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我的女儿,展信安好
“当然没有!”
江晚安瞪直了眼睛,“你想什么呢?杀人要判刑的!”
赵小皮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你学学人家萧筠的冷静行不行?”
萧筠若有所思,顿了顿,“晚安,我们家在北欧那边有不少资产,你别瞒着我们,我让我二叔帮忙把你偷渡过去。”
江晚安一脑门黑线。
这俩人没有一个靠谱的。
“喝多了你们,我何必为了他搭上我自己的后半辈子啊?”
这个说法勉强说服了萧筠和赵小皮。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干杯!今天高兴!”
“我也高兴!”
“干杯!”
三个人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客厅的地上就睡了,睡得四仰八叉。
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一个世界名模,一个金牌经纪人,在外都是光鲜亮丽的带刺玫瑰,聚在一起却一个比一个柔软温暖。
后半夜,江晚安嫌弃赵小皮打呼噜,爬起来去书房。
桌上的电脑一直亮着,右下角一直闪烁着邮件提示。
江晚安眯着眼睛,还以为是待处理的工作邮件,顺手就给点开了。
“我的女儿:展信安好,先祝你生日快乐,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邮件,这三年里我给你发的每一封都有在期待你的回复,但都没能等到,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在瑞士,风景很美,一直记挂着你……”
照片里薄母依旧优雅美丽,在滑翔翼上拍照,下面是广袤的草原。
江晚安的眼眶渐渐红了,握着鼠标的手也开始细微的颤抖。
她忍不住打开了那些未读的邮件,一封接着一份。
“我的女儿:展信安好,新年快乐……”
“我的女儿:展信安好,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每一封邮件的开头都是一样,一句‘我的女儿’,足以让江晚安泪流不止,薄母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她从未忘记过。
不知道点到第几封时,江晚安的神色忽然凝固住。
比起其他邮件的日常或节日问候,这一封显得尤其的官方,没有太多亲昵的叙述,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和一份DNA亲子鉴定。
江晚安的酒忽然醒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份邮件的内容。
翌日一早。
赵小皮和萧筠睡醒的时候,江晚安已经出门了。
“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跟咱俩说一声。”
“哎?她该不是又去医院给那个渣男前夫送温暖了吧?”
萧筠打了个呵欠,“应该不是,厨房的砂锅里炖着汤呢,定时定的是十点半,她估计十点半得回来拿。”
“这不还是要去么?”赵小皮脸色立马变了,催着萧筠,“走走走,换衣服出门。”
“你要干嘛?”
“先查查这男的来历。”
“……”
江晚安一早去的是公司。
连着两天没来,办公桌上堆着不少待签字的文件。
“江总,这是游乐场的设备道具合作厂商清单。”
“核对过了么?”
“核对了,没问题。”
江晚安直接在文件上签了字。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江总。”
“去吧。”
乔伊出去后,江晚安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始终心神不宁。
薄母那封邮件在她脑海中盘旋了一整晚,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醒来还以为是做梦,忍不住打开确认,不是梦。
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显示,苏映雪的孩子并不是薄景卿的。
思索片刻,江晚安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帮我查一个人。”
“她叫苏映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查一下她儿子……和丈夫的亲子鉴定。”
“他的我来提供。”
“……”
也许薄母当初发给自己这份邮件只是情急之下的安慰,毕竟在那之后的邮件中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她得自己去查。
后面几天,江晚安每天雷打不动的煲汤送到医院。
一周后。
江晚安照旧带着煲好的汤给薄景卿喝,正好时天林也在。
“时医生,他这伤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江晚安看了一眼动刀的位置,薄景卿现在已经能自己下床走动了,吃饭也不用再在床上。
“是差不多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就这几天……”
“咳。”薄景卿忽然咳嗽了一声,声音很大,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捂着手术刀口的位置弯下了腰。
江晚安连忙扶着他肩膀,“怎么了?呛着了?扯到伤口了么?”
“没事。”
薄景卿低低的应了声,在江晚安看不见的角度警告的瞥了某人一眼。
时天林立马会意,话锋一转,“我是说这两天出院肯定是不行的,怎么也得再等等观察观察。”
“真的假的?不是说好的差不多了么?”
“那是别人,他这个是老毛病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休养,不差这几天。”
“那他应该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了吧?”
“这个……”时天林立马低头咳嗽掩饰自己的心虚,“也还是最好不要,汤更有营养,对他而言是目前最合适的食物。”
“是么?”
江晚安将信将疑。
时天林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了啊,你们慢慢吃。”
他拔腿就溜,生怕别人看不出心怀鬼胎。
江晚安抱着胳膊,打量着餐桌前气定神闲的某位‘病患’,“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是合起伙来骗我呢?”
薄景卿面不改色,“我只是遵医嘱,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
江晚安微微一笑,“送佛送上西,你出院前我是不会走的,喝吧。”
“嗯。”
“哎?别动。”
江晚安忽然拉住了薄景卿放在桌上的手,温软的手感让薄景卿一怔,眉心也跟着跳了一下,“怎么了?”
“好像有根白头发,你别动我帮你拔了。”
江晚安按住了他的肩膀,凑近的脸近在咫尺,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木质香调,闻起来像寺庙里的檀香灰,出尘入世,不可亵玩。
头皮忽然袭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嘶——”
他猛地回过神。
江晚安手里抓着几根漆黑的头发,连带着发根都一块儿给揪下来了,愣是没看到一根白头发。
“呀,怎么没有?我拔错了?”江晚安一脸无辜,又凑了上去,“那我再看看。”
话音刚落,她的臂弯被一股炙热的力道卷住,惊呼一声,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薄景卿的腿上。