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关外局势

画面回到三关之间。

一路上快马加鞭，又有魂指镜的指引，林亥一行有惊无险，不到十日便已经抵达了永宁关前。

铁虎完成护送任务，即将返回永定关。

虽然时间短暂，但一路上相互照应，和林亥等人都有了深入的了解，铁虎离别之时也产生了些许的不舍。

临行前卯青将身上的长明火送给了铁虎，以便他日后巡逻时能多一份保障。

虽然对于铁虎这巡山军来说两关之间一人来往乃是家常便饭，但收到这份心意也让他十分暖心。

收下长明火，告别了众人，铁虎便一人一骑回永定关去了。

整理好心情，林亥一行人也进入到了永宁关中。

与其他两关都建在山中不同，永宁关依山傍海别有一番风景。

曾经又是关外南下的唯一通道，在真武军退守三关之前，这里是相当热闹的地方。

可现在关内戒备森严，除了各营之间的将士之外，已经没有了往日穿梭其中的商人和旅者。

林亥走在永宁关内，关内的将士匆忙奔走，俨然一番严阵以待的阵势。

关墙上不时有人下令放箭，关墙下也能听见铁器敲打石砖，修补加固的声响。

给人一种确是已到了前线的感觉。

林亥扫了一圈，目光停处，喧闹的背景之前，人群涌动之中，正站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将军。

将军看见林亥他们入了关，便也上前来打招呼。

来到近处一看，这将军留着干练的短发，眉宇间英气十足，和独眼长发的烈武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气质上却有着天差地别。

“在下三关总统领，真武军统领，镇北将军烈威，不知哪位是佑王军左统领林亥将军啊？”

“在下林亥。”

两人见过，互相介绍完毕，便相谈起来。

这烈威正是烈武的兄长，也是目前统领真武军之人。

林亥与烈威一见如故，寒暄几句，相约晚饭时再把酒畅谈，此刻旅途劳顿就先稍作休息。

就这样，入关的几人在各自被安排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疲劳得到了缓解，晚饭也已经备好。

不一会，几人便又被请到了关内的镇北将军府中，林亥与烈威并排坐在正中，其他人分坐左右，饭菜丰盛，酒过三巡林亥与烈威聊了起来。

烈威先敬一杯。

“曾听我父亲说过，他在朝中和林丞相有过一些交情，每每提起都称赞有加，如果不是我们一家都驻守在这偏远北方，我想我们应当早就认识，成为好朋友了。”

林亥回敬一杯。

“烈云将军的事我也时常听我父亲提起，烈家在北方的英勇事迹即便远在禁京也都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豪杰，虎父无犬子啊！”

烈威再敬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这北方尸灾爆发以来，我等痛失关外，百姓被尸鬼蹂躏，我们却只能守在关中，不能为国家收复失地，不能救百姓于水火，谈何英雄？”

烈威说完连饮了三杯，林亥奉陪完毕，放下酒盏，一边安慰一边继续询问。

“烈将军不必自责，还请问这北方现今局势如何？”

烈威也将酒盏放下，开始为林亥介绍起来。

要说北方局势，就要先从关外的地形说起。

冻土州共有十九城，十三城在金北，只有六城在关外。

这关外六城由西至东分别为，

远北城，伏龙城，盛金城，丰罗城，寒城，临海城。

其中远北城坐落于关外的西北角，离永宁关最远，而临海城则距离永宁关最近。

除了这六城之外，远北城以北是片常年冰封的荒野，被称为‘永冻地’。

远北城以西是一片大草原，大草原又与白山山脉相连，那里曾经是鹿族的发源地。

退守三关之后，鹿族势力已经跨过了远北城一直扩散到伏龙城一带。

丰罗城是尸灾最先爆发的地方，现在是一座鬼城，城内盘踞着大量尸鬼。

临海城因为地理优势，很早便被作为负责接收无法入关的关外难民的据点，真武军的军队也驻扎在那里。

真武军的主力部队目前都集结在永宁关和临海城，但天眼营的将士也会不断被派往关外探查，带回有关尸灾的情报。

林亥仔细听烈威介绍了一遍，发现其中有两城并未提及，便问起了原因，

烈威沉默片刻，开始解释起来。

在这关外除了鹿族和尸鬼，我们还有一个敌人。

当年退守三关之时永宁关封关，很多难民被抛弃在了关外。

而陛下的旨意是保全金北，所以如有闯关者便格杀勿论。

当时还是真武军总统领的我父亲烈云也在那时被迫做了很多无奈之举，甚至是对闯关的百姓放箭。

因为无法入关，关外难民为了生存，只能逐渐建立了许多自己的势力。

其中便有一个叫做汪天正的人，最终将各方势力统一在了一起，也占领了远北城，伏龙城，盛金城和寒城，并以关外北王自称。

后来又在与鹿族的争夺中失掉了远北城与伏龙城，目前还控制着的便是刚刚没有提及的盛金城与寒城。

这些由汪天正统治的关外乱民摒弃了禁人的身份，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称为‘遗民’。

而我们在临海城中收留的难民都是那些不愿意成为遗民的关外禁人。

烈威说明完毕，叹息一声。

“也许，遗民才是我们在北方最可怕的敌人。”

林亥听罢，又在心中梳理了一遍北方的局势。

鹿族占领着远北城与伏龙城，遗民控制着盛金城与寒城，尸鬼盘踞在丰罗城内，同时也散落在关外各处，只有临海城还在真武军的掌控之内，作为保护关外难民的最后一处避风港。

梳理完毕，林亥心中一片阴霾。

没想到当初心中恐惧的根源尸鬼，只是这北方局势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遗民和鹿族与我们同为生者，却无法在这广阔大地上共同生存，着实让人心寒。

烈威再次举起酒盏。

“如果要说还有什么对我们有利的消息的话，根据天眼营最近侦查到的结果判断，遗民正对伏龙城虎视眈眈，鹿族和遗民很可能将会展开一场交战。”

烈威放下饮尽的酒盏，看着下面，卯青吃完晚饭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林从喝的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九叔和阿涂还在畅饮，烈武则先一步去了外面。

再看天色已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烈威与林亥又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酒宴安排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临走前林亥想起自己与卯青的约定，便向烈威询问起来。

“烈将军留步，在下还有一事，不知军中天眼营曹将军是哪位，我有些事情要和这曹将军解释，还请帮忙引荐。”

烈威一听眉头紧锁，叹息不已。

“哦？那可真是不巧啊，你可能见不到曹将军了，曹将军前些日子出关探查受了重伤，已不治身亡，今晚便是他的火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