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是谁?
这厢我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厢潇潇便已探身上来,“久久,你不参加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
我摇摇头,只是盯着校报一个劲儿发呆。
半晌,我才有些了然。许浩天是江城高中的股东,他的宝贝女儿要参加校运会,他怎会不知?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跑男女接力?他又怎会允许?但我偏偏又不好去再悖了他的意。
正是我纠结的时候,柯嘉铭将我约在操场,堵在一角,周遭无人。
“为什么是别人?为什么要骗我?”他逼着我的眼,唇齿硬朗。
“你不是一直不想理我吗?”我犹豫了下,硬着心反问道。“怎么换个搭档还不高兴?”
“你...你我...”他一愣,气势瞬间软了下去“可是......”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他,打断道:“别可是了,好好比赛。”
他的脸上是那样茫然若失和些许不明的滋味,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可虽有些于心不忍我却也无能为力了。
未做停留,我怕风波再起,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给他。因为我不知道还要怎么说,说什么。
“可她不是你......”身后却传来一句话,声音微乎其微,绕是我如此听力也差点错过。
可是她不是你?
我怔住步子,心中涌上一股欣喜和莫名的鼻酸,但还未在来得及再思考此话是何含义时,下意识却觉察旁侧似有危险袭来。
“小心!”同时,我便听到一声叫喊,
...
电光火石间,我本能地回头要伸手去挡,或者说是拍飞它。因为听见小心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已瞟见了那危险,是一颗球。
振臂一挥,就在瞬间另一双臂膀却也将我紧紧揽住。我的臂,自然僵住。
是柯嘉铭。
意外状况的我能做的只是木然的倒在草地上,同时像一座雕像静止。
迎面的是他的唇息,“你没事吧!”
我趴在他的身上愣愣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留兰香。
“久久?”他好像在叫我,又一声,“久久...你怎么样了?”我虽愣着,但他言语中夹杂着的紧张,急切又不容抗拒的些许气息,我听得真切。一如他此时的目光。
心中忽然有些慌了,却不知道慌什么,“没...没事。”我急忙起身,摆脱这个让我及其不舒服的姿势。
“同学,你没事吧。”远处急急跑来了罪魁祸首,那个把球用脚送来的人。
“没…”我整整衣服抬头,却猛地发现这个祸首有些似曾相识,“没事。”是谁?
他停下步子站在我和柯嘉铭之间,“哦,那就好。对不起哈。”他朝着我俩微微点头,有些歉意地说着,“那就好,没事就好。”
是谁呀?哪儿见过的?我看着一身球衣的人,眨着眼想。谁呢?
还不等我细看,他却些许激动浮上脸面,然后转身指了指远在操场另一角的足球,朝着柯嘉铭直道:“哇!同学,很厉害哎!你...”
我望着那个消瘦俊郎的侧脸,急拍脑门儿,是他!我终是想了起来。
是他,就是他,许久久生前唯一的一朵桃花,毒桃花。绝对是他,就是他。
就是因为他,我才不得不受了一个不慎就要不得好死誓言的罪魁祸首,林杨。
真可谓,冤家路窄。
呵,狗男人。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
我上前去打断他,很大声的,我说:“喂,我说同学。”只轻轻一用力,我便扯开了一旁的柯嘉铭,然后劈头盖脸地便朝林杨道:“受伤的是我,好吧?我只是说我没事,你就真当我没事?客气懂吗?我是女生好吗?你一不道歉,二不关心,三不进行人道主义的慰问,只一句‘没事就好’就把我打发了?万一我是内伤怎么办?我伤不在外表怎么办?怎么办?”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因为你,我不得不守着这个破学校装模作样的学习,因为你,我不得不放弃原有的自由,因为你,我原来的计划全都乱了。
你这个狗男人,这让我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违背誓言不得好死,虽然我可能还因祸得福找到了灵尾。
可是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就是很不爽,非常、及其地不爽!
狠呼一口气,我鼻子都快朝上了天。
我眼角的丝丝余光瞟到他愣了下,然后急忙头如捣蒜,语气客气至极,“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听后话,只因剩下的余光又留意到了一旁的柯嘉铭。
此刻,他正一脸茫然地望着操场另一角的足球发呆。
呀!我一惊,回过神来,忙要岔开他的神。
“柯嘉铭。”我叫了他一声,接着一阵的手忙脚乱,“疼!快,这里,这儿疼。”我佯装受伤,却又不知道该哪儿痛,所以只能瞅着自己全身上下,一阵乱摸,到底胡乱地捂住了胸口,施施然。
果然,他回过了头,却和一旁的林杨同一时间扶了过来,“哪儿,怎么了?”他们问。接着,两人其余的手便同时冲向了我的胸口,我因想着不要让柯嘉铭去思考足球如何飞出的事情,所以也没怎么在乎。
等我考虑到这个装胸痛不怎么高明之时,林杨的手已是落在了我的外衣上,而柯嘉铭亦是朝着同一个地方袭来,然后两人的手叠在了一起,像是浪打浪。
长江后浪推前浪,于是胸前的浅凸瞬间便变成了深凹。就此,我的胸便异常干瘪的,光荣的宣告了死亡。
且毫无争议,并有实有据。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且极快,我还未来得及思考,尴尬便瞬间从病变初直接发展到了晚期。
我咬着唇,看着操场上的地缝绝望地闭上了眼。若是可以,我只想立刻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
余下,皆是沉默,只是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地定格在了我的胸前,那片凹进去的沙滩上。
此时的那里,叠着两只手,手指皆修长且白皙。
有些诡异又暧昧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