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着反派痛苦
瞬间从椅子上跌坐在地,额间冷汗涔涔,池岁禾颤抖着艰难的抹汗喘了口气,还未咽下就被人扶起。
莲儿见她脸色煞白,心中又惊又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小姐都要被气到晕倒了吗?快把这碍眼的奴隶乱棍打死!”
....??
池岁禾一口气差点憋死,眩晕感再次传来,没有阻拦。
被扶在椅子坐下,缓过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莫名不适。
手中被塞进一杯温茶,触感光滑温润,心头熨帖不少。
送到嘴边正要饮下,这一抬眼心尖却狠狠一颤。
他们当场就摁压陆年趴下,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棍子往下砸,地上的人身上顿时溢出一道血痕。
接着一下、两下、三下....他身上原就未得医治的旧伤尽数崩开,不一会,衣裳上漫出一片猩红血色。
出血的人却是能忍,除却第一下溢出闷哼外,其他时候都安静得像是哑了。
池岁禾面有不忍,更是心痛如刀绞。
倒不是夸张说法,她是真觉得胸腔好似有一把匕首在抵着肉旋转着往里挤压,疼得她冷汗直冒。
这时下人谄媚的声音传来,“小姐,这人晕过去了,想来撑不了多久,要不咱们用盐水给他醒醒神?”
看他流血想必是一身的伤,若是盐水下去,人还未醒,已被硬生生疼死。
恍惚间,下人已端了一盆水走上来。
池岁禾看得眼皮一跳,可疼得说不出话,只慌乱摆了摆手想要拦下。
下人误会,以为她是催促,抬起手就要往陆年身上泼。
“住手!”
一道沉稳的女声钻入耳里,池岁禾粗粗喘了两口气,压了压手心的冷汗,转头望去。
来人衣裙素净,比起池岁禾的衣着可以说是寒酸的程度,可她长相清冷大方,是清光灼灼不沾世俗般的相貌,无形之中便多了许多气势。
见周围丫鬟脸色微变,池岁禾心念一转,已猜出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她开了口。
“路过时便听见阿姐院子里的热闹,妹妹闲来无事便想着进来看看,不知阿姐这是在做什么?”
说完都不看她反应,目光转向院子中的人。
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袍与血肉黏在一起已难分辨,面色苍白如纸找不到一丝血色,心下对他十分同情。
自从母亲管家后,最头疼的便是池岁禾院子里的事。
她猖狂张扬惯了,常在府中打杀下人,传出去是父亲母亲和相府的名声不好听。
母亲身份尴尬不好多说什么,她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池岁禾到底何时才能明白?
定了定心神想着要说的话,转过头后却是一愣。
?这人的脸色为何比那被打的奴隶还要难看
池嘉禾虽来得及时,可下人手上的动作做了大半,盐水已经在陆年身上洒了半盆。
昏迷中的人难以忍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一听便知他正受着极大的折磨。
与此同时,池岁禾心口仿佛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疼痛传遍五脏六腑,不能呼吸。
池嘉禾只以为她在做戏,移开脸吐出口气沉声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我,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今父亲身居高位,皇上对父亲信任不假,可你知道多少世家对相府虎视眈眈?
前两日安朝收复北边失地皇上龙颜大悦才大赦天下,若是让皇上知道宰相之女却在家中打杀奴隶,这事传出去无疑在....”
“呕....”
池岁禾再次从椅子上跌坐在地,颤抖着扶着桌脚,头一歪便吐出一口鲜血。
看清地上那朵血花,池嘉禾瞳孔猛地一缩,未尽的话堵在唇边。
池岁禾竟听她的话听到吐血??
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
池岁禾也愣,抿了抿唇尝到满口腥甜。
也不理跳脚的池嘉禾,只难以置信的看向院中满身是血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杀了他....
想法只是一划而过,身体各处被牵扯的疼痛就遍布。
池岁禾颤颤巍巍捂着心口神情悲痛的看着陆年,昏迷之前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人,她动不得,否则先死的一定是她。
“姑娘连日以来心情郁结,再加上一时气血攻心所以才会导致吐血晕厥,只需开两味药调理身体。
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还得姑娘心平气和解开心结才好。”
“是、是。”池庭连连点头同大夫往外走,沉声扬手,“来人,送张大夫。”
大夫一走,屋内便陷入诡异的沉默。
“跪下。”钱兰看着面前脸色微白的女儿,厉声呵斥。
池岁禾一睁眼便听到这话,眼皮狠狠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去。
池嘉禾面前站着一个貌美的妇人,此时脸上含着薄怒,让她的气势盛了三分。
再看妇人旁边高大的男子,气质更是不俗。
池岁禾眨了眨眼,这两位想必就是原主的父亲池庭和养母钱兰。
说是养母,是因为原主幼时生母便因病去世,一直都是妾室钱兰多加照顾。
可原主不知哪听来的疯语,笃定是钱氏害死生母,处心积虑为的就是相府的主母之位。
在她生下池嘉禾之后,对这话自然深信不疑,对她心有怨恨处处针对,连带着池嘉禾都十分厌恶。
总之,原主在书中就是个怨天怨地怨所有人的存在。
她看书时倒是看不出钱兰有多居心叵测,能看到的只是一个视原主如己出,从头到尾都在为两个女儿着想谋算的母亲。
钱兰不知她心中的百转千回,只看着面前倔强着脸一动不动的人,冷眉一拧。
“我让你跪下!”
“咚”的轻轻一声,池嘉禾咬紧唇瓣下跪,脊背蹦得笔直,像是有一把尺撑着,让她无法低头。
“自幼我是怎么教你的?岁禾是你姐姐!你究竟有没有把姐姐放在眼里?今日你能不知尊卑将她气到吐血,明日你又将如何?”
说完便将手往后一伸,身后的下人早有准备,眼疾手快送上一把戒尺。
钱兰丝毫不犹豫,让下人扯过她的手,对着便是狠狠一打,速度之快连池庭都未反应过来阻拦。
“啪”的重重一声打破诡异的气氛,池岁禾听得心惊肉跳。
眼见着她并不是要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要惩罚,连忙捶床出声:“别——”
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所有人都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