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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郎郎中

应灵石瞧着药方,落款是,灵石城东郎。

郎郎中。

能开出这样的方子,肯定也是对药酒恨之入骨,应当和他攀谈攀谈,看看还有什么辅助方法。

应灵石想到这里指着飞流和小栓子说,小哥们咱们走一趟,随后便去车行租了辆马车快马加鞭上了大道。

飞流和小栓子在车里玩着游戏。

“棒!”

“鸡!”

“棒打鸡,不合适。”

“虫!”

“鸡!”

“鸡吃虫!”

“棒!”

“虎!”

“棒打虎!”

“鸡!”

“虎!”

“虎吃鸡!”

“虫!”

“棒!”

“虫吃棒!”

听到俩小哥在里面热热闹闹的,应灵石也来了兴趣,甩着鞭子唱起来。

小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子!

奶奶嫌我嗑的慢,我给奶奶做米饭!

奶奶嫌我做的稠,我给奶奶搁香油!

奶奶嫌我搁的多,我给奶奶踢了锅!

应灵石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还年轻,有自己的快乐!

生活不就是快乐的活着吗?

郎郎中的院门口前围满了人,人群里议论着。

多好的一对夫妻,没儿没女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病人。

是谁那么狠心,对行善之人下手可是遭天谴的。

夫妻俩安安静静过日子,能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听说他们跟别人吵过架。

哎,好人不长命。

都说好人有好报,可这世上总是开这种玩笑。

好人不长寿,恶人过百年。

人这一辈子,真是祸福不由人。

抓住凶手定把他千刀万剐。

……

应灵石紧着下车进了院子,郎郎中跟他妻子躺在血泊之中,俩人手拉着手,感人泪下。

院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一看就是武力悬殊,容不得夫妻俩一丝反抗。

应灵石忽然感觉到是不是跟身上的药方有关,或许是因为药方,才对这对与世无争的夫妻俩下手。

应灵石上了马车急着往灵石城赶,跟郎郎中问不出的事,应跟聋爷爷瞎奶奶问些实情。

应灵石买了糕点,把马车交待给俩小哥,一个人往聋爷爷家赶。

“奶奶好!”

应灵石一进院便清脆的一嗓子,亲切的跟叫亲奶奶一样。

聋爷爷见应灵石拿着糕点,可着嗓门说,孩子破费了,来看看我们就可以了,还带什么东西?

“三郎呢?”应灵石见没西门三郎的影,感觉是天助他也,握住瞎奶奶的手问:“今个我去找郎中,可赶到时他们夫妻俩已经遇害,你们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瞎奶奶一听这话,拍着大腿呜咽着,多好的人,多好的一对恩爱夫妻,怎么就遇害了呢?

聋爷爷见瞎奶奶痛愤的样,猜个差不多,瞧了瞧屋外小声说,莫非是郎中的药方?可药方的事只有我们知道,是不是跟药酒有关?

西门三郎也服用药酒,是郎中给他冶愈的,应该不是他透露的消息,一个小孩子应该懂得感恩。

聋爷爷说后紧握住瞎奶奶的手,他怕瞎奶奶说漏了嘴。

他相信。

西门三郎会痛改前非的。

“三郎也用药酒?”应灵石心里不舒服,九岁大的孩子,怎么能抗得过药酒的威力?

三郎的药酒从哪里来?

郎郎中夫妻的死与西门三郎有没有联系?

“爷爷,奶奶,我回了,我来的事千万不能让三郎知道。”

“知道了,孩子。”瞎奶奶很爽快地应允,她知道应灵石是个好孩子。

聋爷爷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笑了笑。

“回吧,孩子。”

应灵石又看了眼聋爷爷和瞎奶奶,心里有些不落忍。

老俩口有意保护西门三郎,怎愿向西门三郎下手。

他还是个孩子,他要照顾一下这个苦命人。

应灵石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郎郎中夫妻俩不能白死,一定要为他两囗子讨回公道。

“应公子,真巧,去喝点?!”马捕头迎面走过来,盛情邀请着。

“这么晚了,改日再说。”应灵石为郎郎中的事还焦头烂额,哪有功夫跟马捕头闲情雅致的潇洒?

“应公子?不给面子?别人还没这么大福分,实话告诉你,你有嫌疑,请你喝酒只是明面上好听,询问下撇清嫌疑才是真。”马捕头一句不成又来一句,最后这句才戳中应灵石的肺管子。

实也罢,虚也罢,应灵石倒有些后怕。

干那么多事,有一处露破绽也不得了,必竟是洋人的案子。

马捕头能知道些什么?

“马捕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真凭实据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不答应。”应灵石装作理直气壮,偷眼瞧着马捕头,要从马捕头的神态里瞧出一二。

这个老滑头,是不是摆个迷魂阵,随意说句看他的反应。

“走,谁怕谁,我行得正做得端,走到天涯也不怕,喝酒也罢,喝茶也罢,正巧我饥肠辘辘,咱们饭桌上掰扯掰扯,脏水不能溅到好人身上。”

马捕头见应灵石这样坚决,有些胆怯,内里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试探一下。

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诓人的事又不是做了一两件。

可应灵石也不是省油的灯,连宁采君也给他面子。

马捕头想到这里陪着笑说,应公子,别误会,我们这些当差办案的,见人就要询问,有蛛丝马迹就要探个明白,希望应公子不要着急。

在酒桌上询问是最好的方式,不尴尬,而且还能增加感情,能和应公子这样的人培养出感情是我的福分。

应灵石觉得马捕头语气上服了软后,嗓门降了下来,微笑起来,说,知道马捕头是公务,身不由己,刚才有些失理,马捕头见谅呦!

“彼此彼此!”马捕头顺水推舟,服了个软。

“马捕头,如意酒楼,咱们也没在一起坐过,以后有什么事多通气!”应灵石径直向如意酒楼走去。

从马捕头口里也许能得有用的情报。

马捕头心里自然高兴,只凭月饷还是没有条件经常出没于这么高档的酒楼的,应灵石提的,自然是他请客,而马捕头刚才其实也是虚张声势,只有应灵石这样的主才能请他去如意酒楼,如若别人,一顿饭花个几两银子能掏得起掏不起还是问题。

见人下菜碟的本事他马捕头还是有的。

应灵石只想从马捕头的口里得到信息,有时候该破财时还要破财,破财免灾!

应灵石挑了个小单间,马捕头只说:“单间浪费,在大堂吃就行。”

其实马捕头何尝不想私密些。

况且透露下消息就能捞些外快,得些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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