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过去未来与现在

罗伊坐在霍格沃茨城堡为数不多的非哥特式塔楼上，手中符箓燃烧，袅袅青烟升起，望着远方眼神放空。

之前提到过，他的灵力来自于精神，而巫师的法力来自于心灵。

但心灵这个概念，其实还是有点抽象的。

什么是心灵？心灵是一切非理性化的东西的统称，是形而上，是理型的世界的投影，因而人类才能接触到世界的本质。

那精神呢？什么是精神？精神是囊括了一切理性的物质非理性的想法的存在，是所有，是世界之外世界之内，包罗万象。所以灵力既包括了法力又高于法力。

但也就意味着，灵力的使用者要突破远比法力难。

罗伊从凡人到练气时，需要开辟灵海化出灵力；当他晋入筑基时，则是需要让灵气积累到一个程度。

现在，他要从筑基境突破到永惟境，那必须明悟何为长生，在这一关突破时还需警惕“长生之毒”，若是稍有不慎，便是深渊。

所以他在想能不能绕开这一关，通过巫师的方式。

比如现在。

他闭上眼睛，轻风拂面，吹起了缕缕银白发丝。他感受到了大道的存在。永无尽头的路上，他走着，周边是无疆的黑暗。

“何为长生？”他对大道问。大道没有回应他。他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灵力的本质使得他能接触到大道，但大道是道，是一切的本质，怎么可能对人做出回应。于是罗伊换成了法力，法力比灵气囊括的少，因此能看到的，是大道对外的衍生：世界之魂。他又对世界之魂说：“何为长生？”

世界之魂动了起来。他看到了宇宙。从蜂鸟极速颤动的翅膀，到走向衰亡坍缩的超新星，被吸食的花蜜，被抛出的物质，无不涵括。

但只是现在，过去与未来都不可视。

他放弃了。由心灵而催生的法力还是无法代替灵力。

“寄。”他说。

宇宙向他展示了生与死，但只是现在的，对于突破来说，不够。他要通晓过去现在未来的生死，才能有突破之机会。

过去不需要多久远的过去，人类尺度的过去都可以，未来也只是窥见无穷可能性的中一条时间线而已，但就是不够。

“我需要先突破才能窥视过去未来。”

“那你突破啊。”

“我需要先突破才能看见！”

“那你突破啊！”

“我不突破怎么办到这些！”

“那你突破啊！怎么不突破！”

摔椅.jpg

但不是丝毫没有生机的。魔法界有两样东西很适合他现在的情况：时间转化器和占卜术。

时间转化器没见过先不谈，反正占卜术他是搞不懂。真的搞不懂那种。

自从穿越以后，罗伊还真的很少见过这种他完全看不出头绪来的东西了。

那块玉简里面也没有卜卦方面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

他也曾经尝试过占卜，但别说什么勘破迷雾窥见未来了，他往未来一望去，全是TMD迷雾！从哪个角度看都一样，无论是站在时间长河上看还是从因果之线中看，全是一团糊到像在某论坛经手了数十年的图片打上了马赛克再加上各式各样拍满了整个屏幕的水印一样糟糕。

至于跳出时间长河或者挣脱因果羁绊什么的，他要是能做到，还需要在这里烦恼这些问题？

“啊，烧到手了。”罗伊御风吹走燃尽的符箓，灰烬散去，不见踪影。

光带萦绕，蓝天白云草茵绿水，皆印于他眼中。他的身影缓缓从塔楼上消失。

回到教室里（刚才用傀儡替代自己），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弗立维教授讲课。

现在教授开始把两个人分成一组，两两一组，他的搭档是他的一个拉文克劳室友，他对他有印象，之前他出门时，发现这个室友早上七点就拿着一本魔药书在学习，英国九十年代这么早就起床的学生不多，所以罗伊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这种行为成功加深了他对拉文克劳的刻板印象。

室友叫林恩·布雷泽，巫师家族出身，据说祖上曾是伯爵，不过现在家族落寞了，不复荣光。

少年黑发棕瞳，鼻梁高耸，嘴唇适中，现在正不好意思的跟罗伊打招呼。尽管理智告诉他，对方是男性，可他还是不自觉代入到女性当中去。

罗伊倒是对这种反应习惯了，只要对方不是想要找他击剑，他都无所谓。

“瓦伊凡同学，现在要练习漂浮咒了。”室友提醒了陷入了深层道境（出神）的罗伊一下。

“嗯？哦哦，好。”罗伊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响指，让羽毛静静飘在了空中，接着继续发呆。

室友：“？！！”

林恩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他语气颤抖，问：“罗伊，你会无杖施法？”他甚至直接叫了罗伊的名。

周遭的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啊？”罗伊此时才彻底收回神来，发现周围都在看着自己。

弗立维教授自然是看见了这一幕，他兴冲冲地跑过来，滑稽的短小身子在路上还差点摔了一跤。

“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学生。”弗立维教授满面红光的叫道，但下一刻他又否定了自己，“不不不，这已经不单纯是天赋的问题了。一定是家里长辈教你的吧”他问道。

“额，我是麻瓜出身的，我的家里就我一个会魔法。”罗伊面色似有些尴尬，回答道。

“那更不可思议了！从未接触过魔法的人，却能无杖施法！”弗立维教授他看起来似乎是马上要昏倒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消失不见，就像他上本学期第一节课的时候。

罗伊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开溜了，毕竟被那么多人注视着的感觉可不好。要不是他的炼器术还没达到可以在与别人互动时以假乱真的级别，他早润了。

罗伊与教师交流了三言两语后，才把他打发走。

这节课是拉文克劳与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因此有不少小狮子在教授离开后兴奋地围了上来，把罗伊周边的拉文克劳都挤走了不少。

一名格兰芬多的学生激动地问他为什么会无杖施法，他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要是能有一个代替自己回答问题的傀儡就好了，罗伊在心里吐槽。

忽然，他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