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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回忆第二部分

004回忆第二部分

“我原谅你,塞尔温。”贝拉特里克斯冷淡地说,但是她的神情显然写着不是那么回事。

“求求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贝拉!我真的没有办法,真的,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那些麻瓜也已经被我清理了!”塞尔温凄厉的哭叫着,看起来受了不少折磨,脖子上的伤没有愈合不说,连脸上也有了几道青紫的伤痕。

贝拉轻蔑地笑道:“麻瓜?那些麻瓜也配使我发怒?我说的是你,罗亚尔·塞尔温!”

最后喊出塞尔温的全名时,塞尔温全身颤抖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贝拉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愿与你多说了,你却非要我的态度,你以为我能给你什么态度,在你向我暴露了你的爪子之后?嗯?”

她修长的指尖在空中点着门口那些魔咒破坏的地方,嘲讽道:“那可是我,贝拉特里克斯,主人麾下的第一把交椅亲手设下的黑魔法!你,‘不擅魔咒’的塞尔温小姐居然随随便便就都破坏了?看来这些年我是小看了你!”

“不是的!”塞尔温哭叫道,“事发突然,我是拼了命……为了你……为了救你和普拉瑞斯……”

“呵!”贝拉尖锐地冷笑,这时候身后的一个襁褓里,婴孩哼唧了几声,大概是想要哭泣。贝拉特里克斯头都不回地甩了一个静音咒过去,塞尔温呆呆地看着那个婴孩,她那么小,蜷在那里,无声地大张着嘴。

“都是因为你。”塞尔温喃喃地说。

“什么?”贝拉没听清,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塞尔温说了什么。她做作地摆出十分惋惜的姿态开口:“我本以为你能像当年一样做好我的后盾,养好我的孩子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但显然我错了。”

塞尔温一生的转折就在当年她保护了贝拉的后背,她最听不得人否定这段经历,尤其此刻挺贝拉特里克斯本人这样说,她涕泪横流地恳求道:“不是这样的,贝拉,求求你……”

贝拉特里克斯睥睨地说:“看看你的样子,塞尔温,真丑。”

一脸狼狈的塞尔温听闻立刻拽着袖子用力擦脸,直擦得皮肤通红贝拉才叫罢。

“得了得了,塞尔温。”贝拉从袍袖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瓶,拉着塞尔温的手把瓶子放在她的手心。“你若是想证明自己对我的忠诚,证明自己对我无害,罗亚尔,那就喝了它吧。”

塞尔温听见贝拉又叫她罗亚尔了,毫不犹豫拔开瓶塞就要喝,可是贝拉特里克斯按住了她的手。

“别这么急,罗亚尔,听我说完。”贝拉语气轻柔,连她身后那个无声大哭着的她亲自生下的孩子都没有听过她这样柔和的语调。“这是禁魔药剂,罗亚尔。喝了它,你的魔杖就是一根废木头,你身边的一切都不能再听你使唤,你不再是一个巫师,你将会和那些肮脏的麻瓜一样,一辈子做一个哑炮,我亲爱的罗亚尔。”

塞尔温呆呆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美丽又疯狂的脸庞。

“我要去为主人报仇,我要去找主人,我没有时间和精力管什么孩子。而你,只有你毫无威胁,永永远远站在我的身后,我才能让你把她养大。否则我宁愿现在就杀了这个崽子。”贝拉特里克斯说道。

她松开了摁着塞尔温的手,塞尔温在那一瞬间立刻抬起了手,就像那一天对难产的贝拉施混淆咒一样果决。那瓶恶毒的药剂被她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从体内燃烧到每一根汗毛的剧烈灼烧感让塞尔温痛苦地在地上尖叫着不停打滚。贝拉特里克斯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像是刚想起来自己的孩子一样,走到襁褓旁将那个婴儿抱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哭睡着的女婴,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没觉得内心有任何“母性”的波动,然后满意地随手又把孩子扔下了。

塞尔温此时已经不再挣扎,她此刻活像个阴尸似的四肢扭曲躺在地板上,喉咙里发出粗糙的“嗬嗬”声。

没谁能比她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从她出生而来和呼吸一样自然的魔力全部消失了,现在她的血管里似乎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破败的灰烬。

贝拉特里克斯终于再一次拥抱了塞尔温。她满意地拍着塞尔温单薄的后背,像奖赏一只叼回狼牙飞盘的狗那样说道:“我的好孩子,罗亚尔。”

说完她拽着塞尔温站了起来,拉她到女婴身边,召唤出了克利切。年纪不小的家养小精灵胆怯地向她们行礼,却被贝拉阻止。

“行了,克利切!拿好魔杖!”她粗暴地把塞尔温的魔杖塞进克利切干瘪的手里。

塞尔温没忍住还是看了一眼,那是根榛木魔杖,敏感又默契,从她11岁那年使用到如今。可现在它被低贱的小精灵拿在手里,而她再也不能握着它发出任何一个咒语了。

贝拉特里克斯不管那些,她的手牢牢地握着塞尔温的手,克利切把魔杖的尖端抵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贝拉和塞尔温立了一个牢不可破咒变种的赤胆忠心咒。

她使塞尔温承诺在她活着的时候终其一生成为这座麻瓜公寓和布莱克老宅的保密人,并且要教养普拉瑞斯长大,不能落入凤凰社和其他食死徒之手。

而她的一生不允许向任何人效忠,不允许和任何人相爱,不允许和任何人结成友谊,她的余生只能做养大普拉瑞斯和等待贝拉这两件事情。

咒语成立之后,贝拉没有丝毫留恋地带着孩子幻影移行离开了。等到她再回来,塞尔温得知她已经封闭了布莱克老宅,通过血缘魔法将普拉瑞斯记上了族谱后设下了限制,让老宅的壁炉可以直接通到这间公寓。

“贝拉。”塞尔温虚弱地冲着空气呢喃道,“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会对你毫无威胁,永永远远站在你的身后。”

可是空气不会回应她的话。

塞尔温踉跄着把普拉瑞斯抱起来,轻轻地摇着襁褓,温柔却又恶毒地说:“我的普拉,主人让贝拉陪的男人们都该死。不论你的父亲是谁,他都会惨死,记住了吗,宝贝?”

幼小的普拉瑞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没关系,从此以后的年年岁岁,塞尔温都这样喋喋不休地跟她讲述着她的贝拉,她的仇怨,除了能走路之外和老宅里沃尔布加的画像几乎没什么两样。

自那以后,塞尔温就再也没见过贝拉特里克斯。不过贝拉也为她谋了生计——让她每天和那些她从小深恶痛绝的麻瓜挤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凤凰社或者食死徒能发现了。

贝拉在离开之前用夺魂咒给她安排了一个麻瓜的身份,她成为了大英图书馆的一名寡妇管理员,每天像幽魂一般坐在那座大到恐怖的麻瓜图书馆里。在那里,一排又一排巨大书架的深处,她沉默寡言地偶尔带着一个孩子,一天又一天。

普拉瑞斯就这样被小精灵和塞尔温两头养着,在老宅中度过几天,巩固血缘魔法;在图书馆度过几天,一点点学习文字语言。直到她长大到八岁。

就在这一年,塞尔温死了。

保密人死了,牢不可破咒和赤胆忠心咒破裂了。布莱克老宅和她的血缘魔法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魔法界晚得不能再晚,才知道有一个小布莱克存在这世界上。

从冥想盆里出来的一众人几乎是陷入了有点尴尬的寂静。这段经历实在是信息量很大而且过于详尽了,尤其是面对还是个孩子的当事人,他们这群长辈有点语塞。

斯内普本抱着不想过多掺和贝拉特里克斯的事的态度,可看了这些记忆后他谨慎的神经反而不再绷紧了。看邓布利多也在思考,他便开口问道:“我无意冒犯,布莱克小姐,请问这记忆是怎么取来的?”

普拉瑞斯也没绕圈子,直接回答道:“罗亚尔临终时要求我对她摄神取念,但我不会。是我命令克利切做的。”说完又立刻补充道:“请不要惩罚克利切,这是我发出的命令,他不能拒绝。”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道:“这你不必担心,虽然法律上不允许家养小精灵使用魔杖,但你还是孩子,它也是为了照顾你,我们不会上报的。”说完还刻意地把眼神抛给卢修斯一行人。

“你何必多此一举,邓布利多?我们是普拉的亲人,自然会帮她打点一切,就不用校长你费心了。”卢修斯立刻说道。

斯内普又问道:“那么,塞尔温夫人是如何去世的?”

普拉瑞斯回答道:“很讽刺,让罗亚尔和……我母亲的咒语失效的,只不过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麻瓜汽车。”

她再次打响指,克利切拿来了一张熨得平整的麻瓜报纸。她翻开报纸,熟门熟路的翻了几页,然后把报纸调转过来摊在桌子上,指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板块。上面是一则讣告,写着大英图书馆管理员罗亚尔夫人不幸车祸去世的消息。

“真是不幸。”邓布利多感伤地说,“我虽然不能认同她们犯下的罪行,但是她的生命无疑也是珍贵的。”

“邓布利多!”卢修斯不满地说,“在孩子面前你说什么‘罪行’?”

邓布利多却不在意地笑道:“我们的普拉在图书馆长大,看过那么多书,懂事得很,知道什么是对错是非,是不是?”

普拉瑞斯有点局促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么,恕我冒昧,你对你的父亲也是一无所知?”邓布利多问道,斯内普有点吃惊他居然会这么直接地问这样的话。

纳西莎却愤怒地打断道:“邓布利多!我本以为你的教养能够知道不该问一个孩子这样的问题!”

卢修斯也说道:“刚刚的记忆已经显示得十分清楚明白,就连养大她的塞尔温都不知道她的生父,贝拉也从未说过,你这样问孩子是否太失礼了呢?”

普拉瑞斯赶紧摆手表示没关系。

卢修斯实在不愿意让局面跟着邓布利多走,可斯内普现在又开始一言不发了,他便示意德拉科说话。

德拉科本来就很怕他的贝拉姨妈,看过那段对他来说过于复杂的记忆正让他坐立不安。得到爸爸的许可,他立刻上前拉住普拉瑞斯岔开话题道:“总之我们是亲人,那么你就跟我和爸爸妈妈回家吧,普拉瑞斯!我允许你称呼我德拉科!”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扬起小脸,模仿卢修斯高傲的表情。

普拉瑞斯当即就想点头了,毕竟这本来就是沃尔布加和她商量过后的最优结果。只有马尔福家才能让她名正言顺地重新打开布莱克家的交际圈子,也只有姻亲关系的马尔福家才能在她成年前帮她守住布莱克家的财产。

邓布利多却十分不合时宜地插话道:“请原谅我鲁莽打断,那么我假设你愿意当你到了年纪之后来霍格沃兹接受我们的巫师教育?”

“当然。”普拉瑞斯礼貌地回答,“也谢谢您对布莱克家族的关心。”

斯内普听普拉瑞斯这样说几乎笑出声,她把邓布利多对她的“关心”推到对整个布莱克家族上面。这样一个聪慧冷静的小孩,邓布利多要是想拉拢过来,估计要耗费一番功夫。不过同样的,看起来卢修斯也很难把这个孩子骗到自己手掌心里。

“那么情况其实还有多余的一种。”邓布利多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开学时间是在九月一日,对吧?”

普拉瑞斯点点头,卢修斯狐疑地看着邓布利多。

“按理说,你应该在1991年满11岁的时候入学。可是据我们所得知的,你的生日是在九月末。”邓布利多说道。

斯内普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邓布利多。

“依照你的生日,很遗憾你将和你同一年出生的同学相比,会晚一年入学。就比如你的德拉科表哥。”邓布利多和蔼地说,德拉科被提到名字,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而我们有一些相对的小办法来弥补这一年被延长的学前时间……就比如提前接触一些小巫师教育?”

“这毫无道理,邓布利多。”卢修斯打断他,“马尔福家会帮普拉瑞斯解决一切的,也不需要你们‘提前教育’给她任何东西。”

“如果是西弗勒斯的学前教导呢,卢修斯?”邓布利多亲昵地建议,“我猜德拉科也需要一些预习,不是吗?”

站在一旁的斯内普暗暗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去嘲讽邓布利多根本没取得自己同意的这个事实。

但是普拉瑞斯却敏锐地问道:“我猜这个提前教育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会有的对吗,先生?”

邓布利多却坦诚地说道:“请原谅,孩子,因为你是布莱克家有且仅有的唯一继承人,这是我作为校长给你开的一个小小后门。你可以相信你的判断,普拉瑞斯,我在拉拢你。”

卢修斯阴阳怪气地说道:“好算计啊,邓布利多,不过西弗给普拉和小龙教导当然也是他们的荣幸了。”

“那我们在霍格沃兹见吧,孩子。希望你在姨母家里能感受到家的温馨。”邓布利多一边起身一边和蔼地冲着普拉瑞斯挤挤眼睛。

马尔福假笑着说道:“那当然是一定的,我和西茜可是普拉真正的亲人。”

在一旁实在厌烦这种客套的斯内普忍不住讽刺道:“精确的描述。你们确实是最“接近”这女孩父母的亲人,即使这女孩对生身父母所知不多……”

但是还没等斯内普夹枪带棒地把话说完,普拉瑞斯却清楚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应该算是知道一些,先生。”

看见她这么小的的女孩子居然没有害怕斯内普,而且还打断了他的话,卢修斯马尔福毫不遮掩地嗤笑了一声,但是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海德拉,起来。】

他们惊恐万状地看着女孩花瓣一样的嘴唇轻轻开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那条十分好看的小蛇应声在她的领口钻了出来,威风凛凛地立起半条身子。按照之前主人教给他的那样,昂起头来帅气地吐蛇信子,像它的名字一样威风。

唯一表情并不吃惊的只有邓布利多。他平静地用一种可以说是了然的神色看着这个女孩。

他在一瞬间就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时候他的长头发和长胡子还都只是红褐色的。

那时他也是这样子面对着一个面容精致的黑发小孩子,也是谈论了一段没有父母养育独自长大的经历,也是在谈话的最后,由这孩子故意地、主动地提起自己的蛇佬腔。

但是那间房子远没有现在这间古朴雅致,那个孩子得到的照顾和教育远不如这幅偏执的画像和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那双阴沉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也远没有普拉瑞斯的眼睛澄澈明亮。

确实很相似,几乎一脉相承,但是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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