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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章

“走吧。”云祈薄唇轻启,  唤了一声,顾忌这小道士等会一不小心又说出些惊人的话来。

按理来说,对方这般没有眼力劲,  直言自己和陆知杭是夫妻,云祈身为男子应该心生不快才是,毕竟以往被同为男子的那些所谓才子戏言时,  他心中的厌恶汹涌如潮,  恨不得把他的佩剑拿来,在这群登徒子身上划上几刀。

但……适才好像没多少怒意,至多就是觉得不自在。

想至于此,  云祈落在陆知杭身上的视线多了丝诡异。

“怎么了?”陆知杭提起衣服的下摆,  跨过门槛道。

两人参拜魁星的时间不过短短两刻钟就完事,云祈是一大早就过来的,骑马参拜加一块的时间都不长,此时不过巳时,天色尚早,就连午时的点心都还没到时间吃。

“无事。”云祈不紧不慢地回道,  气定神闲地跟着一块踱步走出了魁星庙。

庙宇外的香客到了这会仍旧不多,  毕竟入夜了才能在天上瞧见魁星,  这个点来魁星庙着实少之又少。

两人翩然而至到庙外,身侧三三两两的香客与他们擦肩而过,  大多提着祭品,  唯有几位衣裳花哨的读书人两手空空不说,  在刚走到庙宇的大门就瞥见云祈,皆是不约而同地多瞧了几眼,  几乎粘在了他的身上,  就差把不怀好意写在脸上了。

那污秽的眼色看得云祈眉间一片阴戾,  若不是顾及陆知杭在身侧,只怕当场就出手掀翻了这几人。

陆知杭原本是走在靠近柱子那边,在那几个香客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打量起了云祈那紧实纤细的腰肢和胸脯时,笑意不由收敛了起来,默默地和他换了个位置,挡住对方的视线。

那几个香客这才注意到这美人的身侧原来还站着一位挺秀清隽的书生,与之相较顿时自相形愧。

不过这自卑感瞬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目光不善地瞪了陆知杭一眼,似乎是在恼怒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几人脸色不虞,见陆知杭换了个位置,不屑地讥笑几声,故意绕了个位置大摇大摆的往云祈那头走去。

陆知杭和云祈的神色皆是一沉,本不想理会这几个见色起意之辈,转身就打算离这处远些。

谁料那几个人贼心不死,有意地凑近云祈,在擦肩而过之际,一双粗短的大手状若不经意般,悄然往那美人的身上靠去。

陆知杭本就时刻关注着动向,对方大胆的行径一下子就落入了眼底,温润的眼眸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那只正想趁机揩油的手,力度大得惊人,死死地抓紧着,让那意图不轨的人动弹不得。

“不知诸位因何窥探我家娘子?光天化日图谋不轨,怕是不妥吧。”陆知杭仗着身量高挑,横在那几人的身前,皮笑肉不笑,只是他话音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云祈没料到陆知杭会突然出声,为了维持住在对方心中的人设,这才打算息事宁人。

这会看到陆知杭抓着对方的手腕,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他们不过两人,看着都是细皮嫩肉的,要是闹起来,自己若是不暴露身手,指定打不过对方两人,受点皮肉之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他知道陆知杭是个聪明人,哪里会不清楚呢?换作是那些成日在太学里之乎者也的人,只怕就忍气吞声了,事后只怕会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用大道理搪塞。

可陆知杭选择出了头,云祈眼底有一瞬的惊愕。

自小在宫中尝尽了人间冷暖,对方既不知他的身份,就能推心置腹到如此吗?

“你怕是看花眼了,我们何时窥探你家娘子了?是你蛮横无理,无端出手!”被抓住手腕的读书人厚着脸皮道,对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分外不屑。

“对啊对啊!也就你把他当块宝,当我们稀罕呢!”另一人接着附和,暗自腹诽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居然敢出头,要不是看此人衣着不凡,他们早就打一顿再说了,叫他逞能!

“在下确定没看花眼,诸位道个歉这事就过了。”陆知杭冷冷一笑,阻拦了对方想要进到庙宇中的步伐。

这青天白日下,这两个淫贼的眼睛就差粘在云祈身上了,还专往那些女子**的部位打量,陆知杭在注意到后很难不升起怒气来。

云祈眉眼冷峻,可在看向陆知杭时,柔和了几分。

这财迷书生和他人怎地不一样?他若是女子,只怕就真的要陷入对方的温柔乡里了。

那两个书生见被抓包了,可陆知杭这头就他一个男子,打眼一瞧年岁不大,身量是比他们高了些,指定就是中看不中用之人,因此并不慌忙,暗想这小子还学着别人英雄救美,不由耻笑一声。

“本公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你非要胡搅蛮缠,就看我这拳头答不答应了。”那人蛮横无理道。

“噗……”陆知杭忍不住笑出声来,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们二人,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你这是何意!”这书生见自己被这半大小子瞧不起了,怒火中烧道。

大家都是成日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力气能大到哪去?真打起来,他们两个男子还怕他们两人不成?

“我瞧你俩双脚悬浮,眼下青黑一片,肝肾亏损严重,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拳头估摸着也大差不差。”陆知杭挑了挑眉,调笑道。

云祈听着这话嘴角一弯,望向那两个男子的眼神也是多了丝揶揄。

那两人听陆知杭如此直白地道明两人肾气亏损之事,就连求医的心思都没了,看着那大美人讥讽的笑,登时就怒了。

“胡言乱语!”恼羞成怒的二人举起拳头就往陆知杭这头冲来。

俗话说得好,双拳不敌四手,他们今日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想英雄救美也得有这个本事再说!

云祈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神色一凝,右手暗自蓄力就往他们那边拍去,可在他行动之前,陆知杭就率先一步,手疾眼快的把那朝自己脸上打来的手折了个弯,朝着另一人的腹部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二人四仰八叉地倒地哀嚎了起来,浑然不复方才的神气。

“我就说他们不中看也不中用吧。”陆知杭笑笑转过头来和云祈说道。

云祈望着陆知杭的眼神意味深长,右手悄无声息地放下,颔首道:“你说的在理。”

这一句话彻底把仰倒在地上的读书人气得不轻,哪怕是被打一顿都没有被美人说不行来得难受。

“快些道歉,不然就不止是叫唤两声了。”陆知杭摇了摇头,冷笑道。

这两人倒是会装惨,他可没往什么能致死的地方上打,不过就是专门挑了能让人最大程度感受到痛楚,又受不了重伤的地方打罢了。

他今日不出手教训,以后怕也要祸害其他女子。

云祈身侧明明跟了人,这两人俨然把他当做空气,□□的双眼放肆无礼得很。

原本准备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人听到这话,迟疑了会,在陆知杭愈发温和的笑容下,连忙忏悔道:“是我有眼无珠,公子饶命啊!”

“我等日后定不会再如此了,您大人有大量!”另一个人在陆知杭的视线移到他身上时也连忙告饶。

两人哭喊着,看似凄惨,奈何陆知杭一看就明白他们对自己还怀恨在心,迫于无奈求饶罢了。

“我辈读书人,当要牢记何谓非礼勿视。”陆知杭叹了口,走近了训诫道。

“是!是!是!”

“公子所言极是!”躺在地上的书生忍着痛赔笑道。

“解气了吗?”陆知杭回首看向云祈,笑容亲和温柔得和方才恍若二人。

“嗯。”云祈神色耐人寻味,但眼底不易察觉的冷意却悄然散了不少。

“起来吧。”陆知杭瞥了他们一眼,说道。

两人听到这话连忙连滚带爬地走近了庙宇,深怕陆知杭反悔,又来找他们的晦气,一步三回头的确认他没有跟上来,睹见守在香火箱中的小道士犹如见到了救命恩人。

“没想到陆公子不仅才学出众,武艺更是非同一般。”云祈踏上蜿蜒的小径,别有深意道。

“随手学的。”陆知杭轻声道。

“随手学的?公子谦虚了。”云祈眉头一挑,并不信对方的话。

回想适才陆知杭露的两手,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因着对方出的招式太少,他暂时看不出底细来。

总的来说是为了帮自己出头,云祈到底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那熟悉的感觉很难不让人不在意。

“这年头实话都没人信。”陆知杭低喃了一声。

说是随手学的也没错,这几招还是去年陆昭教给他的,当时就马虎着培训了一段时间,当做强身健体来用了。

陆知杭自穿越至今从来没落下锻炼身体,他身手一般,主要是这两个书生衬托罢了。

对方手脚绵软无力,他一撂就倒。

“我信。”云祈耳朵动了动,听见身旁人的嘀咕,下意识地回道。

陆知杭也就自己喃喃自语,没成想被云祈听到了,不由有些尴尬。

云祈说罢就不再搭话,低垂眉眼看着步履下的道路来,细细回想起陆知杭方才的招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光顷刻间就变得晦暗起来。

“你那招式不要在外人面前露了。”云祈沉吟片刻,轻声开口道。

“好……”陆知杭一怔,而后颔首。

他估摸着云祈怎么也不会害他才是,况且这几招都是陆昭教他的,自个用来强身健体当体操来用,根本没打算使出来。

既然云祈这么说,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且极有可能是和陆昭有关!

陆知杭一直猜测陆昭是罪臣之后,而云祈身份深不可测,指不定是看出了些什么,怕自己惹祸上身才出言提醒。

自个在心中替对方圆好逻辑的陆知杭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天色还早。”出了魁星庙,云祈眺望无边的青草,清冷的声调自他的薄唇中吐出。

陆知杭呼吸了几口大自然的清新空气,遥望中天上炽热耀眼的太阳,想着这么快回去也不是事,于是便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在扫视到庙宇斜对面的摊位时顿住。

“这儿有处算命的地方。”陆知杭饶有兴致道。

说来,他长这么大还没算过命,不信自是不信的,就是起了丝玩闹的心。

两人离那摊位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陆知杭的话音刚落下,立马就被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听到了。

他脸上堆笑,朝着两人谄媚道:“公子和小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可要来我这算算命,仕途、姻缘皆可!”

“你替我算算?算功名就可。”陆知杭端详着算命先生,漫不经心道。

云祈跟着一块上前,丹凤眼上挑睨了他一眼,森冷骇人的目光直把那算命先生看得额间生汗。

“算准些。”云祈掐着嗓子变了调,幽幽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连忙谄笑道,拿起摆放在桌案上的竹签放在陆知杭面前晃了晃,“公子随手抽一支。”

陆知杭视线在竹签中顿了顿,随手抽出一支,上面的字他认识,但在签中是何意就不甚了解了,因此抽完后就递给了对方,等着看着算命先生能编出什么话来。

那人接过陆知杭递来的竹签,在看到签上的字后立马喜笑颜开道:“上上签啊!公子。”

“嗯,是何意?”陆知杭并不意外,这种算命的人惯会说些好话,却又模棱两可,如此才能讨得客人的欢心,指不定人家一开心就多赏些钱了。

“急速非速,言来时值,观音降事,报与君知。此签天开地辟之象,凡事大吉利也。”

算命先生指着陆知杭的签,接着道:“此签有”谋事在人”之意。提醒公子,未雨绸缪。须知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片天,成败操之在己。平日稳紮稳打、厚实基础,更不间断地充实自我,为将来预作准备。凡事深谋远虑、从长计画。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亦是准备充足之时,自可从容不迫,满载而归。”

“多谢。”陆知杭轻笑了一声,暗道这人倒挺会编,说了跟没说一般。

届时自己科举中榜,就是未雨绸缪,成败操之在己。

若是落榜了,便要赖自己准备不够充足,没能厚实基础,乃是自己之过。

“这位姑娘可要算上一卦?”算命先生言罢,小心翼翼地对着云祈道,深怕这人一个不快就把他的摊子掀了。

“算姻缘。”云祈随口道。

“……”陆知杭笑容一顿,无端地生出了些许的紧张。

算命先生拿起竹签晃了晃,暗自偷笑,这姑娘家算来算去不都是这些?

云祈修长的指尖在竹筒上抽出一支,摊开在桌案上,玩味地打量起算命先生来。

“咳咳,我瞧瞧。”算命先生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枯瘦的大手抓起竹签就看了起来。

“五五念五,骑龙跨虎,事虽劳心,於中有补。此签破镜重圆之象,凡事成就则吉。”

“此签有”历久弥坚”之意。意味当事人,不改初衷。切忌被外在的因素影响而轻易弃守原本的理念,凡事一片赤诚。

“嗯。”云祈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显然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还要算什么吗?”算命先生望着陆知杭,谄笑道。

“不用了。”陆知杭拿出点银子放在对方的桌案上,婉拒道。

他就是算个有趣,并不把这卦当真。

不过浑然不在意的单纯就是自己的签罢了,对于云祈算的姻缘签,陆知杭还是琢磨了一下的,就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云祈的姻缘签和自己的一般无二,皆是说得模棱两可,让人自个猜疑。

“在想些什么?”云祈瞥见陷入沉思的陆知杭,挑眉道。

“在想……这儿的地宽敞得很,不如在此策马如何?”陆知杭环顾了一圈,轻声道。

他不好直言说自己在想对方的姻缘签是何意思,只能临时扯起谎来。

再者,就这么回去未免有些可惜,难得寻了处好地方,景色宜人,当然要物尽其用才是。

“那你怕是瞧不见我人影了。”云祈勾唇一笑,毫不避讳的点出了陆知杭蹩脚的驭马术来。

“予行可得多让让我啊。”陆知杭调笑了一句。

云祈嘴角的笑意有些玩味,并未回答让还是不让,两人一同回到庙宇的门口,把拴紧的缰绳松开。

红衣似火的明艳女子一踩马镫,翩然而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到似乎重复了无数次般。

陆知杭在云祈的审视中也缓缓上了马,跟在他的后头一起扬了马鞭,只是云祈的骑术确实是比自己好上不少,得心应手的模样和自己天囊之别。

望着那个坐稳在马背上的鲜红身影,嘴角不知为何悄然泛起了些许笑意,不过再笑他就真的要被对方甩得人影都瞧不见了。

好在这处是郊外,四处的青草都是马儿肆意的地盘,在自己能掌控的程度中,他默默加快了速度,逐渐和刻意放缓了速度的云祈并肩而行。

耳畔的长风呼哨而过,云祈那头鸦色的长发尾梢随风而动,轻轻撩拨过了自己的耳尖,轻柔得好似被轻挠了一般,微微发痒。

陆知杭一怔,稍稍落后了半个身位才避免了被对方的发丝剐蹭到。

“你怎地落下了?”云祈放缓了速度,侧过脸来问了声。

向来是他放水给陆知杭,这财迷书生方才明明和自己几乎是并肩而行,反倒刻意放缓了速,云祈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故意让他一头。

“太快了,心慌。”陆知杭面不改色道。

“呵……”云祈浅浅一笑,似乎是没想到刚刚还在魁星庙中出手狠辣,揍了两位书生的人竟会因为这不算快的马速而心慌。

云祈这一笑,直把陆知杭看得出神,片刻过后默然无声地抽了几下身下的马儿,一溜烟就越过了一直在自己前方的人儿,像是在无声的宣示什么。

云祈眉头一挑,不甘示弱的又扬起马鞭,不过顷刻间就和那匹疾驰而去的良驹并肩而行。

你来我来了一刻钟,许是累了,在陆知杭的马儿逐渐趋近于行走后,云祈也一同停了下来,任由身下的马匹随意走动,至多控制一下方向,让他能和陆知杭身下那匹齐头共进。

“明年就该乡试了,你觉得我可能上榜?”陆知杭擦了擦额间生出的细汗,回首看向云祈,展望起了自己的未来。

他以前是为了活命和不被人肆意践踏而科举,可在经过南阳县瞧见那些骨瘦如柴的灾民时,也是有过壮志希望能改变天下苍生,但是在回想起历朝历代几乎没有几个能善终的改革者时,这壮实又萎靡了一些。

他一个家境贫寒的秀才要想改变这天下无异于登天。

“不出三甲。”云祈深邃无底的眼眸中似乎盛满了正色,半分打趣对方的意思也无。

闻言,陆知杭一怔,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评价会如此之高,不过来到江南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本就进步飞快,心中至多就觉得乡试妥了,三甲仍是无甚希望。

陆知杭轻笑了一声,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温和的眼眸望向云祈隐匿于面具之下的精致面容,顿感赏心悦目,余光却瞥见了他身后突然闯入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嘴唇开合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充满了惊惧。

“快闪开!”

近乎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云霄。

云祈一怔,顺着陆知杭的视线回首望去,只见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草地上一辆脱缰的马车发疯了般朝自己这边撞来,驾驭着马车的马夫脸色惊恐,死命抓住身下的马儿,可这没有理智的马匹哪里听他的管束,仍是不管不顾的往他们这头飞驰。

“快让让啊!”马夫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马向来温顺,方才不过就是一时气急鞭子抽得重了些就这般了,要是出了人命,他后半辈子就赔进去了。

云祈在目睹到那辆马车时,对方的身位已经近在咫尺,以正常人的反应速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几乎没有躲开的可能性,就连扬起马鞭抽下后,身下的良驹能否反应过来快些跑开都不知道。

马儿的嘶鸣声近在耳畔,热风与沙尘席卷而来,他下意识的就要跳下马鞍,可余光在看见陆知杭时,微微一怔。

自己下去了,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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