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早晚撕烂她的嘴
很快,便迎来了皇后寿诞。
虽说是寿诞,京中皇后为太子选妃的消息早已传遍,只是皇后没有拿到明面上说。
各家贵女皆是精心准备,期盼着自己能在宴会上脱颖而出,夺得皇后和太子的青睐。
“心幽,明日的宫宴,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幽兰院里,柳如珍紧紧握着苏心幽的手:“等过了明日,你就是皇后娘娘认可的才女,到时候就算你是庶出,也没人敢小瞧了你!”
苏心幽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这几日她装模作样地教下来,苏年年频频出错,她面上安慰,心里却是浓浓的鄙夷。
不怪外面的人说苏家嫡女蠢笨。
苏年年不过投了个好胎,真论才学,她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娘,你放心,这段日子我琴艺有所长进,定能在宴上超凡脱俗,将那些人比下去!”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开始挑选首饰。
皇后寿诞,不得马虎。
到了这日,刚过卯时,苏年年就起榻梳妆,一切准备好了,马车也已经备好。
她刚探进马车,苏心幽的眼神徒然变得嫉恨至极。
这场生辰宴皇后要为太子选妃,她今日如此盛装打扮,难道是想招惹太子,当太子妃不成?
她发饰简单,可她头上的那根白玉簪,没有一丝杂质,通透至极,一看便比自己头上的发饰贵了数倍。
最近又是皇帝封赏,又是邵国公夫人送礼,看来苏年年院里好东西真不少。
只是衣裳,看起来奇怪了些。
“姐姐,你怎么穿这身衣裳?”苏心幽笑容微滞,关切地搭话。
“那你为什么穿这身?”
苏心幽一身烟罗裙,依旧是白色,却能在争奇斗艳的贵女群显得气质出尘。
虽然看着素净简单,上面的刺绣暗纹却是由五个绣娘,整整缝制了一个月才做好的,柳如珍早在半年前就备好,就等着今日的到来。
这话苏心幽自然不会跟苏年年说,她一噎:“自然是因为好看。”
“我也是。”苏年年笑眯眯地点点头,坐下后闭目养神,没再理她。
看着苏年年精致的脸,苏心幽拳头捏得指节泛白。
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烂她的嘴!
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宫门口。
这次的宴会设在皇后的坤宁宫,阵仗极大,明明不是春夏时节,坤宁宫中却四处开着雍容华贵的牡丹花,想来是从江南一带特意运来的。
殿中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皇后还没到,贵女们此时三两成群地聚在一块说话。
萧如娇耳边聒噪极了,不耐地打断旁边几个人:“不过是个草包,也值得你们这般议论?”
谢秋慧嗤笑一声,跟着附和:“就是,她不就是救了个人吗?有什么能耐的?”
周围几人噤声,心中还是对最近的传闻唏嘘不已,尽管某些流言压得很快,还是口耳相传,进了她们的耳朵。
骤然,嘈杂的大殿静了下来。
入口处走入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衣裳是高束腰设计,勾勒着玲珑的腰身,衣摆上绣着一圈祥鸟,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最妙的是,每只祥鸟口中皆衔着一颗剔透的明珠,坠在裙摆上,明珠随着走动间摇曳摆动,视觉上无与伦比的奇异。
少女满头乌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暗红色的锦裙衬得她肤色如雪,瞳仁乌黑明亮,含着浅浅的笑意。
虽是笑着,浑身上下却透出淡漠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皆说苏三小姐是出名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席间有男子目光打量着苏年年,发出惊叹声。
“你瞎了?后面那个白衣服的才是苏三小姐。”旁边的人反驳,看着红衣少女,语气有些迟疑:“可前面这个看着,像……”
苏年年往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
一双微扬的美目顾盼生辉,看得人呼吸一滞。
她的五官本就明艳,今日特地点妆,添了几分媚意和攻击性,身上的柔和掩去些,光是看着便觉难以接近。
“是苏大小姐!”那人恍然道。
第一排的席位,萧晏辞浅勾着唇,神色半分未动,只是端起案上的茶杯浅啜一口,眸中晦暗未明。
议论声四起,苏年年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地落座。
苏心幽却将那些声音全数听了进去,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忍忍,再忍忍。
很快,她就要被众人耻笑,颜面扫地了!
紧绷的面色一松,她看向对面男席,一眼就看见了萧南。
他唇边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正看向这边。
不管见了这张脸多少次,苏心幽的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不过一瞬,她便僵在了原处。
萧南看的不是她,而是旁边的苏年年。
察觉苏心幽饱含情意的目光,萧南笑意微敛,挪眼看向别处。
自苏年年踏入大殿,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之前万宝楼一面,她妆容齐全,容貌艳丽。
那日便觉得她与众不同,没想到今日这风姿,竟是生生将这大殿的人全压了过去。
可令他恼火的是,这样的尤物,明明从前最喜围着他转,却在秋宴上毫无征兆地变了性子,若有似无地对他展露敌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是苏心幽从中作梗,可她一直不承认。
“年年!”
光听着声音,苏年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眼看去,果然,萧如熙正咧着嘴朝自己招手。
“你可算来了!”萧如熙头上插满金钗首饰,一如既往的浮夸风格,看着她,两眼几乎冒出了小星星:“母后要好一会儿才能来,我们去花园里逛逛!”
苏年年眉眼一动。
她记得,前世这场寿宴,除了她臭名远扬,花园内,还有另外一件事发生。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周围又掀起一片轻叹。
萧如娇面色微冷,抬手招来一个宫女,在她耳边吩咐几句,宫女听完,绕开宴席悄声无息地离开。
她笑容轻蔑,丝毫没注意,对面一道更加阴戾的视线射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