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你让别的人去追查了吗?”上杉千秋看着直升飞机就着夜色飞离游乐场,明知故问。
“让波本去了,他正好在附近。”琴酒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知道。”
上杉千秋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准备带我去哪?我才玩没多久,真可惜。”
“下次带你来。”琴酒说,“回我那,还是去你家?”
“上午刚从你那出来,我要回家。”上杉千秋说。
琴酒示意伏特加照着她的话去做,直升飞机很快降落在米花街附近,上杉千秋跳下直升飞机,伸了个懒腰,捋了捋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回头问:“库拉索,你要跟我回家吗?我家还是挺安全的。”
库拉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琴酒跟着下去了,她立刻回答:“不用了,我有地方可以去。”
上杉千秋皱着眉头,看着琴酒:“我可没有邀请你。”
“你搬家后还没邀请我去看过。”琴酒低头看着她,看见她的头发在直升飞机卷起的气流中被吹得凌乱,摘下自己头顶的黑色礼帽,扣在她头上。
“下次扎起来。”
上杉千秋无语地把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帽子摆正,好让自己的眼睛不会被遮住,在能看清前面路后,就开始大步往前走。
“你现在真的是管得越来越多了,你自己不也没扎?”她不耐烦地抱怨,“快跟上,我可不想半夜给你开门。”
琴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他说:“我有帽子,不会影响视线或者行动。”
上杉千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银色的长发像天上月亮倾斜出来的月光。
手感一定很好,肯定很好摸。上杉千秋心想,一时忘记了原本想要说什么。
琴酒见她停下,挑眉用眼神问怎么了。
上杉千秋收回视线:“没什么,快点走吧,被邻居看到我晚上带男人回家可就说不清楚了。”
“说得我打算对你做什么一样。”琴酒嗤笑,跟上了上杉千秋突然变快的脚步频率,与她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投影在地上,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就像最普通的行人。
这份假象被打破了。
“喵呜——”一声尖利的猫叫声响起,琴酒低头移开脚,看见一只黑猫冲他不友好地弓着背嘶吼,然后转身就要溜走。
琴酒难得有兴致,戴着手套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揪住了黑猫的后脖颈。
黑猫在他手里疯狂挣扎,上杉千秋嘲笑他:“你看,猫都不喜欢你。你刚才一定是踩到它了。”
琴酒打量着这只很快停止挣扎的黑猫,觉得无趣,毫不留情地准备松手把它扔开。
“琴酒。”上杉千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似笑非笑地说:“你已经捡起来了,就不应该扔掉哦。”
月光下两人对视,琴酒居然分不出她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但是没有人能够威胁琴酒,琴酒松开手,黑猫精准地落入了上杉千秋的怀里。
“你喜欢的话就你养着吧。”
“琴酒!”上杉千秋气急败坏地接住黑猫,“你知道我有洁癖!”
琴酒丝毫不觉得愧疚:“你已经接住了。”
上杉千秋生气地揪着黑猫,按着它不让它乱挠,脚下就像生了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回家。
琴酒一直跟在她身后,却在进门前的那一瞬,房门“啪”地一下关上,差点撞到琴酒的鼻子。
琴酒愠怒地盯着这扇门,手已经伸进了口袋,准备撬锁的时候,门又开了。
上杉千秋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把门“唰”地离开,厉声说:“给我找个组织成员,把这只猫送去宠物医院。你进来可以,不要留下痕迹。尤其是——你的头发!”
她语速飞快,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就冲进了浴室。她需要洗个澡。猫,没有关系,流浪猫,不行!全是细菌!
琴酒慢吞吞地走进她的新家,环视周围一圈。他知道以上杉千秋的性格,不可能没有检查过,但还是亲自检查过每一个角落后才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下。
那只黑猫被上杉千秋放进了一个了一个纸箱里,此时正在里面喵喵叫。
琴酒按照她说的话,随便找了个组织成员把猫送走了。
他不知道上杉千秋要洗多久的澡,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走进了她的卧室,完全没有把这里当别人家,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人的床上。
他看着手机,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震动,警惕地抬头,发现是上杉千秋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是来电显示,没有备注。
“你的电话。”
上杉千秋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来,她的声音有几分慌乱:“原来在外面吗?你别乱动,我很快就出来。”
她一般都会把手机带进浴室,但是今天她有些匆忙就忘了。
可不要是零君。上杉千秋并不想那么早掉马,虽然让琴酒不要动,但她知道琴酒百分之百会接电话。
不过只要琴酒不发出声音就没事。
果然,上杉千秋刚把浴巾围上,就听见电话铃声停止了,降谷零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千秋,你现在在哪?”
上杉千秋一把推开浴室门,就看见脱去外衣的琴酒非常嚣张地倚靠在自己的床头,手里拿着手机。
她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从琴酒手里抢过手机,对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声音放得温温柔柔,问电话那头:“怎么了?我已经在家了。”
琴酒脸上划过一丝嘲讽,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被上杉千秋捂住了嘴。
上杉千秋瞪着他,用嘴型说:给我闭嘴。
电话那头降谷零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怎么出来的?我去找你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摩天轮里面了。”
“玻璃碎了,我觉得不太安全,不想被困在那里,就先出来了。你不是发信息说你临时有事吗?我怕打扰你,就没有跟你说。”上杉千秋的变脸速度足以让什么都见识过的琴酒都为之咂舌。
他当然听出了电话那头是波本的声音,他虽然被捂住了嘴,但也不是不能说话,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在别的地方。
上杉千秋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只是用浴巾匆匆围了一下,此时浴巾被她的动作折腾得有些松散,白色的浴巾下不用想都知道是女孩姣好的身躯。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膝盖撑着身体,几乎整个人都跌入他的怀里。
琴酒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把女孩的浴巾拉拢一点。
哪知道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对着电话说:“不用担心我啦,我在家,很安全的。”
她松开了捂住琴酒嘴巴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滚动的喉结。
颈部是每个人的要害,琴酒本能地想要伸出手制止她。
可是下一刻,冰凉的指尖变成了湿润柔软的触感,她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喉结上,舌尖轻轻挑拨了一下,一触即离。
琴酒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一时忘记自己想要做什么。
上杉千秋已经退到床尾去了,笑吟吟地打着电话,就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琴酒的幻觉。
琴酒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看了眼浴室,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进去。
上杉千秋也不在意,知道琴酒一时半会不会来惹麻烦,安心地走出了卧室,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降谷零和她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她提前离开而产生怀疑,两人甚至转成了视频聊天,上杉千秋给他展示现在自己确实是在家。
降谷零在看见她身上只裹了浴巾的时候,耳朵涨红,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不得不提醒她:“千秋,下次穿好衣服再来打电话吧。”
“这不是迫不及待想接你电话吗?”上杉千秋说。
降谷零无奈地摇摇头,叮嘱她:“总之下次穿好衣服。披着浴巾,头发都不擦干,容易着凉。”
“下次一定。认识了那么多年,你越来越老妈子操心了。”上山千秋满不在乎地说。
降谷零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觉得这是个问问题的好机会,于是问:“我们认识了二十一年了?”
上杉千秋点头:“对,我七岁的时候。怎么了?突然回忆往事?”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断开过联系,也是挺难得的。”降谷零说。他屏住呼吸,等待上杉千秋的回答。
上杉千秋知道他想问什么了,笑了笑,指出:“也不是吧,在我出去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不是一年多没有联系吗?”
降谷零见她主动说起,微微松了口气,急忙追问:“不过你好像一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原来我没说过吗?”上杉千秋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真实原因当然是不能对他说的,编的话那就是:“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不想出国的,是被我父母强迫去的。他们为了让我断掉回国的想法,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关于你们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清理了。”
她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降谷零有几分心虚地说,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没有那一年我们现在也还是朋友,不是吗?”
上杉千秋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谢谢你,那么相信我。
他们又聊了一会,上杉千秋还没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琴酒,好在降谷零也催着她去穿衣服吹头发。
两人互道晚安,上杉千秋收起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琴酒已经从浴室出来了,懒洋洋地靠在她的床上,长手长脚几乎霸占了她的半张床。
看见她回来,琴酒抬眼,语意不明:“父母清理联系方式?原来你是这么跟波本说的。”
上杉千秋猜到他在客厅放了窃听器,也没惊讶,推开浴室。
“已经清理了。”琴酒知道她什么德性。
但是上杉千秋还是坚持自己用水冲了一遍,又把排气扇打开,才走进去。
她换上睡衣出来,反问琴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波本和我的关系的?”
“在你说你对波本有兴趣的时候。”琴酒说。
上杉千秋盯着他看了几秒,知道自己改档案没有露出马脚,组织知道的只是:安室透和上杉千秋从小一起长大。
她放下心,回答了琴酒刚刚到问题:“不然我怎么说,说我被卷入组织有关的事件,然后被某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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