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王家有女初长成
跟随王庶进了府中时,高奉义和李力也回来了,说王伦和那三百多人估计一两天之内就可以完成户籍登记。
王庶毕竟年纪大了,旅途劳累,第二天还要进宫交差,让管家安排好岳发祥等人,说明晚再为二公子接风洗尘。
第二天岳发祥让岳兵三人把金银去换成银票,珠宝类的暂时先放起来。
自己正想着找管家,让他找个人带着自己出去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就在这时,两个女子拉拉扯扯的走进了院子。前面的红衣红裙,年龄和岳发祥相仿,小姐打扮,身材细高,杏眼桃腮,五官很是精致,小胸脯也鼓鼓的。咋咋呼呼地往前冲着走,后面是个丫环模样,年龄要大个两三岁,黄色衣裙,满脸羞意,头都不敢抬,低着头拉着红衣小姐的衣袖,带着哀求的语气不停地道:“小姐,咱们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来。”红衣小姐大大咧咧道:“这是我家,什么地方去不得?”一边向岳发祥方向走过来。
岳发祥很是诧异,这个时代尤其是高门大户,男女之防已经很严了,女子住在内院,男子在外院,自家人没有通传都不能随便乱串。而岳发祥所住的是男子客房小院,理论上更是不可能有女子进来。
不过-----理论上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岳发祥倒是没有什么,直接问道:“你们谁啊?来这里找谁?”
红衣小姐向黄衣丫环道:“告诉他我是谁。”黄衣丫鬟估计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和男子说过话,哪怕对面还是个少年,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声音极小地道:“这是……这是我……我家小姐。”红衣小姐怒了,大声道:“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我叫王玥,我爷爷是王庶!”丫环又吃吃道:“小姐,你的闺名怎么随便告诉男人……”“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岳发祥非常奇怪,戏文里不说都是小姐温柔害羞,丫环泼辣大胆吗?怎么到这里都反过来了?
奇怪归奇怪,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拱手道:“原来是王世伯的孙女,有什么事吗?”
王玥顿时大怒,道:“你敢占我便宜?”
岳发祥诧异道:“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你叫爷爷世伯,岂不是…岂不是比我大一辈?”
“你爷爷和我父亲平辈论交,我不叫世伯叫什么?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少年玩笑心性一起,背着手道:“原来是王玥侄女,找我有什么事啊?”
王玥更怒,就要冲上去和岳发祥理论,丫环赶忙拉着低低地道:“他说的…是对的。”
王玥狠狠瞪了丫环一眼:“秋月,你是哪头的?我回去再收拾你!”却也不在此事上纠缠。
“你就是那个岳雷岳发祥?就是你给爷爷写了一首词,让爷爷爱不释手?”
“我是岳发祥,也给你爷爷写了词,具体他爱不爱我就不知道了。”
“哼,爷爷当着我夸了你半天,我还以为是什么风流人物,原来是和我一样的小屁孩!”她顺便把自己也骂了进来,倒是让岳发祥没法发作,只听她续道:“我不相信你能作出这样的词,除非…除非”王玥眼珠转了两转,“除非你再作一首给我,不能比给爷爷的那首差!”
岳发祥听到这里明白了,王玥带着秋月大早上跑来,是想让自己作词给她。
求人还求的这么理直气壮,果然是大户小姐。
当下客气了句:“我现在正要出门找看房子,等我有空吧。”
王玥却信以为真,“你什么时候有空?”
岳发祥额头一片黑线,大小姐天真又自以为是,没法沟通啊,赶紧敷衍一句,扭头便走。
刚走几步,不知道是自己醒悟过来,还是秋月告诉她的,只听身后一声大吼:“岳发祥,你敢搪塞我!”
王庶没有食言,依约在晚上为岳发祥接风。
参加的人很少,女眷并未参加,除了王玥,一上桌就神色不善地盯着岳发祥。还有王庶的长子王平,本身才学平平,依靠跟着王庶多年,在军中积功补了户部员外郎,王庶还有两个儿子,在老家生活,并未跟着来临安。王平也有两个儿子,均在太学学习,今天也没有回来。
几人都不善饮酒,每人倒了一杯,做做样子,边吃边聊。
问起岳发祥今天都忙些什么,岳发祥叹道:“今天出去转了一天,找找房子,没有太中意的。”
王平突然道:“我们户部谢大人因老辞官,皇上已经批了,听说他的房子要卖掉,回老家去。距离这里也近,只隔一条街,只是他的房子太大,你们主仆一共四人,以后就算来人,好像也不用这么大的吧?”
岳发祥大喜:“房子大点好,我就喜欢大的。明天我去看看。”
王玥“切”的一声,“好像你买的起似的。”王庶和王平大为尴尬,齐齐呵斥了一声。
王玥道:“爷爷,你年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人家年轻人平辈论交?”王玥这句话没头没脑,把王庶说的一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伺候的一个丫鬟似乎明白,忙走到王庶跟前,耳语了几句。
王庶应该对这个孙女很是宠爱,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我们一殿之臣,只能平辈论交。我们两家又不是真的亲戚,我们论我们的,你们论你们的。”
王玥这才转嗔为喜。
岳发祥对这倒是毫不在意。自己来临安是来做大事的,高一辈矮一辈又有什么关系?
王玥可不依不饶,冲着岳发祥就喊:“我比你大,叫姐姐。”
岳发祥没有心情和她理论,拱手道:“姐姐。”
王玥心情大好,只是岳发祥没有和他争辩一番,似乎胜之不武,有点小小遗憾。王庶和王平看着两个小小少年少女斗气斗嘴,都不在意,反而嘴角含笑,似乎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
饭后,王庶请岳发祥到书房喝茶。
王庶道:“今天我进宫面圣交差,圣上对我和你父亲均有夸奖,这倒是意料之中,不须多言。奇怪的是秦桧和赵鼎故意在我面前向皇上提起议和之事,皇上笑而不语,问我什么意见。”
“那您是怎么回复的?”
“按老夫以前脾气,当场就会翻脸,定会反对。但经过这一路思考,老夫不会这么莽撞。只是说刚刚回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不能给出意见。”
岳发祥竖起大拇指,夸道:“王相对政敌之争,已经有心得了。”
王庶被夸,本来应该高兴,但被这少年老气横秋地一说,却有说不出的憋闷,但又不能发作,咬着牙道:“这二人听我这样回复,也是大失所望,估计原先想让皇上斥责于我,最差也要让皇上对我心有芥蒂。”
岳发祥道:“王相有此改变,我就放心了。对了,您派往北国的探子回来了吗?”
王庶郁闷无比,冷冷道:“应该快了,到了我再找你!”说罢,端茶送客。
岳发祥第二天便带着岳兵到了户部谢大人的府上,果然是好大一片宅子,占地面积足有二三十亩,院中假山池塘、亭榭楼阁,一应俱全。
谢大人开价两万五千两银子,因为急着想卖,其实比市场价略低,所有家具物品全部留下,包括家丁护院丫环老妈子一百多人也都赠送。
岳发祥除了留下厨子和整洁的老妈子十多人外,其他一概不留,最后两万两成交。
一脸肉痛地付出了两万两银票,终于把可以将“谢府”的匾额拆下,换成了自己命名的“安乐府”,岳兵一脸不解,问为什么不换成岳府?岳发祥正色道:“兵叔,如果父亲大人在,自然可以,但现在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主事,如果有人拜访,该如何写拜帖?或者有风言风语,说父亲大人暗暗添置家产,岂不是给父亲大人添乱?至于“安乐”二字,是我希望天下人人都平安喜乐,讨个好彩头!”
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一出,岳兵肃然起敬,岳发祥也深深地佩服自己,装的真好。
有了宅院,赶紧让高奉义和李力把王伦和那三百多人带回来,这三百多人现在可是和难民一起讨饭吃呢!
这群人一进院,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远远便闻着……好酸爽啊!
岳发祥赶紧让这批人洗澡换衣,旧衣服全都烧掉,否则跳蚤虱子乱窜,自己也别这院住了。
当这群人换好衣服开始吃饭吃菜时,个个泪流满面,真他妈太香了。
岳发祥还是没让他们都敞开了吃,饿的太久了,万一撑着就麻烦了。
安顿好这批人,岳发祥把王伦叫到了书房,让他把这三百多人的情况细细道来。
别说,王伦挑选出的这三百多人都不错,几乎人人都有一技之长,其中一百多人头脑机灵,能说会道,善于打探情报,一百多人身手都还可以,将来可以在军中效力,剩下一百多人居然个个文化水平都不低,王伦说让这些人去投奔官宦之家,或作幕僚,或作管家,或作账房,一旦成功,以后必然大有用处。
唯一遗憾是没有女子,王伦解释说本来有这个想法,只是路途遥远,带着很不方便,想着到了地头再慢慢物色。
岳发祥慢慢盯着他:“这些人都是你自己物色挑选的?”王伦被盯的直发毛,不敢再坐着,站起来回话:“是。”
岳发祥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狂喜,老天爷让我穿越过来,也不给自己带个牛逼系统,也不给自己配个美丽的小侍女,让自己进入一个十二岁少年的身体就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奔波,还有天理吗?
好在运气不错,路上既捡了高宠这个便宜姐夫,顺带着俘虏了一整套谍报系统啊!
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是这批人的忠心问题。
一路过来,从训练洗脑,到这段时间和难民一起生活,这批人的锐气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自己现在给了他们好点的生活,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感恩戴德肯定有的,但要他们真正给自己卖命,还是差点意思,不过……估计也快了吧。
突然心中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问道:“王伦,你们精挑细选这么多人来,除部分人可以随意安排之外,大部分人应该有人接应才对,否则有那么容易把你的网子铺下去?”话到最后,寒意十足。
王伦浑身一颤,半晌才期期艾艾地回答道:“二……二公子,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当初可是王相都没有多问的。”
岳发祥冷笑道:“你这么多人来到江南,又要安排一百多人到官宦之家做事,任谁也能想到你们必然有内应,而且品秩不低,哼哼,真当我们傻啊?”
“还有,当初你们被人授意要袭击骚扰王相的车队,应该也不是偶然的吧?”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啊,以为你们身无长物,一穷二白,又没有信件信物之类的,估计你们想着靠自己发展,慢慢打入我大宋之内,以后再徐徐而图。”
“现在看来,你们里面必然有人认识这位内应,如果没猜错的话?就应该是你吧?”
最后这几字岳发祥一字一顿说出来,声音并不大,王伦的脑袋却轰轰作响,当初在鸡鸣驿之时,交不交代这件事情对生死并无关系,说不定交代了反而死得更快,这一路行来到现在,老头已经不再管他们,这个小小少年这么久都没再问,王伦还偷着乐,毕竟是年轻人呐,自己多拍拍马屁,多编几句口号就糊弄过去了。
现在被岳发祥当面点破,加上前段时间被洗脑,心中对岳发祥早已没有了反抗之意,双膝一软,扑通就跪下了。
“二公子,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想着你不问,就暂时不说了,毕竟……毕竟您知道了,我怕反而是坏事。”王伦也确实是个人才,瞬间就给自己找到了托词。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岳发祥一脸漠然,淡淡地道,也没有让王伦起来。
王伦跪着也不敢起来,低着头道:“二公子……二公子,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到了现在,你还敢隐瞒不说?”岳发祥一下就生气了,口气变得相当严厉。
“哎呀,我的二公子,倒不是有意隐瞒,我是怕说了之后,对您不利呀!”
“但说无妨,有利无利,我自己知道。”
“是……右相赵鼎。”
这个答案一出,岳发祥稍稍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来想的应该是秦桧派系中人,合情也合理。主观臆断害人不浅啊!以后要戒掉这个毛病,不要把史书看来的全盘导入!
“是他啊,我还以为你们联系的是左相秦桧或者是他一派之人呢。”
王伦苦笑道:“我们之前也是联系的秦相,不过现在人家秦相正和金人关系密切,又深得你们皇帝宠信,如果我们齐国仍在,我家张大人或许还可以和秦相拉些关系,现在我家张大人名义上在汴梁仍然为金国宰相,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了,无任何实权,这种情况下,秦相又怎么看得上我家大人。他不但不帮忙,还隐隐威胁我家大人,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做出不利于金国之事。”
“你们找上赵鼎,他就那么容易答应?”
“赵相与我家大人有旧,我家大人深知他为人。赵相此人,贪财却又好名,拿钱不落人口实的主,于是我家大人与他约定,只要能将我们这一百多人推荐出去,即可给他白银十万两,事后之事与他一概无关,这个钱他拿的轻松愉快,又不落人口实,事后出事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他自然答应。”
岳发祥恍然大悟:“推荐这些人又不用他自己出马,他门生遍布朝野,只需让管家之流出面,找些低品秩官员推荐即可,事后当然可以一推了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伦道:“二公子慧眼如炬,一针见血!”
这个马屁拍的岳发祥稍微有些舒服,果然岳发祥道:“别跪着了,起来吧。”
王伦这才敢站起身来,却也不敢坐下,垂手站立在岳发祥下手,神态毕恭毕敬。
岳发祥道:“你们齐国想要复辟,必定期望宋金战火重燃,怎么找的都是主和之人?”
王伦叹了口气:“主战之人,恨我们尤甚金人,我们怎么敢找他们?”
“嗯嗯,你们都是汉奸,当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二公子,什么叫汉奸?”
“就是虽为汉人,却为他人服务,哼哼,这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哦,我们那儿,走在大街上,能让唾沫星子淹死。”
王伦满面羞惭,不敢接话。
“你们这些人来,张孝纯给你们什么好处?”这句话问的甚得要领,几百人背井离乡,去做卧底眼线,要是说这些人对齐国忠心之故,肯定是扯淡。必是张孝纯给了这些人许下重诺,同时有把柄家人在手里,让他们不敢造次。
果然,王伦苦着脸道:“我们这批人的家眷都在汴梁,他们是生是死可都是张大人一句话,我们也是不得不从啊。另外,我们的家人在我们在外面这段时间,保证生活富足。还有就是一旦复国成功,我们当为开国元勋,自己荣华富贵不说,还可福荫子孙。”
岳发祥呵呵笑道:“嗯嗯,前两个条件是必须要有的,最后这个给你们画个大饼,你们心中聊以自慰而已。”稍微沉吟一下,心中大致盘算下时间,又道:“你们且安心在我这里将养下身体,不过训练不能断啊。”
此后几日,王伦和他的三百多人便日日照常训练,现在能吃顿饱饭,便是心满意足,又怎么会有其他念头?
岳发祥和岳兵高奉义李力四人一边要为这几百人做好后勤保障,又关起门来悄悄研究着什么。
这一日,岳兵兴冲冲地领着两人到书房来见岳发祥,高奉义与李力正好也在,一见这二人,都是大喜,直接便抱在一起。
岳发祥在旁边嘟囔道:“几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干嘛?”
这四人正抱得兴高采烈,听二公子这样说,都尴尬的分开了,岳兵赶紧上来给岳发祥引荐:“二公子,这二位就是当初和高奉义李力一起退下来的,”指着面容冷峻,双手如蒲扇般的汉子道:“他是刘铁,和高奉义一起从鹰组退下来的,”又指着相貌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转眼就会找不到的汉子道:“他是仇无双,和李力一起从蛇组退下来的。”
二人一齐拱手道:“见过二公子。”
岳发祥笑道:“刚才和几位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啊。”转头对岳兵道:“晚上加餐,为二位接风,今日可以喝酒,我们不醉不休。”
几人尽皆大喜。要知道,岳飞御下极严,自己尚且戒酒,何况手下?自己家中都是粗衣淡饭,更不用说饮酒了。但凡是军中之人,大都好酒,闲暇时偷偷摸摸喝点酒也就算了,今日一听不醉不休,自然开心非常。
开心归开心,正事还是要办,二人从包裹中取出封信递给岳发祥,“这是老爷给二公子的,”又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笑道:“老爷吩咐,这才是重中之重,我们一路小心,所幸安全交予二公子手里了。”
岳发祥看完信件,脸有异色,又把油纸包裹拆开,是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吩咐岳兵把王伦等人名单的拿过来,逐个对照过去,并无半点差异,里面还附带了一封张孝纯写给王伦的一封信。
岳兵大奇:“我本意是求父亲到汴梁把名单拿到手即可,最多再加上每人的家眷信息和所局之处,怎么你们连张孝纯和这三百多户人家都迁到鄂州了?”
仇无双像是个爱说话的,笑道:“此次老爷本意也是如此,后来听说大公子决心自己要去,他从虎豹鹰蛇四组亲选了50人,又带上了高将军,”看着岳发祥脸有怀疑,忙道:“就是高宠高将军。”岳发祥插话道:“他一个大头兵,也敢称大将军。”
仇无双失笑:“二公子您可以这么说,我们可不敢,高将军勇猛过人,与大公子都不相上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再说,马上就是银瓶小姐的夫婿了。”众人听到这里,也一起笑了起来。
仇无双待众人笑声渐低,续道:“大公子和老爷说,那个名单,还是不够稳妥,他要见机行事,如果可能,就把这些人全部搬家到我们鄂州。没承想,大公子说真是不能再容易,张孝纯如今都无人问津了,他们去府上轻而易举把人制住,拿到名单,然后一户一户悄悄迁到我军控制范围之内,最后他们和张孝纯一起出汴梁时,说是归乡养老,就这样大摇大摆出了汴梁城。”
几人听着仇无双说的轻松,但心中均想,在敌人城中,胁迫宰相,即使是失势的宰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兵丁守卫,看家护院也不乏高手,若非岳云高宠这等大高手,怎么可能成功?
岳发祥神驰心往,遥想岳云风姿,“比谍战剧里演的牛逼多了,以后自己也要搞这么几出,这么装出来,哈哈,多少少女心该为我迷醉?”
突然听的一个声音道:“二公子,你哈喇子流出来了。”
岳发祥定定神,让岳兵把王伦叫过来,转身对刘铁仇无双二人道:“父亲大人说以后二位就跟着我了,你们愿意吗?”
二人齐声道:“愿意!跟着二公子是我二人的荣幸!”
岳发祥哈哈一笑,道:“很好,父亲大人算准我正是用人之际,有你二人相助,可是雪中送炭啊!”
这时,岳兵领着王伦进来了。
岳发祥把张孝纯写给他的信丢给他,“看看吧,这是你旧主子写给你最后的一封信了。”
王伦还没明白“旧主子”“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意思,先低头细读。
信并不长,可王伦上上下下读了几遍,岳发祥冷冷道:“怎么?还怀疑信的真伪不成?”
岳兵等五人在旁边有冷笑有讥笑有偷笑,不一而足。
王伦疑惑道:“笔迹是张大人的无疑,可……这怎么可能呢?”
岳发祥冷哼一声,直接把三百多人家眷名单直接丢给他,“你再看看这个。”
王伦不消片刻就已看完,双膝一软,扑通又给岳发祥跪下了,“二公子,以后我等便是你的人了,水里火里您吩咐,我等绝不皱半下眉头。”
岳发祥哼了一声,“你先别急着表态,这样,你先召集大伙把情况说清楚,我等半个钟之后给他们开会。”
“开会?”
“啊,就是之前我半夜给你们训话的意思。”
三百多人被集中到一个大屋里,岳发祥还带些雌音的声音高高响起:“兄弟们!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你们张大人之前答应你们的条件统统算数,但是你们要对我忠心耿耿…..”,岳发祥一边训话,一边暗骂,“弄个还没变声的身体,好像老子跟太监似的。”
岳发祥整整训了半个时辰,把前世今生的所有才能拿出来,虽然声音没什么感染力,但煽动力还是非常之高,最后王伦带着他们高喊:“二公子最美,二公子最帅,二公子最有才”“跟着二公子,吃最香的菜,喝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妞!”
岳发祥得意洋洋,岳兵高奉义李力以手扶额,满面羞惭,刘铁仇无双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听着都呆了。
晚上,岳发祥大排筵宴,除几人确实不能饮酒安排值班外,其他人坐了三十余桌。岳发祥几人把王伦请到了他们的“高层桌”,王伦感激涕零,兴奋莫名。
酒过三巡,岳发祥等人挨桌敬酒,这些人以前哪里有过这等待遇,个个激动的热泪盈眶,更有甚者又要喊口号,岳兵等人连忙制止。
敬酒回来,王伦已经快醉了,岳发祥趁着机会旁敲侧击,套了一些话,和平时说的基本一致,终于放下心来,敞开和岳兵等五人拼了一回酒,他们五人军中出身,酒量自然不在话下,岳发祥年纪虽小,但内功底子深厚,却也不惧,趁着酒意,高歌一曲:
狼烟起江山北望
红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宋要让四方来贺
这首从前世带来的歌曲一出,举座皆惊,鸦雀无声,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曲调,但偏偏如此好听,还让人热血沸腾,美中不足的就是二公子雌音较重,也没有配乐。
此时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没有深究该首歌的出处,倒是趁着气氛多喝了几杯,但是人人心底对这位二公子的认可度又高了几分。
第二天,岳发祥召集几位高层开会,讨论安排几百人的工作。
突然,岳发祥一拍桌子,“坏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