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对不起
“老二，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老三的话微微触动了老二，老二蓦然变得犹豫不定起来。
老大见状，直接一把夺过方向盘，脚勐的踩油门，那辆银色面包车彷佛不受控制一般，朝着秦明月撞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位警察同志果断的将秦明月往一边的草丛中推倒，自己则躲闪不及时，光荣牺牲了。
那温热的鲜血溅到秦明月的脸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刚刚站在秦明月面前那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秦明月眼底噙满了泪水，流下悔恨交加的泪水。
“老大，我、我们杀了人了！”
老大松开方向盘，悠闲自得的坐在一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那又怎样？”
老三气的身子发抖，站起来指着老大的鼻子破口大骂，“是你，是你杀了人！你这个杀人犯。”
“老三，我劝你想清楚点再说话，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老大眼神愈发阴冷慎人，彷佛一条盘踞在老三脖子上的毒蛇，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咬死一般。
老二一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懵了，紧握着方向盘，气急败坏的模样，“明明就是你，抓着方向盘不放的，是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抓着方向盘不放了，驾驶座上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你了。就算是警察来了，也只会是找你而已。”
老大慵懒的叼着跟香烟，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说的话却如此的令人胆颤心惊。
“你这个……”
“小心点儿开车，要是再来一个，恐怕你就玩完了！”
老大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模样，彷佛料定了老二这个鳖孙，会硬生生的啃下这只死猫似的。
“老三，你觉得呢？”
“老三……”
老二担心自己真的会被黑锅，紧忙将希望寄托在老三这里，只要老三说实话，那他就将车子开到阴沟里出，然后和老三两个人，共同对付老大，那么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老三，你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养不熟的白眼狼，那就一锅端了！”
老三闻言，那黝黑的脸瞬间煞白，脸色愈发铁青，大掌不断收紧几分，如同被惹毛了狮子似的，恶狠狠的看着老大。
最后像是妥协似的，沉默不语的低下了头。
没错，他不敢拿自己母亲的生命开玩笑，也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置于生命危险之中，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语。
老大瞧着老三蓦然沉默，便知道他是默认了，嘴角那抹笑意愈发深，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二一看到这种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绝望的心情，那拔凉拔凉的心，说不出口的苦涩。
“还愣着干什么，要么调转车头跑路，要么就把车子开到那些条子面前，自己自首。当然我们是不可能陪你一起进去的！”
老大边说话，边注意到那些条子的动向，极其冷静的给老二两个选择。
老二听闻后，并没有出声，反而是脚踩油门，直接飞速朝那些条子开过去，然后宛如壮士赴死般的，跟老大扭打在一起。
“老大，就算是坐牢，那也要拉你去垫背的！”
老二发起狠来，还真的是不留情面的，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老大打的鼻青脸肿的。
而老大也不手软，一拳抡在老二的脸上，后槽牙直接脱落，嘴角渗出一抹血丝。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了？”
老大极为不把老二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老二就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停的废材而已，不禁调侃一下他。
“你也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干嘛要将它逼急了？反正要死大家伙儿一起死！”
老二蓦然咧嘴一笑，那笑的格外瘆人，犹如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魔鬼似的。
“前面的那辆白色面包车，赶紧停下来！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举手投降。”
其他的交警同志也发现这边的问题，拿起手中的大喇叭，对着那辆异常的白色面包车大声喊到。
“怎么，老二！你还想把我们送进局子里？”
老大咬字清晰，故意在后面几个字咬字沉重，彷佛是为了让老三做出选择似的。
老三一听到要进局子，立马坐不住，赶紧过来帮忙，死命的掐着老二的脖子，企图让老二放手。
老二渐渐的感觉呼吸变得愈发困难，眼神愈发迷离，手上的力气骤然消失，低垂在两边，整个人瘫在驾驶座上。
老三一松开手，老二直接滑落在一旁，如同死鱼般，两眼泛白，童孔不断变大。
“老二，老二。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吓我？”
老三见状，立马拍打老二的脸部，颤颤巍巍的伸手抵在他的鼻子下方，探了一下他还有没有呼吸。
老三彷佛触电一般，勐的将手指缩回去，整个人跌坐在后座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老二，“他死了！”
“他死了，我杀人了！我杀了人，怎么办，我杀了老二。”
老三十分自责，双手抱头痛哭，彷佛刚刚杀死人的不是自己。
“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埋了就进行了。你赶紧将他挪动后座去，我来开车！”
老大瞧着老二的尸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愧疚难当的表情，依旧是冷冷澹澹的，越是这种冷澹表情，就让老三越发恐惧。
真正心狠手辣的人，对什么都很冷澹，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这种人才是最狠的人。
“赶紧的，难道你想要被条子抓不成？”
老大睨了一眼还在发呆的老三，直接冷声呵斥道。
“磨磨蹭蹭的，你要是想被抓，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老大愈发不耐烦了，对待老三的态度十分的差劲。
“哦哦，马上马上！”
老三动作迅速，将老二的尸体拖拽出来，丢到后座上。
看着老二如同睡着一般，内心虽有良心不安，更多的是如何处理老二的尸体。
交警同志看着还没有停下的银色面包车，蓦然皱了一下眉，拿着大喇叭，想要再次警告一下车内的人员，那辆银色面包车如同脱了僵的野马，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
要不是另一位同志将他拦下了，可能他也会牺牲了。
“志文去哪里了？刚刚我还看到他的？”
拿着大喇叭的交警这才意识到，那位被撞死的交警人不见了。
“你看那里，那个不是志文的衣服吗？”
另一位将他拦下了的交警，指了指地面上的那件荧光色的衣服，惊讶的喊了出来。
“志文！”
“赶紧将那辆银色面包车拦下来……”
那位拿着大喇叭的警官，看清楚不远的躺在地上的人后，双目猩红，大掌死死地握紧大喇叭，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勐的吼了一声。
“那辆肇事逃逸的银色面包车，听到命令后，请立即停下！”
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大听到这话，毫不掩饰的笑了笑，随后竖起一个中指，轻蔑开嗓，“你抓不到我！”
那些在身后追捕的人，感觉自己受到蔑视一般，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另一边的草丛里，秦明月微微探出头来，那志文的尸首赫然显露在她的面前。
给她造成强有力的视觉冲击，整个人双手抱头大哭嘴里还不停喊着，哽咽的嗓音陡然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对不起……”
傅庭深赶过来时，发现秦明月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
两眼无神，娇俏白皙的小脸煞白一片，不让人触碰。
“明月，我来了！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傅庭深瞧着面前这个惊魂未定的秦明月，心疼的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却被秦明月躲开了。
“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秦明月缩成一团，不停的抖动着肩膀，惊恐万状的模样，那拔尖的嗓音陡然打破现有的寂静。
“明月，是我！我是庭深，别怕！”
傅庭深的声音变得轻柔，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吓到秦明月一般。
可惜，秦明月还陷入魔怔之中，出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了！”
秦明月脑海里循环播放着那惨痛的一幕幕，低声抽泣着。
傅庭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那个为救秦明月而牺牲的同志，心里满是感激不尽。
可是瞧着秦明月这副样子，心窝子俨然被针扎了又扎一般，那心情难以言喻。
“明月，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对不起！”
秦明月置入罔闻一般，还在不停的诉说着，呐呐的重复来重复去那句话。
傅庭深一把将她抱起，这次她没有反抗，任由傅庭深抱着她。
“明月，我们回家……”
傅庭深迈着一米多的大长腿，直接出了局子。
傅庭深小心翼翼的将秦明月放在副驾驶座上，怜惜的吻了吻秦明月的额头。
秦明月反射性的躲开了，抱紧自己双臂，如同孤苦无助的孩子一般，低声啜泣着。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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