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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女人那种痛,男人永远都无法体会!

还没等她说完,门倏然打开,因为暖安是重心靠在门上的,一个不稳,身子就向前倾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倒在了男人怀里。

薄季琛刚冲过了澡,浴袍的带子敞开着,露出少许健硕的肌理,头未干,额前丝低垂,他的脸颊看上去愈棱角外捉。

他环臂,低头笑看着摔在他怀里的小女人,“这是你主动的。”

“懒得理你。”暖安赶忙从男人怀里起身,从一旁绕了过去,看到正在滴水的棚顶,皱皱眉,“你就不会快点洗啊!”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薄季琛这才注意到她通红的双眼,愣了下,“哭了?”

“哭你个头,眼睛进沙子了。”她说完,就转过身去打算修棚顶。

她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只要水流开小点就没事。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薄季琛偏了下头,好心地问。

“不用。拿点泥和上就好了,你下次注意点洗澡的时间。”

“哦……”男人倚在门板上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下四周,“真好奇你是怎么住在这里一年的。”

“我住的这个房子已经很好了,能让你洗个澡就很不错了,挑三拣四,不愿意住就尽快离开吧。”她绷着脸,语气冷淡地说道。

一句话就把薄季琛堵回去了。

虽然,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这破房子都没有薄宅一个佣人的房间那么大。

但为了追回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他没再说话,就倚在一旁静静看着,心底空荡荡的某处被一点点填满。可能是男人的注视太过专注,暖安的心有些浮躁,“你闲着没事的话,去抓虫子,别杵在这里碍眼!”

薄季琛已经习惯她这种冷漠的态度了,挑了下眉,“什么虫子?”

暖安指了指灯泡上还在乱飞的瞎眼闯子,表情不太自然,“那种绿色的,你去抓。”

薄季琛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然后低低笑出了声,“抱歉,忘记你是胆小鬼慕暖安了。”

她的弱点,怕黑,还怕虫子。

他爽朗大笑,然后去抓虫子去了。以后拿这个吓唬她也不错。

暖安闭了闭眼,在心里吸气呼气又吸气,这才忍下自己将某人扔出门外的冲动。

*

心累,身累。

折腾了这么久,夜色更深了。暖安晕晕乎乎爬出浴室然后歪歪倒倒地爬到床上去,掀开被子,四脚朝天,滚了进去。

呃……服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睡觉都能爬错床。

某女蹑手蹑脚,滚了出来。

可是手腕一紧,脚没沾地就整个人往回一拽,直接被一股力道拖进怀里。

薄季琛的声音十分清醒:“别动,一起睡。”

慕暖安咬咬牙:“我……”

“嗯?”

慕暖安突然没敢再吱声了。

可是想想,不对啊!这是她的房子,是她的床,决定权应该在她手上才对吧!

慕暖安伸手愤愤把床头灯打开了。

“我只有这一张床,我没有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要不你打地铺,要不就滚出我的房子,自己选。”

她说的明明白白,有种霸气侧漏的威武架势。

薄季琛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伸臂将她重新搂过来,低叹一声,“别闹了,我们好好谈谈。”

“我和薄总您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

薄季琛收紧了手臂,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里,“行进去世了。”

“你说……什么?”

暖安怔住了。

他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顺势将她环住,磨蹭了下她的丝,嗓音夹杂几分哀凉和伤感,“肝癌晚期。他一直瞒着没说,前几天下的葬。”

“别开玩笑了。”

暖安心里泛起了阵阵苦涩,但同时她的心底又隐隐觉得这是薄季琛骗她的。钱行进,还那么年轻,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薄季琛叹气,敛眸看着在他怀里的她,突然伸手,温热的掌心覆在了她的肚子上,“当时,一定很痛吧。”

暖安心咯噔一下,他的大手贴在她的腹部,她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令她动弹不得。

他,都知道了?

当时煎熬的记忆翻江倒海般涌现,那滩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每每想起,心脏都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尖针扎了似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薄季琛感觉到她的悲恸,他比她还要痛,想要将她搂的紧一些给予她温暖,却被她用力推开。

“薄季琛,你他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所以呢,你是想要弥补吗?晚了,没有机会了。”

她的贝齿死死嵌入颤抖的樱唇之中,眼眶积蓄了满满的泪水,女人那种连着五脏六腑一般痛彻心扉的痛,男人永远,一辈子都无法体会!

“对不起。”

他的薄唇印在她的丝,眼神楚痛着,只要一想起当时她的绝望,他却还嘲讽她自私,就恨不得给自己扎一刀!

“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嗯?”

“滚。”

“是怕我内疚自责吗。”

“滚!”

“如果当时你——”

“滚!滚!滚!我说让你滚你听不到吗?!”

暖安情绪有些失控,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推搡着缠在她身上的胳膊。心口那道没有愈合的伤疤此刻被人血淋淋地撕开,痛的她痛不欲生。

她推不开他,就张嘴,狠狠咬在他手腕上不松口。

薄季琛没有阻止,伸出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打着她的后脑,一遍又一遍柔声细语地说道,“对不起……”

暖安眼里的亮光融成了碎片,掉出了眼眶,灼烧了他的手背。

她放肆地嘶喊,却不声不响的哭泣。

薄季琛觉得自己的心搅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像是在绞着一条床单。

他的手背湿了大片,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却无计可施,只能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睫。

她捶着他的胸口,一次次推开,又被男人反复地用力抱紧……

滚烫而无声的液体,让这个夜变的如此忧伤疼痛。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暖安就醒了。

昨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今早醒来眼皮有些肿,太阳穴胀胀的。

抬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他均匀呼吸着,修长的剑眉,长睫,高鼻,削薄的唇,毫无瑕疵。

这男人平时用什么化妆品,保养得这么好。

时间过的真快,又是一年过去,她二十三了,他都三十二了啊。

想到这,暖安心底蓦然染上一抹伤感,鬼使神差般,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他的鼻尖。

惊觉到自己干的事,她慌忙收回手,拿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快速下了床。

疯了,她真是疯了,手在身上用力擦了擦,鄙夷地往床上看了一眼,转身急步的走出去。

房门一关,床上的人就幽幽睁眼,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纹。

……

暖安洗漱完,听到有敲门的声音,打开门,是宋玮哲。

“宋老师,这么早啊。”

宋玮哲投给暖安一个大大又明媚的笑容,“不是说今天包饺子给孩子们吃吗,我擀皮,你包。”

“好啊。”暖安下意识想请宋玮哲进屋,忽然想到了什么,额,还是算了。

“那个宋老师,我去拿面和馅儿,咱去闵阿婆家包吧。”

“为什么?”宋玮哲不解。

“呃……”暖安挠挠头,“阿婆家宽敞,小元秋也可以帮帮忙。”

说完就一溜烟跑到厨房拿了需要的东西,“走吧,走吧。”她推着宋玮哲就往外走。

“哎,你没事吧。”宋玮哲被她推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没事没事,我们快包,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闵阿婆今天没有事情,也帮着暖安包饺子,闵阿婆和面,宋玮哲擀皮,暖安负责包,小元秋把包好的饺子摆到簸箕上。

分工明确,人多力量大,没一会便包了大半个簸箕。

“小安,薄先生呢?还没起床?”闵阿婆问。

暖安舔舔唇,“他起没起阿婆我怎么知道呀。”

“唉,咱隔着这么近,昨天你张大爷敲门我都听见了。”

一听这话,暖安包饺子的手指一顿,耳朵根有点红,“他、他、那个,我——”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闵阿婆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小安呀,这薄先生看上去挺不错的,你同他好好过日子得了。”

“阿婆,他才来了几天,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暖安佯装生气。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低敛着眉梢擀皮的宋玮哲,眸底已悄然染上一丝不悦。

小元秋摆着饺子,黑溜的眼珠子来回瞅瞅转转,最后定格在暖安身上,“小安老师,那个讨厌的大哥哥真的是你老公呀?”

小元秋还在记仇薄季琛嫌弃她的事。

暖安着实无语了,“小安老师和他没关系,他自己胡诌的,我们元秋可不能这样哦!”

“嘻嘻。”元秋就笑开了,托着腮眨巴眨巴眼,“不过呀,那个哥哥还真是高,比宋老师还要高呢。”

说着说着,小元秋像是想到什么,咯咯笑个不停。

暖安问她笑什么,元秋老实说:“小安老师你一定是小时候不爱吃青菜,所以现在长不高也长不胖。”

暖安有些尴尬,看到对面的宋玮哲和阿婆也跟着笑出了声,便一本正经地教育元秋,“所以你要乖乖吃饭,吃青菜,不能挑食。”

小元秋嗯了声:“才不要长不高!”

暖安故作生气地抬手捏了捏元秋粉嫩嫩的小脸。

元秋笑眯眯,“小安老师,我觉得宋老师特别好,我真的想你和宋老师能在一起!”

小孩子心直嘴快,还没等暖安说话,元秋又看向宋玮哲,问道:“宋老师,你喜欢我小安老师吗?”

暖安觉得尴尬症都犯了,宋玮哲似乎也没料到元秋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怔愣了下。

闵阿婆敲了下元秋的脑袋,“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小元秋特别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可童言童语还是一字不少地落下:“宋老师,我阿婆说你特喜欢我小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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