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争霸两亲家
岳华亭含羞带愤,回家路上狠命打马,心里有事,百般纠结,竟然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往西面去了,待明白过来,已经西去二十余里,站在黄河故道边,看河谷白皑皑的厚雪中,青色的麦苗只露出尖,北风呼啸,天色阴沉,眼见又要下雪,大黑马已是满身汗水,湿透褥垫,岳华亭颓然下马,要不是黄河无水,他都能一头扎进去,刘石头加在他身上的耻辱,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岳华亭对着空旷的河谷大声嚎叫,宣泄心中不满,倒是惊起一些在雪地里觅食的野鸡,我算是完了,两年多叱咤风云,统治黄河北岸百十里地面的岳华亭,算是玩球了!笼络军阀,倒卖烟土,买卖军火,走私食盐,独霸一方,百里之侯,都是狗咬猪尿脬,一场黄粱梦,老岳对这辈子顿时下气,人生如戏,谁认真,谁傻比,演的再好,不过博人一笑,演砸了,无非落个笑话。
岳华亭颓然下马,腿一软,双膝跪地,腰一酸,身子前扑,双臂想要支撑,却伸的太过靠前,一出溜,直接把脸埋在雪地里,他懒得抬头,就这样闭着眼在雪中默默流泪,恨不得把整个身子全钻进去,最好这雪永远不要化,就让自己在人间消失吧。
大黑马有灵性,鼻子喷着热气,噗噗地在主人耳边打响鼻,岳华亭心说,你走吧,找个好农夫,拉车犁地,可不要跟着我丢人了,大黑马却不走,用前蹄刨雪,硬是把岳华亭的脸刨出来,岳华亭扭头再寻一处厚实地方把脸埋起来,大黑马这次不明白主人的用意,好奇地用前蹄挠挠岳华亭的后腰,岳华亭哽咽出声:“走吧你!走!走!”
大黑马慌忙跳开,不解地嘶鸣,岳华亭再次大喊:“滚!滚蛋!”双手胡乱抓些雪团翻转身向马扔去,扔了几下,一个雪团正好打中马鼻子,大黑马受此一惊,猛地往下沉身子,前蹄发力,半转身,飞也似地逃开,转眼消失在雾气中。
岳华亭迎面躺下,天空飘下细碎的雪花,一片雪落在他的眼里,无声融化,但那一点清凉直灌入脑,无边苦海中,似乎飘来一片帆板,老岳忽地坐起身,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岳华亭难道斗不过一个毛孩子?他狠狠地想,武力不足,可以借兵,不管是日本人还是第六军,都买我三分颜色,何不借刀杀人!
岳华亭想通此理,翻身要起来,却觉得双腿根本不听使唤,直挺挺蹬了一下,把自己摔倒在地,岳华亭心里发慌,难道是天意?
他拍打双腿,毫无知觉,绝望中,他往一片树木繁盛之处爬去,黄河滩一片平川之地,凡有树木,大致离人家不远,老岳奋力爬行,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蜿蜒的痕迹。
判官村,最西南那家的灯火亮起,窗户纸上一片温暖的昏黄,柴禾扎的篱笆稀疏到能钻进一条狗,岳华亭双手指尖结冰,早陷于半昏迷状态,根本不分那里是门,只是凭着本能向灯光爬,进了篱笆,近了窗台,手指攀上窗棂,一只老母鸡咕咕惊叫,却躲在一个斜放在窗台上的草篓里不肯挪窝,手指颓然垂下。
屋里有女人说话:“英豪,你去看看鸡叫啥,说不定该死的黄大仙来了呢。”
一个小伙子说:“球!雪快一尺深了,黄皮子不敢出窝!”
女人柔声道:“哎呀,你去看看吧,不是最好,咱正好睡觉。”
小伙子低声嘀咕着,磨磨蹭蹭下床穿鞋,一小会,门吱呀开了,小伙子在门口打个寒战,又回身披了棉衣,这才出门,先在门东边泚了一泡尿,才转身往西边窗台看,鸡没有一点声响,小伙子向屋里喊:“不叫了,别光摆徊我。”
屋里女人柔声道:“哎呀,你摸摸鸡呗,看看还有没,反正出来一趟不是。”
小伙子甩掉*头上尿滴,喃声道:“我摸个*,*在呢,还有俩蛋!”
话虽如此,小伙子还是依言往窗台走,刚走一步,觉得雪地里无端多了物件,再细看,像是一个人,小伙子熬地一声叫,转身逃回屋里,咣当一声关了门。
一阵低语后,门栓得得响了好一会,小伙子双手哆嗦着拉开木门,深深吸气,大步出门,来在岳华亭近前,伸手试探他的鼻息,不小心碰到岳华亭的下巴,被胡茬子扎了一下,见鬼般嚎叫一声,又逃回屋内。
良久,一个女人出门,款款欺身,探手摸摸岳华亭脖子,触手之处一片冰冷,女子皱眉,又从领口探进一只手,摸岳华亭的心口,顿时喊叫起来:“英豪!快来,这人还没死。”
小伙子扶着墙,双腿打颤:“真的?别哄俺!”
女子道:“快点吧,再躺一会,就真死了!”
小伙子过来,两人一起架起岳华亭,屋子里生了火盆,小伙子想就这火把老头暖和醒了,女的不依,说是快冻死的人不敢烤火,只能用雪搓,小伙用脸盆端来新雪,女子把岳华亭衣物尽除,放在椅子上,抓起雪一把把在岳华亭身上来回揉搓,搓红一片再换地方,小伙子结巴道:“这,这,你,你,你是女的,是俺媳妇,这老头子—”
那女人停手道:“那你来呀!”
小伙子连忙摇头,女的继续忙碌,直到岳华亭呻吟出声,这才住手。
小伙子紧张道:“大叔,你是哪个村的?这会能走路不能?”
女的嗔怪:“咋了?你还想把大叔仍到外边?”
小伙子喃喃嘀咕,岳华亭呻吟道:“救命,俺手脚不听使唤,麻的狠,救命。”
女的道:“这是冷的,得用人身子暖,英豪,你把大叔弄床上,你脱光了给大叔暖身子。”
小伙子不情愿,只是把岳华亭抬到床上,说啥也不肯抱着冰疙瘩般的老头睡觉,岳华亭想哭,只是哭不出来,往日里,别说暖身子,就是舔屁股,只要自己发话,很多人抢着干,如今却不敢报出真名实姓,怕对方是自己仇家,趁机下手。
女的再叫,小伙子干脆脸朝里装听不见,岳华亭眼一黑,却是女的吹了灯。
女人道:“你别后悔,你不暖,俺可给他暖了啊!”
小伙子自顾拉紧自己的被窝,没有说话,岳华亭被子掀开,钻进一个软绵绵热乎乎滑溜溜的身子,那身子乍一碰岳华亭,打了个寒战,牙关咯咯响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那女人伸手抱着岳华亭,两个软软的肉包死死抵着岳华亭,岳华亭内心深处燃起一丝火花,女人轻轻呵气,正对着岳华亭的耳朵,岳华亭听见女人小声道:“别多想,俺是救你的命,可没有别的。”
女的调皮,给老岳暖身子,手来回摩挲,碰到老岳的男根,却受惊兔子般抽回手,半天没说话,老岳心里的花火变成火苗。
原来老岳的家伙十分雄伟,虽说软着,也如巨蟒盘旋,小媳妇除了男人并没有见过别的,男人呢,只能算是一般,跟老岳的家伙比,只好是泥鳅见了鲶鱼。
小媳妇又伸手,这次故意的成分居多,最后干脆是直接把玩,小伙子有些不放心,低声问:“你是女的,这不合适吧?”
小媳妇手一僵,迅即放松:“俺也不想,要不你来?”
小伙子道:“赶紧睡吧,俺明个还得上课。”说罢转身自顾睡去。
小媳妇握着,直到男人的鼾声响起,才敢再次把玩。
夜半,岳华亭心里燃起一片熊熊烈焰,沸腾的血液冲开冰冷,手脚渐渐复苏,老岳的手颤抖着反过来抱紧女的,那女的轻轻挣扎一下,迅即放松,反倒翻身骑在老岳身上。
老岳的男根怒起,正好顶在潮湿处,女人浑身颤动,一只绵软的手轻轻扶着,屁股一沉,老岳顿时如遭雷厄,不可抑制地向上耸动起来。
女的顿时失去主动,浑身瘫软,整个压在老岳身上,老岳的大鲶鱼在仙人洞里钻进钻出,两人气息渐重,只是碍于女人的丈夫在身边,全力压抑,不敢出声,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内心的火焰烧得更加炙热,老岳哼地一声,交了种子,女的还不满足,继续动作,怎奈鲶鱼疲软,滑出洞外,女的只好颓然下马。
岳华亭偷得桃花,雄性激素暴增,刘石头的事,顿时看轻,对于目前处境,倒是有些担心,生怕天明小伙子家人明白过来,收拾人单势孤又没带家伙的自己,偷偷和女人商量,要趁夜走掉,女的虽然不舍这老家伙大*,也怕天明说不清,于是点了灯,给老岳穿衣穿裤,岳华亭见小伙子睡得死猪般,偷偷问女人名字,女人有些羞臊,摇着头把老岳推出门外。
岳华亭出得门外,犬声吠吠,恍如一梦。
出了柴门,北风呼啸,远处隐约一排黑压压的树木,应该是大路边种的,岳华亭心里满是欢喜,也不觉得多冷,脚下弹力十足,踩着嘎嘎的雪地,只觉得好玩,好听,如此一路嘎嘎过去,不多时上了大路。
再向东折,走不多久,就听见有人喊:“岳司令---岳司令----”
声音不是一个人的,高高低低此起彼伏,岳华亭大声回应,那些人催马赶来,当先一人正是薛书贵。
薛书贵跳下马,双手板住岳华亭胳膊,焦急道:“大哥,您去那了?叫弟兄们一夜好找!”
岳华亭微笑摇头,却反过来问不远处的村子,薛书贵认得,这村子叫做黄毛厂,老岳再问南头那家,薛书贵并不知晓,老岳干脆接过缰绳,骑马向那女人家去,大伙都不明白,只好催牲口跟着。
岳华亭勒马停蹄,用马鞭指着那处孤立的房子问,有附近村子的明白人告诉他,这家姓卞,老卞有四个儿子,这是小儿子英豪的住宅,老岳再问姓卞的做啥子营生,明白人说这小卞不一般,农活一点不干,只喜欢上学,十八岁大小伙子,媳妇都娶了,还热乎着去官厂镇中学读书,据说学问还真好,先生们都挺喜欢。
老岳听吧,心里有底,催马当先,回到家里。
薛书贵等牲口不及,到家时,老岳早已净面更衣,满脸都是喜色,薛书贵担心,这老岳二次栽面,为何还保持如此心态?那般细问黄毛厂无名氏的家,又是为何?
眼见天色微明,岳华亭吩咐备马车,装礼品,还特别交代,金条十根,要五两一个的大黄鱼,薛书贵吃了一惊,这五十两黄金可不比银子,饶是岳华亭家财万贯,要动用这大笔硬头货,也得费些思量。
薛书贵细问,岳华亭也不隐瞒,刘石头一伙新近立威,组织并不严密,亲家刘学修虽然有些手段,三两日也难以成什么气候,正好借这机会,去趟城里,向鸟山长官报告,或者干脆是诬告,只要日本人肯出兵,刘庄必然灰飞烟灭。
薛书贵打个冷战,忙问侄媳妇娘家出事如何得了,岳华亭狞笑,刘学修欲要取自己代之,却还是不够心狠,无毒不丈夫,这世道,最后胜出的必然是最狠心的,自己可不能学那妇人之仁。
说话间,车辆备好,薛书贵开了内柜,用红缎子包了沉甸甸金条,岳华亭接过揣在怀里,也不说吃早饭,点了四个精干的随从,径奔阳武。
太阳还没出头,刘庄家庙的大钟又敲响了,石头恋恋不舍爬出热乎被窝,会娟刚要抱男人的腰,抗抗哭着要吃奶,只好转身向里。
石头穿了棉衣,出门招呼老憨,老憨揉着睡眼,跟着石头上路,老憨不知道这大钟为啥敲,路上众人又是为啥去。
石头解释,这家庙大钟,乃是聚集人众,凡刘村男丁,必须到场,因为必然有关系每人切身利益的事,有时候,不到场会吃大亏,比如马上开始的春耕分地,老河道土地要根据人口,重新划分,不管是中牟难民,还是原先住户,滩地不纳皇粮,也没有地契,全是在这家庙里协商解决,老憨顿时严肃,这关系着自己一家六口能否在黄河滩立足安家,别看石头家富有,老憨一家可不想靠着别人白吃白喝,昨夜里老憨的爹有交代,今个必须搭草庵,全家搬出去,不能在石头家当成事住着,人家的粉坊马上要开工,房子都是给工人预备,被褥都是工友自带,老憨爹腰包里还有六块大洋,一家人节省些,能撑到过年开春,只要青草发芽,这家就算缓过来了!
老憨说石头家里有的是钱,为啥不先借点花差,老憨娘不乐意,借人家的终归要还,不是正经人家过的日子,去年要不是借了债务,也不至于背井离乡,今后家里立个规矩,饿死冻死,也不能再行借债。
老憨低头想着心事,脚步却已经进了家庙大门,院子里三百多号男人,挨挨挤挤乱哄哄好像一圈瘦猪。
海青山看见石头,连忙打招呼,石头挤开人群,海青山压低声音道:“今年规矩变了!俺这难民怕是还得遭难!”
石头眉头一紧:“咋个章程?”
海青山道:“听老驴说,保长夜个黑里,跟西院几个老头商量,下沿地都得照给上沿地的主家,俺这些外来户再想种,就得给上沿地的东家交租子!”
石头脑子糊糊涂涂,不明白其中的道道,海青山小声道:“还不明白?上沿地谁家最多?还不是保长!上沿地多,霸占的下沿地就多,秋后收的租子也就最多!按说你家也不吃亏,上沿十亩,下沿怕是得有百十亩!你们刘家全成地主了!”
石头道:“俺情愿不要!这大河道是老天爷给的,咋能说占就占了呢?俺第五军订的救济灾民章程里,这老河道就是给灾民预备的!谁能瞎胡改!”
海青山叹息道:“第五军不是散了吗,这规矩去年秋后就变了,从这往东,奶奶庙周子鹤,赫庵毛克山,朱庵朱旺财,毛庵蒋明勋,这些老财都把村里的规矩改了,俺还说呢,这刘庄不改规矩,还真是仁义呢,害!天下老鸹一般黑啊!”
石头不再多说,且看保长如何开口。
刘学修坐在台上,身边端坐西院刘几个耄耋,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刘学修微笑起身,先是用力咳嗽一声,院子里渐渐安静。
刘保长道:“俗话说水有源,地有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俺刘家先祖,刘公大路二路弟兄两个,从洪洞县大槐树底下,千里迢迢来这黄河滩安家落户,守着这一片滩地有二百多年了,上沿地在官在谱,家家都有地契,买卖经官,向来是一手钱一手地契,按同治年的地价估算,一亩上沿地,合纹银三十三两,换到如今,大概是五十大洋到一百大洋,为啥差臻多呢?咱庄户人家都知道,地分三等,有肥有瘦,一等胶泥土,保土保墒不上粪,二等黄土,风调雨顺也丰收,三等沙土,种瓜种豆也安然,俺那些先人们,盼着老天开眼,河神恩赐,每年等收了粮食再发水,叫人畜都能吃饱喝足,可是这黄河脾气怪的很,说句不好听的,河神打个喷嚏,俺刘庄就得死一半人,要是他老人家撒泡尿,俺这房屋地产牲口家事,全得泡黄汤!二百多年,俺举村逃难就有四回,那一回都把俺千把口的刘庄厦掉一大半,能活着回来,也就是三五百口,可是每次大水退了,俺的先人们还是要回这扎根,因为啥?因为这是刘庄!这一片土里埋着俺的爹妈爷奶,每一片地下,都有官府打的灰角,不管淤泥埋了多深,俺们都会把三尺深的白灰刨出来,重打桩橛,另拉地线,谁的就是谁的,一丝一毫也不会错!”
刘学修说着,眼里流泪,这话也激起刘姓男人的共鸣,都觉得脚下这地,确实亲的很,想起埋在这地里的祖先,都呜呜地哭出了声。
刘学修擦擦泪,接着说道:“俺这刘庄,是姓刘的刘庄,地是刘庄的地,也就是姓刘的地,老天开眼,黄河改道,把老河道的肥土赐给刘家,这是老年间,俺先人们盼了几辈子的事啊!嗯,俺知道中牟的兄弟们不容易,黄河改道你们吃了大亏,可这是老天爷作怪,不能怨俺刘家人不是?老天爷赐给俺刘家的地,让你们白种了两年,这也算是俺刘家对众位的施舍了,俺说了,原先收的粮食就算了,谁的还是谁的,可是往后这规矩得改改,为啥呢?比方说咱这辈子的人知道是咋回事,熬,你们外乡人来了,种着俺刘家的地,俺刘家人不说啥,你们都知道俺刘家是好人,都承情不过,可是过上几十年上百年呢?你们的儿孙会这么说?常言道久占为业,您都种了好几辈子,又木有地契,到时候俺的刘家孩子要是遭了难,没有地了,难不成还去给恁当佃户?所以说,咱得按祖上的章程办!下沿地一向根据上沿地分,一垄对一垄,一沟对一沟,一袭对一袭,老河道的地也得这样分!这是祖上的规矩!”
中牟难民本来就有人在屋檐下的觉悟,闻言都低头不语,刘家的男人们想想也是,气愤难平,吵吵嚷嚷,都说得把这事弄清。
海青山冷笑不语,中牟难民大都看老海脸色,见海青山不服,也开始小声说话,身边刘庄爷们听见,当然不依,小声喝问,渐渐演化为大声争吵,争吵越发激烈,眼见事态就要失控。
刘学修笑眯眯的看着,心里早有计较,根本不怕事情闹大,要是出了人命,两边结了仇口,那就可以顺理成章把难民们全部赶走!除非---难民们服软,向他刘学修服软!
新刘庄!断不能存在!刘长根,决不能脱离自己,另立山头,石头二混子金彪一伙,和他们手下的死党,必须效忠,否则就等着争地打架,闹成世仇吧!
海青山眼见事情不妙,起身大声呼喊:“中牟的都静一静!”
一只巴掌拍不响,中牟的听话不再争辩,刘庄的也渐渐平息。
海青山看向刘保长:“我说刘保长,前年黄河决口,老河道腾出空,莫非刘家先人早有预料不成?还专门立了规矩,让你们分老河道的地?”
刘学修还没说话,刘庄的男人们不干了。
“啥?你球再说一遍?”
“吊毛!俺刘庄的地,咋分轮不到你插嘴!”
“妈了*!想挨碓是不是?弄死你你信不信?”
那些人越说越不像话,中牟的人虽多,来自不同村落,没有血缘关系,事到临头,立即露出怯阵,刘庄的胜在一心,都是一个老祖爷,又是关乎子孙万代的大事,个个争先,唯恐事情难以落实,刘学修笑看海青山,心说你倒是说啊!
海青山偷眼看,围墙上不知何时露出几支黑乎乎的枪管,心里知道那是刘保长的安排,说不定一会就敢打黑枪要了自己的命,再看看那些中牟难民,个个低头不语,似乎也认同刘保长的说法,不禁冷汗直流,把求助的目光射向石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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