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择手段

五彩铺染，金缀山河，斑斑团红，绿意褪尽，缓缓收场；

黄叶入江，洋洒飘落，浪遏轻舟，向东而去，渺远缥缈；

河堤细柳，飘摇枝条，叶叶坠顶，衔牵茅草，撞击木桥——

王凌厉声质问道：二弟，为了云信，不择手段，趁我外出，霸占庭院，关押母亲——王宇手掌向外，摇动示意止言，瞪着眼睛，摇头晃脑，犹豫吞吐争辩道：兄长——母亲——母亲——依然康健，未受——丝毫损伤，苦肉计而已——自有分寸！王凌听罢，怒火难以按捺，拍桌而起，继而长吁口气，扶髯说道：二弟，母亲虽安，欲要何如，如此手段！王宇苦笑两声，摇摇头，肃然看向门外的将兵，不屑地摆着手说道：兄长，休要多虑，谅其不敢——动用重刑，手段而已！王凌冷笑两声，紧攥拳头，瞪大眼睛质问道：戈刃乡里，亦是手段？王宇嗫喏不答，吞吐而道：乡里，定会安抚处理——说完转而又嬉皮笑脸地朝王母，先是炫耀，后是可怜兮兮地说道：再说，不使手段，何以得到——母亲，今日不得，宇儿将被，削官去爵，背负——叛国之罪，予以重刑——父亲含恨而亡，大嫂因此枉死，再不能因此物，徒生事端，以致家破人亡！王凌站起来，难以按捺地怒火，扶髯于案后，来回踱步，气愤地说道：爵位——官职——王母长吁口气，指了指桌案说道：宇儿，先行起身——转头又朝王凌说道：凌儿，安稳坐下——王凌叹气施礼，抚腿而坐，摩挲着长髯；王宇闻听王母并未怪罪之意，嗫喏而道：母亲——兄长，据我所知，商地、沣水等地，从未终止——寻找残玉，据其所知，此物定为——时机成熟，调兵遣将，蓄意谋反之用！说完，王宇用余光扫视了王母和王凌，见两人面容稍显缓和，满脸堆笑，躬身哈腰地说道：若能——将此上缴，其一则可将所有藏匿兵将，收入麾下，为我所用，亦是王家兵将；其二亦能免受——官兵骚扰，兄长同我，亦得封赏！

王凌频频摇头，长吁而叹，质问道：何需封赏——何需封赏——王宇“呵呵”笑着，扶手施礼道：兄长，丹水之行，可有收获？王凌未语，摩挲着长髯；王宇堆笑，诡秘而道：商地县令，已将——商地襄人，大致情况，通告于我，虽实情未查，然已知一二！说罢，王宇扶着案桌起身，晃晃悠悠地踱着步，仿佛还有话要说似的，等踱到院子里的时候，贼眉鼠眼地朝王母和王凌看了看，迅速俯身施礼而道：母亲——宇儿不孝，先行告退！王凌和王母还没缓过神来，王宇已经跳出大门外，身影隐没在门槛后；王凌这才反应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出屋外，追至院门，但见王宇已经跨上马，拿起马鞭抽将而去，还不忘扭头说道：兄长——饶恕弟弟——话音就随着一队兵马，迅速消失在村舍间，身后飞起团团灰尘——王凌跑向白马，刚踩上马镫，王母便在身后唤道：凌儿——凌儿——随他去吧——让他走吧！

王凌犹豫片刻，跳下马转身向王母扶手施礼道：母亲，孩儿遵命！说完，王凌快步走到檐下，扶起王母，走进院子，回到正厅；管家正在收拾偏厅，母子俩跪坐好；王母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凌儿，随他去吧——宇儿言辞，虽是狡辩，但非全无道理，母亲思虑再三，就由天定！王凌摩挲着长髯说道：母亲，那——商地襄人——母亲说道：云信终要示人，其情自明；若如你所言，我襄人——既无反叛之心，又何需惧怕；借此机会，收入宇儿麾下，想必定会善待，或回归故土——也可免——宇儿死罪！王凌思忖片刻，扶手施礼道：谨遵母命——但唯恐——雍朝追责，借当年蓄积兵力，意图重整旗鼓，犯境雍国，坑杀襄人！王母点头说道：雍军虎狼，古已有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凌长吁口气，摩挲着长髯说道：母亲，既然如此，孩儿便依母所言，休整两日启程，南下丹水，将残玉被夺之事，告知各首领，以作应对之策！王母点头应允，微笑而道：凌儿，明日便带——白葭姑娘来家，一则了解下张吉行程，二则让母亲见见——王凌扶手施礼道：诺——母亲！王母见王凌依然心事重重，笑道：再次南下，有几位故人，曾与你父——有莫逆之交，据传也隐于商山，可去拜访！

王凌扶手施礼道：诺——母亲——秋收将至，世道稍显动荡，村舍安稳——王母频频点头，说道：云信兹事体大，秋收亦是大事，孩儿——不必忧虑，自有伯牙，即为亭长，定会主事！王凌长吁口气，说道：也罢——也罢——行前自会——叮嘱伯牙！王母长吁口气，说道：依我儿安排！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大喊着：少主——少主——吵起来了——打起来了——快去看看——王凌和王母听见，忙起身走向屋外，见院门口踌躇着一人，王凌看向王母，王母说道：凌儿——快去——快去——王凌快步走到大门，见是酒舍侍者；侍者忙上前，扶手施礼道：少主——木桥——木桥——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上青石板路上，王凌未敢怠慢，紧随侍者王村社外走去；伯牙在自家院子里听见喊声，和刘禹也走出门外，见状也紧随其后，一行人赶到酒舍门口——就见璞玉木桥上，两人驾马提戟，忽而你追我赶，忽而戈影重重，你来我往，你刺我躲，你进我退，马蹄阵阵，锋刃闪闪，碰撞有声——

伯牙大喊道：项翼兄——是项翼兄——刘禹也附和道：正是——正是——身边还有雍兵围着——王凌听闻，再仔细观眺——黑衣黑马者确是项翼，与其打斗者，一群雍兵紧跟其后，看身形和衣着——王凌喊道：二弟——伯牙听罢，嬉笑而道：无妨——无妨——王凌兄，自家兄弟，相互切磋而已！刘禹端详多时，吞吞吐吐地说道：王凌兄——伯牙兄——看两人招式——招招逼命——并非切磋，倒有置死之险——王凌定睛一看，王凌使戟，次次直刺王宇胸前；王宇也不败于其，也是直刺项翼头颅，两人誓要将对方一戟刺中，殒命于木桥——

王凌见状，快步奔到桥上，赶到两匹马旁，就近趁势从一兵卒手中抢过戟戈，辗转于马匹中间，化解两人的每次进攻；伯牙与刘禹见状，一人一马，欲拽住缰绳，将两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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