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药的选择

见得小药一直都不怎么理会王夫归，王夫归却一直非常殷勤，跟王夫归一起出来的小师弟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端倪，看着他们俩，一个劲的偷笑，许是年纪较小，此刻即使是被绑着，除了开始的时候有些害怕恐惧外，慢慢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听得他这边有动静，王夫归偷瞥了他一眼，脸色忽的有些深沉。原本想着在计划开始前，找个理由把朝剑宗的师兄弟都赶回去，可这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小师弟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一定要陪着他一起。只好送别的其他几个师兄弟，任他继续留在这里。只是，后面的事情发展中，自己能否护得了他周全，自己也是没有把握。小师弟这个时候也看到了王夫归情绪的变化，满心以为是因为小药不搭理他，而变得沮丧，挪动身体靠向王夫归，悄声说道：“归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小药姐姐了？”说完还自作聪明的给了王夫归一个他什么都看懂了的眼神，直接冲小药喊道：“小药姐姐，小药姐姐，我师兄喜欢你……”王夫归听得他的叫喊，奈何双手都被捆住了，只能一边用身体撞着小师弟，一边冲小药抱歉的笑着说：“别听小五的，他瞎闹的。”这时，赵道长带人进来了，大家本都有在私下小声交流，一下都停住了。还是之前那位马长老呵斥道：“小人行径，你到底想干什么！”赵道长并未接话，示意手下人逐个给被捆住得人强行喂下了两粒丹药，看着所有人都咽下后，赵道长说道：“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我也就不隐瞒了，赵某人需要取一样东西，但是需要各位的帮助。刚刚给各位喂下的，白色的是什么，想必诸位都很清楚，所以就不要妄想作无畏的挣扎了，另外一粒青色的，是赵某人手上仅剩不多的秘药。”说到这里，赵道长停了下来，示意旁人把小药给带到前头，接着说道：“至于这秘药有什么作用，还是让我们的这位女大夫来告诉大家吧。”小药盯着赵道长问道：“我的父母呢，你把他们关在哪里？”“姑娘，不必担心，只要你肯配合，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父母，我自然会安然送回。亦或者是，姑娘你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生死，毕竟，他们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听完赵道长的话，小药虽料到了赵道长定能查到，却还是忍不住心惊。白了赵道长一眼，转身面向被绑的众人说道：“青色的药丸，能暂时抵御稀薄的浊气，可是……”还未等小药继续说下去，赵道长就接过了话茬：“浊气会让人变成什么样，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无需我赵某人多言。我们等会会去的地方，充满了浊气，我要的东西，就在中心地带的湖底，只要你们谁帮我找到并带出来，我保证放他安然离开，这些黄金珠宝，也都全部相送！”手下的人打开了堆在旁边的两个大箱子，里头满满当当，都是这段时间众人在崖底寻得的宝物，在被囚禁的时间里，都被姓赵的收集了起来。“呸，姓赵的小儿，这本就是爷爷们自己凭本事找到财宝！”“大家不要上当，这姓赵的能有这么好心，咱进去了肯定没有命活着回来”听完赵道长的话后，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小药知道赵道长给他们药丸，并非真的想帮他们，只是想借此引导更多的人去往湖心浊气中心范围，这些人，进去了肯定没有命回来，即使运气好的，挨到了浊气排净，也肯定会遭到他的毒手。可是老梁夫妇还在他手上，自己此刻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赵道长的人推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往外走，王夫归在经过小药身边的时候，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还未等到小药的回答，就被推了出去。接着是已经有些被吓傻的小五。在村里的这段时间，小药跟这个孩子接触的也比较多，看着他就会让小药想起陈远山，想起当年集西村的那些孩子，一样单纯的年纪，一样亲切的喊着她小药姐姐。“小五，别怕！”小药没办法接触到他，只能用语言鼓励他，小五略带哭腔的喊着：“小药姐姐……”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推了出去，只能听到他的抽泣声。

赵道长拿了把匕首走过来：“还要麻烦姑娘，之前取的血，都用完了。”说完，照着小药的手臂，一刀划下，小药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嘴脸。让人给小药包扎后，赵道长轻声在小药的耳边说道：“算起来，我跟你的亲生母亲，也算是旧相识了。”说完，径自走了出去。小药满眼愤恨的望着他，喊道：“你放了那些人，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赵道长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说道：“你应该比赵某人更清楚，没有他们，我是不可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的，至于我想知道的，你认为你还有谈判的权利吗？”

人一**的被强行推进了结界，只进不出，剩下的人都互相往后推挤，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推进去的人。王夫归和小五围在小药周围，小五一直在小声的抽泣，王夫归故作镇静的在安慰着两个人。“小药姑娘，既然只有你的血能打开着结界，你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对吗？”王夫归突然问道。小五听得这话，也抽泣的问道：“真的吗？小药姐姐，你救救我们吧，小五还不想死，呜呜……”小药爱怜的摸了摸小五的头，摇了摇头：“虽然我的血能开这结界，但是此刻，我是真的没办法救大家，不然……”小药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稍近一些的一个平日被称呼作“广叔”的中年男子忽的激动的大喊道：“对，他们需要你的血开门，你这妖女，一定跟他们是一伙的！”剩下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此刻大家的神经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听得广叔的话，纷纷开始往小药这边靠拢，嘴里叫喊着妖女、害人精之类的，甚至还有努力挣脱绳索的，冲上来想要厮打她。王夫归挡在小药身前，竭尽全力的想要替她挡住人群，奈何身上被捆住，很快被冲到旁边，眼睁睁看着人群攻击着小药而只能在一边叫喊着住手、不要打了。

等赵道长的人重新控制住骚动的人群，小药身上已经有明显的伤痕了，好在大多数人都还是被捆住的，只能推推挤挤，不然，就这一会的功夫，可能小药早就没命了。天色已经渐晚了，赵道长探了探结界内的浊气程度，不经意的跟王夫归互看了下眼色，便示意把剩下的人都押回去。考虑到小药的伤和众人的情绪，把小药单独关押，并让人找大夫给她包扎。

“小侯爷，怎么看？”赵道长的房间内，王夫归和他两个人单独相处。“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试探，她确实不会武功，也没有任何内力，除了医术不错外，看不出来与常人有何不同。”王夫归冷静的说道。赵道长作势抚了抚胡须，略微低了点语气：“细想来，当年她外祖父也是医术超群。如此看来，除了家传之外，浊气于她也并无异常之处。只是不知道她的母亲是否有不同。”王夫归略有无奈：“我旁敲侧击问到过几次，除了镇上药铺的那队姓梁的夫妇外，其他的，她都似乎在有意回避。”赵道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如此环境下，即便她生性再单纯，怕是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更何况，她一定已经猜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跟她们母女二人相关。”王夫归还想说什么，被赵道长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明天就能看到结果了，其他的，此刻已无意义了，小侯爷，想必也不想让王爷失望。”说罢，示意手下给王夫归绑好绳子，送了回去。

“秋水”的效率很高，没多久，一份关于成王义子的详细去向的消息就传到太子的案前。祈文奕合上信纸，自言自语道：药谷，这里头的东西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小药的面前，是刚刚被带进来的老梁夫妇，两位老人看起来都还好，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看到小药后，都挣扎着想要靠近小药，只是手脚被绑着，嘴还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之类的声音。小药忙出言安抚着两位老人，只是话还没讲完，赵道长就挥手示意把人带了出去。看着瞪着自己的小药，赵道长全不在意，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后，轻声说道：“姑娘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并没有为难二老。不过，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是要看姑娘的态度了。”他喝了口茶后，接着说道：“就好像那个朝剑宗的小子，赵某只是想跟他打听下姑娘的消息，可惜了……”听得赵道长的话，小药慌忙出声道：“你们把小五怎么了？”“小五！那个毛头孩子？莫不是我们问错了人，来人……”小药才明白，他说的是王夫归，并非是小五，听他这语气，似是要再去找小五，忙喊道：“你们要找的东西，与他人都无干，他们也确实并不知情，你问不出来什么的！”“问不问得出来，总要问过才知道，姑娘说，是吗？”赵道长说罢，正欲继续喊人。小药直接开口道：“不必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吧！”赵道长起身，看着小药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总得找个人应证应证吧？”小药轻声笑了笑：“赵道长，是真是假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年的事情，你既然用我的血能开阵，除了我和我母亲，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吗？”迎着小药凌厉的目光，赵道长拍了拍手，称赞道：“既然姑娘如此坦诚，赵某人也不再绕圈子了，只要姑娘坦诚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放了二老和朝剑宗的那两个人。”小药刚想开口替剩下的人说话，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赵道长接着说道：“至于其他人，姑娘想必是知道赵某人的意图的，这已经是赵某人最大的让步了。”小药低下头，闭上眼睛，说道：“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你问吧！”赵道长让人给小药安排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开始了提问。他的问题很详细，毕竟是“药谷”计划的参与者，对于大部分情况都非常了解。小药基本上都如实告知了，只是隐瞒了几个比较关键的信息，比如，小药告知了赵道长，自己身上带有浊气，但自己已经能控制住浊气不外逸。但并未告诉他，每年生辰之时，这浊气会暴涨自散体外，不受控制。

经与小药的谈话之后，赵道长心中已了然，小药的母亲就是那个即将成形的“药人”，并且这“药人”与常人并无其他不同，除了浊气环境外，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一想这个目标即将实现，一股无形的惆怅与失落感涌上了心头。

第二天一早，当着小药的面，赵道长命人把王夫归和小五以及老梁夫妇单独留了下来，小五刚想冲小药喊话，就被人给塞住了嘴巴。小药笑着冲他们说道：“不要担心，你们会没事的。”王夫归挣开捆住的绳子，冲上前去想要带回小药，被赵道长的手下围住，一阵暴打，小药想要制止，却被人推着往山崖方向走去，只能无济于事的回头张望，听着小五的哭喊声，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大家千万都不能有事。

她不知道的是，在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被带到一边的王夫归，立马被人给扶了起来，换上一身守卫的行装，戴上头巾，吩咐旁人：“一会按计划，把那三个人安全送出去，留人看着，收到消息再放人。”“是”旁边一个同样装扮的人回答道。王夫归换好行头后，跟着后面的人群，一起朝山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