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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拥有那悲苦的过去

你又忘了,我爸爸是首富,我外公是首富,我更是首富之女,我也是首富,所以我缺那点声誉么?明家缺那点声誉么?

他们要是敢乱说话,我就用钱砸到他们闭嘴。”

离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她就算离婚了,也是一枝人间富贵花,让那些男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抽出被他捏疼的手腕,揉了揉。

“明小姐。”他蓦地叫住她。

“有话可以一次性讲完么,庄先生,你知道的,我还要去书房见我爸爸。”

“要怎样,你才会答应隐瞒我们已经离婚的事情。”

“这个嘛……”妖孽般扭过水蛇腰,她邪肆斐然地捏了把他  他结实的胸肌:“其实简单哦!只要你……”红唇碾过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嗯,你懂的。”

意味深长一笑,转过身,离开。

望着她猖狂骄傲的欣长背影,庄正宇耳廓那还遗留她气息的热度,嫣红,如吸食人的精魅。

一直在楼道停留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绕过宫廷般的廊道,从盘旋着罗马柱捥地的金质浮梯拾阶而下。

楼下,明夫人站于客厅。

看见他,顿时激动地迎上来。

二楼,书房。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看到书房的装饰和格局,很难将他本人联想到一起。

外面皆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宫廷风格式,书房倒影着华夏庄重浓郁的历史气息。

浅褐色办公桌后,中年男人背对她而坐。

露出的半截后脑勺靠在绒毛木质靠椅上,发丝稍显凌厉。

明婳眯起了眼。

站在离他办公桌一米远的位置,开了口:“您找我?”

言简意赅三个字,没添加任何点缀,却叫明老爷瞬间老泪纵横,全都蓄在眼眶里,没有落下。

他的身体僵硬了。

唯恐回头,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对着他无情的控诉,指责他为什么抛弃自己。

可他又无比想念,这张拥有着同前妻一模一样的脸。

每天夜晚,他失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噩梦连连,梦中是前妻厌恶疏离的神情,拒绝他的靠近。

挞伐他的眼神,谴责他为什么要抛下女儿,带回来了又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骂他是懦夫。

明老爷揉着翻滚的眼角,慢吞吞转椅子过来。

中年男人的脸暴露在她的眼前。

明婳没什么多余表情。

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她修身长裙的脊背挺直,眉头微飏起。

小说里再描述的英俊不凡,在读者眼里都是制片人,哪里有现场看了的代入感强?!

明老爷虽上了年纪,可他长相绝对是中年人中最英俊的一位。

一个魅力无敌的爸爸。

她隐约还记得小说里有对他这样一段描述:他即便是为人父母,即便是二婚了,还是有很多名媛富女对他暗送秋波,可把小三上位的明夫人气得不得行。

端是看着这脸,谁能想象得到他还结过婚生过子?

就连她这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谈过各类别男性的孤魂,都不可否认他的魅力。

他是个魅力无敌的大叔。

因着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明婳那句爸爸如何也叫不出口。

喉咙瞬间如泅渡着夺命的肿瘤,只是傻傻看着,一个字说不出口。

前世缺乏父爱,她其实不太懂得跟父亲的相处,对待这种亲情可以说是生疏的情愫。

皱眉半晌,明婳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跟着原主以往的态度走。

她舒展眉梢,淡淡地望着明老爷。

这明老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见着她眼睛都汇集着雾气,却没有流下来,可忧伤掩盖不住。

手指拢聚成拳,鹰隼的眸逐渐被湿气弥漫,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似乎要透过她的脸,看谁一样。

从书里知道,明老爷以前非常喜欢明夫人。

也就是他的前妻。

两人是自由恋爱,他真真切切地爱她到骨子里,不然也不会在她病逝后,连亲生女儿都不敢放到身边,他怕睹物思人。

原因是随着年纪变大,女儿的相貌逐渐有前妻的影子,一见着她就想到前妻,叫他如何面对?

他快要被逼疯了。

明知这位是前妻留给他唯一的宝儿,他该放在羽翼下万全地护着,可是……

他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对于他送走原主的做法,明婳若作为个路人,她理解。

可现在设身处地身为原主,表示接受无能。

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是你抛妻弃女的理由。

说得好听,你叫无奈,说难听点,就叫自私。

你能想象得到,当你在过着豪门生活,怀抱另一个女人睡在超温暖奢华的大床上时,你的女儿或许还大冬天在用冷水洗衣服。

冰冷刺骨的井水浸透她柔弱肌肤,双手升满冻疮,更严重者灌脓。

当你吃大酒店珍贵膳馐时,她只能啃又干又糙的老馒头,嘴里嚼着咸菜。

你过地衣食无忧,骄奢淫逸,她过得衣不保暖食不果腹。

能想象,盖着硬邦邦的被褥蜷缩在大冬天阴冷潮湿的木头床上的样子么?

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有父母疼,可以撒娇可以刷小性子,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年迈的奶奶用她擦苍老粗糙的制服磋磨她的肌肤,试图温暖她。

怎么可以呢?奶奶自己都风烛残年,又如何温暖得了她?

她那么懂事儿,怎么能让年迈的奶奶守护她?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才是要好好守护奶奶啊!

一老一小蜗居在乡下那样小的屋子里,冬天互相抱着取暖,夏天只有一个风扇每天夜里都有蚊子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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