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妘展报恩 教刘萧学拳
慕容明磊和陈天问住进了陈家庄的客栈,身边不仅有罗横和徐洪涛,还有李简等三十名卫兵,阵仗不小。
所有人都知道慕容明磊为什么不带士兵自行离开,就是因为想跟着陈天问找到不告而别的刘萧。
陈天问问掌柜的陈鹏,“找到萧儿了么?”
陈鹏回道,“没有。我已经和府衙打好招呼,也贴了缉捕通告,还派了城里所有人在找,可是,还没有找到。不过昨天夜里,客栈收到了萧儿姑娘的平安信,说她已经走了。”
陈鹏把信递上去。
陈天问看了看交给慕容明磊,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同个字,“明早离开芝罗城,一切平安刘萧”
慕容明磊见过刘萧的字,知道这是她写的。
陈天问叹道,“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都不想想大人为她操多少心。”
慕容明磊听不到他的抱怨,只是记着陈鹏的话,皱眉道,“看来我们还是迟来一步,她走了快一天了。”
看到他的失望,陈天问心有不忍,安慰道,“慕容兄弟别泄气,最坏的结果,在京都,我们也能找到她。”
“呃.....”陈天问这么说,慕容明磊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当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吃了罂粟花,越是见不到,就越想见。可是陈家大哥,你不用说得这么明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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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展恢复意识能睁开眼的时候,那感觉奇怪极了。
黑夜中,安静而详和,一间简陋的小房间里,一个姑娘好看的背影正坐在不太明亮的扑朔的灯光下翻看着什么,那背影柔和朦胧,就像一个夜中的精灵。
习惯了这么多年的打打杀杀,即使只是瞬间的宁静,也让妘展感觉不真实,就像做梦一般。
目光再往下走,妘展看到他的包袱就放在桌子上。他一惊就要出手,然后听到哗啦的水声,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大桶中,桶上还盖着一个盖子,自己就坐在这个桶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暖流袭身,桶里蒸腾着浓郁的药味。
他睁眼盯着自己的时候刘萧就发现了,只是还在好奇手里的东西而已。摘下乌丝手套放在桌上,他(她)转过身看着妘展。他(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淡蓝罩衫,背着油灯,虽然光线很暗,妘展还是能看清她,嘴因惊奇而微张,眼睛也有了光彩。
好美丽的女孩!好通灵的女孩!他心中赞叹着,虽然刘萧身着男装。
刘萧的美,不只是相貌上的美,她整个人就给人一种神圣美丽的感觉。不只如此,他(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尊贵的气质,更衬他(她)碧玉无暇,不自觉让人折服。
妘展是服侍九五至尊的人,对这种气质并不陌生,他很奇怪一个陌生女孩怎么会有这种气质。
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他惊喜地发现身上的毒素正在外流,摇摇头,感觉到面具还在脸上,他的心这才落下。
原来有人正在帮自己清毒。
“是你救了我?”妘展问。他压低了嗓音,沙哑干裂,还有点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刘萧皱眉,不满意他的语气。悠哉地走过来,就站在桶前三尺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他,这让原本赤裸在桶里的妘展有点窘迫,不太好意思直视他(她)。
“是啊,我是在救你。而你就是这种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么?”刘萧傲慢地道,“你这人可真绝,自带寒毒,又中树林瘴气,再加上情人花毒。有这三样剧毒在身上,今日若不是遇上我,怕是一条命早早地朝阎王报道去了,所以说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总把眼睛长在头顶上,否则会害了自己。”
绝对的高姿态,刘萧说得救他就像在救一只蚂蚁。谁让他曾经看不起她,就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有求于人。
“你知道情人花毒?”妘展吃惊。情人花毒是塞外毒魔特有的毒药,除了被他杀死的毒魔和掉下悬崖的毒魔的徒弟响尾,没有其它人会有。
刘萧甩了一下如瀑的长发,尽显风流,“这毒很金贵吗?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不,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妘展有点结巴地道。
“意外?这位大哥,在听说我是大夫你老人家转身便走的时候你已经意外过一次了。现在你感觉毒素外流的时候还在意外,我长得这么不像神医么?”
她双手抱肩,很怜悯地看着他,同时心里凉嗖嗖地,考虑着要不要把妘展从桶里拉出来。
妘展伺候贵人多年,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漏洞以及刘萧的不满,他很快改嘴道,“不,小兄弟人中龙凤,医术了得,这医人的功夫要说天下第二,恐怕再无第一。小兄弟救了在下,在下心里实在感激。激动之余语无伦次,小兄弟还请不要介意。”
他很少这样低声下气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说。尤其面对救命恩人,他的歉意是绝对真诚的。
不说瘴气和情人花毒,单是寒毒便缠了他八年,要说能治愈他的病,三年前他便绝望了。如今能真实感觉到毒素离开自己的体内,妘展心中既震惊又感激。
可是这个姑娘大方而臭屁的态度,实在是超出他严谨苛刻的风格太多,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看妘展认帐,刘萧点点头,对他的敌意稍退。背着小手围着大桶转两圈,可惜,看不到妘展好看的肌肉。
“要不怎么说你算是遇对了人了呢?塞外毒魔那老头前几年和阿公有过节放过这种毒物,阿婆五个昼夜不辞辛劳才研究出了解药,今如果你不是遇上我,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所以说这位大哥,你的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你说的阿公阿婆是?”想到一种可能,妘展心惊,虽然已经猜到,还是想听刘萧亲自说。
“藏原双侠啊。”
妘展无声微笑。果然,自己走了狗屎运。能在绝望之时看到希望,妘展的心情无以言喻。而女孩儿说的话又如此到位,妘展心情大爽起来。
“你医术很好。”妘展从心底认可了她。这么年轻的女孩儿,断病奇准,用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自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