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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得与舍

花船在水里招摇着,岸边的宋财正在焦急的张望。

可是闻莺的常客,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劲,都陪别人了,怎能叫他不着急。

宋财冲着船上狂躁着喊:“过来,过来,快过来。”

闻莺停了下,冲应灵石微笑了笑说:“应公子,宋财大呼小叫的,是靠岸不靠岸,你说了算。”

应灵石知道宋财绝非是好人,却不能与他有所瓜葛,这等小人不能拒绝,如若拒绝的话会平添许多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依宋财又如何?难道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应灵石想到这里强作笑颜高兴的欢迎着:“宋公子,请!船上请!”

宋财迈着官步向船上走去,脚下的踏板吱吱作响,踏上船板的那一刻,他撇了撇嘴,趾高气扬地说:“应公子大手笔,包花船都是十天半月的包,真是财大气粗呀,听说应公子无偿捐赠了许多药材,这点我却有话说,你的药材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行医资格?”

应灵石一愣,想:“宋财咄咄逼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宋公子,我从药都所进的药材个顶个的好,至于你说的行医资格的问题,我可以实打实的告诉你,这药方乃是家传的密方,是经过岁月见证的,有没有行医资格问题,历史早有定论,不是你我说的清的。”应灵石话里话外充斥着不屑,宋财再能说会道也是强词夺理。

不过宋财在兴头上也不能扫人家的兴。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需要变通。

“应公子,百姓们赶几十里的路去你们施药的地取药,存在风险,是不是多设个点,方便百姓?”宋财装作一本正经。

不过他这种表现却叫应灵石大吃一惊,“宋财有哪么好心?不会是另有所图?”看着宋财,心情复杂。

宋财坐下,然后冲着闻莺笑了笑,“闻莺小姐,别偷闲,助兴呦。”温柔地看着闻莺。

闻莺愣了愣神,虽然心里讨厌宋财,可不能带出来,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

花船在宋财踏上那一刻,才恢复了花船的本质,花船本来就是叫人消遣的,一本正经却不是花船所关连之人想要的,比如船主,比如船上的姑娘。

船上很快便有了酒肉之香,宋财仿佛变了模样,有酒有肉有曲有姑娘,这才能叫花船。

宋财眼里有的,应灵石眼里却没有,换句话,应灵石眼里有的,宋财绝对是望尘莫及。

只不过当今社会,宋财之辈多,应灵石道中人少。

宋财看了看江水,吸了口带有烟脂味的空气,骨头软软的。

借着酒劲,宋财对应灵石说:“应公子,你一天天的还是挺忙活,只是大好机会都浪费了,身上没金没银,万一有不测风云,到时候会不会后悔,还是给自己留后路比较好,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心里话建议,望你好好斟酌。”

应灵石笑了笑很直接的拒绝宋财说:“谢谢宋公子的一片好意,路怎么走我心里有有数。”

宋财看了眼只吃菜少饮酒的应灵石,又瞧了眼闻莺叹了口气说:“当朋友的心里话,你心中有数最好。”

应灵石干脆不搭理宋财,只是点头敷衍,道不同不相为谋。

宋财在酒精的拿捏下,晃晃悠悠下了花船,连应灵石的一口唾沫也没看见,人到了这个程度,只能让岸边的奴仆搀扶着回家。

应灵石没拿宋财当回事,在他看来,你宋财再能,与我何干?

闻莺起身离座,收起琵琶知趣的下了花船,与其让人家撵不如自觉些。

船上只剩下应灵石,他盘坐在船板上,运气调节,心经仿若在意念中快活游走,意念之下所有的招式似有似无,如一条龙游走于云雾之间。

夜色撩拨起诱人的欲望,只是应灵石早把一切身外的一切,看得淡如水,轻如风。

境界到了这种程度,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心归本,一切是无。

应灵石只觉得气运通畅,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意念也是随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莫非是无无境,天底下苦苦追求的武功界的天花板!”应灵石想后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无中生有,有中却无。

敢等霍害,黄南风,春寒等人和应灵石齐聚一堂,几人巴不得多学点东西,毕竟是下了本钱。

下本钱才有求利的底气,尤其是花了大价钱,不多学些东西太不合算!

应灵石审视了一下众人,说:“大伙已经熟悉我所使用的招式,向上只是武功发挥程度的高低,不如大伙一起练,也许这样会有更大的收获!大伙在心中默念心经,大伙齐使招式。”

霍害有样学样的一阵接猫画虎的一阵操作,内心狂喜不说,兴奋的是自我感觉良好,有明显的进步是真。

黄南风也有收获,反正钱是花了,自我进步还是有所感受的,几人一同练,不偏不倚,才叫公平。

于敬亭心里有底,凭于飞跟云锦这层关系,料定应灵石不会胡来,再则都是几人一起组团练习,成不成是自身问题,他一定要努力。

春寒冷眼旁观,在认定应灵石没有旁门左道的唬弄后,他长长出了口气,交一份的钱,他和鹰鸭兽共同进步,人家又没规定鹰鸭兽不能学。

乐羽是没交任何费用,可人家却是理直气壮,谁叫有个好掌门云锦,没交学费是不要紧,该学的还是要学,该教的也不能马虎,自己不说是免费谁会知道?

应灵石毫不含糊,从头到尾一招一式都讲解的透彻,尤其是云中手,更是重复了又重复,生怕有人听不懂。

事情就摆在各个学员跟前,所有的教程都一样一样的,至于各人领悟到什么程度,就看个人的造化。

就这么一通人人平等的操作,掏了银子的各位,没有一点异议。

五天也就是一晃间,也在这五天间,所有人无不明显感觉到进步。

只是自身的起点不同,达到的顶点也就不同,不过每个人都欢喜的感觉到进步,感觉到提高。

五天头上,大伙共同练就招式,只是应灵石盘坐在一旁用意念驱练,春寒也勉勉强强用意念驱使,别人也只能亲自下场,就这阵势,整条花船俨然成了各个人的成就展。

应灵石收放自如,他是降维陪这些人练的,虽然是降维,却是高岀身边这些人不少,不过他有言在先,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是尽了力。

况且,花船上这些人可不是他所认为的徒弟,是这些人的银子在说让他教,并不是真心实意。

虽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这也是形式,面子工程。

应灵石看着身边的这些人,心里说:“他现在正缺人手,如果他们能下场帮助分派汤药,岂不是很划算,省了工钱也省了许多麻烦,只要提出,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大家没别的重要的事情,可否陪我一同去派发治疗鼠疫的汤药,到时候我们也有时间多多切磋!”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这可是天赐良机,只有多多交流才能更好进步。

“听应公子的!”霍害率先响应,大嘴一张神情真诚。

黄南风紧着追随,很认真地说:“做些善事是我们的本分,我愿追随应公子!”

于敬亭当仁不让,紧着插嘴:“唯应公子马首是瞻,唯应公子马首是瞻!”

春寒左看右看紧着说:“我和它也要积极行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起来。

“既然大伙都同意,我就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一起做些善举。”应灵石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心里自然高兴。

江湖人还是讲效率的,说出的话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便听从指挥忙活起来。

应灵石也是信守承诺,白天各忙各约,晚上便和几人交流,大家可是各取所需,心里自然高兴。

干事若遇上心甘情愿的人,那事还有干不好的道理。

应灵石也不客气,把他们分成几摊,有言在先,谁做的好多交流,谁卖的力气多多加交流。

几个施汤药的摊子分散开来,从灵石城一直到金陵城,所涉及的面积横跨整个疫区。

霍害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真诚,叫了手下的几位弟兄,把施汤药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黄南风也纠集了讨人喜的人马,大张旗鼓的做起来,不过他目的性极强,虽然是精己主义者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人嘛,有时候也会做些好事的。

于敬亭终于放开了手脚,俨然掌门作风,其实他非掌门却胜掌门,安排起人员头头是道。

更甭提春寒,积极中更显积极,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

应灵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晚上也便认认真真跟他们交流。

细雨绵绵,夜被皮鞭赶着喘息起风来。

一切都很平常,平常中洋溢着幸福。

应灵石正跟春寒等人共同修炼,却在这时从远处传来阵阵雷声,而且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轰隆!

轰隆!

一个大火球从天而降。

应灵石收起招式走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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