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就是断根胳膊？
后背到现在都还是冷冷爬出的一条倒汗。
钢琴不瞬不想弹了。
起身，折回房间。
佣人都在忙碌。
快到下午了，妈妈还没回来，也因为爸爸今天会回来用晚餐，晚饭会做的比以往都要丰盛。
爸爸鲜少回家，他一回家就证明着，姐姐回来了！
“周婶，姐姐在她的房间么？”
周婶从百忙之中回过脸，点了点头：“大小姐中午就回来了！”
女孩儿扯出一抹笑：“那我现在就上楼找姐姐。”
周婶却猛地叫住她：“二小姐。”
“怎么了，周婶？”
“大小姐在休息，你要是真有事儿，要不等大小姐醒了在上去？”
万一打扰大小姐休息，她怕大小姐会不高兴。
现在，大小姐正受老爷的宠爱。
就算是从小跟在老爷身边长大的二小姐也不及。
“那，我小声点，也不可以吗？”小姑娘脸上布满可怜，让周婶都不好意思拒绝。
可是，她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打赌。
“二小姐，您也知道大小姐的脾气，要是打扰了她，惹的她不高兴，就是老爷都不会轻饶的。”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含着娇弱下巴：“对不起啊，周婶，是我考虑不周。”
“二小姐，你……”
周婶蔓延心疼。
再怎么说，
二小姐都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
凭什么。
这大小姐一回来，二小姐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也是老爷的女儿，凭什么受到和大小姐不公平的待遇。
再大的心疼，她也只是一介没有话语权的下人。
周婶收好心疼的眼神，拿起抹布转过身，就看见身后站着不知道有多久的大小姐。
娇贵如阿波罗光芒般耀眼的女人媚骨天成地靠在缓步台的扶手上，身形微微倾伏，那明艳不可方物的瞳孔正嗪着似笑非笑的邪气，凝望着身下。
就像一条蜿蜒盘踞在欧洲油画中浅眠的美杜莎。
满身噙起妖惑魅人的气息。
可她那眼神，是高傲的。
正如她此刻所站的位置。
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明婳真是觉得有意思极了，饶了一截懒婘的发。
瞳眸糜艳。
“嗯，继续说，我还没听到呢，你说我什么，脾气怎么了？”
周婶吓得战栗。
像被一条毒蛇缠住脖子了。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大，大小姐，我，我只是……只是……”
“嗯，只是什么？”她有着无与伦比的耐心，不介意听她编。
周婶全身都在发抖，怕极了。
能不怕么？
这位大小姐可是老爷最宠爱的女儿。
要知道，
她随便一句话，可以主宰她这种草芥的生死。
以前。
她敢仗着自己在这个家多年付出的身份，稍微指出那么几句她看不惯的人和事。
二小姐和夫人，对她还算尊贵。
因为，
她照顾二小姐从襁褓中长大。
二小姐对她更是客客气气的。
可这点恩情，对这位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深不可测的大小姐来说，真是不值一提。
她觉得大小姐比二小姐和夫人加在一起还难以测量。
看着慵慵懒懒，连走路都漫不经心，似乎对什么都不动心。
可她慵懒气质下的悍戾气场，有时候让她以为看到了另一个老爷。
这位才颇富老爷真传。
不愧是嫡女。
淡淡扫了眼楼下的周婶，明婳也不说话。
因为有人会为她出面。
这不，来了。
二小姐明佳忍不住站出来：“姐姐，周婶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明婳依旧绕着一绺发，眼神浪浮不羁。
明佳喉咙咽了咽，只想赶紧转移话题：“姐姐，是我找你有点儿事儿，周婶怕我打扰了你休息。”
明婳默默凝望着她。
直到对方被她看的全身都逆卷了，才懒散而优雅地打破了这沉寂。
“哦，所以刚才是你在弹魔音穿孔呀？”明婳一副长姐的口吻：“好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这钢琴的技术要拿出去，别人会把我们明家笑掉大牙的。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觉得自己足够委婉，足够保护她自尊心。
只要她听得懂。
明佳含胸敛下目：“以后，我一定练好钢琴定不叫姐姐失望。”
哟，还挺乐观。
明婳笑了笑：“上来吧！”
女孩儿站着没动，俨然是没转圜过来。
“这么快就被击垮了？”
女孩霍然抬眸望向她。
“愣着做什么，不是找我，还不快上来。”
明佳迟疑片刻，跟着她步伐上二楼了。
楼下，
是周婶担忧的眼神。
明婳也不急，让下人倒了杯咖啡，优雅轻慢地喝着。
似乎看不见她的焦急，明婳还大肆地递过去一杯猫屎咖啡：“味道不错，坐下来慢慢喝？”
“姐？”明佳接过来，可是没有喝。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她要完了的想法。
哪里还有心情喝咖啡。
此刻的她。
急得如热过上的蚂蚁。
想了想，她咯噔一下放下咖啡杯。
杯中咖啡溅出几滴褐色水渍。
在她纯白的校服衬衣上点缀。
她无暇顾及，斟酌许久，终于是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学校发生的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
她越是故意躲着某人，这命运的齿轮越是将他们扭转到一起。
数学课后，她作为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捧作业回到教室发。
因为她一直避让着某位变态，作业本她都是下课发的。
但今天，时间被耽搁了！
根本等不及她不动声色地将课本当放到他位置上。
红着脸将数学本送到后排男生的位置。
经过两边河道不知被谁绊了一脚，陡然摔进男孩刚站起时的胸膛。
脸扑进他怀里，满满都是男性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她脸都红了，不是害羞，是恐惧。
这味道，他到死都不会忘记。
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高亢激奋，她哪里听不见。
更加确定是那个男人。
男人冷冷按住她肩膀推开她。
“怎么，还舍不得离开了？”
她满面赤红，吓得剩下的作业本都没发完，拔腿就跑出教室，从前门绕回自己的座位。
好像，
男生的干净球鞋被她的靴子踩到。
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此刻，
只想赶紧离开他远远的。
最好他永远都不要认出她的脸，关注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