想到这是唯一可能死中求活的一招。但此人品行不好,由宋降金,又事伪齐,现为金做事,心却想着伪齐,说他三姓家奴,也不为过。”叹一口气,又道:“伪齐名不正言不顺,人心不附,才智再高焉能成功?”又反问岳发祥道:“你看怎么处理?”
岳发祥气结,你长篇大论感叹半天,以为肯定有什么好主意,结果最终还是官场的太极推手,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不过自己心中早已有了想法,现在顺水推舟倒也不错,当下说道:“高宠是一员猛将,刺杀您也是受奸人蛊惑,再说他此次把王伦等人阴谋破坏,也算有功,就不用计较了。我准备让他到父亲军中效力,以后定当可为大宋立下赫赫战功。”岳发祥对这位将来的姐夫可是非常看好,将刺杀朝廷大员的大罪轻轻带过。又道:“王伦这300多人我倒是有些想法……”跑到王庶耳边说了半天。王庶奇道:“如果真能如你所说,倒是不错,可你怎么能保证此事顺利呢?”岳发祥道:“还有其他选择吗?要么把他们都杀了,要么都交给府衙处理,被有心人知道,还不是轻轻放掉,祸患还是不能消除。”
王庶沉吟半晌,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道:“先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该杀还是得杀!”
岳发祥道:“这个自然。到时候不用您老动手,我自己就把他们料理干净!”
随后岳发祥写了一封长信,交给高宠,让他带着自己的二百多人快马加鞭去投靠岳飞。
而王伦和他的三百多人经历了他们人生中最为奇葩而痛苦的生活。
早起要跑步,喊口号;白天被上千兵丁盯着走路不说,还要干各种杂事;晚上要被集中起来让岳发祥训话。
难受的是只给他们吃半饱。
但他们只能忍着,因为岳发祥说过,只要他们能忍到临安,就给他们一条生路。
王庶刚开始也只当少年顽皮,只要不出事,就由着他胡来。
到第三天就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岳发祥大骂:“喊口号就喊口号,第一天的大宋必兴,我爱大宋,誓死保卫大宋,这都是好的。第二天的二公子是我的再生父母,誓死效忠二公子,老夫也忍了。今天的什么二公子最美,二公子最帅,二公子天下无双?你还要不要脸?没看那么多兵丁都在笑?老夫都替你害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明天要再让我听到这么肉麻的口号,老夫就和你分开走!”
岳发祥赶紧道:“您老消消气,我这就让他们改。”然后让岳兵把王伦喊过来。
王伦过来,岳发祥过去就是两脚,骂道:“我让你们编口号夸我,也不能这么过分!虽然我美,虽然我帅,虽然我有才,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怎么能加个最字呢?别人不说,王相年轻时候就不次于我!”
王庶一脸黑线,以手扶额,实在听不下去了,扭头走了。
岳发祥见王庶走远了,对王伦说道:“你们夸人要夸内涵,不要光夸外表,你好歹做过丞相的幕僚,这还不会吗?”
岳兵也听不下去了,走开了。
王伦苦着脸道:“二公子,要不您定吧,在下才学有限,真正是想不出来。”岳发祥想了想,也实在不好意思变着法子夸自己,说道:“就按照第一天和第二天的口号喊吧,别再换了。”
望着王伦远去的身影,岳发祥嘿嘿的笑了起来,这照抄前世的“传销”洗脑法,就是要让人在饥饿的状态下,不停地灌输同一个概念,喊口号和晚上的训话就是在思想上让他们统一地认可大宋,认可自己,白天的劳累和饥饿则是让他们没有精力去思考!
“嘿嘿,等到了临安,洗脑就差不多了,父亲那边也该有消息了,我的谍报基础也差不多了,”岳发祥一脸坏笑。
过了徽州,便是一路坦途,无惊无险,每天在岳发祥洗脑的闹哄哄中就过去了。
距离临安还有两日的路程,岳飞的回信到了。
信的前面夸了岳发祥。
高宠很受岳飞看好,但为了打磨他的一身匪气,加上没有功劳,让他先从大头兵当起。
高宠知道自己刺杀朝廷大员犯了大错,不敢说什么。
岳飞特地安排了岳云与高宠的小范围比武,让李娃和岳银瓶也到现场观看,两人整整打了一个多时辰,不分胜负,惺惺相惜,李娃和岳银瓶也很满意。
汴京的事情已经安排蛇组去了,再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就有回信。
信的末尾把岳发祥狠狠骂了一顿,居然开始安排老子做事了,虽然是为国为民!要不是口气还算恭敬:“请父亲大人帮忙”,否则直接就派人追上来暴打一顿!
岳发祥苦笑,还是要尽快建立自己的班底啊,否则什么都要父亲帮忙,也不是个事。
岳发祥先让高奉义和李力带着王伦和那三百多人,随难民一起进城,顺便办了身份证明,这些人倒也不用化妆,这十几天下来,个个饿的面黄肌瘦,走路都晃,衣衫破烂,比难民还要难民。
王庶又找到岳发祥,问道:“你在临安可有落脚之地?”
岳发祥没有好气道:“我人生地不熟,哪来的落脚之地?父亲为官清廉,又没有在临安置办什么产业!”
王庶没有在意,道:“那就先到老夫府上暂住,等你找到落脚地方再说。”
岳发祥答应了下来,反正连自己才四个人,也不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